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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八月底,周王被押解入京,和其他藩王還算體面的方式不同的是,周王是被關在一輛囚車裏一路押解進京,要知道即使之前犯事的齊王、晉王,包括被砍的安王都給了基本的體面,沒有坐囚車進京。

這周王一個普普通通的異姓藩王,到底犯了什麽事,居然惹得陛下這般震怒。

在周王囚車入城的那一日,京城許多百姓都去看了熱鬧,舍不得扔菜葉,就是吐一口唾沫也痛快。

對于這些地方藩王,一個個都猖狂的要命,百姓對他們沒什麽好印象,周王也不是什麽好人,在地方也是胡作非為,草菅人命。

果然這群嚣張的藩王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陛下收拾,看他們以後還敢繼續作惡嗎?

朝臣們對于周王這種進京方式也驚住了,陛下之前的手段不曾這般淩厲啊!

等到周王入了宗人府的大牢,他犯的事情也被爆出來。

大家才知曉原來前些日子虢國公府傳出南寧侯鄧盟吐血的事情,并不是因為給宣王、宋致拉架,而是人被暗算了。

至于為什麽謠言會将事情推到宣王、宋致身上,那就由大家自己想象了。

至于周王私底下屯兵屯武器,意圖賄賂顧問處學士,并且私底下串聯在京休養的和王,試圖在陛下探病時謀害陛下一事,也都被爆了出來。

衆人沒想到和王都到了這個份上,不老實待在王府。

周王意圖謀反,而且一路坐着囚車進京,周王的家眷已經對自己的下場不做期待,陛下即使仁慈,大家也落下一個貶為庶民流放的下場,不可能讓他們還過着像以前那樣優渥的生活。

和王府的家眷暗地裏則是罵了和王不知道多少次,他們與其他人不同,和王在他們眼裏,比一只發情的豬好不了哪裏去。

哪個孝順的人會在自己老爹死後,第一件事是罔顧人倫搶占庶母庶妹。

和王府自從沒了他後,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安生,不用委屈自己讨好和王,因為和王還在京“養病”,當地的官員雖然沒有以前讨好的架勢,也不敢欺淩,該送的歲祿、封賞都不曾缺。

現在和王出事了,他們和王府的人怎麽辦,聽說還是和周王有了牽連。

看陛下這次這般震怒,就知道南寧侯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周王此次多半是沒指望了,和王會落到什麽下場,他們也沒辦法确定。

對于和王,霍瑾瑜只有兩個字評價——垃圾。

可是和王的幾個子女在太學還算有天賦,也努力學習,尤其和王的小兒子苗信随,無論天賦還是膽量都有的。

霍瑾瑜思索了半晌,決定給苗信随他們一點出路,最起碼要讓他們在太學将學上完。

周王被押解進京後,朝堂百官對于他的處置也進行了激烈的讨論。

有人覺得周王現下是內陸的唯一異姓藩王,為了安撫邊陲藩王,處置不能太過嚴厲了,再說南寧侯現下也挺了過來。

當然他說完這話後,發現龍椅上的陛下臉色當時就黑了,也就不敢再說。

也有人覺得無論周王、和王,只要犯錯,必須要嚴懲,若不是南寧侯運氣好,此次如果出事,朝廷就少了一個頂梁柱。

一開始對于周王的處置,滿朝文武本來沒有多大分歧。

可是其中說着說着,武将和文臣之間弄出了摩擦,雙方開始站隊争吵,到了後來武将這邊想殺、文臣那邊想保一下。

大殿內雙方吵得臉紅脖子粗,口沫橫飛,武将的嗓門雖然大,但是文臣那邊氣勢也不弱。

霍瑾瑜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動靜,一開始面無表情,到了後面,似乎看出興味,倚靠在龍椅上,單手支頤,唇角還帶着若有似無的笑。

這讓殿中保持中立的朝臣心頭有些發麻。

宋致站在前列,看着與武将吵上頭的同僚嘆氣。

這群人是不是以為自己有理有據?

他們難道忘了周王的身份是藩王,而且周王還差點将南寧侯弄死,陛下怎麽會放過他。

宋致微微擡頭,瞅了一眼霍瑾瑜,只覺得陛下這笑越發滲人。

等到朝會快結束時,吵上頭的朝臣察覺不對勁,接連噤聲。

刑部尚書道:“陛下,周王确實十惡不赦,但是為了彰顯天恩,也為了遼王、肅王他們着想,周王不能殺。”

其他文臣點了點頭,他們不是要放過周王,而是對方現下身份特殊,誰讓他幸運成了內陸民間的最後一個異姓藩王。

興華伯抱拳出列:“陛下,天下誰不知道南寧侯是國舅,并且深受您信任,周王對南寧侯出手,除了過往的那點私怨,就是要對您出手!臣覺得應該将其斬殺。”

霍瑾瑜擡了擡手,興華伯、刑部尚書見狀,退身回到隊列。

霍瑾瑜俯瞰衆人,淡淡道:“衆卿的建議朕已知曉,周王、和王所犯之事等宗人府、大理寺查清之後,自會按照依法實行。”

衆人:……

所以他們剛才吵得那麽上頭,只是為了給陛下看戲?陛下這是在混稀泥,還是現下主意已定?

九月初,關于和王、周王的處置終于出來,周王斬立決,所有家眷貶為庶人流放臨安府,和王則是被貶為庶人,囚禁宗人府,也是宗人府建立以來,第一個被關押的被廢藩王。

至于和王的家眷,和王都成庶民了,他們自然也是,不過已經入燕都太學學習的人,允許其繼續上學,直至畢業。

和王的小兒子苗信随都已經收拾好行禮,甚至這兩天還去揍了兩個死對頭,以後離開就報不了仇了。

誰知道他居然不用走了。

苗信随:……

早知道他就不去揍人。

和王的王妃接到旨意後,向霍瑾瑜上了一封謝恩的折子。

沒什麽可怨的,自家男人不争氣,在京城都不安生,還能怎麽辦,比起周王他們不用被流放,已經好太多了,而且聽說苗信随他們在太學也不是無所事事,一直在努力學習,若是有所成就,未來說不定也能翻身。

初七的時候,霍瑾瑜帶着群臣又去了太學,鼓勵了太學的學子,碰巧遇到苗信随,霍瑾瑜也鼓勵他努力上進,未來靠自己闖出一條路。

十四五歲的少年紅着眼,“陛下不讨厭我?”

因為他爹的德性,即使他爹沒出事之前,在太學也有不少人貶低他們和王府的人。現下他爹貶為庶人關入宗人府,他這兩日在太學,覺得更加不自在。

霍瑾瑜:“不讨厭,聰明有天賦的孩子總是讓人喜歡的,朕對你們做的大孔明燈印象深刻,期待你們能做出更好,若是遇到困難,不要怕,和夫子他們說一聲,他們會幫你的。”

苗信随眼眶更紅了,聲音帶着些許哽咽和沙啞,“多謝陛下鼓勵,我一定不負陛下的期待。”

霍瑾瑜含笑點頭,目光落到周圍的其他學生身上,“朕讓大家來太學上學,是讓你們學有所成,對國家、對百姓有所建樹,不是讓你們換個地方為非作歹的,爾等可知曉?”

跟在她身旁的太學學子們連忙揖禮:“聽清楚了,請陛下放心。”

一些人餘光瞥了瞥苗信随,嘴角耷拉着。

陛下這話明面上是對他們說的,實際上就是為了給苗信随撐腰。

等到霍瑾瑜帶着群臣離開,留下的學生們看到帝王的儀仗沒影了,才敢出聲。

……

“果然比不了,有人老子都成庶人了,還能有陛下撐腰。”

“我看和王府的其他人都要好好謝謝苗信随,陛下明明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其他人了。”

“呵……想多了,陛下寬仁,不過憐惜和王府的孩子,是不是啊,苗信随——”

苗信随面無表情道:“随你們怎麽說,是陛下允許我在太學繼續待着,你們羨慕也沒有那個福氣。”

其他人被這話直接氣笑了。

“苗信随,雖說你現下有陛下罩着,陛下也是看重你的才能,但是你現在是庶人,以後和我等不是一路人了。”

“對對對,再說你折騰的那些玩意,我看簡單的很,等到太學其他人弄出更好的東西,陛下就不喜歡你了。”

“好了,好了,他現在也是可憐,你們別過分了,大家說不定以後過得不如他呢。”

太學都是宗藩子弟,陛下對待宗室的态度現下已經差不多明了,是眼裏容不得沙子,不喜歡養廢人,誰也不清楚什麽時候自家王府也像和王這樣塌了。

畢竟他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魏冰,有你這樣詛咒自己的嗎?什麽叫不如他,我自認天賦也不比他苗信随低,未來他能留在太學,我自然也能,你嘛?确實要頭疼。肅王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幹淨,你肯定是頭疼的。”

“你……你這是污蔑,我們肅王府盡心為陛下鎮守邊陲,忠心耿耿,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

衆人眼看着話題歪了,肅王的孫子和寧王的孫子到後面居然打起來,大家連忙拉架,陛下和衆臣還在太學裏,若是被抓到,大家說不定都要受罰。

至于大家最後話題中的肅王最近也在想一件事,他想改姓。

針對陛下這些年對藩王的動作,他得出一個結論,覺得陛下介意他是異姓王,如果他改成和陛下一樣的姓,不僅能向陛下表忠心,而且他是藩王中第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陛下肯定看重信任他。

霍瑾瑜那邊收到肅王的折子後,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什麽鬼!肅王想要改成“霍”姓。

霍瑾瑜看着折子上肅王谄媚的話,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原先按照計劃,本來這個時候她應該邊陲巡幸,但是南寧侯吐血昏迷,以及處理周王、和王的事情,将這事耽擱了。

再說,對周王的處置還是有些影響,她也擔心邊塞那些藩王多想,擔心巡幸時出了事。

她還是挺惜命的。

沒想到,第一個給出反應的居然是肅王,還是這種反應。

老霍頭在世的話,對于他的義子這種狀态,是會高興?還是想劈了他呢?

反正霍瑾瑜不怎麽喜歡。

霍瑾瑜嘆了嘆氣,将折子收了起來,不打算給肅王了,然後派人給肅王送了賞賜,叮囑他不要多想,守好邊陲,不違法亂紀,魚肉百姓,自是不會動他。

肅王:……

陛下居然拒絕了他。

然後……

霍瑾瑜又接到消息,說肅王病了,一問原因,憂思過甚……想改姓。

霍瑾瑜:……

肅王這事沒瞞住,後來傳到其他藩王耳朵裏,大家頓時嫌棄又警惕,同時也有些躍躍欲試,丢臉的事情做的人多了,也就不丢臉了。

于是霍瑾瑜這邊又收到了一、二、三……四份想要改姓的折子,表示想要和霍瑾瑜做“相親相愛一家人”。

這事最後也傳遍朝野了。

百姓對于這種事接受很快,改成皇姓有什麽不好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朝中百官則是贊同、不贊同都有,有人覺得即使改了,同姓又不同根,改姓又不能壓制藩王的狼子野心,說不定還會助長,有人覺得改了正好,顯示皇恩浩蕩,宗藩一家人。

陳安國聽說話,連忙跑去找他爹,“爹,咱們也要改姓嗎?”

陳飛昊一手刻刀,一手玉料,聽到自家親兒子這話,手下微顫,刻刀狠狠地在玉料上劃了一刀,玉料上刻了一半的仙鶴翅膀一下子毀了。

“陳!安!國!”陳飛昊劍眉橫起,怒聲暴吼。

陳安國身子後仰,腳尖開始往外撤,幹笑着,“爹,我沒注意,要不您改一下,變成仙鶴在竹林間翩翩起舞也不錯。”

“你好樣的。”陳飛昊将手中的刻刀、玉料扔到桌上,捅了捅耳朵,示意他上前,“老子年紀大了,剛才沒聽清你在說什麽,來!再說一遍。”

“爹,現下藩王都想将姓改成皇姓,你也想嗎?”陳安國說話時,還後退了一步。

“哦?陳安國,姓‘陳’真是委屈你了,要不你也別做我兒子了,給陛下當兒子算了。”陳飛昊擡腳一把将腿邊的椅子踹倒,正好擋住陳安國的路。

“爹,別這樣說,我也沒那麽想。其實霍安國不如陳安國好聽,姓‘陳’挺好的,挺好的。”陳安國見退不了,上前谄媚地給陳飛昊按肩,見對方面色微緩,輕聲道:“爹,你覺得陛下會答應肅王他們的請求嗎?”

“這群人還是不夠了解陛下啊!”陳飛昊眼皮微擡,“手再重點。”

陳安國:“好嘞!”

說完使勁一按。

“……”陳飛昊當即覺得肩膀受到重擊,不過既然自己提出的,咬牙忍下了,“咳……陛下不在乎對方是不是同姓,只要你對他忠誠,陛下也會報之以李。”

“哦,這麽說,陛下不會答應他們。”陳安國說道。

“答應什麽?明明打仗的時候,一個個看着挺精明的,怎麽過了十幾年的安生日子,就變得這麽蠢了。”陳飛昊嗤笑道。

陳安國想了想,“爹,我覺得我那些異姓藩王叔叔,是真想改成‘霍’姓。”

至于是臣服或者懼怕,或者有其他心思,只能看以後了,但是這群叔叔,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陳飛昊聳肩頂掉他的手,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我當然知道,但是這事他們想沒用,要陛下答應才行。”

陳安國一拍手,“陛下是不會答應他們的。”

陳飛昊點頭,“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

對于這個熱鬧,一開始還有話題度,民間一些地下賭坊甚至還開了賭注,賭這群藩王會不會得償所願。

霍瑾瑜對于這事壓根不做回應,本身就是沒影的事情。

宋致有心想看熱鬧,奈何他現下是禮部尚書,現下正式鄉試時間,他忙的腳不沾地了。

戶部則是忙着秋收,今年老天爺還算給面子,除了山東、山西、陝西三地因為蝗災歉收,其他地方遭遇的幹旱和災澇并不深,各地都傳出了少有的豐收,和昌寧六年頻繁的天災人禍相比,可謂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太多地方都傳來了豐收的捷報,即使往日貧瘠、冷寒的北方百姓在上繳完足量稅賦後,家裏糧倉的土豆、玉米、小麥……這些糧食也足夠撐過冬日。

同時太醫院也傳來好消息,牛痘接種已經覆蓋了全國六成的人口,預計等到明年三月,全國九成的百姓都能接種牛痘。

霍瑾瑜看了看戶部呈報上的上半年稅收,又看了看京城周邊這兩年各區的貿易額,還有各地百姓的基本年收入,決定開始推行銀幣。

霍瑾瑜提出這個政策後,文武百官也不驚訝,這些年陛下經常賞下一些精美的銀幣,每次巡幸邊陲時,也賞了許多紀念銀幣或者金幣,這些銀幣在民間并沒有流通多少。

并不是它還花不出去,恰恰因為這些銀幣太受歡迎了。

陛下親賜、要麽是官老爺擁有、要麽是有軍功的将士,而且制作精美,寓意本身就好,而且容易收藏,就更受大家追捧了。

可是擁有銀幣的本身又不怎麽缺錢,當做普通銀兩花出去,有些奢侈,導致外面居然出現了仿品,許多錢莊也開始生産一些自己設計的銀幣流通……

但是錢莊自己銀幣沒有工部的銀幣精細,錢幣面積小時,字跡不怎麽清晰,除非由人專門雕刻,那樣得不償失,不過民間錢莊的銀幣大多在中間刻上自己的錢莊名號,并不做其他修飾。

現下霍瑾瑜覺得是時候了,現在老百姓養成了花錢的習慣,收入也上升。

現下國庫雖然不怎麽充盈,但是推行銀幣的條件已經足夠,而霍瑾瑜想的更多的是統一鑄幣權,有了鑄幣權,就能更好的調整經濟,讓以銀兩、銀錠、碎銀等形式的稱量貨幣往鑄幣轉變,這樣利于管理和流通,減少在流通中的磨損,等到恰當時機,往印刷紙幣方向推進。

六部重臣聽完後,戶部尚書道:“陛下,臣贊同推行銀幣,只是按照圖紙所列,現下鑄造一枚五錢銀幣成本至少是四錢九分,一枚一兩銀幣成本則九錢七分,成本實在巨大。”

陛下要求精細,成本自然增加,可是按照陛下的要求,朝廷幾乎在虧本造銀幣。

霍瑾瑜淡然道:“鑄幣又不是為了充盈國庫賺錢的,朕鑄幣而是為了讓百姓更加方便,之所以精細,亦是為了收回鑄幣權,鑄幣不在利,而在權,現下我景朝的巨船在東海航行,未來景幣暢行海內外,亦能制衡他國。”

霍瑾瑜對于朝中這些年所謂的火耗等貓膩不提了,如果這群大臣還揣着明白當糊塗,她也不客氣了。

衆人恍然大悟,不住點頭。

推行銀幣後,民間□□無可避免,霍瑾瑜就是要增加銀幣的精細度,經過這麽些年發展,工部的技藝已經遠超民間,民間想要複刻,不談原料成本,技術上就無法達成。

大家贊同後,開始商讨銀幣的推行和監造。

等到事情談完,霍瑾瑜幽幽道:“卿等既然也贊同銀幣,要知道銀幣推行乃國策,朕不希望百姓交銀幣時,還有火耗這種東西。”

所謂火耗,就是地方征收錢時因為耗損多征的部分,這些都是攤派到百姓身上的。

推行銀幣,就是方便流通和統計,減少磨損。

她當然知道,到時候一些地方可能還有其他種類的苛捐雜稅,這些只能加強監管。

衆人身子微僵,有些尴尬地看着霍瑾瑜。

“好了,朕也是開玩笑的,相信愛卿們不會這般為難百姓。”霍瑾瑜吩咐韓植搬出一口箱子。

箱子打開,滿箱銀閃閃的銀幣,一共兩種,五錢重的和一兩重的銀幣。

霍瑾瑜:“這是寶源局第一箱将要試推行的銀幣,卿等可以看一下。”

衆人上前,用大手抓了一把,仔細辨認,發現這批銀幣上面的字畫格外繁複,而且字跡清楚,紋絡清晰,正面邊緣是“景朝京城寶源局”,中間寫着“一兩”或者“五錢”兩個字,最下面刻着“昌寧七年”:背面的正中則是紫禁城的簡圖,上方是盤着一條龍,而且邊緣還有精細的雲紋。

這樣的銀幣推行出去,讓民間如何作假。

而且剛才他們看了圖紙,這般堅硬精致的銀幣含銀量足有九成,含銅一成。

兵部尚書仔細看了看,将銀幣放在嘴裏咬了一下,當即覺得臉都麻了,“嘶!老夫的牙啊!”

這銀幣可真硬啊!他的牙現在又麻又疼。

霍瑾瑜:……

看的好好的,怎麽往嘴裏放了。

這銀幣又不是純銀,不是兵部尚書這種五十多歲的老頭能啃得動的。

“哎喲。”工部尚書也被吓了一跳,哭笑不得道:“蔡大人,你怎麽将銀幣往嘴裏放啊,快張張嘴,我看看牙。”

宋致也圍上去,就看到兵部尚書的黃牙都出血了,看着就疼。

霍瑾瑜讓人拿了冰塊,用帕子包着,讓兵部尚書冰敷。

“讓陛下見笑了。”兵部尚書面色尴尬,他一開始以為含量九成的銀子應該能咬動,沒想到是自己失算了。

哎喲,他的牙哦!

霍瑾瑜:“蔡尚書,此次銀幣才用了蒸汽沖壓法,硬度很大。”

至于制幣的蒸汽沖壓鑄幣機就是三月才研究出來的。

兵部尚書聽着這個有些陌生的名詞,糾結了一番後,決定問出來,“陛下,老臣與愚昧,何為蒸汽沖壓法?”

霍瑾瑜望向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笑了笑,俯身拿起一枚銀幣,“蔡尚書,陛下的意思是,這些銀幣都不是傳統手工捶打,而是由蒸汽沖壓鑄幣機鑄造而成,你看看,是不是每個都一樣,這就是機鑄的特點。”

他現在對陛下真是心悅誠服,原先以為麒麟院研究出的蒸汽機只能用在礦場,沒想到第二次就用于鑄幣了。

而且鑄幣的精細程度令人感嘆,就這樣,現下他們的成本才堪堪持平,外界想要仿造,簡直是登天,所以他與陛下才會不懼造假。

但凡拿到朝廷的鑄幣,百姓就是眼睛瞎了,用手都能感受到與民間銀幣的差別。

不止兵部尚書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也仔細觀察,表情驚嘆。

霍瑾瑜賞了兵部尚書他們一些新銀幣,讓他們回去觀察。

等到衆人離開,霍瑾瑜靠坐在龍椅上,手中把玩着兩枚銀幣。

現下設計的銀幣只有五錢和一兩,不是她不想推行更小面值的,一錢重的太小,也就比銀豆豆大一圈,二錢重體量也不夠,她打算先在京城試行一下,若是需求強烈的話,就再設計一錢、二錢的錢幣,不過銅可能要摻多點。

兩枚銀幣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霍瑾瑜:“韓植,你去告訴翰林院,讓他們設計兩款一錢、二錢的銀幣。”

嗯……可能到時候做出來的更接近銅幣吧,她也好奇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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