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團團黏人

團團黏人

潇恒看一眼圍牆外的人，沒說話。現在不收束脩肯定還有人會送孩子來。

但是人數得控制一下，太多了也教不過來。

飯後，陳風陳燕幾個孩子呼啦啦一群就散了。

潇恒和陶近溪一起收拾碗筷，黃圓圓和黑圓圓肚皮吃得滾圓，正在地上翻來翻去甩着尾巴玩，團團摸着它們的肚子咯咯笑。

又捏起狗狗剩下的骨頭喂給老母鴨吃，鴨子聞了一下扭過頭嘎嘎叫在前面跑，團團晃悠着小短腿在後面屁颠屁颠追。黃圓圓一看小主人在追鴨子，狂奔着追鴨子，毛茸茸的身子跑起來一顫一顫的，它對着鴨子不停叫喚。

老母鴨停下來對着黃圓圓一通亂啄，小黃狗沒想到老母鴨戰鬥力如此高，擡起爪子頑強抵抗，兩只打得不可開交。

黑圓圓乖乖巧巧蹲在一邊看熱鬧，團團看了一會兒有點懵。

他走過去，鼓着小臉對着兩只小動物勸架，“不許打架！”“打架是壞小孩！”

說着就伸出小手捏住鴨子的嘴，另一只小手握住黃圓圓的前爪。

好在老母鴨和小黃狗都聽勸，團團分開它們便都停戰了。

“潇小子在家嗎？”村長在外面叩門。

潇恒從竈房出來迎接，“村長、李大哥，你們快來裏面坐。”

村長長話短說，“你李大哥的娃娃也想跟着你讀書，你看還能收嗎？”

潇恒謙虛一笑，“明兒晌午以後來就行。”

李江樂得牙不見眼，“那我明兒送李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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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恒剛送走村長和李江，陶近溪正關在關門。

又見祁老頭帶着毛蛋來了，兩人提着五個嶄新的小板凳，一看就是剛做好的。

祁老頭遞過去板凳，“潇小子，我想讓毛蛋跟你讀書，以後你們家的木活兒我祁老頭包圓了。”

毛蛋話少，對着潇恒和陶近溪一個勁兒鞠躬作揖，“我想長本事，我想跟後娘分家。”

陶近溪一想到他們家的情況，就答應了。

夜裏，兩人把團團哄睡着。在堂屋說話。

“師兄，現在一共有七個小孩，加上我八個人，後面真的不收束脩嗎？”

饒是陶近溪和潇恒心善也不能白白幹活，每日還管一頓飯呢，油鹽醬醋哪一樣不要錢呢。

潇恒逮住人坐懷裏，“我原本是給想教你識字，順便帶帶張彥他們四個小娃，畢竟關系也好。”

說着牽起陶近溪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現如今收了六個小孩，不收不行了，過兩日讓大人們帶小孩來開個會，年前就不收束脩了，年後按照鄰村的标準收如何？”

陶近溪摟着師兄的脖子，“是這個理兒。”

潇恒把人轉個身，跟師弟面對面坐着。

夜晚的陶家小院輕悄悄的，潇恒嗅着陶近溪發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輕輕咬了一口那白皙的脖頸。

一聲嘤咛出聲。

陶近溪忍不住湊過去親師兄，他學着潇恒平時的樣子笨拙的親來親去，怎麽也找不到感覺。

潇恒輕聲一笑，“師弟，我教你。”

堂屋滿室春情。

一吻結束潇恒逮住人逗弄，“師兄教得好嗎？”

陶近溪目光渙散，渾身發軟，都沒聽清師兄說什麽，只顧着呆呆點頭。

潇恒看他面色潮紅眼神迷離，捧着人臉頰又親了好一會兒才抱着人去裏屋休息。

隔天，又是一個朗朗晴日。

陶近溪洗完菜的手都凍紅了，潇恒走進竈房把一個湯婆子遞到陶近溪手中。

“怎麽不用熱水洗菜？”一看竈洞的柴火不多了，又有些自責。“吃完飯我先去打柴火。”

陶近溪其實習慣了，冷水洗菜也不冷，但是被師兄這麽關心心裏還是熱乎乎的。“飯後我們一起去。”

本來家裏柴火是很多的，院子四周還碼了一堆，但扛不住現在小孩多，冬日冷了總要燒火烤，又要做飯燒水，用得也多了。

早飯後還很冷，團團頂着雞窩頭起床，黑圓圓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這是小主人。

它汪汪幾聲跟小主人打招呼，團團蹲下來摸摸黑圓圓的腦袋。

潇恒好笑地給他擦臉梳頭，團團打着小哈欠，“壞爹爹笑話我！”說着，拿小手輕輕打壞紅紅的肩膀。

潇恒逮住他的小手洗幹淨。給他端來小木碗吃飯。

兩只小狗崽熱乎乎湊過來聞聞。

“這是窩的。”團團說完，兩只小狗崽就不吃了，都趴在跟前看他吃飯哈喇子流很長一串。

“圓圓們吃飯啦！”陶近溪給狗狗煮了剩飯，沒有加鹽。

小狗崽們把腦袋埋進狗盆裏吃得噴香。

老母鴨嘎嘎叫，小雞崽都長得半大了，以為鴨子是母親，跟着它後面覓食。

陶近溪給它們喂了米糠雞草，潇恒收拾好要上山用的工具。

陶近溪牽着團團，黃圓圓和黑圓圓噠噠噠扭着小屁股跟着小主人後面走。

潇恒背着竹筐麻袋，他們先去打柴火，能看到野雞兔子順便打幾只。

進山後，陶近溪帶着團團和黑圓圓打柴，潇恒帶着黃圓圓往深山老林走去。

冬日獵物都在過冬也不好打，潇恒等了好半天才打了兩只兔子。

下午還要教孩子們讀書，他收拾了工具就走了。

黃圓圓對着兔子汪汪幾聲，一路上興奮的不行，好像兔子是它獵到的一樣。

陶近溪打了滿滿兩捆柴，撿了一點野菜，“師兄可有收獲？”

“打了兩只兔子，晚上吃一只吧，留一只過兩天去賣了。”

“兔兔好次。”團團咽咽口水，現在也不想養兔子了，只記着爹爹做的兔肉噴香。

“就說你們不在家，原是上山打柴去了。”張嬸提着一筐子饅頭，蔡寡婦提着一籃子野菜和一大筐雞草在院門口等着。

“張嬸，蔡姐你們裏面坐。”陶近溪忙請人進院子裏。

“是不是柴火不夠用了？”蔡寡婦直言問道，“現在孩子多了，做飯烤火都要用柴呢。”

李江和陳叔剛走到門口，他們聽到這話對視一眼，“下午孩子們念書，我們去多打幾捆柴吧。”

陳叔正有此意便樂呵呵點頭。

李江提了一籃子雞蛋過來，打眼一看都有二十來個，“這就當孩子們的夥食費了，陶小子別推辭快收下。”

陳叔一看比自己昨日提的還多，他一怔，下午得多打些柴火，孩子來讀書是好事，不能讓人瞧不起說自己占便宜了。

潇恒和陶近溪送走幾人，立馬動身做午飯吃。

剛放下碗筷沒一會兒，就到了上課時間。

陳風和陳燕每次都是第一個到，張彥來時陳風都在沙子上寫了好一會兒字了。

他撓撓頭，明兒要來早些。

潇恒把新來的兩個小娃介紹給他們，陳小山、李淼、毛蛋，都是一個村子的相互也認識。

課間休息，張彥摸着新板凳，“毛蛋，這是祁爺爺給做的凳子嗎？做的真好。”

毛蛋憨厚笑笑，“嗯，我跟着祁爺爺沾光了。”

李淼跟他們幾個一起聊了會兒。

彩兒和陳燕在玩翻花繩，團團和兩只小狗崽在一旁看，三只小腦袋跟着兩人翻花繩的動作一會兒看這一會兒看那，別提多可愛了。

陳風誰都不理，休息時間也在練字嘴裏碎碎念背誦着什麽。

潇恒正在教陳小山練拳，陳小山字是寫不下來幾個，一到練拳時間就聚精會神，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一招一式有模有樣。

陶近溪跟着師兄什麽都學，既念書識字也跟着練拳，感覺身子确實強健不少。

這幾日下午日頭好的時候，好些村民就來陶家小院圍觀孩子們讀書。

看到有讀書的，有練拳的，他們啧啧稱奇。

王冬梅嗤笑，“真是三不像，這能學個啥。”

蔡寡婦樂了，“你別是酸了吧？我風兒說潇小子這叫因材施教，孩子們擅長什麽就學什麽。”

王冬梅不以為然，帶着兩個自家兩個娃娃就走了。

今日晚飯陶近溪做的麻辣兔肉，毛蛋和陳小山差點沒把舌頭吞肚裏，圍觀的村民咽咽口水趕緊回家做飯去。

李淼家裏富裕，但是也沒有吃過這麽香的兔肉，本來還不想讀書，這一頓飯吃完恨不得每日三餐都在這吃。

飯後，啞叔，陳叔和李江，每人扛着兩捆柴火進了院子。

他們專門避開了晚飯時間，李江說：“潇小子，你們給娃娃管飯燒火有時候還做糖水，都費錢呢，我們有啥就幫啥，打點兒柴火堆着，省得你們忙不過來。”

陶近溪連忙道謝，潇恒也跟着把柴火卸下來。

這些柴火夠他們用一陣子。

日子過得飛快，天越來越冷了，潇恒找張嬸帶了團團三天。每日一大早帶着陶近溪去打獵，中午再回來。

今日放學，陶近溪給孩子們做了菌子炖野雞。

“明日休息一天，我和你陶哥哥去趕集賣獵物，算術你們學了一陣子了，想去鎮上賣東西的跟我們一起。”

陶近溪看除了張彥，另外幾個小孩都怯怯的不敢出聲，便溫聲安撫“我和潇哥哥全程陪着你們，大不了賣不出去，也不損失什麽。現在路修好了，推着板車過去也不花錢。”

這話說完，陳小山說他也去幫忙賣獵物。

毛蛋說他要去鎮上賣板凳。陳淼說自己沒什麽賣的，但是想跟着去玩，陳風搖搖頭他想在家繼續溫書。

彩兒和陳燕是小姑娘，陶近溪怕人說閑話便沒勉強。

夜裏陶近溪打開雞籠一看，這幾日攢了五只兔子，五只野雞，日日都給飼料喂着，都還是活的。

想着明兒能賣個好價錢，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幾日團團格外黏人，早上醒來爹爹和壞紅紅都走了。

晚上非要睡兩人中間，讓爹爹們抱着，否則鬧着不睡覺。

陶近溪寵着孩子，摟着小家夥哄人，“爹爹們要打獵賺錢，冬日早上冷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窩不困，要一起。”團團軟綿綿撒嬌，潇恒捏捏他肉肉的小臉蛋，“好，那以後就帶着團團一起，早上喊你就得起來。”

“嗯，窩起得來！”團團眨巴大眼睛重重點頭，得了爹爹們的承諾才安心閉眼。

潇恒越過團團俯身親了陶近溪一口，又親了團團額頭，這才攬着一大一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