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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震過去已經有兩個星期,鋪天蓋地的新聞過後,關于地震的消息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可對某些人來說,地震造成的傷痛将是一輩子抹滅不掉的記憶。
姜涵羽坐在病床前,雙眸通紅,淚水漣漣。
兩個星期前的那場地震,爸爸将她護在身下,用血肉之軀将她從死神手中硬生生搶了回來,而他卻永遠的離開了她。
而如今唯一的親人,在地震中身受重傷的爺爺,也在彌留之際。
臨終之際,姜爺爺拉着戰友許衛國的手,氣若游絲地重複着不知說了幾遍的話:“老許,涵涵就托付給你了,看在我曾經在戰場上替你擋過子彈的份上,替我好好照顧她。”
許衛國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昔日戰友,老淚縱橫:“老姜,你就安心的走吧。”
姜爺爺抓着孫女的手,用盡力氣發出最後一聲憐惜:“我們涵涵真是個命苦的孩子。”
床上的人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再也支撐不住,阖上雙眼,耳邊的機器發出“嘀——”的一聲長響。
姜涵羽悲痛欲絕,暈死過去。
醒來時,陪在病床邊的不是許爺爺,而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美婦。
“涵涵醒了,我是你許爺爺的兒媳婦,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阿姨。你小的時候我們見過的,還記得嗎?”周莉莉心疼地看着面前面色蒼白的女孩。
昨晚姜爺爺的情況就不是很好,拉着許爺爺說了半宿的話。
淩晨許老爺子就給兒子打去電話,什麽都沒說,只是下了一通命令:“明天一早定最早的一班飛機來C市。”
今日一早周莉莉就随同丈夫許建興搭乘最早的一班航班飛來C市,到了之後才得知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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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莉莉夫婦對姜涵羽的遭遇很是同情,不用老爺子多做思想工作,就表示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這孩子。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有十年之隔,姜涵羽一開始并沒有認出床邊的人是許爺爺的兒媳婦,但經她一說,姜涵羽很快将面前的中年美婦和十年前的美麗少婦的影像重疊在一起。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認得,拖着疲憊的身體從床上下來:“周阿姨,我想去看看我爺爺。”
當天下午,許老爺子和許建興夫婦陪着姜涵羽将姜爺爺的屍骨進行火化,又在公墓進行一場簡單的葬禮。
葬禮結束,無家可歸的姜涵羽,帶着自己僅有的一個背包,随善良的許家人坐上飛往G市的飛機。
從飛機上下來,許建興急匆匆地趕回公司開股東大會,許老爺子累得走不動道,自行打車回部隊大院,周莉莉開車帶着姜涵羽先去趟超市。
姜涵羽的身體搖搖欲墜的,透着虛弱。周莉莉将車停在超市前的VIP車位上,将她留在車上,只身一人進入超市挑選女孩的生活用品。
牙膏牙刷口杯毛巾要買,适合女孩兒的床單被套要買,睡衣要買,拖鞋要買,浴巾要買,漂亮的臺燈要買,頭繩要買,可愛的娃娃抱枕要買……不知不覺,周莉莉的購物車裏就堆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
姜涵羽在車上偷偷哭了好一會兒,透過車窗看見周莉莉拎着兩個袋子往回走,她匆忙擦掉眼淚,靠在椅背上裝作睡着了。
從超市到許家并不遠,大概十分鐘的車程。
歸程中周莉莉總覺得有什麽事被自己落下,可就是記不起來,直到車子臨近家門,她才想起似乎還有一袋商品放在超市門口,忘了拿上車。
她一拍腦門,将小車停在院門前,下車到後備車廂查看,果然少了一袋東西。
裝睡的姜涵羽見車子停下,背着背包從車上下來,望着面前氣派的獨棟二層別墅有些愣怔。
周莉莉關上後備車廂,踩着高跟鞋走到姜涵羽身邊,塞給她一張卡:“涵涵,這是院門的門禁卡,大門的密碼是XXXXXX,你先開門進去,阿姨有東西忘在超市,得回去一趟。”
姜涵羽乖巧的點頭,接過門卡,走到院門口,找到刷卡的地方,将卡放上去,只聽“咔”的一聲,鋁藝大門旁的小門應聲而開。
姜涵羽腳步虛浮地走到別墅大門口,尋摸着在哪兒摁密碼時,注意到淺棕的雕花木質大門并沒有關緊,是半掩着的。
她記得周阿姨有個兒子,比她大一歲,此刻木門虛掩,應該是他在家。
姜涵羽手指輕叩木門,禮貌地等在一旁。
四周出奇的安靜,屋裏沒有任何聲響,姜涵羽曲指打算再敲一次門時,倏地,虛掩的半扇木門被拉開,兩拳寬的門縫裏露出半張臉。
姜涵羽被驚得後退兩步。
門內的臉雖冷卻是好看的,俊美絕倫,姜涵羽被吓完全是因為沒有做好準備。
許淵源将門拉得更開一些,皺着眉頭倚在門邊。
哪裏來的女生?
該不會又是……
正打算刻薄對方一番,讓人知難而退,目光落在女生紙一樣蒼白的巴掌臉上,許淵源微怔,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他閑适地靠在門上,挑着眉,一言不發定定看着面前的女生。
姜涵羽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毫無血色的小嘴微張,剛要說話,身後傳來蹬蹬的高跟鞋聲。
周莉莉車都已經開出一段距離了才猛地想起自家兒子來,這一整天忙得暈頭轉向,竟忘了打電話告知他姜涵羽的事。
她兒子許淵源什麽都好,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他那一張嘴可是有過将女孩兒說哭的前科。
之前有過兩次,好友的女兒因為在一中讀書離家遠,中午回家不方便,好友就想讓女兒中午住在許家。
在兩個大人說話的間隙,許淵源也不知道跟人小姑娘說什麽了,竟把人小姑娘說哭,一反一開始的态度,說什麽也不要住在許家。
好友帶着女兒走後,周莉莉找許淵源談話,許淵源沒有袒露他跟小姑娘說的什麽,只是說:“我不喜歡家裏有陌生女孩,你要是讓陌生女孩住進來,那我就搬出去住。”
赤裸裸的威脅!
可周莉莉能怎麽辦,自己生的兒子,總不能不顧他的感受,真逼得他搬出去住吧。
周莉莉十分懊惱,怎麽這會兒才想起許淵源的臭毛病,現在涵涵可能已經進屋,跟許淵源碰上了,要是這小子跟涵涵說了重話,導致涵涵産生排斥不肯入住許家,那她不僅沒法跟老爺子交代,更沒法原諒自己的疏忽。
周莉莉火急火燎地返回,從未關嚴的小門進入院子,遠遠就瞧見倚在門邊臉色冷然像是別人欠他幾百萬的她兒子,她立即出聲呵斥:“許淵源你給我閉嘴!”
許淵源詫異地擡眸:“???”
這是親媽?
“這是你涵涵妹妹,你好好招待,我去去就回,有什麽話等我回來再說,我有充分的理由。”周莉莉囑咐完話,又匆匆轉身離開,返回車上。
她生的兒子她了解,還是講道理的,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他必然不會在她回來之前為難小姑娘。
妹妹?許淵源詫異地看向姜涵羽,皺起眉頭。
“請進。”許淵源将兩扇門都打開,懶洋洋地邀請人入內。
姜涵羽脫了鞋,見少年光着腳丫,她便也光着腳丫走到客廳坐下。
許淵源給她倒了杯水,将桌上的水果推到她面前,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不動聲色地觀察對方。
圓圓的大眼睛,睫毛翹而長,鼻梁高挺,鼻頭圓潤,鵝蛋形帶着嬰兒肥的小臉,櫻桃小嘴……還真有幾分老許家的美人基因在。
老許的私生女?
老媽心這麽大,把老許的私生女帶回家裏來?
許淵源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他抓抓後腦勺,不動聲色地問對面的女孩:“你姓什麽?”
他的聲音低沉清朗,既有少年氣又不顯稚嫩。
姜涵羽抿了一口水,将杯子放下,乖巧應答:“我姓姜,叫姜涵羽。”
或許是跟母親姓?
這麽想着許淵源又問:“你爸貴姓?”
姜涵羽愣了愣,奇怪地瞄了他幾眼,輕輕答說:“他也姓姜……”
這段日子來,一開始姜涵羽日日哭夜夜哭,後來硬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地震那日發生的事情,專心照顧病床上的爺爺。
許淵源無意間撕開她好不容易封起來的口子,将她的記憶拉回地震當日,想到那一瞬間用身軀硬生生地扛住混凝土将她護在身下的父親,姜涵羽眼眶迅速地紅了,情緒一上來就沒能忍住,眼裏瞬間凝了一包淚。
還沒等許淵源松出一口氣,就被姜涵羽的淚水弄懵。
懶散半靠在沙發靠背上的身體不由坐直,他杵在原地,愣了半響才給她扯兩張紙遞過去,冷然的聲線也柔和幾分:“喂,你別哭,我不是在盤問你。”
許淵源的安慰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姜涵羽包在眼眶裏的眼淚越來越多,終于決堤,漫出眼眶不停落下,她接過紙巾,張嘴想要說話卻發出了一聲哽咽。
許淵源不是沒見過女生掉眼淚,他向來是無動于衷的,可這一刻,一股莫名的情緒撰住他的心髒,讓一向冷靜自持的他也顯出幾分無措。
“我的錯,你別哭了。”不管了,先道歉再說。
“請問一下,衛生間在哪裏?”姜涵羽哽咽着艱難地問出這句話。
許淵源指了個方向,姜涵羽起身朝衛生間跑了過去,進門将門反鎖上,蹲在地上不住的落淚。
許淵源單手撐在衛生間旁的牆上,頭疼地揉揉太陽穴。
奇了怪了,他為什麽要對一個剛見面的女生如此上心?
他自認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她哭了與他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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