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離別
第5章離別
回來後，徐願似乎變得忙了起來，每日都看不見人影，不過不論多忙，她都會回來陪我入睡。
我憤怒的控訴她，得到了就不珍惜！
她只是笑着擁着我，神秘兮兮地說是準備驚喜。
旅行太累了，累到我提不起精神，還好有徐願陪着我。
過了一段時間，徐願倒是不忙了，時時刻刻粘着我，我們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飯，一起窩在沙發裏看電影，就像普通情侶一樣。
我纏着問她驚喜到底是什麽！
她只是說快了，透過她的眼睛，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悲傷。愛情使人盲目，不然我也不會毫無察覺。
如果所謂的驚喜是這樣，那我不要了。
那天迷迷糊糊中，被電話吵醒，告訴我一個地址，讓我過去。到了地方後，是一個小型的場館，我順着走廊尋找徐願的身影，一步一步走進了展廳。
展廳裏擺滿了畫，畫中的主人公都是一個人，我放慢腳步，一張一張地看過去。
這張是我第一次遇到徐願，大冬天蹲在雪地裏哭。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爸爸欠了賭債，大吵一架後我離家出走。臉、鼻子、眼睛都是紅彤彤，飄落的大雪落在頭上，肩膀上。徐願為我撐着傘，那一片屬于我的小小天地，再也沒有落過雪。
這張是高中時候，在學校的天臺上，那是我的小世界，我逃課跑到那裏，徐願找到了我，給我帶了晚飯，我就這夕樣狼吞虎咽地吃着飯。
這張是我課間撒在椅子上睡覺，這張是在體育課的樹蔭下，還有這張……
我一步一步走過去，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整個學生時代，我們的整個青春，留在這個小小的場館裏，留在每一幅畫中。
一直走到最後的主展臺前，一幅巨大的畫作，展現在眼前，這一幅是最特別的一幅畫。兩個女孩在日照金山下擁吻，這是唯一一幅畫面裏有徐願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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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然，喜歡嗎？”
聲音在身後響起，我轉過身，畫中的主人公就站在我面前，滿是眷戀地看着我。
“許然，你的願望實現了。”
我的願望？
“畫展嗎？那是你的願望啊，傻子！”
“許然，這是你的願望，你自己的願望。”
“你胡說什麽呢？”
徐願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而我的心卻越來越不安。
“許然，你明白這一切的，我就是你！”
“怎麽可能，你是你，我是我，你是徐願，我是許然。”
“許然，你病了。”
“我沒病，你不要鬧了。”
“許然，我之前和你說過，蕭時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是他的實驗對象，你病了。”
忽然有什麽在腦海中閃過，一塊塊零碎的片段，逐漸被拼接完整。
“許然，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許然，你看到她了嗎？
許然，她叫什麽名字？”
“徐願，她叫徐願。”
畫面一個個呈現在腦海裏，少女捧着鮮花，對着空氣說話，一旁等着拍畢業照的女孩吓白了臉。
“許然，你怎麽能喜歡他！”
女孩沖着男孩身邊的女生大聲吼着。
被吼的女生一臉迷惑，“徐願是誰啊？”
“學姐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認錯人了，今天都是我的錯。”，男孩連忙道歉。
畫面一轉，女孩小心翼翼将白色的風信子裝在花瓶中，放在了床邊。
女孩憤怒地将手中的紫色風信子朝着空無一人的房間扔了出去。
我一點點接收着腦海中的畫面，頭痛欲裂，強烈的疼痛模糊了視線，我朝着徐願的方向伸出手，不死心地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許然，我就是你的病。”
聲音從腦海中響起，不斷回蕩。
“胡說！徐願你不是！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病！”
我跌坐在地上，環抱住自己，回想起與徐願的點點滴滴。
“她怎麽那麽不合群啊，每天神經兮兮的，我和別人說句話，她就要問來問去。”
“就是，跟她做朋友太壓抑了，也不知道誰能受得了她！”
穿着校服的幾個女孩在宿舍裏讨論着，直到主人公走進屋子的那一刻，默契地不再說話。
女孩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說着，“我洗了蘋果，大家要吃嗎？”
“不用了，謝謝。”
“謝謝，許然，你自己吃吧。”
無一例外所有人都拒絕她了，漸漸地宿舍只剩她一個人待着，大家都默契地避開和她相處。
“許然，別聽她們！你很好，我們就是朋友啊！你有我就夠了，不用管她們！”
“許然，你這次又進步了，好厲害啊！”
“許然，你爸爸再打你的話，你就來找我，我保護你！”
“許然，我的願望是舉辦一個自己的畫展。”
我從小就喜歡畫畫，可是家裏沒辦法負擔，我只能趁別人上課的時候，偷偷趴在窗邊聽。
“徐願，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病。”
“許然，我不能自私的困住你，我已經聯系了蕭時，他說的沒錯，我會害了你，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好好愛自己。”
“徐願！不要走！”
對了，照片！還有卡片！你怎麽可能不存在呢？
我回到房間，拉開床頭的抽屜，裏面存放着，我們的照片，還有曾經放在房門口的卡片。我張張翻過去，模糊了視線的眼淚被我随意擦在衣袖上，我看清了每一張照片，少女鮮活的表情中充滿了愛意，一切都那麽完美。
可是，偏偏沒有徐願！
“不可能，卡片！還有卡片！”
我翻出卡片，一張一張看過去。
很高興認識你，請多多關照！
——你的新鄰居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這束花送給你作為回禮。
花收到了很美，希望你今天可以活力滿滿！
原諒我。
每一張都是一樣的字跡，照片和卡片散落一地，我一遍遍翻找着，直到精疲力竭倒在地板上。
對了！聊天記錄！聊天記錄不會騙人的！我滿心歡喜地拿出手機，點開徐願的聊天框才發現，是用戶本人的聊天框，我查找了給父親彙款的銀行賬戶，是我自己賬戶。
徐願，我的徐願去哪了？
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蕭時帶着房東打開門，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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