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第 20 章
“你信不信我?”
周宴舟問得巧妙, 留了幾分私心,又不那麽明顯。
陳西怎麽也沒想到他的着落點會回到她身上,她詫異地瞪大眼, 不知道該怎麽回。
私心來說, 她是信的。
可是這跟她有什麽關系?
周宴舟也沒想一個答案,他目光深沉地望向遠處, 不知道在設想什麽。
兩人在落地窗下站了片刻, 周宴舟擡擡下巴, 交代:“給我點時間, 我吃個早飯。”
陳西:“?”
吃飯也跟她說?
等周宴舟吃完早餐,他撈起玄關櫃的車鑰匙, 說送陳西回去。
陳西不想他送, 皺着眉不肯。
周宴舟白了眼人, 輕飄飄吐出一句:“有始有終懂不懂?”
陳西:“……”
她拗不過周宴舟, 被他拽着胳膊一路拖到車庫, 最後被壓着上了副駕駛。
陳西讨厭他的強勢, 一路上沒給他好臉色, 周宴舟也不生氣, 反而笑着問她:“小小年紀脾氣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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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氣很好, 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陳西放下擋光板, 抱着手臂扭頭瞪了眼人, 沒吭聲。
周宴舟開車挺穩當, 開過大道,後面有車按喇叭想超他, 他也沒生氣,反而降了速度給人讓道。
陳西意外地看一眼周宴舟, 不太相信他這樣的人會這麽謙遜,畢竟有時候他拽得跟什麽似的。
這眼神太過赤/裸、直白,周宴舟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他不可置否地笑笑,耐着性子解釋:“沒聽過道路千萬條,行車需警慎?”
陳西:“……”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陳西有點躊躇,不知道回去面臨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場面,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夜未歸的事兒。
她莫名害怕,害怕未知的恐懼。
路過一個紅綠燈,周宴舟将車停在路口,視線落在皺着小臉的小姑娘身上,周宴舟忍不住問:“好端端的,誰惹你不高興了?”
陳西越想越後怕,她沒那閑工夫跟周宴舟談笑風生,咬着嘴唇,臉色蒼白地盯着不停數秒數的紅燈。
周宴舟見陳西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伸手捏了捏她溫熱的耳垂,慢悠悠試探:“害怕回去無法解釋這一晚上幹嘛去了?”
陳西猛地回頭,對上周宴舟了然的眼,她緊張地吸了口氣,低聲講:“……我第一次夜不歸宿。”
周宴舟挑眉,臉上劃過一絲戲谑,吊兒郎當地誇贊:“那你真是個乖孩子。”
陳西:“……”
她沒好氣地斜了眼人,扭過頭看向窗外,不想再搭理周宴舟。
周宴舟笑笑,聳肩道:“我在你這個年紀可以用混世魔王稱呼,整個大院的大人看到我都頭疼。”
“天天打架不說,還故意搞破壞,也不怎麽好好學習,弄得老師家長都為難。”
“後來孟老師氣不過,揚言要跟我斷絕母子關系,我這才收斂一點。”
陳西聽得連連搖頭,最後評價一句:“那你挺厲害的。”
周宴舟被陳西不冷不熱的态度逗笑,他煞有介事地擡擡下巴,慢悠悠道:“所以你擔憂什麽?”
“有我在,不會讓你難堪。”
陳西剛還準備奚落兩句,沒曾想聽到後半句,她詫異地張了張嘴,對上周宴舟自信的眼神,慢慢将話吞了回去。
車子開到小舅家的院門口,陳西小聲說就停在外面,她自己就行了。
周宴舟沒聽她的,直接将車開進了院子。
陳西被周宴舟這一番動作弄懵,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正想控訴周宴舟幾句,就見小舅滿臉驚訝地走了出來。
陳西看到小舅,氣焰一下子熄滅。
她猶豫了許久,直到小舅走到車身旁與周宴舟打招呼,陳西才慢慢吞吞地松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在周宴舟的注視下輕輕喊了小舅。
或許是害怕,陳西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徐敬千忙到早上才回來,其實并不知道陳西一夜未歸。
直到看到周宴舟送陳西回來,徐敬千才意識到陳西昨晚跟周宴舟待了一晚上。
他神色複雜地打量一圈陳西,看到她衣服還是昨天的那身時,徐敬千懸着的心終于安定點。
思緒到這,徐敬千擺手道:“西西你先進屋,我跟周總聊幾句。”
徐敬千這話說得不怎麽客氣,态度也沒從前那般尊敬,卻又顧忌着什麽,沒敢說太死。
陳西聞言擔憂地瞥了眼駕駛座上的周宴舟,見他泰然自若的模樣,陳西乖巧地哦了聲,腳步遲緩地走進屋。
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陳西上樓經過兒童房,有意往裏瞄了眼,依舊沒人。
舅媽沒回來?
陳西想到不用面對舅媽,莫名松了口氣,她回到房間,第一時間換了衣服。
她不知道小舅會跟周宴舟談什麽,也不想知道。
她唯一在意的是,這樣水深火熱的生活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
樓下,院子。
周宴舟将車熄了火,推開車門,伸出大長腿下了車。
他比徐敬千高一個頭,兩人面對面站着,周宴舟的氣場直逼徐敬千。
徐敬千本來在組織語言,結果被周宴舟一個淡漠的眼神駭住。
他吓得滾了滾喉結,斟酌着語言說:“我們家西西今年也就十六歲,這個年紀正是懵懂無知時,很容易走錯路,遇到一些看不透的問題。”
“其實她挺乖巧的,學習也認真,只要再努努力,未來肯定有大好前程。”
“她爸媽去世得突然,如今我這個小舅是她唯一的親人,我肯定是——”
徐敬千話音未落,周宴舟一個眼神瞥過來,徹底讓徐敬千後半句胎死腹中。
周宴舟立在車旁,從兜裏翻出煙盒、打火機,當着徐敬千的面點了根煙,中間還不忘給徐敬千來一根。
徐敬千惶恐地接過煙,望着眼前一言不發的男人心裏忍不住泛起嘀咕。
明明比他年長十幾歲,徐敬千在他面前,竟然看不透一點想法,也猜不出他什麽打算。
就算徐敬千想旁敲側鼓地提醒周宴舟幾句,他也不敢做得太過,畢竟公司後面幾年的發展全靠這位。
更何況,他身後的家世、背景,足夠令人畏懼。
徐敬千想到這,看向對面的男人,難為情地提醒:“……您覺得我們家西西如何?她以後會不會有個好前程?”
周宴舟聞言抽了口煙,意外不明地瞥了兩眼滿臉擔憂的徐敬千,輕飄飄反問:“你的外甥女你自己不清楚?”
徐敬千一噎,顯然沒料到周宴舟這麽不給面子。
他舔了舔嘴唇,尴尬地配合:“是是是,是我唐突了。”
“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雖然有點倔強,不過總歸是個好孩子。”
周宴舟不可置否地笑了下,意味深長道:“小孩倒是個好小孩,大人是不是稱職的大人就不知道了。”
這話擺明是在內涵。
徐敬千想到昨天的種種,臉上頓時滾燙,仿佛被人當面扇了一巴掌似的,令他難堪、尴尬。
周宴舟不想擱這兒跟徐敬千浪費時間,他撣撣煙灰,态度不鹹不淡地結束話題:“你的想法我都明白。您放心,我沒禽獸到對一個高中生下手。”
“不過是看她日子過t得艱辛,順便幫一把。您要是真這麽關心她,合該好好管管您的妻子,別什麽氣都撒一小孩身上。”
說到這周宴舟頓了頓,擡眼望向不遠處的小洋樓,似笑非笑地評價:“這事兒做得挺沒品的。”
徐敬千臉色當場大變,他壓着情緒,一個勁地低頭說是。
周宴舟聞言挑挑眉,掐滅煙頭,轉頭上了車。
車子開出院子,周宴舟踩着油門鑽入車流。
徐敬千站在門口看着那輛消失在車流的奔馳,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沒想到,他年近四十,竟然還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上了一堂課。
陳西并不知道周宴舟做了什麽,她換完衣服發現手機沒電了,怕收不到消息,連忙找出充電器充上電。
怕有人闖進來發現,她特意将手機藏在了枕頭底下,用被子蓋住。
本以為小舅會對昨晚一夜未歸的事兒讨論一番,沒曾想一個下午過去也沒見小舅問一句。
下午吃飯,舅甥倆坐在飯桌上吃着餃子,陳西看着滿臉愁容的小舅,好奇詢問:“小舅,舅媽去哪兒了?”
徐敬千還在琢磨事兒,聞言啊了聲,擡頭看一眼滿臉乖巧的陳西,他解釋:“說是去她娘家住幾天。”
陳西其實猜到了。
平時舅媽只要有一點不高興就會收拾東西帶着表弟回娘家告狀,每次都要小舅親自去接才回來。
只是這次惹舅媽生氣的是她。
陳西咬了口餃子,看着徐敬千,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徐敬千一愣,聯想到周宴舟臨走前說的話,徐敬千嘆了口氣,為難道:“西西,你怪不怪小舅偏心?”
陳西遲疑地搖頭。
徐敬千放下筷子,柔聲道:“你舅媽從小被父母寵大,性格難免有些嬌縱。再加上前兩年生了你表弟後身材走樣,精神壓力大,所以……難免脾氣比較大。”
“我知道她有時候做得過分,小舅替她道個歉好不好?”
陳西只覺嘴裏的餃子變了個味似的,怎麽也不像之前那般好吃。
面對小舅的道歉,陳西勉強扯出笑容,面不改色地撒謊:“小舅沒關系,我從來都沒怪過舅媽。”
“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道歉。”
徐敬千滿意地笑笑,轉移話題:“你什麽時候去北京?我在那邊有幾個熟人。到時候交代他們帶你玩玩。費用問題你別擔心,我全出。”
陳西徹底沒了胃口,她眨眼,滿臉平靜道:“……下周一,學校包食宿的,用不着浪費錢。”
徐敬千沒多想,“那也行。好不容易去一趟,多去逛逛景點。”
吃完飯回到房間,陳西在線上跟何煦讨論了一番競賽稿,又約了約去北京的時間。
知道何煦父母都要陪同後,陳西猶豫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出發。
還沒想明白,周宴舟就發來短信問:「想不想去北京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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