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還債(加更)
還債(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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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挽被柏廷帶到了賓館門口,眼前的賓館跟昨晚的不一樣,昨晚的頂多算是黑店。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是這個小鎮上最好的賓館了。
簡挽目光清澈,直直地看着他。
就是在問:這是什麽意思?
柏廷雙手一挽,挑眉,反問:“你覺得我什麽意思。”
都是年齡相仿的成年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意圖明顯。
簡挽拱了下鼻子,問了句:“就你跟我?”
柏廷靠着樹,又點了根煙,忽然直起身,俯身靠近她,煙霧朦胧着他的兇厲尖銳。
簡挽屏住呼吸。
柏廷朝她吐了口煙,捏着她的下巴擡高,她優越的脖頸線條暴露在空氣中,“看你,你想幾個人。”
他垂眸看着她,玩味十足。
粗糙的指腹蹭着她的耳垂,一揉一捏,不輕不重,缱绻暧昧“不過這事,我可不喜歡多人。”
“可——”簡挽語調拉長。
柏廷“嗯?”了聲,語調上揚,聽上去很是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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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距離越來越近,溫熱的鼻息打在臉上。
簡挽一直都在直勾勾地回看他,眸子又大又清澈,“我沒帶身份證。”
她進不去。
時間靜止一分鐘。
艹!
柏廷心裏暗罵了聲,手頓頓地收回,抓了把頭發,将煙頭扔掉,腳撚了幾下,直直地朝着賓館裏走了進去。
一點都沒理身後簡挽。
等人走後,簡挽渾身洩勁,手撐着拐杖,彎腰,捂着‘砰砰’挑的心髒。
臉和耳朵也灼燒起來。
其實她知道柏廷并不會對她做那種事情。
盡管他平時脾氣不好,還常戲弄人,但仔細想想,無一都幫了她的忙。他是個好人,惹衆怒的好人。
但還沒等她直起身體,賓館的工作人員就跑出來扶她。
簡挽禮貌道:“不用——”
話都還沒說完,工作人員太熱情,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護送到了柏廷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個大床房,空間大,還鋪的是地板,條件衛生都比昨晚好太多,最主要是隔音好。
簡挽站在甬道口,遲遲未進。
“剛剛膽子不是挺大的麽。”柏廷頭蒙在被子裏,說話時聲音悶悶的。
言外之意:怎麽到現在不敢進了?
簡挽抿唇,頓了頓,走過去,看見柏廷正在床上。
柏廷爬在床上,雙手墊在臉下,阖眼,背部随着床墊凹陷而顯出窄腰,筆直修長的腿掉在床沿,看上去很累。
這裏的床比昨晚的床要大,但跟他們住的大通鋪差不都大。
那這就意味着,柏廷從到這裏開始,腳就沒沾過床。
簡挽低笑了下,被柏廷敏銳地聽到了,“笑誰呢。”
簡挽收起嘴角,“沒笑你。”
“哼。”柏廷的聲音隔着被子,聽上去竟乖了不少,“我又沒說你說我,做賊會心虛,注定做不了賊。”
簡挽沒跟他糾纏這個事,換了個話題:“你讓我來,就是站着看你睡覺?”
“不行麽?”柏廷腦袋換了方向,正對着簡挽阖眼,“我昨晚可照顧了你一晚上。”
“我知道——”簡挽還沒說完。
柏廷就打斷,“還有,我還找兄弟們幫你栽沙障。”
“我也知道——”話又沒說完。
柏廷就再次打斷:“知道還不謝謝我。”
明明語氣還是很欠。
但簡挽心裏不像往日一樣,沒有往日的氣憤無語,反而心跳卻在悄然跳動。
這些壓在她心口的事,對她來說比任何債都重的事,對她來說難以啓齒的事,就這麽被柏廷輕輕松松給說出來了。
簡挽心裏覺得莫名的輕松,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這個笑是她來這裏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笑。
如果柏廷睜眼看,一定會看到她眸子含光,眼底的笑意像是波紋一層一層蕩漾。
簡挽聲音輕快,真心實意對柏廷說:“謝謝你。”
柏廷嗤了一聲,語氣特慵懶:“空口白牙的,你倒真會占人便宜。”
柏廷的長相是很硬朗正氣的長相,昨天他也很累,在加上熬夜照顧她一晚上之後,又大早上去接玲白,阖眼倒在床上的時候明顯柔和不少。
包括聲音,他的聲音現在明明很虛,但在她聽來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簡挽看着他,頓了頓,“我會還的。”
“怎麽還?”柏廷揚了揚唇。
“還沒想好。”簡挽如實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都記着呢。”
柏廷又嗤了聲。
還以為他會嘲諷一句,可誰知道接下來他說:“那我提一個。”
簡挽:“什麽?”
柏廷:“陪我多睡幾覺吧。”
簡挽啞言。
柏廷又繼續:“就像現在一樣。”
他說話時很坦蕩,沒有任何奇怪誇張的語氣,他說的睡覺就是睡覺,不是像剛剛那樣故弄玄虛,讓人想入非非。
“他這個人脾氣不好,平常壓力也大,生活挺不開心的。”
早上趙枚的話像蛇一樣鑽到她的腦中。
簡挽看着他,能看出來他此刻真的很疲憊。
簡挽心口一松,問:“有紙跟筆麽?”
柏廷睜眼,眼眶都是紅血絲,眼皮微張,仰頭看着她:“嗯?”
“你睡覺我總不能閑着。”簡挽說。
柏廷的頭猛地洩勁,砸在床上,笑:“不往我臉上畫的話,你要的東西還是有的。”
“在哪?”簡挽問。
柏廷指了指他的包,“內夾層,注意點別把我的東西弄亂。”
柏廷的包內就是百寶箱,工作工具和求生類用品一應俱全,可以看出他在室外的經驗很豐富。
內層被各種工具壓着,簡挽抽出紙跟筆時,就跟拔河一樣,抽出時措不及防,猛地洩勁,紙張散落一地。
簡挽俯身撿,又看到了柏廷的字跡,框架大氣磅礴,有種将軍的氣場。
她很喜歡他的字。
但顯然比字更吸引人的是他做算法時的草稿紙,她撿起,正想仔細看看,柏廷翻了個身。
簡挽慌忙地将草稿紙給他放進包裏,夾好。
身後人呼吸均勻,簡挽也心虛地不敢再次拿出來看,看到他背包帶的線開看,她起身下樓,問前臺要下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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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小房間裏,兩人度過了前所未有的和平時光。
沒有套路,沒有拌嘴,沒有生氣。
柏廷累了一天一夜,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太陽西下,大漠的夕陽格外的紅,透過窗簾縫隙射進屋內。
簡挽正趴着桌子上,頭發用筆挽住,赤紅色的陽光灑在她脖頸上,白皙修長,線條美麗,側臉放松溫和。
柏廷背靠着床頭,就這麽看着,出神。
夕陽緩緩滑過,皎潔的月光挂在了上方,天微微藍。
他沒有開燈,這時的月光才正适合她的氣質,像她本人。
簡挽可能是睡得胳膊有點麻,動了動,紙滑在了地上。
柏廷下床,走過去撿起,看了看。
這時簡挽醒了,不過她剛醒,腦子有點懵,開口說話也是軟軟的,“幾點了?”
柏廷側開了身,讓她看窗外。
簡挽清醒了,居然已經晚上了,介于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幹什麽事,莫名覺得心虛,不踏實。她立馬起身。
柏廷看在眼裏,“慌什麽。”
“都已經晚上了。”簡挽說話聲音頓挫。
柏廷眼皮都沒擡,聲音平平,“都已經晚上了,”頓了頓,繼續沉着地說:“你慌什麽。”
話雖這麽說。
但簡挽收拾東西的手還是沒停,她得去找王戈義和三禾去核對今天的工作內容。
收拾好後,剛打開房門,簡挽的腳步一頓,轉身,“一周後開始沙障工作,你能排開時間麽。”
剛睜眼就是工作。
柏廷臉色變得不太好看,走過去,擡手捏她的臉,“我今天下午是不是給你好臉了。”
簡挽擡眼,又直勾勾地看着他。
就是這雙眼睛,又幹淨又蠱人。
簡挽還沒說話,柏廷趕緊把她眼睛蒙住,但還是沒影響簡挽發揮,“我在問你工作。”
艹!
偏偏他柏廷還真沒辦法。
“我不談工作。”柏廷按着眼睛手使了把勁,把她抵在牆上,“因為你現在又惹到我了。”
簡挽背頂在牆上,一涼,眉心下意識蹙起來。
柏廷垂眸看着,命令,“眉頭解開。”
簡挽解開,剛長嘴要問為什麽,柏廷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不準問為什麽。”
頓了頓,簡挽才搖頭,頻率很快。
柏廷松開她。
簡挽剛被捂住了鼻子,有些窒息,深呼吸了幾口氣,胸口依舊在起伏,眼眶含了些水,看着他。
原本以為是要指責他,沒想到她卻聲音虛虛地問:“你剛是不是沒洗手。”
?
簡挽指着他的手,“一股煙味。”
追他的女人那麽多,巴不得跟他親密接觸的人都排着隊,現在他竟然被人嫌棄沒洗手!?
柏廷單手叉腰,抹了把額頭,笑哭,“簡挽,你欺負人啊。”
話落,簡挽正想說話,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柏廷看着簡挽,簡挽指他的身後,“你的。”
柏廷闊步走過去,是厲蘇溪。
他接起電話,還沒開口,厲蘇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在哪?”
柏廷看了眼簡挽,“怎麽了?你說。”
“玉潔狗毛過敏,”厲蘇溪聲音很是着急,“現在醫院。”
柏廷說着就拿包,邊走邊出,“等下到。”
簡挽沒聽見,但看着柏廷的神情,能看出來是出事了,還是大事。
她速度也很快,緊跟其後。
柏廷挂掉電話後,察覺身後的人,步子停下,“玉潔出事了,我得趕緊去醫院。”說着就看了眼她。
簡挽知道他是在說她的腿跟不上他的步子,便說:“你先去,我随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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