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挑釁
挑釁
這時院子裏的人并不多。
柏廷轉身想看一眼簡挽時,卻不見了蹤影。
簡挽的腿不好。
柏廷臉黑了幾分,心都沉下去了。他立馬便放下手中東西,作勢就要去找人。
驀地,胳膊被一股力道拽住。
“別跟這麽緊嘛。”易肖顧錘了下他的胳膊,打趣,“你這眼睛跟長人家身上一樣,也不怕人家嫌煩。”
懶得理。柏廷甩開胳膊上的力道,挑腿往外走。
易肖顧又擋在他的身前,“這要是一周後咱回去,你見不到了怎麽辦。”
這是他們前幾天商量好的。
他們在這待得時間太長了,柏家老爺子已經起疑。再不回去的話,查到這,順藤摸瓜,再查到簡挽,事情更不可控制。
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下周跟玉潔一同回去。這樣回去也好以‘照顧玉潔’為借口來作為應付家裏的說辭。
柏廷腳步一頓。
“你忘了?”易肖顧看他沒有否認,提醒道:“就你飙車回來的那晚,真不記得了?”
柏廷這會滿腦子都是簡挽的腿,她走不遠也不能久站,這都出去有一會了。
想到這,他太陽穴繃得發緊,道:“訂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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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那等等。”柏廷捏了捏眉心,收了收思緒,道:“等我給簡挽說了之後,再定也不遲。”
“簡挽要是不想你回,怎麽辦?”易肖顧打趣。
柏廷脫口而出道:“不會。”
“你都沒問——”
“沒問也知道,她不會。”
“簡挽可真懂事啊,”易肖顧想起三禾因為這個跟自己鬧了半天,哭訴道:“我也想要這樣的女朋友~~~”
簡挽一直是這樣,性子淡淡的,就連生氣妥協的時候,都讓人看不出來。
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簡挽從來沒向別人敞開過心扉。
柏廷嘴長了長,正想說什麽時,三禾過來挽住了易肖顧的胳膊,視線停在了門口處,道:“真是煩死了。”
回頭,邱少彬衣着整潔,扶了扶眼鏡在門口站着,儒雅的站着。
易肖顧道:“他怎麽還沒走。”
“就是短時間內走不了了,我才煩。”三禾癟嘴。
“為什麽?”
三禾道:“他成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了。”
“啊?”易肖顧瞥了眼柏廷,問:“什麽時候的事?”
“不知道,”三禾說:“只聽說是公司主動聘的他。”
“啊?啊?啊?”易肖顧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吓了一跳。
他們快回去了。
簡挽的前男友這時候卻來了,再怎麽想也不是好事。
“确定麽。”易肖顧掙紮着問。
“這有什麽不确定的,”三禾揚了揚下巴道:“他那個工作證就挂在脖子上,想看不見都難。”
二人說話期間,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柏廷的臉黑了幾分。
恰恰易肖顧這個沒心眼的還過來問:“你也知道?”
柏廷藏在褲子的手,捏着煙盒,塑料薄層被捏的隐隐作響。
易肖顧側耳:“什麽聲音。”
話落,柏廷闊步邁了出去,回答着他上個問題,“他算什麽東西。”
-
走到門口,柏廷沒有理會邱少彬,只是牽着燈火,徑直走出去找簡挽。
邱少彬的身形沒有柏廷挺拔,身高也比柏廷低了三公分。
二人擦肩而過時,邱少彬只覺得一股侵略性的氣場朝自己壓了過來。
側眸看,柏廷脊背挺拔,冷厲的眸子直視着前方,這樣的氣場是渾然天成,與生俱來的,只會讓人望而生畏,如芒刺背。
邱少彬的胳膊莫名起了雞皮疙瘩。
在邱少彬的印象裏,簡挽是一個很有原則跟理智的人。
那晚她為了這個男人突破原則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邱少彬在男人還未走遠時,轉身,大聲道:“你是去找簡挽吧。”
男人腳步未停,明擺着不想搭理他。
“看樣子是了,”邱少彬又說:“難道你不知道簡挽怕狗麽?”
燈火仿佛能聽懂人話,立馬朝着反方向‘汪汪’叫着,柏廷的步子被鏈子纏住了,被迫站在原地。
邱少彬放下手中悼念的菊花,走了過去,“看樣子,柏先生是知道的。”
随着邱少彬的靠近,燈火的叫聲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柏廷的手繞着鐵鏈子,燈火一撲,他的胳膊被勒得青筋暴起,燈火就像他手下最鋒利的獠牙,襯得他整個人都狠的不行。
他就這樣看着邱少彬。
就幾秒。
幾秒後,他胳膊将鐵鏈子甩起,一道弧線在空中劃過,沾了點空氣中的冷氣,鏈子抽在燈火身上的同時,狗被疼得嗷嗷叫。
看着狗乖了不少後,柏廷道:“你真是皮癢了,找打。”
說完後,側眸看了眼邱少彬,頗有指桑罵槐的意味。
邱少彬這個人其實跟簡挽是有一些相似點的。
例如性子,在外人眼中他們都有着一樣的性格,就是看上去性子寡淡,實則言語上都很犀利。
邱少彬直言:“柏先生,是在說我?”
眼看着人擺明了要糾纏。
柏廷幹脆站在了一旁,從口袋裏摸出煙,咬在嘴裏,單手捂住,點着,“說狗。”
“不重要,”邱少彬推了推眼鏡,斯斯文文地淡笑,“重要的是,我比你更了解簡挽。”
對方勝券在握,平緩的話語透着帶刺的挑釁。
“哦。”柏廷臉頰凹陷,深吸了口煙。
“你知道她為什麽怕狗嗎?”邱少彬問。
柏廷聽三禾說過,簡挽之前被狗咬過。
“她估計會說是狗把她咬了,我索賠吧。”邱少彬整了整西裝前的衣扣,“她不贊同我這樣,也不想連累別人,所以慢慢就不喜歡狗,再到後來就有點怕狗了?”
這時忽然刮起了大風,他們身旁穿梭起了人。
周遭變得吵吵鬧鬧,摻着石粒的沙子劃過耳畔。
“實則不然,”邱少彬頓了頓,唇角輕勾着:“她在大學時養過一條狗,那條狗對她感情很深,但是走丢了,在這之後,她看到相似的狗都會追上去看兩眼,把她咬傷的那條狗就是其中之一。”
柏廷點着煙的手懸着,煙灰積了很長,他反應過來彈了彈,恰好落在了燈火的頭上。
狗被燒了一下,叫了一聲。
攻人攻心。
“之後就發生了你聽到的事,”邱少彬看在眼裏,眸中閃過勝利的曙光,語氣不免變得輕挑了起來,“但賠償的事,都是我跟狗主人商量好的,為的就是讓她脫敏,只不過咬到她是意外。”
心曠,則萬鐘如瓦缶。
心隘,則一發似車輪。
簡挽是前者,邱少彬為後者。
簡挽事事計較,但絕非因錢財而改變自己的人,也絕不會因為賠償的事情就開始怕狗。
具體是什麽原因讓她怕狗,柏廷不得而知。
但确定的是,他開始不喜歡簡挽的穩重自持了。
看着眼前邱少彬的洋洋得意,拿着簡挽的傷口來證明他對簡挽的感情。
他連簡挽的十分之一都配不上。
柏廷覺得他可悲。
緘默了一瞬,他道:“你們分手了。”
邱少彬看他,柏廷又抽了只煙,咬在嘴裏,含糊道:“不錯,分的好。”
邱少彬所有的攻擊在這一瞬全部化為烏有。
他看着男人轉身的背影那麽決絕,自信。他的嘴唇開始顫抖,眸色深谙,帶了點陰森,再次道:“你這麽喜歡她?”
柏廷腳步未停,就在二人并肩的時候,邱少彬道:“哪怕她心裏還藏着別人?”
柏廷腳步一頓。
果然沒有男人不在乎此事。邱少彬彎唇,似是找回點顏面道:“你覺得你比得過她心裏藏着的那個人麽。”
話落,巷子內風起雲湧,天空瞬間變暗,是要變天的節奏。
擡眼看,巷子口出現了一道人影,那道人影一瘸一拐,十分單薄,在風中走來,她的發絲在空中飄揚,堅定又孤寂。
剛剛的問題,柏廷似乎有了答案。
他堅定地俯下身子,将狗的鏈子松開,拍了拍它,“找你媽去。”
話落,狗汪汪的叫着跑過去,聲音帶着興奮和歡呼。
柏廷提醒了聲:“別撲。”
邱少彬順着視線看過去,狗跑到簡挽身邊真就安分地坐了下去,仰頭,吐着舌頭,求摸頭。
等再反應過來時,他的視線中已經變成了二人一狗。
男人身材挺拔高達,風将他的衣服吹得緊貼身體,寬肩窄腰,女人俯身蹲下摸狗,一下一下的,很輕柔,男人就站在封口替她擋住風沙。
看上去頗有種一家三口的幸福氛圍。
但此刻的柏廷卻沒有想象中的歲月靜好。
他的眼睛被沙子眯得睜不開,沙子順着鼻腔都關緊了肺裏,他嘴不長地說道:“差不多摸摸就行。”
男人的聲音傳入簡挽的耳中。
想起剛剛李隊長的話,她眸色一暗,手頓住:“為什麽?”
“因為我被風吹得難受。”柏廷道。
“我想摸,你忍忍。”
簡挽向來沒性子,這突然來的一下,有些驕縱感。
柏廷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嗯?”
簡挽神色未變,仿佛就是故意的,“不行麽?”
話落,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張布滿黃沙的臉,隐約能看出男人硬朗的外貌。
柏廷轉身,面對着她蹲着。
二人對視,他的眼睛深邃又深情。
“看着我這樣,”柏廷挑眉,打趣:“你舍得?”
一陣更猛烈的風吹過,簡挽的頭發淩亂,遮住了她閃躲的眼神。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她咬了咬牙,道:“舍得。”
柏廷不是個脾氣小的人。
本以為她說了這句話後,柏廷會氣得轉身就走,亦或者是繼續逗她。
正這麽想着,簡挽餘光看見柏廷擡起了手,她下意識往後閃。
柏廷的手在空中一頓,僅一瞬,手又朝着她靠近。
這次躲不掉了,簡挽幹脆直接閉上眼睛。
幾秒後,一道溫熱的觸感略過側臉。
她睜眼,柏廷在幫她整理頭發。
他的眼睛是桃花眼,平日看帶着淩厲的距離感,但此刻卻透着溫和,道:“摸吧,等你摸夠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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