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

“世子、世子，奴知道錯了。”

“世子，救救我阿！”

宋宴清一出房門，迎面望去是被困得結結實實扔地上的周全。周全臉上沒有往日的盛氣淩人聲音裏透着谄媚和讨好的神态。

“文公公。”

他沒有理會叫嚷的周全，向一旁的面白無須的小公公打着招呼。

他遇見過宋庚晔，對于他身邊的太監是清楚的。文元來這裏，看樣子已經教育了周全。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宋宴清沒有料到的是太子殿下會這麽大張旗鼓的差人綁了周全。

周全是陛下吩咐下來的人，現在看樣子周全面上無傷，估計都在暗處。

“太子殿下吩咐我，照應世子身邊的人。奴下手沒個輕重，可能傷着了周公公，還請世子見諒。”

“宮裏的奴才，我不好下手。此次謝過太子殿下了，宮中奴才任憑殿下處置。”

宋宴清的姿态放的極低，面對文元絲毫沒有輕蔑之色。

“太子殿下那裏還有事，奴先退下了。殿下那裏，世子可以親自道謝。往後嘛，您待在壽康殿內靜心，少出去的好。”

文元走時，避開房嬷嬷的打賞，意有所指的留下一句話。

靜心？

宋宴清聽的懂話外之意，是指那日在宮學“偶遇”蘇韞瑜的事。

他在賭，賭蘇韞瑜記得他，賭一份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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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賭贏了，不是嗎？

宋宴清沒有回應他的話，淡淡笑着轉身回到書房。

——

“你去哪了？不在京中，不在學堂。除了送嘉禾回來的時候，一直沒個信。”

“我？我有事。”

“有事？我看你是心大至極。爹娘管不住你，作為兄長我定要管上一管。你難不成現在靠爹娘養着，往後靠兄長養嗎？”

蘇尋心虛的摸着鼻子，語言不詳的嘟囔着。

“這不一定，說不定，往後是我養着你呢。”

“你經商哪次成功了？”

......

蘇牧板着臉，臉上的表情更是嚴肅幾分。蘇韞瑜和蘇韞瑞兩個小團子蹲在門邊，注視着正在“争吵”的兩個人。

“二叔的臉好紅哦。”

“阿爹生氣就是這樣的，小叔叔好像一點都不怕。明明我就怕的要命，因為阿爹會打我的屁股。”

聽着姐姐的話，蘇韞瑞悄咪咪的點評着兩個人。

“二叔會打小孩？”蘇韞瑜揣着手如同聽見什麽不可思議的消息般瞪大雙眼。

“對，屁股會很疼。”

蘇韞瑞忍不住伸手捂住屁股，好像想起被打時的疼痛。

蘇牧本來就很嚴肅，對子嗣的教導更甚。蘇韞瑞也不是個省心的，小孩子難免會吵鬧和不懂事。屁股肉軟，又打不壞。蘇牧發現這件事能給蘇韞瑞長個教訓後，更是願意這樣做。

“真是太好了！”

蘇韞瑜眼睛發亮，擡手摸着蘇韞瑞的發頂忍不住感嘆道。

“阿？姐姐？”挨打怎麽就太好了？蘇韞瑞想不通，疑惑的看向她，順便把屁股捂的更緊了。

難不成，姐姐也想打他。那這日子往後，該怎麽辦？

“以後哥哥犯事，逃學或者不讀書搗蛋，我就把他送過來讓二叔打他。那我就會有一個好學上進的哥哥了。”

蘇韞瑞見狀把屁股上的手放下，思考着點點頭。

他忽然想到要是把做過的壞事，推在哥哥身上。那是不是以後都不用挨打了？

“阿秋——”

正在書房裏和宋庚晔布置的大字做鬥争的，忍不住鼻子發癢打了一個噴嚏。

誰在想他嗎？

難道是祖母那裏的嬷嬷又做好吃的了

“你找個時間準備一下，母親要帶你去上香。”

“上香？我不去，我又不信那個。”

“是帶你去和昭平候府相看，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也無妨。”

蘇牧實在是對這個“教導”不出來的弟弟忍無可忍，直接把母親交代的話說的一幹二淨。

“什麽？！”

蘇尋臉色劇變，不可置信的喊出聲來。

“相看是什麽？”

“我上次在祖母那裏聽到了，估計是給三叔叔找娘子。”蘇韞瑞神秘的捂着嘴，悄聲說道。

“不過娘子是什麽？為什麽要找？不能給發一個嗎？”

“娘子，嗯......我也不知道，但我阿爹叫過阿娘‘娘子’，是很親密的關系吧。”蘇韞瑜撈了撈頭，同樣不知道怎麽解釋。

“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嗎？”

蘇韞瑞腦袋一轉，想着父母相處時的樣子說了出來。

兩個人小鬼大的娃娃蹲在那裏，小大人般說着話。身邊伺候的人，低頭憋着笑。

“奧，那我知道了。其實，小叔叔在外面有個娘子......”

注意到兩個孩子，他們不經放低了聲音。蘇牧皺着眉過去，想讓人把孩子帶走。蘇韞瑜聲音霎時間變大，驚喜的說着偏偏語出驚人。

“二哥，小孩子嘛，亂說的。”蘇尋一個健步沖上去，捂住了蘇韞瑜的嘴。

蘇韞瑜眨着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向他，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蘇尋看着蘇牧的眉頭皺的仿佛能夾死一個蒼蠅，心裏上下打着鼓。

低頭恨鐵不成鋼的注視着，毫不察覺的蘇韞瑜。不是答應好不說出來嗎？他剛回來就暴露了。小孩子的承諾，果然不可信。

“呵呵，二哥她說的怎麽可能是真的。”

蘇尋心裏緊繃面上帶着笑，想着怎麽才能搪塞過去。他還沒追到柳春生呢，可不能讓小侄女一句話把這件事霍霍了。

“你如此作為，誰能看的上你？”

蘇牧袖子一甩，決定眼不見心為淨，冷哼一聲離去。

“嗚嗚......”蘇韞瑜不斷掙紮着要下地，蘇尋還沒來得及放下蘇韞瑜。

一旁的蘇韞瑞見他一直挾持着姐姐，作為好弟弟一骨碌站起身朝他沖過去。

“放下我姐姐。”

小腿處被踹了一腳，蘇尋疼的險些要跳起來。

懷裏這個按不住，地上那個連跑帶跳的追起來。兩個孩子鬧得他徹底沒了脾氣，一邊躲着蘇韞瑞的腳，一邊試圖和他們商量。

“你別追了，追我幹嘛？和你父親一樣，認死理阿，你。”

“渺渺，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能讓別人知道對不對，你點頭吧。點頭答應我，我就放下你。”

蘇韞州經過小花園，看見這邊蹦蹦跳跳的蘇韞瑞以及蘇尋懷裏抱着的妹妹，心裏好奇加快速度跑過來。

“小叔叔你們在玩什麽？帶我一個。”

“救命阿，怎麽又來一個。”蘇尋伸手按着蘇韞瑞，防止他又踹自己，面帶苦澀的看着過來的蘇韞州。

三個小崽子，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阿！你咬我！”冷不丁讓懷裏的小侄女咬一口，蘇尋倒吸一口涼氣。

捂着唇時間久了不好受，蘇韞瑜想透氣偏偏小叔叔不斷說着話。她想點頭阿，可他力氣太大了，她動不了。只好咬他一口提醒一下。

望着小崽子，黑黝黝的眼睛透着單純和懵懂，蘇尋不和小孩子計較徹底沒了脾氣。

蘇越和臨安長公主從後院靖安候老夫人處出來，看見這一幕感慨道。

“沒想到蘇尋，挺喜歡帶孩子的。”

遙遙望去，看不出什麽。臨安長公主見他把蘇韞瑜抱在懷裏，估計在逗小孩子沒有多想。

兩人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蘇尋眼見破壞力更強的蘇韞州過來，連忙将懷裏的小崽子放在地上，沒來得及直起腰，屁股上挨了一腳整個人趴在地上。

“三叔！”

蘇韞州大聲喊着，蘇尋身後的蘇韞瑞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怎麽辦。

他怎麽知道小叔叔這麽脆，一腳就倒了。

“小兔崽子，你和你爹一樣讨厭。”趁着蘇尋沒起來，蘇韞瑜眼急手快拉過哥哥和弟弟直接閃人。她沒看見，這也不是弟弟做的，一定是小叔叔自己摔倒了。

臨安長公主眼見方才那群孩子頓時跑的不見影子，蘇尋爬起來後到處找不見人微微怔愣，忍不住笑出了聲。

“改日要好好教導孩子們，那可是他們的小叔叔。”

“唉，三弟如今連韞瑞都贏不過。”

蘇越是親眼看見蘇韞瑞“犯案”的整個過程，對蘇尋頗為感嘆。區區幼兒都能将他撂倒，再不訓練一二，出去難免丢人。

蘇韞瑜兄妹三人躲進二房鄭氏這邊，鄭氏讓人端來小點心照顧着他們。

蘇韞瑞難免有些心虛，不過這幾日鄭氏偶感風寒，難免沒有精力來管教他。今天正好是府醫來給請平安脈的日子，三個小的再這裏一并照顧着。

府醫摸鄭氏脈象後，臉上帶上喜色甚至說出恭喜的話。蘇韞瑞不解的看向他，阿娘不是生病了嗎？為什麽要恭喜。

“夫人要保重身體，這是有孕之脈阿。來年府中，定要在添一位小公子或者小娘子。”

“二叔母有寶寶了？”蘇韞州想反應過來，驚訝的看着她。

“我們要有弟弟妹妹了。”蘇韞瑜和蘇韞瑞異口同聲，尤其是蘇韞瑞眼裏的驚喜簡直藏不住。

他終于不是府裏最小的了，以後阿爹肯定不會只打他。

鄭氏滿臉喜色，臉上露出溫和的母性笑容。

派丫鬟去給靖安候老夫人以及蘇牧報喜，蘇韞瑜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她沒有顯懷的肚子。

這裏面住着寶寶？

嗯，可是為什麽寶寶會住在肚子裏？阿爹阿娘，總是不告訴自己。那自己可不可以問庚晔哥哥？庚晔哥哥那麽聰明，一定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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