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方協文将休息室裏精致的蛋糕拍給玫瑰:【這幫行政也真是的。】

幾公裏之外,在去往機場路上等紅綠燈的玫瑰回他:【嗯,方老板的排面自然從來都是最好的。】

方協文立刻委屈地說道:【你都不覺得過生日還要工作的我很可憐嗎?】

玫瑰冷笑,在心裏說,“嗯,你還會更可憐的。”然後就把手機塞進了包包。

方協文沒有得到玫瑰的回應,不禁有些失落,繼而轉向小雨:“今天晚上的應酬都誰一塊去?”

小雨想了想說道:“除了您和幾位高管,還有……”

“還有誰?”

小雨說:“還有我以及今天那個化妝師。”

方協文皺了皺眉:“那個化妝師又不是我們公司的人,為什麽要帶去?”

小雨看了眼不遠處表情玩味的趙聞,貼近方協文小聲說道:“聽說趙總監想招她到公司來做行政呢。大概是……覺得小姑娘漂亮又機靈吧。”

“機靈什麽?”方協文皺了皺眉,“機靈能把我西裝弄髒嗎?一會兒活動結束你就把衣服送去幹洗店處理啊,千萬不能讓你姐看出來那上面是粉底液!”

小雨嘴角一抽:“知道了。”

方協文又說:“還有,你去找一件咱們周邊的T恤給她套上。”

小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人家小姑娘還沒有點穿衣自由了?雖說她那條裙子低胸又露背的吧,但我覺得挺好看的呀。”

“我管她什麽穿衣自由,這裏的一切都是我買單,所以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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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只好說:“知道了,老板。”

“另外。你去跟趙聞說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不準招她到公司來。”

小雨訝異道:“為什麽啊?”

方協文罵道:“別人問為什麽也就算了,你還來問?你還是我方協文親手帶出來的人嗎?你不覺得她那張臉看着就讨人厭嗎?讓這樣的人在我眼皮底下天天招搖,這他媽趙聞也沒安好心。”

小雨立刻閉了嘴,甚至恨不得當場抽自己一巴掌。她也是有病,沒事逗弄他幹什麽!

今天是閉展的日子,很多玩家都趁着周末前來打卡,公司又請了幾個炙手可熱的明星和網紅過來撐臺面,直忙得所有人腳不沾地,嗓子冒煙。

方協文工作一結束就趕緊給玫瑰打電話,換來的卻是一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只當她手機又沒充電就到處跑,也沒太過在意,只想着一會兒的飯局早點溜,好回去陪她。

正摘了工牌往外走,卻不知被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撞了個滿懷。

定睛一看,竟是那個嬌嬌怯怯的小化妝師。

方協文立刻不耐煩地蹙起了眉,環顧左右去找肖小雨,然後才想起來他安排她去做別的事了。

“方總。”陳青棠勾唇笑了笑。

“嗯。”方協文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錯身就走。

“方總,您等下!”

陳青棠鼓起勇氣拉住了方協文的袖子,再開口,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聽趙總監說是您不許我入職的是嗎?我知道我今天不該不小心把粉底液滴到您身上的,我也知道您的衣服很貴,您的時間更貴!要不我賠您一件新的行嗎?只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因為這個失誤我已經被我們公司辭退了,亦方再不要我,我就連下個月的房租都沒着落了。”

“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幹什麽?”方協文甩掉她的手,語氣冷冰,“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人事的事情我實在不便插手。”頓了頓又說,“如果我能插手,就憑你剛剛扯我袖子的這個行為,你也入不了職。”

說完就大步離開。

陳青棠瞬間面色複雜地抿了抿唇,這男人怎麽都不接招啊?趙總監不是說他肯定吃這一套嗎?

肖小雨遠遠就看見了走廊盡頭的這一幕,她只恨她沒長一雙翅膀,不能瞬間就飛到方協文的身邊!

“要死!”她心裏咒罵着,還差點沒被一個“小心路滑”的警示牌絆倒。

“你怎麽這麽慢!”方協文沒好氣地。

“誰叫我是人,不是四條腿的狗呢!”小雨咬牙切齒,但到底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只說了句,“我錯了方總。”

以後她要是再看見誰寫助理愛上總裁呢!媽的誰會愛一個不把自己當人的神經病啊!

方協文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這還是他多喝了好幾杯才争取來的時間。今天宴請的客戶非比尋常,林昊和小周他們可還在現場陪着呢。

“玫瑰,我回來了!”他喝多了酒,舌頭有點打結,但還是沒忘從席上幫她打包了兩個她愛吃的老北京燒餅。

他脫了鞋,客廳裏沒開燈,空氣安靜得甚至有點不祥。

“玫瑰?”他又叫了一聲。

還是沒人應。

怎麽回事,按理說她這個時間應該在家啊?睡着了?身體還是不舒服?難怪她的手機一直顯示關機中。

他趕緊踉跄着向卧室走去。

卻差點和保姆間出來的劉姐撞到一起。

“先生,太太沒在家。”劉姐開了燈。

方協文兩頰都因醉酒變成了酡紅,他反應了一下才聽清楚劉姐在說什麽,“沒在家?她去哪了?”

“不知道,早晨就走了,走的時候還挺高興的。然後沒多久就打電話過來,讓我,讓我……”劉姐說不下去了。

“快說,讓你什麽?”

“讓我把一個東西貼在冰箱上。”劉姐為難地指了指廚房。

方協文終于來到了冰箱前。

在看到那個帶着唇印的紙巾的瞬間,他的酒就醒了六七分。

海棠花未眠。

他想了半晌,也沒明白這幾個字到底隐藏着什麽意思。還有後面跟着的那串數字,也不是玫瑰的電話號碼。

忽地,他腦子裏靈光一閃,立刻打電話給肖小雨,語氣焦急:“今天那個化妝師叫什麽名字?”

肖小雨已經在飯局上喝了個七葷八素了,這會兒也有點懵,想了半晌才想起來,“好像,叫什麽陳青棠,哦,是海棠花的棠。”

然後她又小心翼翼問了句,“怎麽了方總?”

“你快別喝了,趕緊找對接要一下今天館裏的監控錄像。”

肖小雨咬牙切齒地無聲罵了幾句,還是應承了下來,末了又問,“但是說,我重點查什麽呢?”

“查黃亦玫!看看她今天有沒有到館裏來!她那麽漂亮應該很好辨認吧!”

“知道了方總,我馬上去辦!”

挂了電話,方協文就繼續站在冰箱前看那張紙巾。越看,他的心跳越快。腦子裏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神色也不停變換着。

劉姐終于看不下去,問道:“我要不要幫您搬一把椅子?”

方協文說:“不用,只是這玩意是從哪裏來的?”

劉姐看了下他的神色,如實答道:“你前天穿的那件西服外套的口袋裏,我本來以為太太是不知道的,可她早晨一見我要拿衣服去幹洗,就提醒我把這張紙巾先拿出來。看那意思,她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方協文喃喃自語了一下。

然後就想起了前天下午他們之間的電話內容。

他問:“你在哪我去找你。”

她語氣冰冷:“方協文你能不能有點邊界感?我們現在的關系是大家相處得舒服就繼續,相處得不舒服随時都可以喊停的,好嗎?”

他又問:“所以你現在覺得不舒服了是嗎?”

她答得簡直毫不猶豫:“是。”

所以,她當時說的所謂“邊界感”是這個意思?

方協文松了松領帶,已經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滋味,但很顯然,他的腦細胞此刻很興奮。

不,不止是興奮,簡直可以用癫狂來形容,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冷靜自持的人,轉而變成了一只全憑本能的獸。

她愛他!

所以在吃醋!

所以才會一個人跑到奧森公園!

所以才會遇到那兩個落水的男人!

他既是這件事的因緣果報,也是完全的始作俑者!

他現在覺得自己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複合兩年多的時間裏,他還不止一次的想過她不肯接受他的求婚戒指是不是因為不夠愛,是不是還是有為了孩子妥協的成分!

他真傻,真的!

半個小時後,小雨的監控錄像片段也發過來了。

畫面裏顯示,穿着白裙的玫瑰是抱着花走進展廳的,行走路線直指他所處的亦方工作區。

盡管畫面很模糊,他還是看出來她心情很愉悅,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走路的步伐也很輕快。

沒幾分鐘,她就憑着工作證通過了入口,但她沒有徑直往裏面走,而是轉而進了一旁的衛生間。

再之後的畫面就是她大踏步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直奔出口而去,懷裏已經沒有花的影子。

三十秒後,那朵讨人厭的海棠花也抱着他的西服外套從裏面走了出來,背對着玫瑰走向了他的休息室。

方協文已經被氣得青筋暴起,關掉視頻就找到了亦方的中高層工作群,一點體面也沒給趙聞留,直接明晃晃@了他的大名,讓他明天就收拾東西走人。

還順便說了句,要是有人和他一樣沒把心思放在本職工作上,大可以也跟着他一塊走,公司絕不強留。

群裏的人除了小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時人心惶惶。

趙聞本人更是可惡又可憐,為了陪客戶喝得都快神志不清了,這會兒正趴在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呢。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想給老板送朵解語花,竟把工作送沒了。

冷靜下來的方協文立刻給小初打電話,怕影響孩子情緒,他不敢直接問玫瑰在不在,只能支吾其詞問她今天考得怎麽樣。

直把小初都問得沒了耐心,“爸,你又喝多了吧?我媽也不管管你?我不跟你說了啊,我還得背一下明天的道法呢。”

說完就挂了電話。

她果然沒在爸媽家,方協文嘆了口氣。也是,憑着黃亦玫,怎麽可能讓父母孩子為她的感情問題分心。

那麽,她大概率就只能在那一個地方了。

方協文上樓的時候,黃振華和蘇蘇正在客廳一邊聊天一邊吃燒烤呢,而布丁已經睡了。

他這張醉醺醺的臉一出現,黃振華就露出了嫌棄面具:“這是在哪喝的喝成這樣啊?怎麽着,這是沒喝爽,想找我和你嫂子再喝點?”

方協文往屋裏看了一圈,沒看到他要找的人,神色立刻落寞下來。

“大哥,我來找黃亦玫。”

蘇蘇給他遞過來拖鞋,“來,進來說。”

黃振華卻說:“多新鮮啊,你跑我地盤來找你的人?”

蘇蘇瞪他一眼:“你快別貧嘴了!”又趕緊把方協文拉到餐桌邊坐下,“怎麽了這是,吵架了?”

方協文說:“要是吵架還好了,起碼她還能給我個申辯的機會。”

黃振華抓住了重點,“申辯?申辯什麽?”然後立刻黑了臉,“你出軌了?”

“行了,你別添亂了。”蘇蘇沒好氣地打斷老公。

“我哪添亂了,你看他那張臉,跟剛賠了幾個億似的!而且聽這意思黃亦玫還被他給氣跑了,我妹那人你還不知道嗎?她是那種遇事逃避的主嗎?想當初關芝芝打上門來,爸媽和我那麽攔着,都沒耽誤她沒理還要辯三分呢!這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蘇蘇說:“哎不是黃振華,怎麽一提男人出軌你就這麽輕車熟路呢?再說了,玫瑰在周士輝和關芝芝的事情上本來就沒有錯,她憑什麽不能說話啊?”

“我,我輕車熟路什麽啊?”黃振華的氣焰頓時熄滅了許多,“我就是按常理推斷了一下好不好?”

方協文不聽他們夫妻打機鋒,只問:“所以黃亦玫不在這?”

蘇蘇說:“人是不在,不過你可以大概和我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我們興許能幫你想想辦法。”

方協文這才前前後後把整件事又說了一遍,說完還不忘詛咒發誓:“我跟那小姑娘真的什麽事都沒有!”

黃振華嘁了一聲,“誰信呢。”

蘇蘇沉默了一瞬,還是說道:“我說黃亦玫今天怎麽給我打電話讓我這幾天多顧着點爸媽和小初呢。”

方協文倏地擡起頭:“她給你打電話了?那她說沒說她去哪了?”

蘇蘇搖搖頭,“沒說,不過我聽着她情緒還可以,所以我也沒往別的地方想,就以為是你們倆最近都忙呢。”

“那她人能去哪呢?她前天還發燒了,這身邊都沒個人萬一再有什麽不舒服,怎麽辦呢?”

蘇蘇說:“不至于,黃亦玫是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肯定只是找個地方靜靜心就回來了。”

“她穩定?”黃振華在一旁接過話來,“你忘了那年她把人家莊國棟家都砸了啊!我看啊,她沒準就是去巴黎了,她不是一直挺喜歡巴黎的嗎。”

“黃振華!”蘇蘇忍無可忍,“你是非得把你妹妹的幸福生活給攪散了才能停手是吧?”

“我就那麽一說……再說人家莊國棟現在不也回國發展了嘛……”

“不會的。”方協文勾起唇,無比篤定,“她不會去巴黎的,就算去,也不可能是為了什麽人。”

蘇蘇贊賞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有點黃亦玫喜歡的男人該有的樣子。”又說,“你等下,我幫你聯系一下Tina,問問她知不知道什麽情況。”

“好。”

電話打過去,那邊卻一直沒接。

蘇蘇抿抿唇,“可能是帶孩子手機關靜音了,只能等明天了。”

黃振華也說,“算了,她那麽大個人了,想聯系家裏肯定有辦法。我看你也別逼得太緊了,先讓她一個人靜靜吧。憑你們倆的感情,她頂多是有點不開心,不至于就真懷疑你什麽的。”

蘇蘇說:“這還算句人話。”

黃振華笑着拍了拍方協文的肩膀:“這樣,你今天就在這住下,明天一早,你大嫂負責聯系Tina,我就負責幫你聯系她,我估摸着一晚上的時間,她也就好了。”

方協文畢竟是個成熟的男人,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沒再說話了。

黃振華問:“要不咱再喝點?”

布丁卻在這個時候跑了出來,大聲嚷道:“你們吃宵夜又不叫我!”

然後才看到方協文,“姑父!你怎麽來了!”

孩子興奮得一下撲進了方協文懷裏,直把他心裏的苦澀都沖走了一半。

第二天早晨,還未等蘇蘇聯系上TINA,方協文的手機就先來了信息。

上面顯示他的附屬黑卡正在境外消費,消費地點意大利米蘭。

而且還都是一些小金額的消費,最多也才三十美金。

他不禁啞然失笑。

這張卡他已經給了她不下五年的時間,卻從沒見她刷過。

這還是第一次。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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