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戲弄
戲弄
半個月沒見,就算是親密的愛人都有陌生的感覺,更何況兩個人本來就沒有多熟的人。
再見,簡挽似乎都忘記了剛來沙漠的事情,眼前的柏廷更像是陌生人。
今夜晚風格外溫柔,月光透過點點閃星,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穿了件純色衛衣,襯得身材高大肩寬,微弓着身子,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拖住她的腰。
眸色深谙,唇角微揚,有些性感。
二人對視,視線交纏,不知不覺間她的發絲碰到了他的臉頰,輕柔溫順。
正在愣神之際,簡挽“啧”了聲。
是她手上的水泡卻被柏廷不小心碰到。
二人這才回過神來。
察覺姿勢暧昧,簡挽觸電般抽回手,卻被柏廷反手拽住。
柏廷看她的手,手心四個大水泡,圓鼓鼓的,把皮膚都撐出了透明色,看上去就像撐圓的氣球,輕輕一碰就會破掉。
被人這樣盯着的感覺很奇怪。
簡挽耳根莫名有些發燙,還沒等她使把勁抽回手,柏廷便就松開了,更像甩開。
莫名其妙。
簡挽心裏嘟囔了句,但他到底是幫了她。
她耐着性子道了聲謝,随即單腳蹦着,俯身去撿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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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廷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風衣,将及腰的長發被風吹亂,側臉在月光下很安靜柔和,看上去沒有攻擊力。
但彎腰自己撿拐杖,寧可踉踉跄跄也不喊人幫忙,整個人像小草般堅韌。
瘦了,也黑了。
從剛剛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柏廷闊步走過去,幫她撿起,遞出去。
簡挽沒有立馬接過,“上邊的袋子你拿着,裏邊是你的圍巾,我給你洗了。”
柏廷拿出來,鼻尖湧入一股洗衣粉的味道,跟剛剛扶她時湧入鼻尖的味道一樣。
“你洗的?”他問。
簡挽先嗯了聲,随即又覺得不對勁,反問道:“有什麽問題麽?”
柏廷語氣古怪:“就你這手?”
簡挽剛剛退燒的耳朵,再次發紅。
他是在說,你手這樣還能洗,騙鬼呢?
想到這,簡挽便從他手中拿回拐杖跟圍巾,“不放心的話,我現在重新洗一遍,你要旁觀?”
她帶着氣,無奈嗓音太柔,讓人聽不出來脾氣,反倒有種嬌嗔感。
柏廷挑眉,唇角一勾道:“算了。”
但他的眼神卻像是再說:別和我套近乎。
簡挽也懶得多說,撐着拐往回走,沒走兩步,柏廷就說:“等等。”
簡挽回頭。
柏廷問:“有針麽?”
“應該有,”簡挽警惕道:“你要幹什麽?”
“去拿,”柏廷默認她有,直說:“我在門口等你。”
簡挽在回去拿針線的路上,有些茫然。
不确定柏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總有種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感覺。
簡挽翻出針線,坐在床上,遲遲沒有出去。
其實只要她說一句找不到,對方也不會硬進來。
柏廷正在屋外等她,透過窗簾,能看出他正靠在牆邊,抽煙。
猶豫片刻,簡挽打開門,走了出去。
柏廷手上多了繃帶和消毒液。
他該不會是——
果真,下一秒便聽見柏廷說:“手出來。”
簡挽本來還在愁水泡怎麽處理,畢竟那麽大的水泡,三禾跟她都不敢挑破。
柏廷提了,她便沒拒絕。
只是,柏廷處理傷口的手法一點都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疼上加疼,傷口撒鹽。
“啧——”簡挽的手出于條件反射,下意識往回抽。
柏廷往回拽,語氣冰冷道:“別動,再動我走了。”
簡挽忍氣吞聲,咬牙堅持。
柏廷趁着挑破下一個水泡的間隙,視線無意間掃過她,說:“談談。”
簡挽疼得眉心都快抽了,心不在焉地應着:“談什麽?”
柏廷:“債務。”
話音剛落,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着一道女聲,響起——
“你們在幹什麽?”
回頭看,是玉潔、易肖顧和厲蘇溪他們回來了。
從他們的角度看,簡挽跟柏廷面對面坐着,柏廷還正拉着簡挽的手,姿勢親昵,氛圍暧昧。
玉潔直接沖上前,拽扯着簡挽。
眼看着針差點刺歪,柏廷眼疾手快,起身扶住簡挽,把她護在身後,“你幹什麽?”
“我還想問你呢!”玉潔氣呼呼道:“我大老遠過來找你,你居然背着我找女朋友!”
簡挽站在中間,茫然無措。
這時她想起玉潔在餐廳說,她來找未婚夫。
現在看來,竟是柏廷!
‘姐,說不定他喜歡蘿莉。’
三禾那天說的話,驀地回蕩在耳邊。
簡挽看着玉潔,圓臉杏眼,娃娃臉,她不太了解蘿莉是什麽樣子,但玉潔看上去像是清純蘿莉。
“還有你!”玉潔扭頭,伸手指着簡挽,“你是不是那會故意耍我!”
簡挽:“?”
眼見玉潔氣到快要爆炸,厲蘇溪趕緊上前勸,哄着說:“這是簡挽,我們三個的朋友,你今晚就住在她這,別瞎想。”
如果說有一個任性的孩子,厲蘇溪絕對是那個慣着的家長。
他把玉潔拽到一遍,小心解釋安撫。
确定安全後,柏廷才扭頭看向簡挽,“你沒事吧。”
“嗯?”簡挽回神,連帶看柏廷的目光都有了些變化,說:“沒事。”
得到答案後,柏廷說:“走吧。”
出去談債務的事。
簡挽拄着拐走的很慢,一直能聽到身後玉潔的吵鬧聲,“大半夜,你們去哪啊!”
“憑什麽要抛下我!”
“我才不要跟她住!”
玉潔聲音太大,都把屋內的三禾吵醒了。
不過簡挽此刻卻無心顧及,她只想着還債的問題。
她們這個工作一般都是一個工程結束之後,統一發一筆錢。
如果柏廷現在讓她還,她還真還不了。
走路跑神,後果就是撞到了柏廷的背。
簡挽有些心虛,決定先發制人:“你是要談利息還是本金。”
“都談。”柏廷垂眸看在眼裏,扯過她的手,很快就處理完傷口。
完了完了。
這下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簡挽認命阖眼,結果卻聽見柏廷說:“說說你的條件。”
“嗯?”簡挽擡眼,頓了頓:“什麽意思?我提?”
“也可以我提,”柏廷挑眉,說:“那就一筆勾銷吧。”
簡挽:?
她搞得頭腦發懵,問,“你是說我欠你的錢?”
柏廷用他那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看着她,語調閑散,尾音上挑道:“還有情。”
他說話的語調有點蠱惑。
明知道他說的是人情,簡挽莫名覺得自己像是負心漢,他是個小娘子。
柏廷平日不是故意挖苦套路她,就是生人勿近。
今天晚上又是扶她,又是在門口等她,又是不用還錢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簡挽整理了下頭緒,問:“是因為玉潔?”
柏廷沒回答。
簡挽就當默認了,看着他又問:“玉潔是你的未婚妻?”
柏廷說:“你猜。”
她懶得猜。
自從欠錢之後,簡挽每天工作和休息的閑暇時間,都在想怎麽籌錢。
身上仿佛一直有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背在身上。
他提的一筆勾銷,真的很心動。
但——
“你是在擔心我會因為剛剛的事為難玉潔?”簡挽擡眼看着柏廷,眸中幹淨。
一連幾個問題,他有點煩了。
柏廷低眼,摸出煙,點着,吐了口煙霧,眼神微眯,語氣冷了些,反問:“你會?”
簡挽:“是我在問你。”
“都是一個問題,”柏廷抽了煙後,嗓音就有些啞,不容置疑道:“你答不就好了。”
又成了那股冷勁。
說的也是,繞來繞去。
問題都是在問她會不會為難玉潔。
簡挽不想繼續拉扯,便直說:“你不用擔心剛剛玉潔對我說的話,做的事,會讓我會心生芥蒂。”
柏廷看着她,她的眸很好看,閃着光。
“今天哪怕是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沒有住處,我也會幫她的。”簡挽說:“我欠你的錢會還的,抛開你幫過我不談,我總不至于跟一個19歲的妹妹置氣。”
她說話很坦坦蕩蕩,很客氣,頭頭是道的。
可在柏廷聽來,她的話裏話外都透着一個意思,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話落,柏廷挑眉,嘲諷着:“姐姐真大氣。”
姐,,,,姐?
簡挽的眼皮一跳。
明明知道他是再接妹妹那個話茬。
但還是有種在叫她的感覺。
簡挽咽了口空氣,溫吞道:“沒關系,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情。”
柏廷可沒打算放過她,又悠悠道:“倒是我不懂事了。”
!
簡挽:?
簡挽剛想說沒事,結果柏廷大步輕輕一跨,站到她面前,俯身,跟她平視:“我對你都有點愧疚了,怎麽辦?”
他的眼睛彎彎的,含着笑意。
簡挽這才看出來。
他是在故意惡心她。
頓了頓,簡挽說:“你想怎麽辦?”
“送你回去吧,”柏廷挽起袖子,胳膊肌肉線條明顯,“要不然我心裏不舒服。”
就這麽簡單?
簡挽松了口氣,說:“可以。”
剛說完,正要拄拐走,尾音卻突然“啊!”了聲。
柏廷絆了她一下,而後又速度很快,背過身半蹲在她面前,她穩穩地摔在了柏廷的背上。
簡挽被吓得一愣。
反應過來後,察覺自己在他的背上,推脫着道:“不用。”
柏廷的手勾得更緊了,含着笑意說了一句話。
話落,只見簡挽身體一僵,也不知道哪來得力氣,直接就跳了下來,罵人的話在嘴裏轉了一圈,最後卻只道了一句:“不懂事!”
扔下這句,就邊揉耳朵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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