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

前言

月宮。

柳玄素坐在書房裏，抱着桃花釀，愁的是兩眼發直，想着要不要去找找自己的老熟人們，用桃花釀騙幾個故事回來的時候，忽而一道倩影出現在半遮的窗前，用塗着赤紅豆蔻的指尖點了點窗棱。

美人就算是穿着一身黑也擋不住她無處安放的魅力，墨發垂在酥|胸上，紅唇微微勾起，那雙迷人的眼眸簡直勾人心魂，可是這雙美眸裏卻沒有半點妩媚之意，全是上位者的審視與發現獵物的興致。

美則美矣，這女妖精卻不是随便能招惹的，否則絕對會被她挂在腰間的兩柄短刀一擊致命。

“好久不見呀，柳宮主。”美人似乎對書案上的紙筆很有興趣，和她打招呼的時候，眼神已經落在了書案上。

喝到柳玄素嘴裏的桃花釀差點從嘴角流出來，咕咚一聲她趕緊把酒咽下去，她捂着嘴角趕緊招呼來客進到屋裏，“這不是妖皇燕棠燕大人，怎麽今個有空來我這月宮了，或者說您咋不在妖界待着，跑仙洲來了？”

燕棠的真身是一只墨玉妖燕，聽上去可愛又樸實，可實際上深究起來卻是上古山海界凰鳥後裔，燕棠本人更是公認的蛇蠍美人，奪人性命可是連眼都不眨。

仙洲所在的仙界并沒有仙主，只有一個因天命而登位的白玉京之主，可燕棠卻是實打實的妖皇，妖界不需要天道任命，他們的皇是靠着腥風血雨一步一步殺出來的。

燕棠來仙洲，雖然有天道制約，可是她要是想攪混水還是相當麻煩的。

“別緊張麽。”還在窗外的燕棠下一刻便翹着腿坐在了柳玄素對面，随意拎起一張宣紙打量着，她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聽說你寫了一本《梅花殺》，梅宵寒那老家夥沒找你的麻煩？”

梅宵寒如今也有千把歲了，燕棠雖然當了一陣子妖皇，但和梅宵寒比起來确實是實打實的小輩，所以她稱呼都主為老家夥的時候，她到底沒憋住笑了出來，“他每天在白玉京忙的昏天黑時，哪有時間來管我？再說他連五千歲都沒，算不上多老。”

燕棠亦是莞爾，“那我這裏也有個故事，柳玄素要不要聽，想不想寫？”

她到月宮原來就是為了這個，柳玄素啊了一聲，不禁問道：“什麽故事？和誰？啥時候的事？”

“我和姜殊宛，雖說是前塵舊夢，但是我卻不想就這麽翻篇。”

柳玄素有些呆滞，指了指白玉京的方向，“你說姜殊宛？跟着軒轅老祖打江山的祖師，後來隐退那個？她老人家不出世都多少年了，您可別忽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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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就算轉世了，我也不會認錯。”燕棠提到姜殊宛有些失神，可是很快又恢複正常。

雖然柳玄素天天看着月宮中來往無數的有情人，可是這種前世今生也要執着在一起的，她卻并不是多麽贊同，身死道消者入冥府，冥河忘川的水洗滌過的靈魂盡是前塵忘盡，再背負着天道指派的命運進入輪回，豈能因為情情愛愛和上一世糾纏不清。

燕棠也看出她有些不贊同，她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于是不緊不慢道：“如果我說她還有前世的記憶，從來就沒忘呢？”

柳玄素倒了杯桃花釀壓一壓驚，“姐姐，說話可別大喘氣。”

“姐姐？這稱呼就不必了，月宮之主可是比我大上好幾輩，我雖然不在乎稱呼這種瑣碎的事，但我沒出生的時候，柳玄素就在靈樞學宮做書生了吧，從你嘴裏說出的姐姐二字，總是令人深覺怪異。”燕棠微微扯了下紅唇。

“好好好，你說，我記，等我潤色潤色就把書交到你手裏。”柳玄素說着又想起來白玉京那個老祖宗，“要是姜殊宛找過來，妖皇你可得給我擋着點。”

燕棠滿意點頭，“自然，不過這書務必要交到她手上。”

于是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兩人敲定了一筆小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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