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72章

厲王自身難保,他現在還是那句話,如果世子在他面前,不用別人吩咐,他直接将人劈了。

在厲王世子爆出造反的第一時間,厲王的住處就被嚴密封起來了,不允許任何人和他接觸,之後京城中就傳出厲王被世子造反的事情氣的吐血昏了過去。

百姓聽到這消息,也能理解,厲王世子這操作可是全然沒将他老子性命放在心上。

恐怕就等着朝廷将厲王給砍了,他好上位自立為王。

所以在厲王世子的造反被平定後,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好。

厲王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他盯着內侍,焦急道:“王府的其他人呢?王妃他們呢?”

至于世子的性命,在他造反的那刻起,厲王世子的命就應該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

尤其他聽說這次毅王、陳飛昊一起出手,除去趕路的時間,不到三天就将世子一萬人馬全部都收拾了。

內侍恭敬道:“據調查,殿下的二公子和八公子都被世子殺了,您的五個郡主也被世子賜給了參與謀反的将領和官員,厲王妃被氣的一直卧病。”

厲王面皮氣的經不住顫抖,啞聲道:“老二,小八都被他殺了?”

老二可是世子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而小八則是他最喜歡的愛妾生的,居然都沒有了。

厲王失魂落魄地從椅子上滑落,癱在地上,呢喃道:“那個畜生呢?”

他今年來京城的時候,就不應該将王府托付給他,應該将人也帶來京城,讓他也享受一下這些。

內侍:“世子目前正在押送進京,據說世子的腿因為反抗,廢了一條。”

“呵,報應!報應啊……”厲王深吸一口氣,仰頭看着屋頂,“都是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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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孽子來了正好,他要親自手刃他。

……

霍瑾瑜那裏很快就收到了厲王想要親自對厲王世子行刑的折子,字裏行間可以看出厲王都厲王世子的恨意。

對于厲王這情緒,她也不驚詫,不過一事論一事,厲王世子犯的是謀反,自有國法處置,但是厲王的過錯也不能撇除。

通過厲王世子謀反這事,她發現有時候發一下瘋挺好的,可以釋放壓力。

在厲王世子謀反之初,她那時想要禦駕親征,可不是故意吓唬朝廷文武大臣,她知曉天子一諾,說出去的話從未後悔過,若是可以,她不介意披上铠甲,手持天子劍親自平叛厲王世子謀反。

之所以允許後面允許毅王、陳飛昊解決,是因為調查到厲王世子私下裏聯系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似乎有蠢蠢欲動的念頭,似乎還牽扯到邊塞藩王,所以需要霍瑾瑜坐鎮京城。

現在厲王世子叛亂結束後,之前那些心思如同藏在角落的暗影,太陽一出來,瞬間就消失了,各地藩王積極向京中送信表忠心。

霍瑾瑜也配合地與他們交流,各方明面上一副和諧的狀态。

藩王們知道,今年是多災之年,五月恰逢日食,陛下為了江山穩固,除非腦子和厲王世子一樣,否則不會對他們下死手。

思及陛下登基這些年的所言所行,他們覺得陛下多半不會犯蠢。

……

七月底,宋致回京,霍瑾瑜讓他先休整了一天,然後宣他入宮觐見。

大半年不見,宋致着實滄桑了不少,比從草原回來那趟看着還粗糙。

霍瑾瑜一時分不清草原的風和海邊的風那個更淩冽些。

聽到皇帝沒心沒肺的詢問,宋致似笑非笑道:“陛下也去過邊塞了,知曉草原風的威力,不如下一次再去海濱,見識一下海邊的風?看看那個更強?”

他這樣子不正還是拜陛下所賜,雖然他年紀大了,但是不代表他不注重外表,陛下再這樣折騰人,他要致仕了。

霍瑾瑜單手捏着下巴,語帶揶揄,“宋師兄此刻的氣勢要超過海風十倍,朕已經心悅誠服了,不用去海邊了。”

“……”宋致嘴角微抽。

霍瑾瑜請他坐下,詢問了臨濱海堰的現狀,得知自從海堰修好以後,曾經遭遇過兩場飓風,但是都穩住了,周圍的田地也沒有被淹沒,當地的百姓對于這結果十分滿意,還給謝少虞送了萬民傘。

霍瑾瑜含笑聽着,順便問了謝少虞。

宋致:“之前那群民夫罵他有多狠,現在就有多喜歡他,現在連出門都不行了,百姓太熱情,都想将閨女嫁給他,陛下趕快将他喊回來吧,我擔心他被當地的閨秀給吃了。”

霍瑾瑜忍笑:“朕可管不了這東西,頂多到時候多送一些禮金。”

說完這些,宋致好奇霍瑾瑜對五王的處置,自從發生厲王世子叛亂後,民間對五王的讨論也就少了。

聽說和王、寧王他們被這事吓到,上奏霍瑾瑜想要将世子也接進京。

看來他們也擔心厲王世子的糊塗傳染給其他世子,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當然也有人擔心,他們在京中,世子在封地,時間久了,就将他們架空,到時候即使回到封地,也沒辦法。

霍瑾瑜垂眸抿了一口清茶,回甘時唇角揚起弧度,“五王身體不适,朕體諒他們舟車勞頓,允許他們在京養病,什麽時候痊愈了,到時候朕随便訓幾句,也就放他們回去了。”

“……”宋致聽得眼皮直跳。

陛下這話也就哄一些孩子,什麽時候痊愈,還不是陛下說的算。

人吃五谷雜糧,身上肯定會存在毛病,就是沒毛病,也能就近制造些毛病。

霍瑾瑜擡眸瞅了他一眼,問道:“宋師兄,你在臨濱這麽久,吹了大半年的海風,腦子清醒了嗎?這次回來還打算與昭王繼續舊情嗎?”

“……陛下。”宋致被霍瑾瑜這話噎的一頭黑線,忽而他眼珠子轉了轉,試探問道,“陛下,若是我繼續呢……”

霍瑾瑜挑眉道:“宋師兄學識淵博,又肯幹實事,深受朝野信任,朕又不是只修一個海堰……”

“陛下誤會了,臣與昭王沒有任何舊情,只是當時借閱了他幾本古籍,順便幫了一嘴。”宋致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道。

霍瑾瑜:“宋師兄不要慌張,反正你若是真被昭王拉攏過去,先揍你的肯定不是朕。嗯……朕應該能排第三吧。”

就不知道長公主和宣王誰先出手了。

“陛下。”宋致覺得這事越說越可怕了。

還有,陛下到時候你應該排不到前三,宣王、長公主還有他老師就已經能将他打個半死。

年初的時候,謝公請辭禮部尚書職位,霍瑾瑜當時許諾,讓他等宋致回來,就讓宋致接任,現在宋致回來了,霍瑾瑜就将這職位給他。

宋致覺得挺好的,最起碼輕松多了。

帶着霍瑾瑜賞的東西,宋致出了宮,給曾太傅送了一些,順便聽了一頓訓,然後用了午膳。

下午的時候,他去了麒麟研究院,正好遇上宣王。

彼時宣王正在試駕新馬車,馬車底部加了彈簧,确實震動減少,坐在馬車上,也不用擔心将腰給震斷了。

宋致饒有興致地看着,“殿下,看來你在麒麟院是如魚得水啊。”

宣王見他來了,從馬車上跳下來,冷聲道:“回來了。”

宋致含笑道:“回來了,殿下的氣消了嗎?”

宣王沒立刻答複他,而是負手繞着他轉了一圈,面露嫌棄,“你這次回來怎麽這麽老?”

這樣還怎麽配得上二姐,別不會被二姐抛棄吧。

“……”宋致無奈地扶額。

陛下這樣說,宣王也是這樣,他們這對皇家兄弟都嘴下不留情。

“殿下,咱們彼此彼此。陛下不追究養女的事了?”宋致同樣不客氣。

“哼。我是陛下的兄長,解釋清楚就行了,陛下自然信我。”宣王負手傲然道。

宋致有些不信,“真的嗎?”

旁邊的侍衛表示,假的!宣王去年就請了媒婆給姚姑娘相親,奈何姚姑娘沒答應,說是有了心上人,一問才知道是喜歡上了洛平川。

宣王雖然想将姚五娘盡快嫁出去,但是不想将這個燙手山芋推給洛平川,而且洛平川對待姚五娘似乎沒想法,當年在地方時,舉止十分疏離。

現在媒婆還在給姚姑娘介紹對象中,已經将本地的青年才俊都相看過,但是姚姑娘就是不滿意,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嫁出去。

宣王白了他一眼,“這話我騙你作甚。”

宋致聞言也沒有多想,他對此事也就是随口一問。

既然宋致先挑起的頭,宣王也就不客氣,“你呢,還打算和昭王繼續來往?”

“不了。”宋致仰頭嘆息,面上帶着傷感,“一點也不劃算,感覺在給你們演猴戲。”

陛下嘲笑完,老師罵,老師罵完,宣王笑,再折騰,長公主就要出場了。

“噗——”宣王一下子笑出來,“你還有自知之明。”

宋致:……

……

毅王、陳飛昊收拾完厲王世子後,立刻就返回了自己駐守的邊陲,防止生亂。

同時讓人暗中調查他們離開這段時間,其他八個邊陲藩王的動作,是不是有異動。

經過調查,還真的查到了厲王世子捕到的“魚”,一條是碩大兇悍的“大口鲶魚”——遼王,另外一條是比較小的“草魚”——肅王。

理由也不難查,肅王是因為侵占了太多将士的屯田,被霍瑾瑜罰了一頓,屯田沒拿到手,并且去年霍瑾瑜巡幸邊陲時,和其他幾個藩王相比,肅王覺得受到怠慢和忽視了,所以想給霍瑾瑜一點教訓,嘴上這樣說,心中渾水摸魚的心裏估計更多。

遼王則是在邊陲久了,真的想自立門戶,以為宣州現下的各種基建設施、冶煉所、礦産、馬匹都是在他的治下達到頂峰,在下屬的追捧中,覺得自己若是成了皇帝,會做的比霍瑾瑜更好。

實際上遼王的亂子也不少,屯田是大大小小的藩王屬地都會存在的情況,區別在于有人是禦下不嚴,有人是同流合污,遼王則是屬于後一種。

而且他還帶頭鑽馬政的亂子,帶頭走私馬匹,薅朝廷羊毛,并且大規模兼并周圍牧民的草場、牧場,挑撥邊民和鞑靼這些草原民族的關系……

肅王的衛所有一萬五千士兵,而遼王的衛所一共有四萬士兵,毅王、陳飛昊經過讨論,覺得肅王不足為慮,就是小心思、小心眼,同時膽子也小,時不時敲打一番,上點緊箍咒就行。

但是遼王則是要處理,若是此次漠視,其他藩王有樣學樣,最後封的是大家的退路。

……

霍瑾瑜得到消息後,宣召兵部尚書、戶部尚書進宮,商讨遼王的事情。

兵部尚書覺得此刻并不是動作時機,不如先做好準備,拖到明年,畢竟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五月的“日全食”兇兆影響剛剛消減下去一些,遼王手握四萬兵馬,厲王世子的叛亂沒有過去多久,若是再加上遼王的叛亂,再起兵禍,恐怕真會引起朝野動蕩。

而且海外南海水師也在行動,國內還是以穩妥為上。

戶部尚書也勸霍瑾瑜冷靜,今年許多地方都發生了自然災害,戶部調撥大批的錢糧赈災,霍瑾瑜還免除了許多地方的賦稅,今年預計全國稅收要減少三成,而且現在才是立秋時分,冬日開戰對将士造成的傷害,還有需要的各種軍需更多,不是動手的時間。

霍瑾瑜也知曉這些,經過一番糾結後,打算還是先下旨訓斥,若是遼王不知悔改,明年就動手。

兵部尚書聽完陛下的決斷,心中無奈,其實他也不贊成明年動手,先将陛下哄過今年再說,等到明年再拉上同僚攔一波,說不定遼王不用他們處理,自己就出事了。

……

兵部尚書前腳在心裏頭這樣想,後腳宣州就傳來消息,說宣王出事了,感染了痘瘡,也就是天花,并且已經在王府蔓延,當地衛所軍民足有十萬人,若是傳染開來,後果不敢想象。

兵部尚書:!

他之前拜了哪座尊神,居然靈驗了!

可是這是天花啊!他寧可遼王無事。

殿中百官驚慌不已,天花傳播速度極快,致死率高,即使僥幸活過來,多半容貌盡毀,許多城鎮一旦感染天花,可能會造成十室九空的慘境。

霍瑾瑜皺眉,心中懊惱不已,她居然忘了天花這事,看着殿中百官的慌張,她沉聲安撫道:“衆卿不用這般害怕,現下事情還沒到那般危機的時刻,現在首要目的是降低傳染,安撫宣州城的百姓和将士。”

她看了看殿中的百官,齊聲道:“朕還有事,衆卿商議後,一個時辰後,交給朕結果。”

“……”百官詫異地看着霍瑾瑜。

最終為首的曾太傅、謝公領頭道:“恭送陛下!”

百官随即齊聲道:“恭送陛下!”

等到霍瑾瑜離開,太和殿的衆臣也就沒有顧忌。

……

“陛下看着似乎怕也不怕,有些奇怪。”

遼王的實力在邊陲藩王中排名第三,僅次于毅王和楚王陳飛昊,但是與陛下之間的關系不如前兩者親密。

“噓!孫大人可別亂講,宣州衛所十萬多名軍民,陛下怎麽能不擔心,陛下可是連朝都沒上。”旁邊一名中間官員連忙使眼色。

“哦!在下失言了,我看陛下這般匆忙,說不定有解決之法。”

“解決之法?孫大人,你這是說笑吧,天花有多厲害,你我難道不知嗎?”

“唉!我等在這裏着急也沒辦法,宣州距離京城遠,又是談之色變的天花,讓我等如何救,現下咱們先封禁宣州通往各大要道的路,防止天花傳染。”

“你這法子是要逼死宣州的将士,逼遼王反嗎?”

“反?遼王現在是自身難保,如何造反,剛才我等聽說了,遼王現在高燒不退、滿身紅疹,再過兩天,恐怕就昏迷不醒了,說不定……”

“聽說遼王府的人為了醫治遼王,将全城的大夫都抓了,藥材都搜刮幹淨,若是天花傳染出去,普通百姓怎麽辦。”

……

衆人越說越是沉默,只能按照老法子定下章程和救治措施,其他的事情,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霍瑾瑜下朝後迅速奔到太醫院,詢問禦醫關于人痘之法

太醫院鐘院使蹙眉道:“先賢前輩确實發明了人痘接種術,但是風險也不小,許多人接種人痘後,感染了天花,不治身亡,而且還容易傳給其他人。”

這也造成許多人拒絕這種方法,風險太大。

霍瑾瑜知道現代疫苗的本質就是滅活的病毒,或者是減毒活疫苗。

這個時代的人痘法如果滅活操作不行造成毒性太高,與主動感染天花無異,要想風險小,需要對痘痂盡可能滅活。

霍瑾瑜記得上輩子看短視頻時,被科普過,最穩妥的方法是稀釋後的痘痂泡水,但是濃度、操作她不知曉,若是要研究,估計需要很長時間。

還是牛痘最穩妥。

确定主意後,霍瑾瑜決定兩手抓,在牛痘沒出來之前,先用較為安全的人痘頂着。

霍瑾瑜回到乾清宮中,将人痘滅活的操作寫出來,交給檀菱:“你就告訴鐘院使,說是朕從一本古籍上抄得。”

檀菱面色擔憂道:“如果鐘院使說想要看那本古籍怎麽辦?”

“……呃,你就說古籍不小心被燒了。”霍瑾瑜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這個時候難道還要她找人做舊。

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同時,霍瑾瑜也讓人尋找患牛痘的牛。

……

八月結束後,霍瑾瑜稍微松了一口氣,不過也不敢松懈,下半年全國大部分地區要逐漸進入秋冬時節,到時候若是有極端嚴寒天氣發生,更讓人頭疼,到時候赈災救援會更麻煩。

霍瑾瑜經歷過這大半年,也下定決心,她要開啓全國大範圍水利工程建設,與其天天祈禱老天爺做人,趁現在國庫還富足,不如加強地方水利建設,現在花錢就算一時比較多,總比因為天災造成的損失要少,每次地方發重大自然災害,她都要進行赈災、減免賦稅,與其将錢花在這裏,她寧可建設大型水利工程,讓百姓能過好安穩日子。

所以整個九月,六部重臣都在讨論商議這事。

除了這個,還有萬壽節,今年雖然內陸自然災害不斷,但是也沒有阻擋東海各個番邦屬國的腳步,尤其現下東夷島上,琉球國正在和室町幕府開戰。

琉球和東夷的戰争讓東海各國看的是虎軀一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琉球背後抱了大腿,而且三月開戰到現在,可謂是節節勝利,不管是戰術安排還是武器,都進步神速。

琉球和東夷打的爽了,但是許多逃亡東夷浪人和倭寇流竄到他們國土上,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和影響。

他們曾經向東夷島上的宣威司求救,請求在東海附近巡航的石頭艦隊幫忙,但是被拒絕了,表示他們現在很忙,沒辦法脫身,只是一些小股倭寇,他們相信番邦國家能很快解決。

聽到這種答複,讓他們快哭了,景朝以為誰都有他的能力,随便一出手就是數萬将士,或者造出比海島還大的巨船,他們這些小國,別說大規模倭寇,即使中等規模的倭寇,也要國王動員國戰了。

所以大家此次來景朝,除了來朝貢,就是來訴苦和求饒的。

霍瑾瑜看到這麽多番邦使臣過來,而且每年都來,實在太煩人了。

老霍頭喜歡面子,想重現古時候“萬國來朝”的繁榮景象,所以使用懷柔政策來維持與周邊番國的關系,朝貢就是一個手段,具體操作就是周邊國家、民族向朝廷朝貢一些土特産,價值可能在本國泛善可陳,但是朝廷給與豐厚賞賜,名副其實的“薄來厚往”。

這種結果,周圍番邦當然樂意年年薅羊毛。

可是前段時間,霍瑾瑜得知,所謂的“朝貢”,也只是中原王朝的單方面記載,對于周邊的番邦更多認為這是往中原王朝貿易的時候,無所謂臣服不臣服,但是能有很大利潤,他們這些小國也不講究什麽尊嚴,既然有便宜占,紛紛接受朝廷的冊封,成為名義上的朝貢國,然後一波一波來薅羊毛。

一些國家直接打起了朝貢貿易的主意,不僅增加訪問頻率、而且還加大規模,一些王國靠着朝貢居然渡過了財政危機,發展致富。

雖然霍瑾瑜上臺後,逐漸改變了一些規定,也沒有太大的改善。

霍瑾瑜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強大,周圍這些番邦自然會敬畏臣服,至于朝貢這種,還是要健康一些,對雙方都有益處。

為此她宣來鴻胪寺卿,命他将這些番邦屬國的信息整理起來,然後根據親疏遠近,調解朝貢頻率,願意臣服、安分的就一年一次,平時陽奉陰違,喜歡薅羊毛的就三年一次、五年一次,對朝廷不敬的,那就禁止朝貢。

九月底,鴻胪寺定下了各番邦和地區朝貢頻率。

對于臣服的真臘、舊港、滿刺加、呂宋、蘇門答臘……等國,允許一年一貢,琉球也是一年一貢,高麗原先也可以一年一貢的,但是他們太過頻繁和貪婪,年朝貢平均次數達到四次,而且又沒有實質性的好東西,所以就規定三年一貢,嚴格限制,如果胡攪蠻纏,不僅拒絕入關,朝貢年限将再往後推。

至于東夷,她也規定了三年一次,當然三年後只要還在就行。

一些前來朝貢的番邦使臣滿懷期待地來,帶着忐忑和委屈的走,不僅沒讓景朝松口,而且還限制了朝貢頻率,這可是實打實的錢啊。

後來,高麗的使臣前腳剛回到高麗,後腳就被高麗王将他連同全家老小坐着囚車一起送回來請罪,以此想讓鴻胪寺卿将朝貢頻率改成一年一貢。

霍瑾瑜知道後,也是無語,高麗王難道以為是因為是因為使臣犯了錯,才造成這個結果的。

她直接駁回了高麗王的請求,至于高麗使臣還有他的家人也送回高麗了。

……

九月最後一天,宣州傳來消息,遼王感染天花病愈,雖然撐了過來,不僅面容被毀,而且還失去了視力和聽力,直接成為廢人,遼王妃、遼王世子、次子還有五個孫子、三個孫女也被感染了天花。

消息一出,城中局勢開始變亂,太醫院派去的太醫和民間大夫一時也穩不住局勢,目前只能據守醫署,給民衆發藥和糧食。

目前宣州城內感染天花的軍民已經達到三千人,死亡有一千一百人,其中過半與遼王府有關。

超過三分之一的死亡率,還有遼王的情況,這一切讓宣州城變得越發不可控。

霍瑾瑜那邊已經找到感染牛痘的牛,但是研究和驗證需要時間,最起碼也要等一個月。

她決定,實在不行先上人痘法,就算人痘法再不穩妥,對于宣州城的百姓來說,感染天花有三成的死亡率,種人痘的風險性比天花要低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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