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誣陷
誣陷
簡挽回到房間的時候,房間的燈已經關了。
她盡量把步子小聲,以免打擾兩個人睡覺。
平日裏的她動靜就不大,用三禾的話說就是來無影去無蹤,就算她沒有刻意減輕動作,也沒有人會被她吵醒。
可今天的她,不是拐杖磕在牆上,就是腿碰倒凳子。
她拿着洗臉盆跟牙刷,走到屋外,亂洗了洗。
回到房間後,她才發現三禾跟玉潔二人,一個東一個西,中間就留了一個很窄的位置。
簡挽小心翼翼地鑽到被子裏,想起方才柏廷混裏混氣讨贊的那一句:“怎麽樣姐姐,我這下算不算懂事?”
他的尾音向上仰,致命的蠱惑,卻又帶着挑逗嘲諷。
她捂着發燙的耳朵,閉眼,深呼吸,卻又想起他絆她的那一腳。
簡挽直接把頭埋進被子裏,縱是她從沒罵過人,還是忍不住心裏罵了句:有病吧!
-
隔天,天還沒亮,簡挽和三禾就已經開始收拾準備出去的東西了,玉潔還在睡着。
三禾收拾好,都在屋外等了十分鐘了,簡挽還沒出來。
三禾走進去,問:“姐,你還沒收拾好?”
簡挽看着一旁的衣架,她昨天回來的時候明明把圍巾挂上去的,現在卻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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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時間,簡挽說:“沒事,走吧。”
反正肯定在房間丢不了,等過兩天有空回去再仔細找找。
“那她呢?”三禾指了指床上。
玉潔縮在被子裏,連頭沒有露出來。
“我給她留了點吃的,”簡挽說:“咱們先走吧,不用叫她。”
坐到車內,三禾系好安全帶,見簡挽還在跑神,提醒着:“姐,安全帶。”
彼時,簡挽頭撐在車窗上,看車外,視線沒有目的的四處看。
遠處院子裏,出來一群背着樹苗的男人。
他們都身着暗色、深色,包裹得十分嚴實,站在一起,就跟俄羅斯套娃一樣,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可簡挽一眼就看到了隊伍中間的柏廷。
男人的背影高挑,在黑壓壓的人群裏,格外顯眼。
驀地,他好像察覺有人看他,回頭,視線掃過她們這邊。
簡挽手觸電般放下,搖起車窗,系好安全帶。
三禾順着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跟她一樣的場面,仔細掃了兩圈,找外援道:“姐,你快幫我看看易肖顧在哪?”
“沙子剛剛眯我眼睛了。”簡挽作勢揉眼,面不改色地扯道。
聞聲,三禾把車窗搖起,只好作罷。
但在即将經過他們那群人時,卻按兩聲車喇叭。
簡挽想要制止,卻沒來得及。
這裏的路窄,她坐在副駕駛,旁邊的路人扭頭,就能看清楚她。
因昨晚的那一茬,簡挽脾氣不大,但也容不了一直被人戲耍。
簡挽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內心估摸着避開他們的距離,适時擡頭。卻不料,分岔路口有兩輛車要會車,三禾往後倒車。她扭頭,剛好撞上了柏廷的視線。
之前的一切功夫都白費。
兩個人還是撞上了。
眼見着柏廷對着她的嘴微張,簡挽趕緊扭頭,避開。
那兩輛車會車很慢,簡挽盡量忽略窗外的視線。
不過好在,他們的步子很快,窗外的視線很快就沒了。
三禾有點沒看夠,“怎麽走這麽快。”
有人憂,就有人歡喜。簡挽就是後者:“天氣太熱了,可能是搶時間吧。”
“估計是。”三禾閑不住,問:“姐,你昨晚見孩子了麽?”
孩子就是小狗,三禾在她面前總這麽叫,在外人面前才叫小狗。
“見了。”簡挽應了聲。
“變樣了麽,”三禾視線看着車外,打了把方向盤,又問:“他們給喂奶喝麽?”
喝不喝奶簡挽還真不知道。
“變了,長大點了,”簡挽說罷,就指着車外,換了個話題,“欸,小心那兒的石頭。”
三禾沒有避開,車子直接從石頭上開了過去,颠了一下,動靜不算小。
剛走出幾十米的柏廷那群人回頭看她們。
簡挽身體往下滑,縮了縮。
三禾沒瞧見她,卻看到了易肖顧和柏廷的身影,他們也在回頭。
三禾坐在車內朝他們揮手,又扯了扯簡挽,說:“姐,你看他們。”
簡挽沒應。
-
車子算是上了正軌,簡挽和三禾每次來回都要六個小時。
三禾開車容易疲憊,路上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姐,剛柏廷哥是不是在看你啊?”三禾突然問。
簡挽長了長嘴,不知道說什麽。
這時,後備箱突然傳出來一道女聲,“不可能!他不可能看你!”
吓得三禾急踩剎車,二人身體慣性,向前栽去盡管有安全帶,簡挽的腿還是被撞到了。
三禾下車,打開後備箱。
玉潔穿着一套米黃色運動服,蜷縮成一團。
“你怎麽會在這裏!”三禾有些震驚,更多的是氣憤。
她們平日室外工作又累又危險,三禾忙起來連簡挽都照顧不到,能顧好自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現在又跟了個什麽都不懂的人,簡直就是累贅。
三禾毫不客氣地罵着:“你知不知道你對我們來說就是累贅一個,我們從這開三個小時的車過去,眼看着就快到目的地了,又得把你送回去,送回去我們又得再次返回來,時間一來一回,我們任務完不成,就得耗到半夜。你知道半夜的沙漠有什麽嗎!有你沒見過的毒蛇、毒蟲、野獸就在你帳篷外!是,你是仗着年紀小故意耍我們玩,但我們可不是柏廷他們!”
随後三禾有些崩潰,吼道:“你給我滾下去!”
簡挽的腿陣陣發疼,應該是撞到傷口了。
本想下去勸兩句,但三禾說的句句在理。
玉潔到底是個沒經歷過社會的女生。
昨晚,她看着柏廷跟簡挽的關系不簡單,便想今天跟上來看看簡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沒想到會這麽嚴重,但被人罵這麽狠,還是頭一次。
玉潔明知自己理虧,還是梗着脖子,說:“我不要!”
見狀,三禾便要拽人。
簡挽忍着腿疼,拿着拐踉跄下車。
她叫了聲:“三禾。”
聲音柔柔的,沒有任何脾氣。
三禾正在氣頭上,還沒停手。
簡挽只好走到二人跟前,這時玉潔的書包一扔,三禾側頭,書包砸到了簡挽的手。
原本纏着繃帶的手心,暈出了血跡。
三禾這才冷靜,趕緊說:“姐,你的手。”
“你先到車上去。”簡挽聲音冷了不少。
三禾不放心:“姐,你弄不了她——”
簡挽看着她,很嚴肅:“你聽我的,先上去。”
三禾走後,簡挽看着後備箱蜷縮成一團的玉潔。
看上去像只布偶貓,明明很狼狽,但眼睛裏還透着骨子裏生來的傲氣。
簡挽脾氣好,但這樣的情況,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難免有脾氣。
太陽出來了,她站在背光處,僅露着一雙眼睛,像琥珀般明亮。
簡挽把手上的書包,扔給她,“下車。”
玉潔抱着書包,扭頭,根本不搭理她。
簡挽說:“因為柏廷,所以跟着我。”
玉潔小聲嘀咕:“是又怎麽樣。”
“是那就下車,坐到後座,”簡挽轉身,邊說邊走到副駕駛,“送你去柏廷那。”
讓她們把玉潔送回家是不太可能,跟着她們更沒可能。
柏廷種樹的地方距離這大概一個小時,把玉潔送到柏廷那裏才是最優解。
一個小時的車程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玉潔一直透過後視鏡,盯着簡挽。
簡挽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低頭看繃帶,白色繃帶被染成了血紅色。
這樣包紮,還不如不包。
簡挽将紗布拆掉,昨晚的泡有些發炎,又被砸出了血,看上去像是血肉模糊,有些吓人。
到地方了,車都還沒停穩,就聽見‘砰’的一聲。
玉潔下車了。
三禾忍不住道:“真沒禮貌。”
回頭,看見簡挽的傷口,她說:“這是剛剛砸的?”沒等簡挽回答,她就打開車門,“我非找她算賬不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簡挽攔住,說:“本來就有點發炎,沖一下就好。”
說罷,她就下了車,拿水簡單沖了一下。
想到這有柏廷,她就一陣心悸。
她速度很快的沖完了,立馬就跳上了車,要離開。
轉身就看見了玉潔,看樣子是沒找到柏廷。
簡挽問三禾:“不是這裏?”
“就是這裏,”三禾說:“王戈義說的。”
簡挽:“你确定?”
眼看着玉潔離她們越來越近,三禾就不耐煩道:“确定,肯定是她沒認出來。”
聞聲,玉潔腳步一頓,跑到她們面前:“你們就是故意報複我。”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無聊?”三禾怼,“口口聲聲未婚夫,結果連人都找不出來。”
“你——”玉潔指着三禾,視線不知撇到了哪裏。
她陣勢突然弱了下來,略過她們,跑到了她們身後。
回頭看,柏廷就在她們身後。
大漠的中午,太陽是格外的毒。
男人寬松的短袖,迎風站時被風往後吹,貼身,勾勒出隐隐約約的肌肉痕跡。
玉潔直接撲在了柏廷身上,柏廷雙手像木頭一樣,就放在身側。
除了他,身邊還有易肖顧跟厲蘇溪。
玉潔哼哼唧唧,看上去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含淚,道:“柏廷哥。”
又是熟悉的樣子。
在京市的時候,每每玉潔欺負了別人,都會故意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
易肖顧因為這,挨過他爸不少打。
不知道這次又要誣陷誰。
易肖顧直接把玉潔從柏廷身上扒拉開,作勢要拆穿她,但一不小心把她的書包弄到了地上。
包裏掉出來一條圍巾,灰色的。
易肖顧莫名覺得眼熟,彎腰撿起,“這圍巾——”
玉潔心中一跳,立馬打斷道:“簡挽姐給我的。”
話落,簡挽剛剛走到她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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