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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是嗎。”學長從旁邊拎着一條幹淨的毛巾,繞在虎口處,慢條斯理的說,“那你膽子挺大的。”
他語氣悠悠的,不鹹不淡,随着花灑的聲音嘩啦啦的灑下來,沒一會兒,褲子邊緣洇濕了一片,好像隔着屏幕,手機都要弄濕了。
畫面很是豔麗,濕淋淋的一片,看得人口幹舌燥。
溫辭轉移視線,不服氣的說:“我也有。也很大,你看不到。”
“哪裏?”他問得認真,溫辭聽得心慌。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學長輕笑:“上次看過了,還行。”
猝然轟的一聲,體內猶如火山爆發,溫辭感覺腦袋嗡嗡的。
學長開始解褲腰上的繩子。
溫辭擔心他真的要脫褲子,連忙道:“你先洗澡吧,我還要稿子沒寫,我先走了。”
越說越小聲。
“好。”
溫辭關了手機,捧在手心,發燙了。
他心不在焉的打開陽臺門的鎖,走出去,發現路雪松正叉着腰站在面前。
“你知道嗎,我一轉眼就發現你不在陽臺,我還以為你跳樓了,結果你去了廁所,你怎麽不沖廁所。”
溫辭解釋:“我沒上廁所,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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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打着打着去廁所的,吓我一大跳。”路雪松沒在這件事上糾結,“你洗澡嗎?”
溫辭心髒還有點收縮,耳尖的熱還沒降溫:“你先吧,我休息會兒,站得好累。”
他剛才撒了個小慌,其實稿子寫好了,也給輔導員看過沒問題。
因為這個,明天上午他不用去集合,下午直接去上大會發言。
翌日清晨,溫辭還在床上躺屍,他醒了,但是不想下床,裹着被子,拉開床簾眯着眼看着路雪松跟陶朋在下面準備。
路雪松頂着倆黑眼圈:“。”
陶朋怨念也很深的看着他。
溫辭縮了縮:“你們快去吧。”
他閉上眼做了個雙手合十的手勢:“為你們祈禱。”
等人一走,宿舍清淨,溫辭才慢吞吞的做自己的事情,他很享受這樣的獨處時光。
溫辭到行政大樓時正好跟江聿風碰上,他僵硬的打了聲招呼,江聿風對他微微颔首,非常客氣。
但是江聿風面無表情時就是很兇巴巴的,看起來難以接近。
溫辭看着他的眼睛點點頭,進了電梯後,江聿風忽然開口:“吃早餐了嗎。”
溫辭看着他的臉說:“吃了,早上好。”
“早上好。”江聿風微微偏頭,顯出幾分不經意流露的微末笑意,不太明顯:“怎麽一直看着我。”
溫辭把眼皮往上擡:“因為這樣有禮貌。”
電梯門叮的一聲,溫辭按着出門鍵,客氣道:“你先你先走。”
江聿風出門的那一刻,說了聲謝謝。
頓了一下,他又說:“你頭發沒梳好。”
溫辭側過頭在電梯鏡子裏看到自己的頭發翹起一邊,哀怨一聲,死在了儀容儀表上。
溫辭把帽子戴上壓下去,邊走邊想,他幹嘛要在意江聿風的話,關他什麽事。
他們上臺發言也就幾分鐘時間,一上午就泡在輔導員辦公室裏。
輔導員聽完後評級:“溫辭寫得比較有人情味,你們是代表全體新生發言的,所以結尾處,江聿風你最好加點激勵人心的話。”
江聿風嗯了一聲。
“來不及的話,你可以用溫辭的那個結尾。”
溫辭很大方的:“可以,沒問題。”
中途輔導員離開了一小會兒,溫辭跟他沒話說,大眼瞪小眼的,最後尴尬的低下頭。
等輔導員回來的時候,她以為這兩人剛才在對稿,兩個人的狀态很平靜,很好,很有大将之風:“你們都準備好了吧,收拾一下,下午拿出這樣的狀态就差不多了。”
其實他們一句話都沒說過。
溫辭為了學分而沖:“準備好了!”
江聿風看着溫辭的側臉,微微勾唇。
總結大會在禮堂舉行,溫辭跟江聿風在候在後臺。
溫辭不是首次上臺發言,但是第一次嘗試兩個人一起發言。
偏偏還是江聿風,他不緊張,但感覺心髒縮了一下。
溫辭沒話找話:“待會兒你走前面還是我走前面。”
江聿風垂眸看着他,情緒很平靜,沒有泛起任何漣漪。
溫辭抿抿唇,自言自語,自問自答:“你比我高,我走在前面比較好,比較協調。”
江聿風按了按溫辭的肩膀,稍微有點力量,很是沉重:“幾句話的時間,沒問題的。”
溫辭點點頭:“我們不要搞砸了。”
“嗯。”
看來在大是大非面前,江聿風還是很靠譜的,當然他們都是為了學分迎難而上。
就算不是江聿風,也會是別人。
輪到代表新生發言的部分,等主持人喊他們的名字,兩人一同走出去。
不管是學生代表發言,還是領導發言,內容都是枯燥無比,讓人昏昏欲睡的。
除非臺上是風雲人物的帥哥。
江聿風從一開學就備受矚目,成績好,長得高帥,性格高冷,典型的小說校草學霸人物,不過因為他實在是太太太難以接近了,于是大家漸漸地把目标放在溫辭身上。
溫辭的長相可以說用漂亮來形容,屬于一眼驚豔的類型,性格就是太普通沒什麽亮點,所以那會兒很多人沒注意他。
這兩人如今站在一起,周圍的磁場突然和諧起來,怎麽看怎麽順眼。
江聿風變得不高冷了,溫辭的性格也不普通了。
啧,怎麽說呢。
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cp感,頓時讓下面的學生蠢蠢欲動。
十分鐘不到的發言,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結束時,鼓聲雷動,振奮人心的激烈感充斥着整個禮堂。
溫辭被這陣仗吓到了,剛才教官發言時還沒這麽誇張。
下了臺後,溫辭一步三回頭,不舍似的看了眼身後,心裏顫動不止,小聲的說:“我們的發言也太有影響力了。”
江聿風:“?”
溫辭歸隊的時候,這兩人一前一後的坐下,更引人矚目了。
但教官在此沒人敢說話,只能憋在心裏,等結束後在論壇大展身手。
軍訓結束後是周末,504宿舍淪陷在一片黑暗中,他們在陽臺買了個遮光簾,性能特別好,大早上的宿舍裏仍然黑乎乎的,中途溫辭醒了兩三次都以為天沒亮。
等徹底醒來時,溫辭掀開床簾往下面一看,發現路雪松跟陶朋在接吻。
“……”
收回手,又默默的躺回去。
順便在心裏說一件大事,今天是溫辭的生日。
不過在大學這裏,除了溫辭自己沒別人知道,所以他打開手機,點開發現家庭群35+的消息。
溫辭:“?”
溫父給自己發了十條信息,溫辭點開,從早上七點發到剛才十點半——快搶紅包。
溫辭徹底清醒,打開家庭群一看。
【妻管嚴:微信紅包】
【妻管嚴:生日快樂兒子!】
“全家我最美”領取了妻管嚴的紅包。
【妻管嚴:媽媽在幹嘛?】
【全家我最美:搶紅包。】
【妻管嚴:?】
【全家我最美:?】
【妻管嚴:微信紅包。】
【妻管嚴:@小崽子,快搶!】
全家我最美領取了妻管嚴的紅包。
【妻管嚴:……媽媽!!!!】
【全家我最美:麽麽.jpg】
溫辭:“……”
【小崽子:爸爸媽媽早上好。】
小崽子被妻管嚴踢出群聊。
溫辭:“???”
全家我最美邀請小崽子進群。
溫辭:“……”
然後群裏瘋狂發紅包。
【妻管嚴:微信紅包】
【全家我最美:微信紅包】
…
【全家我最美:微信紅包】
溫辭數了一下,這兩人輪流發了八個紅包。
溫辭一個個點開,金額分別為——五塊、兩塊、一塊、一塊、三塊、一塊、四塊……
倒數第二是爸爸的520塊
最後一個是媽媽的888塊。
【全家我最美:自己出去吃點好的,軍訓結束了吧,下周找個日子回家。】
【小崽子:好,愛你(愛心)】
溫辭慢吞吞的起床,慣例給學長發了句早上好。
【學長:吃早餐了嗎。】
【W:還沒。】
【學長:幫你叫了跑腿。】
溫辭看着這行字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學長給自己打了電話。
“會送到宿舍門口。”
溫辭知道學校裏有人兼職跑腿送東西的,他慢吞吞的哦 了一聲,“學長怎麽知道我是哪棟宿舍的。”
“你說過。”
溫辭很疑惑,我說過嗎。
可能是無意間透露過,溫辭把自己給說服了。
“好,謝謝學長,我把錢轉給你。”
“不用。”學長很幹脆,“挂電話了。”
溫辭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撇了撇嘴,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宿舍門,他走出去,發現路雪松已經幫他拿了。
路雪松驚訝:“你叫了跑腿,很奢侈嘛。”
“不是,學長幫我叫的。”溫辭接過,對上路雪松好奇的眼神,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會轉錢回去的。”
“?”路雪松有時候懷疑他是直男,“你還錢幹什麽,你直接把學長約出來吃一頓不就好了,你傻呀。”
“他給我一頓二十塊不到的早餐,我就要請他吃大餐。”溫辭思慮了幾秒,反正他追的學長,“也不是不行。”
路雪松恨鐵不成鋼:“人家送的是早餐嗎,是愛心。”
在一旁聽八卦聽得一頭霧水的陶朋總結了一下:“你們在玩網戀?”
溫辭打開早餐一邊吃一邊把事情簡單化總結。
路雪松也是挺震驚的:“所以你到現在都還沒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溫辭沒問過,學長也就沒說過,前幾天在軍訓,他又抽空不出來。
“到時候見面我再問吧,大概就這一兩天。”溫辭發現自己軍訓也沒怎麽曬黑,不至于很丢臉。
陶朋忽然開口:“他有什麽特征,搞不好我認識。”
路雪松語氣很是嘲諷:“真假,你知道?”
溫辭轉過頭,吃着熱乎乎的叉燒包:“他身材很好的,跟江聿風的有點像……”
路雪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怎麽又是江聿風,你是在找江聿風的替身嗎?
“不住宿舍,在校外,具體是哪裏我也不知道,跟我們一個專業的。”
陶朋問:“他喜歡什麽運動?”
“不知道。”溫辭想到什麽,強調,“他畫畫很厲害,超厲害。”
路雪松看陶朋絞盡腦汁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有嗎,大偵探。”
陶朋皺眉:“好像還真有一個符合的,但我不确定。”
“誰啊。”
“大二建築三班的虞濱。”陶朋雙手交叉,一條腿翹着說:“他身材不錯,我跟他打過幾場籃球賽,住校外的,有兼職插畫師,偶爾會接稿,但這個我是聽他朋友提的。”
溫辭問:“多高?”
“一米八六往上吧。”
溫辭心想,好像還真的差不多。
路雪松一下子來勁了:“哈哈,長得帥嗎?”
陶朋不爽的看着他:“路雪松你激動個屁,不過你們不知道虞濱?”
溫辭跟路雪松同時歪了歪頭:“?”
“……”陶朋輕咳一聲,“他是學生會宣傳部的幹部成員,也是籃球社團的副部長,長得帥又會打籃球,他很受歡迎的。”
路雪松大喊一聲:“溫辭,你中大獎了!”
說得溫辭都激動了:“真的呀,有江聿風帥嗎?”
路雪松:“……”
為什麽總是江聿風????
你在找替身嗎。
陶朋沒把話說死:“看個人審美,我比較喜歡虞濱的顏。”
路雪松抓着溫辭一晃一晃的:“你快點把他約出來,讓我也見見面。”
溫辭叼着包:“怎麽約啊……”
不知為何,知道了學長的身份後,溫辭反而慫了。
陶朋好心幫忙:“我幫你約?”
“別別別,我先看看情況。”溫辭比較謹慎,現在都沒有實質證據證明虞濱就是學長,認錯人豈不是尴尬。
因為剛軍訓完,大家都挺累的,三個人在宿舍裏都沒出門,學長倒是給他送了不少跑腿,零食或者午飯,甚至是晚飯,基本是承包了也一整天的。
【W:你今天怎麽送我這麽多的東西。】
江聿風倚在陽臺欄杆處,單手回複消息。
現在暴露身份不是好時機,會吓到溫辭。
而且溫辭對他意見很大。
【學長:你不喜歡?】
【W:不啊,你送的太多,我好像在占你便宜,應該要給你錢,我們都還沒見面,你不怕我是騙子嗎。】
【學長:不貴,收着吧。】
江聿風說不清什麽感覺,如果是網戀的話,他認為已經到了差不多的時候,溫辭卻總是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上鈎的只有自己。
【學長:今天是你的生日。】
【W:?】
【W:你知道?】
【學長:猜的。】
【W:?】
江聿風前幾天頻繁去輔導員辦公室,看到的檔案信息寫着的,當然有些人的身份證未必就是準确的生日日期,所以江聿風也有賭的成分。
【W:你也太厲害了,不過今天确實是我的生日,所以這些都是生日禮物嗎。】
【學長:如果這樣想可以讓你負擔輕一點,那就是。】
【學長:還差一點。】
【學長:電話號碼。】
【W:你不會是想給我發紅包吧,這個真的不用。】
【W:小貓暗中觀察.jpg】
江聿風回屋裏,從冰箱拿出一瓶冰啤,握着玻璃瓶身,手掌頃刻間泛冷濕潤。
【學長:只是想存進通訊錄裏,沒別的意思。】
【W:那好吧,134xxxxx83】
幾秒後,溫辭的手機傳來支付寶到賬的信息。
“……”
【截圖】
【W:你騙我!!!】
【W:幹嘛轉賬給我。】
【學長:生日快樂。】
江聿風忍不住勾唇,幾乎能想象溫辭炸毛的樣子。
【學長:等見面了,你再考慮要不要把錢還給我。】
這句話成功讓溫辭停下了手指。
【學長:錢很少,沒必要。】
【學長:可以?】
過了很久。
【W:可以。】
溫辭回複完就爬上了床,他有些恍恍惚惚的難受,學長就跟風一樣抓不住似的,特別是跟陶朋分析出來,學長有80% 幾率是虞濱,他想死遁了。
但是這樣的話對學長很不公平,明明是他先撩人的。
溫辭不能做渣男。
找個機會去偷偷看看虞濱長什麽樣子,順便證實一下。
話說學長怎麽會知道他生日,好奇怪啊……溫辭真的會懷疑的,他又不是笨蛋。
熄燈之後,床鋪裏的人都還沒睡着,路雪松忽然掀開床簾:“溫辭,你有看論壇嗎?”
溫辭探出一顆頭問:“怎麽了。”
“昨天你跟江聿風演講過後,有人用你們的照片開了個cp高樓貼,現在都hot了,你要出道了。”
溫辭重複了一遍:“我跟江聿風?”
“對滴。”
溫辭驚訝:“他們怎麽什麽都磕。”
他跟江聿風完全沒有交集,是怎麽磕下去的。
“硬磕。”
“……”溫辭不太理解,但很奇怪的是溫辭也不反感,主要是他反感也沒用。
“你不懂啦,這就是神秘的cp感,你們磁場很合,所以才會有人磕。”路雪松甚至都翻到去年的hot高樓帖,“去年的cp我就get不到,我的天,虞濱也有cp帖,跟法學院的哎。”
“啊啊啊,我看到照片了,溫辭我發給你。”
溫辭頓了幾秒,“你發給我吧。”
不算偷拍,虞濱站在角落拍着球的照片,衣擺撩上去擦脖子的汗,動作很自然帥氣,非常撩人的一張照片。
溫辭看了看,确實是長得不錯。
還行吧,長相挺抓人的。
他轉而去論壇翻到跟江聿風的照片。
因為是抓拍的,江聿風頭發要更短些,眉眼很深刻很清晰,不知道是不是溫辭的錯覺,江聿風好像在看着他笑。
砰砰砰~
溫辭關掉手機,放在自己胸口處,忍不住咬唇。
別跳了,好吵。
別臉紅了,行不行。
過了幾分鐘,緩下來了,溫辭把那張抓拍,還有虞濱的照片都給保存下來。
好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溫辭半夢半醒,他賴在床上一動不動,翻了個身繼續睡,再次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溫辭将自己的頭裹起來,悄咪咪的伸出手,碰到手機,勾了勾手指,快速的卷進被窩裏。
學長給自己發消息了。
溫辭看了好久,學長第一次主動,好難得。
【學長:今天外出,要忙,不會經常看手機,可能會來不及回複。】
【W:好,你去忙吧~】
溫辭又忍不住對比了一下,虞濱那樣陽光青春無敵男大學生的氣質,好像跟網絡上的冷淡性格不太一樣啊……
虞濱在網上有兩幅面孔嗎……
溫辭下床去洗漱的時候還在想着這件事,路雪松聽完他的疑惑後,點了點頭:“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好。”溫辭現在對見面都有些抗拒了,想死遁的心情蠢蠢欲動。
陶朋掃了掃雞窩頭:“見不了,他這周末回家了,下周二才回來。”
路雪松一錘定音:“那就下周二。”
“哈哈哈,突然有些興奮是怎麽回事。”陶朋笑得很惡劣。
路雪松哈哈幾聲:“我也是。”
“?”溫辭把路雪松推開,不高興,“你們拿我找樂子吧。”
路雪松跟他解釋:“這叫做拆盲盒的心理,你玩過嗎?”
溫辭搖搖頭,他知道盲盒,但沒玩過,因為費錢。
今天周日,路雪松之前說好要帶溫辭去見一下他的哥哥,所以他們三人一同出門了。
路雪松的哥哥叫路雪歌,他們這一家人的名字都挺夢幻的,也好聽。
路雪歌是隔壁C大大三的學生,路雪松考到這裏有一半原因是他哥哥也在這裏。
“我哥也會帶幾個朋友出來,有一些也是A大的學生。”路雪松攬着溫辭的肩膀,笑着說,“你今天就好好交朋友吧。”
溫辭對于這種情況只在電視或者小說看過:“這就是傳說中的聯誼嗎?”
“額……我覺得不算,聯誼在我這裏有一部分幾率是拿來拉郎配的。”路雪松苦口婆心,“當然,你又沒有正式跟學長在一起,花心一點也正常。”
“我不花心。”溫辭讓路雪松不要亂說話,被別人聽到會誤會的。
路雪松扒拉他的手:“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你現在是單身,有選擇的機會,不一定死磕在學長身上。”
“他都看了我很多地方,怎麽可以再給別人看。”溫辭的聲音越說越小。
路雪松表情誇張,張大嘴哇了一聲:“你還挺純情的。”
路雪松說:“其實我們班上的人都玩得挺花的,沒你想象得那麽美好。”
“我知道。”
自從覺醒後,經歷過無數次的家暴,出軌,各種p,各種玩法,and,還有xx平臺上的……溫辭已經見怪不怪了。
偶爾溫辭會有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雖然他也很想瑟/瑟,但他也要有原則的瑟/瑟,多人那種他才不要,感覺很髒。
“你知道?!”路雪松捏着他肩膀上的肉,“那你見多識廣,好厲害哦。”
“別笑我。”溫辭扒拉他的手,“你捏得我好疼。”
溫辭看着他,眼神帶着些許羨慕的說:“雖然你嘴上說說,但我知道你也就跟過陶朋一個人,別以為你經驗豐富,你們是超級1v1。”
路雪松啧了一聲。
聚會的地方在太華山山腳的大草坪公園,看照片加上濾鏡就是風景如畫,像童話樂園的極樂世界。
其實就是燒烤野炊,晚上再轉移陣地去別的地方,不過看看風景也是好的。
他們三人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燒東西吃了,燒烤架,圍爐煮茶,還有邊上一堆玩桌游的,林林總總,一眼望去,目測十幾個男生,夾雜着幾個女生,男女比例嚴重失調。
溫辭眼花缭亂的掃了一圈,發現自己都有些恐男了。
路雪松跟他哥互相抱了抱,陶朋顯然也很愉快的融入了集體,他們都是認識的,溫辭唯唯諾諾的站在路雪松身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溫辭長相非常打眼,斯文白淨,可能是怯場,看起來弱弱的,愈發引人注目,靠臉跟氣質就硬生生的跟在座的人劈開另一個次元,格格不入似的。
路雪松主動把溫辭拽進他們這個次元,對着在場的人介紹了一下。
溫辭勉強揚起微笑:“你們好。”
人群中有個人忽然舉起手臂,對他揮了揮手,溫辭看着這位面容清秀的男生,愣是沒想起來他是誰。
都承顏苦笑的走到他面前:“你忘了我嗎,前天軍訓我找你要過聯系方式的。”
記起來了。
溫辭對他笑了笑:“你也來了。”
“都是以前一起玩球的,所以認識。”都承顏惶恐又興奮,“我給你介紹介紹?”
溫辭抿唇,正要拒絕,轉頭就看見路雪松對他眨眨眼。
“?”
又不是聯誼,你在幹嘛。
溫辭對他印象還不錯,因為這人說話算話,加了微信後,除了打招呼那刻,就沒有打擾過他。
如果是朋友的話,又太疏離了,但都承顏對他有意思,是做不了朋友的。
溫辭對這個很有經驗,只要他拒絕了,友誼也會跟着破裂,一次次失望的堆積最後只能選擇放棄對友情的期盼。
都承顏人很好,帶着溫辭介紹了一圈,但他一個名字都沒記住,倒是微信通訊錄一下子膨脹了,估計也是躺列的命。
路雪松為了讓溫辭合群,也是煞費苦心,約好的三缺一,溫辭不會打麻将。
其實他會,從小看着媽媽打麻将,規則什麽的,都很熟悉,但他是被禁止摸麻将的,他很聽話一點都不會碰。
結果他們三人玩了會兒鬥地主,溫辭是地主的時候,都承顏讓牌,氣得路雪松要殺了他。
等到路雪松是地主,都承顏小心翼翼的,保守出牌,等地主贏了之後,溫辭疑惑的看着都承顏的牌面,生氣得肺炸:“你剛才為什麽不炸他!!!”
都承顏額了一聲:“我以為雪松是單牌 ,炸完了咱們也是打不過的。”
“……”
溫辭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就走,背影很是決絕。
路雪松無fuck可說,贏了,但一點都不開心。
都承顏灰頭土臉的坐回去,內心急需發洩,轉頭對陶朋發出邀請:“明天約?”
他想打球了。
“虞濱不在,就你們能成?”
“他在啊。”都承顏說,“晚上他就來,可能也會帶幾個人過來,一起做兼職的。”
溫辭:“?”
這麽快。
陶朋問:“插畫嗎?”
“當然不是,工地項目的吧,外包給他們幾個人一起做的。”都承顏坐下來說,“原本我也打算一塊去,但我現在看到cad跟su就想吐,不是很想搞了。”
陶朋:“他不是回家了嗎。”
“誰說的,他去校外找小學弟合作的,沒回家啊。”都承顏戳着他的手臂,“接下來虞濱都沒時間了,就這兩天,要打就打。”
陶朋爽快應答。
溫辭捧着一杯果汁坐在角落,腦子裏重複琢磨着他們的對話。
工地,項目,畫圖。
聽起來确實是他們建築專業的。
溫辭掏出手機給學長發信息。
【W:學長你最近是不是在忙項目啊?】
過了二十分鐘對面才回複。
【學長:你有興趣?】
【W:我就是問問……】
啊啊啊啊,還真是!
所以學長就是虞濱。
不行,他要見到真人才算,自己瞎猜不靠譜。
【學長:今天天氣轉涼,記得多穿衣。】
【W:穿了,我今天跟室友參加聚會了,超多人。】
【學長:什麽聚會?】
【W:聯誼?】
W撤回一條信息。
【W:像聯誼那種聚會,但不是。】
路雪松說不是聯誼,交朋友而已。
工地沙塵滾滾,臨時建起的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現場尺寸都記錄下來了。”
江聿風兩手撐在扶手上,聽到聲音擡眸看去,對上虞濱的眼睛。
虞濱驚訝:“你那部分都弄好了。”
江聿風廢話不多:“下周二把數據給你。”
虞濱沒想到他做事效率這麽快,看不出來是大一新生的。
“行,那我等你。”虞濱笑了笑:“沒事的話,待會兒一起去參加個聚會?我舍友他們都去了,還有隔壁C大的,人多熱鬧。”
江聿風起身,安靜了一秒才回答:“好。”
雲安和進門剛好聽到這話微微挑眉:“轉性了,以前不是不愛這些活動嗎,叫他死活不去。”
虞濱叉着腰站在一旁,“可能是想交朋友了,雲哥你去嗎?”
雲安和雖然是江聿風的發小,但按年齡來說,他要比江聿風大三歲,也在讀大學,快畢業了,學商務的,喜歡創業,跟江聿風一起造作,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
雲安和之前請了個大學生兼職,結果他跑了,經人介紹認識了虞濱,聊了那麽幾句感覺一拍即合,合作正式開始。
雲安和搖搖頭:“我還要留在這,你跟他去吧,江聿風不會惹事的。”
虞濱說:“看得出來。”
江聿風做事沉穩,有條不紊的展開工作,這個項目是雲安和接回來的,按理說他才是頭頭,但很多事情,都是江聿風在拿主意。
他之前不理解,但雲安和有很信誓旦旦,說什麽事都交給他。
虞濱自嘆不如,比不過學弟感覺有些丢人啊。
虞濱出門時江聿風已經把圖紙裝好了,他走過去說:“咱們誰開車,你考駕照了嗎?”
“考了。”
虞濱說:“剛考沒多久吧,還是我來開比較好。”
江聿風直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那你開,我睡會兒,別太吵。”
虞濱:“……”
上了車後,虞濱接了個電話。
“對,正在趕過去,可能要晚上了,七八點左右,吃飯不用等我們。”
“陶朋他們都來了。”
“連陶朋都來,路雪松也在吧。”
“對,這會兒見到他男朋友了,長得真漂亮,跟溫辭是好朋友。”
虞濱有些意外:“你小子上次拿了人家的微信,一句話都不說,有屁用。”
都承顏都快瘋了:“我哪敢,就怕溫辭一個不高興就把我删了。”
“所以現在呢。”
“他好像玩不起來,我不知道說什麽。”
虞濱笑罵:“沒用。”
挂了電話後,虞濱看向江聿風:“這次聚會人比較多,你不介意吧,還是說我送你回學校?”
“不用。”江聿風将護腕取下來扔在抽屜裏,幹脆利落,“我同學也在,很期待跟他們見面。”
虞濱鬼使神差的問了句:“這是雲哥的車吧。”
“我的。”江聿風打算閉目養神,不願多說,“開吧。”
另一邊——
燒烤娛樂會所直落,今晚不熬夜通宵不散場,溫辭被迫跟着他們轉移陣地,要不是為了看一眼虞濱學長,他早就跑了。
虞濱跟江聿風到的時候,大夥都沒想到江聿風也在,除開江聿風比較高冷不近人情的性子,其餘也還好,最重要的是最近這些天論壇高熱的帖子,是關于江聿風跟溫辭的CP帖。
所以大家看看江聿風,又突然把目光悄悄的放在溫辭身上。
此刻的溫辭還在嘬吸管喝牛奶。
他有些疑惑的咬着吸管,眉頭越皺越緊,他們為何突然看我。
他本來就挺緊張的,因為虞濱走進來了。
門口那兩個帥哥跟在場的人互相寒暄幾句,江聿風落座,坐在了溫辭的隔壁。
火熱CP當事人坐在一起,加重了屋子裏的娛樂性。
溫辭的身高不矮,但骨架略小,跟江聿風比起來,顯得很嬌小,江聿風能一把将他攬入懷中,腰圍只有56,側面看薄得只有半掌寬,兩只手能輕而易舉的握住,忍不住讓人掐一下。
磕cp上頭的時候,什麽畫面都想得出來。
對面有人小心翼翼的拍下來,模糊一下背景跟人臉,打算發到論壇上。
這一幕對一部分人來說很養眼。
別人或許好奇,但溫辭沒什麽感覺,因為之前上課,江聿風也是這麽坐在溫辭的右手邊,他應該是習慣了。
現在溫辭的注意力在虞濱身上。
好像,還真的,長得挺好的。
虞濱坐在都承顏身邊,大大方方的笑起來拿起一瓶啤酒,怼了一半水下去。
是他嗎。
溫辭還是很懷疑。
可惜現在也不是面基的好時候。
“喝酒了嗎。”
冷不防響起的聲音讓溫辭轉過頭,對上江聿風冷淡的視線:“沒有……你要喝嗎。”
“不用。”
溫辭緊緊皺眉,江聿風的聲音好耳熟,虞濱的聲音聽不太清,但是跟電話裏的不太像,還是說電流處理過的聲音會不同。
溫辭有些分不清了,索性保持沉默。
剛才還有些人過來跟溫辭搭讪,現在江聿風跟座大山坐在他隔壁辟邪似的,來人少了,也不敢來。
溫辭也沒注意到這種變化,只覺得虞濱非常受歡迎,因為沒一會兒,虞濱面前的小桌面已經堆滿了喝的酒跟小吃,都是別人送的。
溫辭剛來的時候也有,但他沒喝也沒理,代表他沒這個意思。
可是虞濱連喝帶吃,特別歡。
溫辭稍稍撇嘴,感覺不是學長。
手機在兜裏震動幾下,路雪松偷偷的給他發了消息,久違的宿舍群動了。
【路雪松:是虞濱嗎?】
【陶朋:……等待ing】
【溫辭:不知道。】
【路雪松:?】
【陶朋:我直接上去問。】
【溫辭:不要,我要把你們綁起來。】
他不去理會宿舍群的消息,放在兜裏,捧着牛奶,無意識的嘬吸管,就這麽含着也不吞咽,繼續觀察虞濱,但看着看着他就開始走神。
很快,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緊,好像要被擠成肉餅了,連呼吸都不流暢。
“……?”
溫辭還在思考呢,江聿風為什麽要擠他?
牛奶撐得太多,臉皮漲起來,溫辭難咽,他掙紮了一下,看向江聿風。
江聿風波瀾不興的應了一聲。
溫辭被擠着,嘴裏的牛奶鼓着兩邊腮幫子,薄薄的臉皮仿佛氣球被撐到極致,好像随時都要爆/炸了。
溫辭指了指自己的嘴,江聿風湊過去低頭一看,身體也跟着扭動,完全覆蓋下來,落下一片深沉的陰影,遮住溫辭的視線。
從這個角度下來,很像是要接吻。
溫辭頓時慌了。
下一秒,奶白色液體從溫辭的嘴角潺潺流出。
江聿風雲淡風輕的抽出紙巾幫他擦嘴:“吐奶了……”
溫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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