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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是誰的時候,身子一怔後退了一小步,也就因為這一小步,她踩到了碎瓷片。

“嘶……”

倒抽一口冷氣,不過一秒她就被抱上了沙發。

“為什麽不穿鞋?”

面對禦堰的問題,木槿潇愣了很久,才支支吾吾道:“忘……忘了。”

但臉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明明是在房間裏發神經的時候甩掉了就沒穿了……

聞言,禦堰掃了她一眼,無話可說。

然而他一碰紮入她腳底的碎瓷片時,木槿潇就疼得渾身戰栗。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講真這裏碼的我心塞。

☆、喜歡你,想對你好

“嘶……”

是真的疼。

木槿潇眼眶有些紅潤。

“忍着。”禦堰簡單的兩個字說出口,卻是讓木槿潇有些氣餒,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小聲應道:“哦。”

聞言,禦堰擡眸掃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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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無論木槿潇覺得再疼,她也只是手指緊抓着沙發一聲不吭。

很聽他的話,一直忍着。

将她腳底的碎渣除去後,禦堰擡頭看她,見她眼底有些霧氣彌漫,看樣子應該疼得要哭,但又沒有掉一滴眼淚。

“好了嗎?”木槿潇吸着鼻子,語氣柔柔的問道。并非她想這樣,只是那疼痛讓她無力。

“嗯。”

聽到他的答應,木槿潇颔首瞧了一眼自己的腳。

其實也不算太嚴重吧……

木槿潇自以為是這樣,于是想着自己能回房間,不過是切破了皮,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讓一下吧。”木槿潇沒有看他,但她要回房間的話必須得讓半蹲在她面前的他先讓開,迫不得已她只能開口說明自己的意思。

“還在流血。”禦堰好心提醒道,木槿潇卻是頭也不擡,僅是淡然的笑了笑,道:“也就是小傷而已,流會血就好了。”

她還是在笑,只是因為疼痛作祟,她笑起來有些牽強了。

禦堰在一旁看着她一點一點的蹦回房間去,明明血還順着腳汩汩的往下流,明明她是真的很疼,可她什麽都沒說,一個人自己幫自己回到了房間。

關上門,木槿潇艱難的坐回了椅子上,然而在她回頭去看的時候,她回來的路線一路蜿蜒滴落血液,在光滑的白地板上顯得特別突兀。

撇了撇嘴,木槿潇拿過紙巾附在地板上去擦。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抽風這時候去擦,明明自己一邊擦一邊掉……也擦不完吶。

擦了半天卻是愈擦愈髒,木槿潇最後直接放棄了,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也不起來了。

現在要做的還是先把這挂彩的腳給搞定吶。

木槿潇還真是後悔自己瞎鬧什麽為什麽要進來啊?現在好了,又一個人了吧!

靜谧的房間裏,除了木槿潇一人在用紙巾擦去流出的血外,毫無雜音,沉寂得有些異常了。

身後的窗簾被風吹起,似有一陣微風從身後拂過,木槿潇渾然不覺。

雖然莫名其妙覺得身後陰冷,但木槿潇也沒有要回頭去看的意思,畢竟以前她每次回頭卻什麽都沒有,這次肯定也一樣了。

在她擦血的時候,門打開了,木槿潇擡頭就看到禦堰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

“過來。”

木槿潇還沒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就聽到他不容置喙道,便心覺疑惑。

“不要。”木槿潇搖了搖頭拒絕道。

她擦她的血,為什麽要過去?

聞言,禦堰雙目愈來愈冷毅,說道:“別鬧。”

“我哪有鬧?”木槿潇鼓着腮幫子漫不經心的擦着腳上的血。

“木槿潇。”禦堰忽然叫她的名字令她心裏一驚。

不是她什麽時候告訴過他她的名字了?

然而還沒等木槿潇去細想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已經被禦堰攬入懷中了,後腦勺上那只冰涼的手一直護着她,腰上也是被圈住,她的臉埋在他胸口,依舊是又冷又硬的觸感……

突然……莫名其妙……就被他抱……

“有受傷?”禦堰低沉的聲音傳入耳畔,木槿潇睫毛微顫,因為無措的小手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

受傷……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木槿潇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腳,這個算嗎?

聽到她內心所想,禦堰總算是松了口氣。

不顧她的意見直接将她攔腰抱到客廳沙發上。

“嗯……”木槿潇覺得自己好像個傻子,莫名其妙被抱到這裏來,還特別高興……

“轉過來。”禦堰坐在她旁邊,吩咐道。

“哦。”木槿潇不明所以的轉過去,然後在他的視線下,木槿潇問道:“做什麽?”

禦堰瞥了她一眼,道:“腳。”

“哦……”木槿潇抿唇将腳擡起,有些困難,禦堰便伸手幫了她一把,将她的腳靠在自己腿上,以防血液流失過多,他特意傾斜了。

晚上血液皆在腳部,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傷口都會流血不停,更何況她的腳可是被碎瓷片切破了。

木槿潇面容上是平靜的,其實心裏幾近樂開花。

明明就很擔心嘛,為什麽要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這多不可愛呀。

然而她剛想完,就見禦堰一臉幽怨的看着她……

噫,她貌似忘了什麽,鬼兄好像能聽到啊。

木槿潇被他看的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頭躲開他的視線。

“可……愛……”

沒想到禦堰還特地重複了一般,木槿潇拿過靠枕,羞恥到直接将臉蒙住了。

見此,禦堰才收回視線神色平靜的替她止血。

但木槿潇還是偷偷的将靠枕一點點的拉下,露出一雙眼睛看他。

“噗……哈……”木槿潇忽然笑出了聲,禦堰皺了皺眉,她趕緊解釋道:“有點癢……”

“不準笑。”禦堰面無表情的将這三個字說出來,木槿潇試着深吸一口氣才憋住了。

什麽嘛?連笑都不能笑,還真是小氣!

這次木槿潇面對他的目光就是毫不畏懼的對上。

來啊,反正她現在是個傷員,她還不信他會做些什麽呢!

禦堰卻并不想多搭理她,僅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沒想到他先移開視線了,木槿潇恍然若失的垂下頭,又一言不發了。

既然她都沒有說話,那禦堰更是不會說了,這樣一來就是寂靜的氛圍。

不知從哪找來了繃帶,禦堰替她包紮了一下後,将她的腳放了回去,卻沒有離開。

木槿潇靠着沙發,還是一副低靡是模樣。

這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是她自己說的別讓他對她那麽好,現在他做到了,那她也應該可以的啊。

木槿潇自我安慰的笑了笑,還是沒有說話。

她不說,禦堰也無聲,就這麽靜靜的坐着,也沒有困意。

抱着靠枕,木槿潇抿了抿唇,還是開了口,“我已經沒事了。”

“嗯。”

“那你可以不用待在這裏了吧。”木槿潇手指緊緊的攥住靠枕,她的聲音愈來愈小,直至自己都聽不見。

“你很想我走嗎?”

這句話,禦堰沒有問,他還是什麽都不說,既不看她,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就這樣垂着眸子坐在離她有一段距離的沙發上。

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木槿潇說來還是高興的吧,至少他也沒有走啊……

可是禦堰沒走,他們也相見無言,這只會是一個更令人尴尬的場面。

“鬼兄,你喜歡我嗎?”

這句話,木槿潇同樣沒有問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腦海裏一直回蕩着他所說的:因為這是你家……

其實說來都是她一廂情願了吧,那不如不要将這層窗戶紙捅破,就這樣了吧……

木槿潇眨着眼睛掩飾心中的難受,又在強迫着自己能夠笑出來。

真是的,她很讨厭要哭的感覺,也很讨厭眼淚的鹹味……

在這安靜的氛圍下,木槿潇悄悄的吸了吸鼻子,甚至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不過,禦堰自始至終都沒将心離開過她身上,聽着她心裏的苦澀,聽着她強咽下眼淚的哽咽聲。

“你很想我走嗎?”禦堰沉聲問道。

聞言,木槿潇紅着眼眶搖了搖頭,“我以為你會走。”

結果沒有。

她也很高興,可如今她為什麽這麽想哭?

木槿潇很不明白,淚水暈開了眼前的一切,所有的都變得模糊不清。

她本來是不想哭的,不知為什麽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了……

在她看不清楚的情況下,有什麽冰涼的東西蹭過她的唇瓣,最後卻直接覆上了。

木槿潇不明所以的眯起眼睛,淚水從眼眶順着眼角滑落至臉頰,一只冰涼的手撫過将其拭去。

她看清了……

而她這是……被親了嗎?

木槿潇心中的震驚不少于羞澀,她怎麽也無法料想鬼兄就突然就……

唇上傳來的涼意是真的,這也是無可厚非是事實。

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

木槿潇不知所措的抓着懷中的靠枕,後腦勺被托住,她不得退縮。

不過是停留了那麽一段時間,禦堰就撤離了。

僅是簡單的貼上了而已……應該,沒事的……

木槿潇眨了眨眼睛,手摸上自己的唇,還是涼的。

心中真又喜又驚。

木槿潇拍了拍自己的臉壯壯膽,說道:“其實很喜歡鬼兄的……”

木槿潇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想從他眼中捕捉到他的情緒,然而,禦堰只是眸色幽深幾分,答道:“嗯。”

“所以,鬼兄你……喜歡我嗎?”

“嗯。”這次禦堰卻是應的極快,以往來講他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如今一個問題讓他如此……

聞言,木槿潇嘴角逐漸漫開笑容,她有些不信,問:“真的嗎?”

禦堰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一個吻印在她的臉頰上。

木槿潇心間一顫,嘴角笑意盈盈。

所以說她可以不用去看心理醫生了?

“喜歡你,想對你好。”

禦堰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聽那低沉的嗓音傳入耳畔,木槿潇像是吃了蜜一般甜到心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過後開始正經一點了,劇情君上線。

前面都是鋪墊鋪墊鋪墊,從十一章開始是重頭戲,該出場的人一個個都該出來了。

沒有劇透謝謝。

放心作者不是一個正常人,但是一個正經人。

☆、傳說中的編編

木槿潇欣喜的揚唇輕笑,像個孩子一般眼中含笑看着他,說道:“鬼兄,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的,害怕你只是因為想報答我,并不是這種意思……”

木槿潇說着說着又被之前自己的煩悶給影響到了,于是又垂下頭去咬着下唇。

她之前有多害怕,報答是會出事的吶,所以她不敢多接受他的好,怕到時候他給她的解釋不是料想的那樣,那她估計會哭很久了。

“抱歉。”所有的話在心裏也只是這一句道歉的話語。

禦堰沉了沉聲,又繼續說道:“讓你不安了。”

聞言,木槿潇搖了搖頭,抿唇笑道:“鬼兄你不用說道歉的話的。”

不應該是他的錯吧,畢竟相處了幾天她也了解了鬼兄的性情。

話很少卻待人很好,她可以理解他沉默不語的,只是這樣她就有些難猜他的心思而已。

“我好希望鬼兄你能多和我說說話。”木槿潇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靠在他懷裏,木槿潇唇角的一抹笑容,宛如清晨春露,從心至外都是甜意。

“嗯。”

“不過鬼兄你如果不想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可以嗎?”木槿潇從他懷裏出來,看着他的一雙眼睛是決定的。

她不希望讓鬼兄不高興,不希望鬼兄會因為她而情緒低靡。

“嗯。”

“嗯……鬼兄,能不能讓我回房間了?”木槿潇說完一系列煽情的話後突然想起來自己電腦沒關還開着直播……

禦堰同意了,木槿潇本想一個人扶着牆去,但禦堰礙于她的腳傷又不肯,也就沒辦法只被他攙扶着一蹦一跳回了房間。

地上的血漬還在,只是卻多了一些莫名的痕跡。

木槿潇目光掃過血跡旁側的黑色擦痕,回想一下,她好像剛才坐的就是這個擦痕前面一點點……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禦堰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斷了她的思緒。

本想着讓她在客廳沙發睡一晚,他好将這些處理掉,但還是沒有料到她會現在要來。

“別多想。”

“哦……”木槿潇呆呆的應道,或多或少她該明白一些了,剛才她好像差一點就……

木槿潇還沒想完禦堰又再次打斷她的思緒。

幹脆就不想了。

木槿潇摸着鼻尖坐回了椅子上,看了一眼電腦,無奈的撇嘴。

那麽久不在,果真是被強行關了直播啊……

木槿潇順便瞄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再過幾分鐘就是第二天了,然而她的稿子又成功拖欠了一天。

完了,明天又要補了啊!

接下來的一兩天木槿潇都是窩在了房間裏,對着電腦,畫稿。

一天她也就出來幾次,倒倒水,用餐,以及上洗手間,其他的時候她的筆沒有離手過。

看電腦看久了,木槿潇眼睛疼痛不已,禦堰即不可讓她不再看,所幸就只能替她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然後按按摩替她消除疲憊。

木槿潇其實有件事很奇怪,在白天她時而會見不到鬼兄的身影,但一到晚上鬼兄就是對她寸步不離的,像是在守着她一樣。

是怕她丢了嗎?

也不應該啊,她在家是丢不了的。

木槿潇倒也有問過他,然而禦堰的回答是別多想,木槿潇所幸也不想。

她覺得總是有那麽一些事讓她知道了不好吧?就像是那日晚上地板上莫名的擦痕,其中的隐情鬼兄不想讓她知道的話,那一定是有理由的咯。

木槿潇省去了這些想怪事的時間,也就奮力補稿了。

經過這倆天的努力,木槿潇成功敢上了進度,而畫完一章節後的她,又迎來了交稿。

一大早,她就接到了編編的電話。

“潇潇,今天是截稿日哦。”編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快,木槿潇認識他那麽久了,從來沒有見他不開心過。

“好的編編,我這就發郵件給你。”木槿潇将手機放下然後屁颠屁颠的跑去将電腦打開,再将文件編輯好發到了他郵箱裏。

“好了,編編收到了嗎?”

編輯沒有回話,木槿潇等了半晌才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編輯略帶抱歉的聲音。

“哎呀,收不到……你再發一遍吧?”

“好。”木槿潇又跑回去發了一遍,然而編輯還是那句話,收不到。

這就很奇怪了?難不成是她的電腦出了問題?

“應當不是郵箱的問題,有可能會是電腦的原因吧,這幾天我也沒空去修,那個潇潇啊……你能不能到我家來傳一下?”

“可以。”木槿潇應道。

她以前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也去過編輯家裏,只不過這個編編的家,她還真是第一次去呢。

又說了幾句後,編輯将地址發給了她,然後就挂了電話。

這件事她不能拖,今天截稿,她必須現在就準備着出門。

木槿潇從電腦桌抽屜裏取出U盤再将文件都下載進去,趁着這時間,木槿潇挑了件得體的衣衫,換上之後瞥見文件下好了,便匆忙的拔去U盤,再将電腦關了後急急忙忙的出了房間。

因為事情太緊急,她拿着手機随便拿了雙鞋後忙不疊坐到沙發上穿。

掃了一眼,沒有禦堰的身影。

事情緊急,她又找不到鬼兄,不知道到時候鬼兄知道了會不會有情緒。

木槿潇想了想,還是留了一張字條在茶幾上才離開。

出了小區招了一輛的士,将手機上的地址告予司機後,木槿潇放心的坐在副駕駛座。

“小姑娘,這地址是在郊外。”司機大叔掃了一眼提醒道。

郊外?

“那司機叔叔你把我送到臨近的公路,我自己走過去就好。”

木槿潇心裏有些詫異。

為什麽編編家那麽偏僻?

“好。”

坐在車上,木槿潇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逐漸變作郊區草木叢生,低頭瞧了一眼手機時間,心中還在想着鬼兄有沒有看到她留的字條。

她一個成年人出門,青天白日的,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的。

木槿潇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時間太久她偏頭睡着了。最後下車的時候還是司機大叔好心把她給叫醒的。

付過錢後,車子揚塵而去,在蜿蜒的公路上漸漸消失在她視線裏。

木槿潇被這灼熱的太陽給刺到眼了,擡手擋陽,再眯着眼睛順着GPS去找。

這還真是麻煩了。

太陽那麽曬,木槿潇一個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一邊低頭看手機一邊尋找目的地。

不過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木槿潇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終于找到了編輯所說的地址。

站在這巍峨聳立的公寓前,木槿潇不禁感嘆起來。

三層樓式,清新的素色琉璃瓦屋檐,門口一垂吊蘭,旁側的游泳池水光潋滟投在白色牆壁上,微風拂過掃去炎熱。

水光潋滟晴方好,編編還真是會享受啊。

木槿潇拾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敲響了木門。

然而并沒有人來開門。

沒在家?

木槿潇又敲了敲,裏面還是沒有聲響。

低頭将手機拿出來,又瞄了一眼地址。

沒找錯啊。

木槿潇眨巴眨巴眼睛,默默的撥通了編輯的電話。

過了幾秒,對方接通了。

“喂?潇潇你到了嗎?”

只是不僅是手機裏的聲音,木槿潇感覺這個聲音好像離她很近……

“編編我到了。”

木槿潇說完就将手機拿開,果真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并非是從手機裏的。

循着聲音找去,木槿潇就看到游泳池岸上,一傘一人一搖椅。

木槿潇幽怨的站在原地。

“嗯?是嗎?那為什麽我沒看到你呢?”喬錦語氣慵懶道,纖細手指執起一小杯紅酒,輕抿一小口,然後推了推墨鏡。

“……”

木槿潇看着他這麽閑情雅致,都不忍心去打擾他了。

一句話,她拼死拼活跑到郊外來,結果他卻在這乘涼品酒……

木槿潇吸了口氣,拿起手機,說道:“編編我發現我U盤忘拿了。”

聞言,喬錦手上的動作一頓,随即輕笑一聲,無所謂道:“這樣啊,那回去拿一下吧。”

“忘出租車上了。”

木槿潇眉頭一挑。

她現在明白為什麽編編一直是輕快的語氣了。

“嗯……那可就麻煩了。”喬錦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甚至嘴角還噙着笑。

“今天可是必須要交稿的呢……怎麽辦呢?”

聽着他略帶幸災樂禍的語氣,木槿潇癟嘴,強笑道:“不如就不交了吧。”

聽見她這句話,喬錦臉上的笑才有了一刻僵硬。

喬錦“呵呵”笑了倆聲,好聲好氣同她說道:“潇潇你可不能這樣啊,拖稿可是不好的行為呢!”

“可是我U盤已經丢了呀。”木槿潇眯着眼睛蹑手蹑腳慢慢的朝他走去,然而喬錦似乎并沒有發現她。

“重新買一個怎麽樣?咱們是好畫師必須對自己的作品負責懂嗎?”喬錦說的是一個義正言辭,木槿潇越聽越是莫名想打他。

“可是編編,買U盤是要錢的呀,你知道我們這些死宅畫師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麽買得起U盤呢?”

木槿潇已經挪到了喬錦身後,他卻一點都沒有察覺,還在對着手機那邊的人勸道:“這樣嗎?那去借錢呀。”

喬錦話落,木槿潇狠狠的掐掉了電話。

“嗯?”喬錦聽着手機嘟嘟的聲音,瞧了一眼。

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編編出場,一切故事進入主線咯。

話說我要是有這麽故事編輯,那肯定死不瞑目了。

誰能明白臨近開學兜裏只揣着倆章存稿是什麽體會,不然為什麽這幾天都是一更一更的……

感覺開學我活不過三天。

ok慢熱的劇情線進入正題。

經過基友的開導,潇潇哭的時候我決定讓鬼兄賣個萌。

當然這種事得在小劇場幹(鬼兄:我不要面子的啊?)

小劇場之鬼兄賣萌。

潇潇(哭唧唧):藍瘦香菇。

鬼兄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上去就是一個百米沖刺飛奔到自家小媳婦面前,噘嘴歪頭,“槿潇不哭。”

……

我為什麽要毀我鬼兄……???

稱呼好像暴露了什麽……???

☆、這種編輯不要也罷

木槿潇此刻覺得身心舒暢。

終于挂了他一次電話!

喬錦看着手機黑屏,愣在原地。

小丫頭挂他電話了!?

探頭瞧了瞧喬錦,木槿潇覺得玩得差不多了,也該做正事了。

小手輕拍喬錦的肩膀,在他耳畔小聲說道:“編編,我手滑。”

“……”

喬錦這才注意到身後站了個人,回頭看去,木槿潇一臉友好的笑容。

“你整我?”喬錦此刻語氣特別不好。

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被一個小丫頭給整過呢!

“沒有啊,我在這站了很久了,是編編你自己沒有發現的哦。”

木槿潇噘嘴替自己的行為開脫。

哪是她整他嘛?

明明是他先整她的好嗎?

聞言,喬錦的臉色卻由陰轉晴了。

“好吧,是我沒有看見。”

喬錦将耷拉在鼻梁上的墨鏡取下,木槿潇這才看清他的長相。

目若朗星,面如冠玉,唇角自始至終噙着輕佻的笑。

長得還挺招人喜歡的,不過這整人的病,她并不認為讨喜。

注意到她的視線,喬錦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卻是不露聲色的說道:“走吧,早些交稿要緊。”

“嗯,好!”

木槿潇點點頭,之後就跟着喬錦進了這公寓。

踏足裏面,是與外面不同的風格,從每一處的裝飾來看,無處不散發着成年男性的格調。

然而喬錦一開門即是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

木槿潇還真是頭一回體會到。

“電腦在那,去吧。”喬錦随意往沙發上一坐,瞧着二郎腿,也沒有給客人倒茶的意思。

從他之前的行為看來,木槿潇就不覺得他會有這種自覺。

撇了撇嘴,走到電腦前,打開後,再低頭将包裏的U盤拿出來插上。

不一會兒,木槿潇就将一切的事情就做完了。

“編編,我傳完了。”

“嗯,做完了啊?”喬錦慵懶道嗓音傳來,木槿潇點點頭。

誰知喬錦輕笑一聲起身,走到她身後,倆手撐在她倆側,說道:“那就請你幫個小忙,再把文件傳給主編。”

“為什麽是我傳?”木槿潇不明所以。

這種事不應該是他這個做編輯的來做嗎?

“潇潇啊,你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閑着是吧?”喬錦語氣是一個深明大義,其實明明就是懶嘛。

“哦。”木槿潇應道,無奈之下打開了郵箱,然而她一眼掃過郵箱上第一和第二個郵件的時候,握住鼠标的手都是顫抖的。

她想砸鼠标可以嗎?

這倆個大大的郵箱下面寫着她的名字這代表着什麽?

她家編編明明收到了卻騙她說沒有收到!

木槿潇側目而視,“編編,你不是沒收到嗎?”

聞言,喬錦掃了一眼,“啊”了一聲,驚訝道:“哎呀,怎麽又收到了呢?我記得之前刷新好多次都沒有的呀。”

“你故意的。”

“哪有嘛。”

“不然你為什麽收到了還說沒有?”木槿潇才不會相信他開脫的話語。

明明就是在整她嘛!

“嗯……之前是真的沒有收到呀!看我真誠的眼睛!”喬錦說完,木槿潇癟嘴回頭,在看見他一雙桃花眼中得意的笑的時候,是真的想一鼠标拍他臉上。

她說她沒U盤,他幸災樂禍。

她拆穿他,他得意。

這種編輯不要也罷……

面對木槿潇抱怨的眼神,喬錦無動于衷。

“幫個小忙。”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木槿潇雙手抱胸看着他,問道。

先不說大老遠把她騙這來,現在讓她做這做那的,真當她好欺負嗎?

聞言,喬錦攤手,“我一個人有些孤獨寂寞冷,想找個人一起。”

“所以?為什麽是我?”

“因為今天是截稿日期啊。”

所以她就“榮譽”的成為了那個人?

那她能不能現在回去?

“哦,我走了。”木槿潇面無表情的拔下U盤就要走,喬錦拉過她的肩膀又将她按了回去,勸道:“潇潇,想清楚了。”

“你還不準我走了?信不信我報警啊!”木槿潇悵然,拿出手機作勢要打妖妖靈,卻被喬錦一把奪過。

“你幹嘛?”木槿潇起身争搶被奪走的手機,奈何身高不夠。

喬錦纖細手指拎着她的手機,瞄了一眼,說道:“乖乖的坐回去發郵件吧,發完我就給你。”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讨厭?”木槿潇無奈,只可坐了回去。

她又打不贏這個無賴編編,只有先做了他要她幹的事了。

“哪個是主編的郵箱?”木槿潇撐着下巴語氣不爽的問道。

“倒數第十。”

木槿潇漠視,翻了一下,果真有一個寫着主編的郵箱,也是她無聊特地數了一下,跟他說的順序一模一樣。

記得這麽清楚為什麽還要她來做?

傳入文件,一鍵下去,完成,發送成功,木槿潇即刻轉了過去,朝他伸手,“我的手機。”

“嗯?我沒拿。”喬錦攤手,他手裏空空的什麽也沒有。

“你好幼稚哦,快還給我。”

“求我,求我我就給你。”喬錦撐着下巴,纖細手指輕點唇瓣,興趣盎然。

“不要。”木槿潇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她才不要求他。

“嗯?是嗎?那可能你見不到你的手機了。”喬錦笑得那個歡快,木槿潇心裏卻是堵得慌。

攤上這麽個編輯,她死不瞑目。

“你到底想怎麽樣嘛?”木槿潇不耐煩道。

不要浪費她的時間好不好?

她還有回家呢,她還要回去見鬼兄呢,沒時間和他玩。

“沒什麽。”喬錦又不知從哪将她的手機拿了出來,在手裏把玩着,咋舌道:“真是沒想到,你手機裏除了畫稿和風景圖,什麽都沒有。”

還一點都不像現在的女孩子,什麽自拍照啊,美食照啊,多得數不過來。

而木槿潇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她的相冊他簡略的瞄了幾眼,除了稿子就是稿子有關的,就連軟件也是普通的手機自帶。

“小小年紀,何必那麽拼?”

“你話好多啊,還有你知不知道這是隐私問題啊。”木槿潇悶聲道,語氣中充滿了不高興。

她很讨厭人家随意窺探她的隐私的。

“隐私嗎?”喬錦見她臉色不好,也不逗她了,直接将手機扔給了她。

木槿潇接住。

“你的隐私還真是有點平淡了。”

他以為至少能看個自拍照什麽的,結果……

一想到那些畫稿喬錦就頭疼。

小姑娘怎麽沒有視覺疲勞呢?

都看不累嗎?

看在他把手機還回來的份上,木槿潇沒有再說什麽,起身要離開,又被攔住了。

“你真的要走嗎?”

轉身,道:“難道我不能走嗎?”

“不是啊。”喬錦聳聳肩,提醒道:“這裏是郊外哦。”

聞言,木槿潇眸色一沉。

果然她不應該一沖動就來到這個狼窩的,現在想離開就連車都打不到!

“你這個人,真的真的很讨厭!”木槿潇站在原地嫌棄道。

她還真是頭一次這麽讨厭一個人呢!

而這個人就是她的編輯!

“其實你要走的話也行。”喬錦笑着将她抱怨的話語扔在腦後,轉身進了房間。

在幾分鐘後喬錦出來時,一件純黑手工裁剪襯衫,以及修長西裝褲。

木槿潇瞧着,又瞥見他将浴袍扔上洗衣機的時候,才意識到之前他一直穿着浴袍的。

怕不是有什麽毛病吧這個人?

“走吧。”喬錦不緊不慢的扣上袖子上的衣扣,手裏拎着車鑰匙發出清脆的響聲。

跟着喬錦出門,木槿潇看着他将車開到她面前,搖下車窗,偏頭一笑,“上車呀。”

“哦。”木槿潇摸上副駕駛的把手,想打開車門,奈何裏面鎖住了。

“鎖住了。”木槿潇嘴角抽搐,對他這種行為表示特別無語。

這個人真的好無聊啊,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多事?

“嗯?是嗎?你再試試。”

木槿潇耐着性子又試了一下,還好開了,不然她得揍他了!

這個人好欠揍的!

坐上車,關好門,還沒等她系好安全帶,喬錦就一腳下去,突然一個油門,把木槿潇吓得不輕。

“你是不是故意的?”木槿潇扣好安全帶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他。

她覺得這個人最後的死因是打死的,而且是被群毆的時候打死的。

太多幼稚的行為了這個人!

“上了我的車,就得适應,懂嗎?”喬錦做了一個阿門保佑的動作,然後雙手攀上方向盤,問她:“準備好了嗎?”

“你要幹嘛……”木槿潇話還沒說完,喬錦又是一腳下去,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急劇馳上公路,揚起一路塵土。

木槿潇有些害怕的抓着安全帶,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

不是她不想,是這個人開車不關窗的!

風從車窗灌進來,無情的吹起她的秀發,而灰塵也一齊飄進,糊了她的眼睛。

“你能不能關下車窗!”木槿潇低低的喊了一聲,喬錦偏頭瞧了一眼她這副樣子,好笑道:“你很害怕嗎?”

“你開多少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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