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樹蔭下納涼
樹蔭下納涼
買好了鎖,金紫菀邊走邊逛,回了何家,吃過午飯,想着吳非和呂子毅應該已經來了,此時也不好到何春水那裏去,要去花園走走吧,又怕碰到何春水帶他們逛園子,打發了賈葉子出去玩,金紫菀幹脆哪裏都不去,搬了椅子出來,坐在屋檐下乘涼。
一個月見不到何春林,要怎麽才能繼續從他身上弄到錢呢?這屋裏消失了也不明顯的東西,已經都讓她賣了,還有什麽能賣的?那些樂器?不行,太明顯了,說不定哪天何春林還要用,金紫菀微閉着雙眼,心中暗暗思量着。
蘇雲走了進來,嘴角眉梢都帶着笑意,“紫菀,我們小姐在花園乘涼,讓我來邀請你同去。”
“那兩個男人也在吧,我不去。”金紫菀坐在圈椅上,偏過頭去。
“你不是最怕無聊了嗎?園子裏人多,大家一起說說話,多熱鬧。”蘇雲走過去,蹲在她身邊說道。
“去了又要吵架,呂子毅那個人,我看見他就煩,春水願意接待他們,我可不願意。”金紫菀說。
蘇雲把手搭在椅子上,湊過去說道:“那個吳公子今天帶了貴重的禮物來,小姐說你要是肯賞臉露個面,她就把那個禮物送給你。”
“真的?”金紫菀瞬間睜大了雙眼,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吳非送她的東西,她怎麽能送給我?吳非不會同意的。”
“小姐問過吳公子,吳公子也同意了,那禮物看起來特別貴重,你真的不去?”蘇雲站起身,“不去就算了,反正小姐也不要,不如我去求了小姐賞給我。”說着就要向外走。
金紫菀趕緊起身,拉住了蘇雲,賠笑道:“我去,現在就去。”
蘇雲笑着拉住了金紫菀的手,“那就走吧,小姐在等着你呢。”
兩人來到花園,見池塘邊綠樹濃陰之下,鋪設了幾張涼席,涼席之上放着一張矮桌,桌上擺放着果品點心和酒具,何春水和吳非、呂子毅分坐兩邊,見金紫菀來了,都擡頭看過來。
“春水小姐真是尋了個好地方,只是攪擾了我的午覺,你要如何賠我?”金紫菀說着,在何春水身邊坐下。
何春水微微一笑,“不是我不讓你睡午覺,是呂公子有話要跟你說。”
金紫菀眉頭一皺,“他?又要來吵架了?真煩,我回去了。”說着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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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水忙把她拉住,“不是要吵架,你先聽聽他怎麽說。”
金紫菀看向呂子毅,一臉的不耐煩,“有什麽話,說吧。”
呂子毅扭扭捏捏,開不了口。
“快說啊。”吳非催促道。
呂子毅深吸一口氣,勉強道:“今日言語上冒犯了紫菀小姐,還請紫菀小姐原諒。”
“你不是最喜歡講真心嗎?你這道歉不是出自你的真心,我不接受。”金紫菀說。
吳非把手中的東西塞到呂子毅手裏,“去,好好道歉。”
呂子毅低下頭,将手中的東西奉上,“請原諒我言語失當,紫菀小姐的教誨,我自當細心體會。”
金紫菀看過去,只見他手上放着一個瑪瑙雕成的荷花,金紫菀拿起來細細把玩,外圈的花瓣紋理清晰,質地清透,花心之中是琥珀色的蓮蓬,小小的荷花造型精巧,質地溫潤,顯露出匠人的功力和巧思,“這就是吳公子帶來的貴重的禮物?”
“這東西算不上貴重,我只是見它雕刻得精致,質地也不錯,想着夏日裏當做個手把件也不錯,就買了來,希望能博小姐一笑。”吳非微笑着說道。
“這是你買來給春水的吧,怎麽又拿來送我?”金紫菀問道。
“得罪了紫菀小姐,我們倆都過意不去,如果能得到小姐的原諒,這東西也算買得值了。”吳非說。
金紫菀笑了笑,“承蒙公子好意,東西我收下了,只是,恕我多嘴,還想提醒公子一句。”
“小姐請講。”吳非謙卑地說道。
“你是個明事理的人,卻有這樣一位不谙世事的朋友,不怕他日後闖出什麽禍事來,連累你嗎?”金紫菀說。
“小姐言重了,子毅只是經歷的少些,有些年輕人的氣性也正常,況且他本性剛正,心地善良,不會惹出什麽禍事的。”吳非說。
“我行事還是有分寸的。”呂子毅辯解說。
“有分寸?”金紫菀低頭把玩着手中的瑪瑙蓮花,輕蔑一笑,“那日你明知吳公子是來追求春水的,還在他面前诋毀春水,這樣也叫有分寸?”
呂子毅嘴唇動了動,終究是無話可說。
“收了別人的禮,就不要得理不饒人了。”何春水笑着說。
“好,聽你的就是。”金紫菀把瑪瑙荷花揣進懷裏,“我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糾纏不休,倒顯得我小氣似的,反正他們都是你的朋友,輪不到我來說這些。”
“紫菀小姐是性情中人,就是言語直爽些,我想子毅也不會介懷,小姐若是肯賞臉,以後我們也是紫菀小姐的朋友。”吳非說。
“算了吧,我不比春水,是何家的大小姐,讀過書,有見識,能跟你們聊到一塊去,你們是正經的讀書人,我以前是伎女,現在是何春林的妾室,哪裏能跟你們做朋友。”金紫菀說着,手持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紫菀小姐這話可是在折損我們了,我和子毅只是普通人,就是和春水小姐見面,也只是說些尋常的話,貿然說要和紫菀小姐成為朋友,是我考慮不周,小姐要避嫌,也是應該的。”吳非說。
金紫菀看着吳非,發自真心地笑了笑,她喝下杯中酒,放下酒杯,看向何春水,“吳公子的為人品性,當真是不錯,和你,真可謂是良配。”
何春水看着金紫菀,她明亮的眼睛氤氲着水汽,像是要滴下淚來了,“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何春水奇怪地問道。
“眼前有吳公子這樣一位良人,我真為你感到高興。”金紫菀說。
“你要是看好他,我去二哥說說,讓你改嫁給吳公子怎麽樣?”何春水笑着說。
“你又開我的玩笑,就算吳公子願意,你二哥又怎麽會同意。”金紫菀只當是開玩笑,順着何春水說下去。
“管他做什麽,我只問你願不願意。”何春水說。
“我?我當然不願意,春林這麽有錢,不把他的家財榨幹,我不會走的。”金紫菀笑着說。
呂子毅聽不下去了,“你這個人可真是怪,且不說吳兄的人品比何春林強百倍,就說你自己,錢財難道比終身幸福還要重要?”
金紫菀心有觸動,卻還是強行把情緒壓了下去,倒了一杯酒,細細品着,“我這樣嫌貧愛富的人,自然是覺得錢財更重要。”
“春水小姐和你如此親近,你卻當着她的面說要算計她的哥哥,不覺得自己太薄情寡義了嗎?”呂子毅氣憤地說。
“春水都沒說不行,你可真愛多管閑事。”金紫菀喝完杯中酒,白了呂子毅一眼。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呂子毅面帶愠色。
“那可真是委屈你給我道歉了,我又沒要你看得起我。”金紫菀毫不在意,拿起一塊糕點放到口中,“你這樣未經受過任何搓磨的人,我也讨厭得很。”
“剛才說得好好的,怎麽又吵起來了?”吳非擔心地說。
“抱歉,擾了幾位的好興致,你們慢慢聊吧,我回去了。”金紫菀起身離開了。
何春水見她确實厭煩呂子毅,也就由她去了,“抱歉,讓吳公子白費心思了。”
“确實是白費心思了,她要走,也該把吳兄的東西留下才是。”呂子毅說。
“好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吳非說。
何春水笑了笑,“東西到了她手上,怕是要不回來了。”
“沒關系,紫菀小姐若是能喜歡那東西,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吳非說。
喜歡嗎?可能很快就會被她換成錢吧,何春水在心中暗想,“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很喜歡的。”
“吳兄明天再到那攤位上看看,說不定,能看到一模一樣的東西。”呂子毅語帶嘲諷。
“子毅,我是怕你在房中苦讀煩悶,想讓你出門散散心的,你再這樣行事,下次我就不帶你來了。”吳非說。
呂子毅沉默了,他整天閉門讀書很少出門,吳非邀他出來也是一番好心,況且何春水也不像傳聞中那樣□□,她知禮儀懂詩書,和她聊天,讓人心悅神怡,縱然不喜歡金紫菀,他也不想因此失去和何春水暢談的機會。
“吳兄教訓的是,我以後定不會如此了。”呂子毅說。
“兩個人性子合不來就算了,用不着這麽認真。”何春水說。
三人在園子裏談天吃酒,将近日暮才散去,何春水回到房間,把以前讀的那些書都找了出來,拿了幾本放在床頭,懶懶地斜倚在床上,翻開一本,細細讀着。
“小姐好像和吳公子很合得來。”蘇雲坐在一旁的圓墩上,一邊做針線一邊說道。
“嗯,我們對詩詞的愛好挺相似。”何春水漫不經心地說。
“小姐,不如等老爺醒了,你去讓老爺給你指婚吧。”蘇雲提議道。
何春水眼睛沒有離開書頁,“成親有什麽好的,你嫁過兩次,不還是覺得一個人更好?”
“我身份低微,又遇人不淑,小姐肯定不會像我這樣。”蘇雲說。
“算了吧,我只是覺得和他們兩人聊詩書很有意思,并不想嫁給誰。”何春水放下書,“老爺還沒醒過來?”
“沒有,聽說只有大奶奶在老爺身邊照顧。”蘇雲說。
“何春林和譚星不在乎老爺的死活,李青暮已經達到目的了,不想面對老爺的怒氣,自然不想再出現在老爺面前,現在希望老爺能活下來的,也就只有宮秀了。”何春水說。
“就算太太肚子裏的孩子是二爺的,老爺會因此就原諒大奶奶在安胎藥裏下毒的事嗎?”蘇雲說。
“不會吧,不是兒也是孫,都是何家的血脈,李青暮和宮秀,他誰都不會原諒。”何春水說。
“這事說不定有轉機。”蘇雲說。
“什麽轉機?”何春水問道。
“今天下午,大奶奶把所有接觸過坐胎藥的下人都叫過去問話了。”蘇雲說。
“只是做做樣子吧。”何春水想了想,“難道這事真的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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