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想咬我?”宋庚晔松開捏住她臉的手,面帶感嘆。
“小丫頭,脾氣愈發大了。”
蘇韞瑜輕聲哼着,伸手揉着自己的小圓臉:“別捏我的臉,越捏會越圓。”
宋庚晔輕笑一聲,談了她腦袋一下。
“小圓臉手感不錯。”
他心裏的那點微惱,早就連渣都不剩了。
“文元,把墨玉棋盤拿來送給渺渺。”
趁着現在無事,小姑娘左右不過那點心願可以滿足一二。蘇韞瑜原本只是想要看看墨玉棋盤,沒想到庚晔哥哥會送給自己,高興的睜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人。
“謝謝庚晔哥哥。”
“不謝,我看你今日不是為了給我道歉,而是為了那盤墨玉棋盤才對。”宋庚晔看的清楚,小姑娘有事庚晔哥哥,沒事肯定在心底叫自己“壞哥哥。”
自己寵出來的,能怎麽樣?
蘇韞瑜心虛的移開視線,慕然想起前日裏被打斷沒有說出口的事情轉頭望向宋庚晔。
“怎麽了”
“庚晔哥哥,我見到陳王世子了。”
提起這個,宋庚晔本來拿起的茶杯又放下去重重磕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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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韞瑜回過味來,難得宋庚晔不是因為自己生氣,而是因為陳王世子?
之所以稱呼那個哥哥為陳王世子,是因為阿娘交代她要同那邊的人保持距離,是為自己好也是為他好。連被他救過的事情,蘇韞瑜除了阿娘阿爹誰都不曾知道。
宋庚晔讓周圍伺候的人下去,同這雙懵懂清澈的眼神對視着。
“你有什麽要通知我?還是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了?”
蘇韞瑜聽着他的話,隐約的感到一陣陰陽怪氣的感覺,擺擺腦袋把自己無端的猜想去掉。
“我上次被壞嬷嬷丢掉是他救了我,沒有陳王世子,庚晔哥哥你很難再見到渺渺了。”
聽着這番話,宋庚晔詫異的看着面前端坐着故作嚴肅的小姑娘。
他并沒有想到這一茬,寧安郡主派人暗害她,陳王世子機緣巧合救下她,真是命運捉弄。
想來那截紅色手鏈也是那時候給他的吧。
宋庚晔想清楚後,連日來的郁悶減下不少,心情好上許多。
“我把手鏈給了他,庚晔哥哥不少告訴過渺渺那句詩,叫什麽來着,好像是‘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他救我,理當給與回報。渺渺想肯定能回報他,救命之恩以命相報都不為過。”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見她小大人一般搖頭晃腦說着一長串的話,宋庚晔忍俊不禁接過她的話。
“你是怕他在宮中太苦,讓我看顧他。”
萳帝對于宋宴清感觸複雜,不想放他繼承陳王的爵位歸封地;又讓他同宗室子一起學習将他困于宮中時刻監察怕養出一條狼出來。
怕臣子上谏他連幼子都不放過,留着宋宴清。可在宮中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被太妃養着也難免落不下好。
“嗯嗯,庚晔哥哥真聰明一下子能想明白。”
蘇韞瑜贊成的點着頭,上次她看見宋宴清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伺候的奴婢下人連衣服材質都和救她之時相差甚大,皇帝舅舅忌憚他,可在小孩子眼裏。
他沒有計劃任何過颠覆皇權的事情,善良到搭救不認識的孩子的人、想做大将軍的人被拖累落入如此境地。
她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其他皇子或許不能援助宋宴清,但是宋庚晔不一樣。
他是萳帝欽力培養,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年幼便親立為太子的人。
“渺渺有事想起的都是我。”
宋庚晔擡手散開蘇韞瑜微微散亂的小辮子,初顯出骨骼感的手指靈活的動作着,不一會編好了她側邊的小辮子。蘇韞瑜反應過來,好奇的伸手摸着。
“庚晔哥哥竟然會梳辮子。”
面前人的形象在蘇韞瑜的心裏又拔高了一個檔次,她見到庚晔哥哥射箭的樣子,英姿勃發、百步穿楊;下筆寫字時,剛勁勃發、腕力堅韌;如今,還能靈活的編女孩子的小辮子。
見她眼神亮晶晶的,宋庚晔沖她眨眨眼表示要和她保密。
讓人知道太子殿下私下裏會編辮子,說出去傳到皇祖母那裏又會被她揶揄。
上次在宮學被扯掉腰帶,在宮裏給皇祖母請安時都被揶揄好一陣。
“放心啦,渺渺嘴很嚴的。”
蘇韞瑜比着一個噓聲的動作,正巧文元将墨玉棋盤拿來。上面點點的霜花紋路,棋子溫潤簡直讓蘇韞瑜愛不釋手,拉着宋庚晔好奇的下着棋。
說着近日自己的課上的優良表現和有意思的事情。
“上節花藝課,我拿的是棠棣。棠棣花真好看,在院子裏種下來年算不算是一室芳菲?......”
宋庚晔聽她無心說起棠棣花,沒來得及糾正她的用詞誤區,手裏的棋子不經意間下錯了位置。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差人送幾株過去。不過棠棣太過濃密,不可過多。你不怕花間的蜜蜂嗎?”
“那算了。”蘇韞瑜眼見機會來了,放上白子堵住宋庚晔黑子的去路。
她喜歡花不假,自從被花園間采蜜的蜜蜂蟄過一次後恨不得繞開花跑路再也不亂摘花了,家中的插花和課上接觸的沒有“危險”,蘇韞瑜尚且可以接受。
棠棣被譽為兄弟之花。
它固然美好,宋庚晔想的是父皇對自己的暗示。
“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令之人,莫如兄弟。”
擁有前世記憶的自己,固然明白儲君之位的兇險與困難。父皇是看重自己的,同時作為父親在意兒女往後的結局。萳帝重視慈孝,哪怕對于陳王都未想過誅殺只是想于牢中囚禁他一生。
而作為繼任者,他希望自己有仁心、仁德,德配天下。
宋庚晔心中想法與他不同,仁德之心和權柄二者要是不能保有統一,那麽舍仁德握權柄會是他的選擇。仁心太重不一定有權柄,權柄牢牢握在手中才能做真正生殺予奪的帝王。
淮南與呈魏兩國平衡天下,百年來互不幹擾。周邊小國依附兩大國而生,和平良久的格局在慢慢被打破。據密折來朝稱,前日裏魏帝重病崩逝,新君即位。
本來按着兩國邦交,淮南送去賀禮就好。
偏偏新君張狂,在即位典禮上當衆拒禮,更是獅子大開口要淮南以邊境兩城遷城、胡城為禮朝賀,當日禮王自盡于殿上更是亂成一鍋粥。
偏偏新君大言不慚要打破兩國和平的局面,戰局逐漸緊張萳帝派去了柳将軍去駐守遷、胡二城。
此時父皇以棠棣之華來暗示自己,宋庚晔明白他的意思。
不能做第二個呈魏之君,逼死手足。
——
周全對于宋宴清陽奉陰違,慧太妃知道卻告訴身邊人不用奪管。那是陛下派給他的人,代表陛下的意思。哪怕宋宴清在她身邊暗示過,她仍舊擺着兩頭不占的意思。
替他想辦法去見太後已是極致,其他的全看個人造化。
春月和房嬷嬷再次從司膳房取來涼掉的飯菜,表情漸漸不能保持住。
“那些狗東西給世子的都是下人吃的夥食。”
眼見裏面沒有一絲葷腥,春月癟紅了眼眶輕罵出聲。王妃在時,世子那裏受到過這種委屈。
“有便不錯了。我去熱熱,來日使些銀錢再去同他們商量,你可往往不能同那些人起争端。我們如今在宮中,萬事都要謹言慎行。”
房嬷嬷寬慰着春月,動作不停,眼神猶豫着落在食盒裏涼掉的一菜一湯嘆了一口氣。
“這幾月來的銀錢落在周全那人手中,他貪完了那些份例哪裏還有剩餘。”春月頗有些忿忿不平,怨殿內的慧太妃不理事,又不敢去尋管事大監。
就連世子不都聽周全那個混賬的話。
“先去把曬出去的被子收了。”房嬷嬷知道世子的難處,吩咐着春月。
住到這裏,他們當然沒有身份由宮女太監來服侍。平日裏宋宴清的衣穿住行、院落裏的落葉雜事全都由房嬷嬷和春月來辦理,那周全自認為是院子裏的管事太監跟本不可能動手。
院子裏的住所,正面三排房間。
一間做世子的書房,另一間做起居室,最旁邊的耳房則是春月和房嬷嬷擠在一起。
院落裏有柴房和小廚房,小廚房冬日裏下雪坍塌沒人休整,春月和房嬷嬷兩個女子,沒有絲毫辦法。那裏只能用作熱司膳房送來的涼掉的飯菜,除此之外別無二用。
院子正看進去房嬷嬷就見世子在書房裏讀書的模樣,少年正襟危坐擡筆在書冊書寫,身上漿洗的微微發白的布料顯得身形愈發單薄。
“世子,奴婢将飯食熱一下再用膳。”
房嬷嬷率先進去行禮回話,宋宴清知道司膳房那裏的事情。沒有多管,對于面前有些顫顫巍巍行禮的老嬷嬷,心裏十分溫暖眼裏露出幾分笑意。
“好,房嬷嬷年紀大了,往後不用多禮。”
“世子,奴在司膳房聽聞忠遠伯府的人不日将到達京城。”
忠遠伯府是陳王妃的母家,是宋宴清是母族。聽見這條消息,宋宴清出乎意料的沉默。舅父和外公要來了,他該如何面對?
還來不及思考這件事,院外傳來一陣響聲,一個被困得結結實實的人扔進院子裏發出“砰——”的一聲,揚起一地未掃好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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