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過生辰
第039章 過生辰
“我還沒準備好。”
齊方岑眼中難掩失望, 卻并未勉強,道:“最近參奏伊侍郎的奏折有些多,最為嚴重的便是吃空饷, 涉及銀兩達近百萬兩。皇上突發急症,這件事就拖了下來, 伊侍郎以往我給他活動活動關系,補上這筆銀子。”
“近百萬兩?”伊華然吃驚地睜大眼睛,随即又蹙起了眉頭, 道:“我這兒有之前從妹妹那兒要來的十萬兩,嫁妝賣一賣,也能賣上幾萬兩, 阿岑先拿去用。”
齊方岑聽得一怔,随即回過神來, 道:“并非我來補,是伊侍郎來補, 我只是給他争取這麽個機會。況且就算我來補, 也不能動你的嫁妝。”
“原來是這樣。”伊華然這麽說當然是假裝的, 想從他手裏掏錢, 門兒也沒有。
“華然可是想拿自己的嫁妝補貼伊侍郎?”
伊華然十分誠實地搖搖頭,道:“外祖家世代經商,這些年又有父親的扶持,一百萬兩還是拿得出來的, 根本無需我操心。我只是擔心阿岑,才……”
齊方岑聞言不由心生感動,握住他的手, 道:“華然放心,王府也有自家産業, 不會缺了銀子花。等你身子好了,母妃便将掌家權交給你,到時你便知王府的産業有哪些了。”
“那就好。”伊華然好似松了口氣,随即不解地問道:“阿岑,我有些奇怪,既然父親要補銀子,為何還要打母親,他就不怕母親不讓外祖幫他嗎?”
“以前是你外祖在幫伊侍郎,如今是伊侍郎在撐着王家,只要伊侍郎還在官場,王家就能日進鬥金,即便你母親說再多伊侍郎的不是,王家也不會與伊侍郎翻臉。”
“原來是這樣。”伊華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那父親對妹妹那般不耐煩,也是做給阿岑看的?”
齊方岑點點頭,道:“他以為我對伊清歌因愛生恨,故意這麽做,是為了平息我心裏的怒氣。”
“因愛生恨……”
見伊華然神色不對,齊方岑急忙解釋道:“那是他自以為是。我對她壓根沒有愛,哪來的因愛生恨。”
伊華然抽回手,往旁邊坐了坐,小聲說道:“世子不必跟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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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阿岑’變成‘世子’,伊華然将少女吃醋,耍小性子的分寸拿捏得相當準确。
齊方岑的輪椅被固定在車上,不能移動,好在他胳膊夠長,一把便攥住了伊華然的手腕,道:“你是我的世子妃,我不跟你解釋,跟誰解釋?”
“我這個世子妃就是有名無實……”
不待他說完,齊方岑迫不及待地插話道:“那你今日便搬回正房。”
“不成。”伊華然好不容易才搬出來,打死也不能搬回去,“當初是你要搬進東廂房的,哪能你說搬回去就搬回去。”
“當初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可好?”
伊華然猶豫了一瞬,道:“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齊方岑急忙說道:“你問。”
“你心裏是否有我?是否非我不可?”不待齊方岑回答,伊華然接着說道:“阿岑想清楚再回答,雖然我不如阿岑聰明,卻并非沒有判斷能力。”
齊方岑與伊華然對視,一字一句地說道:“華然,我心裏有你,且非你不可。”
伊華然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并未看出任何不妥,不過越是這樣,他越是不信,尤其是後面那句。他失望地移開視線,道:“我有些累,想歇會兒。”
伊華然抽回手,坐到距離他最遠的角落,确保他碰不着自己。
齊方岑眉頭微蹙,道:“你不信我?”
“阿岑,我可以等,多久都成,但……別騙我,好嗎?”伊華然紅了眼眶,眼中有淚光閃爍。
“我并未騙你!”齊方岑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我心裏真的有你,若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非我不可嗎?”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伊華然的眼睛越發清澈明亮。
齊方岑看着這樣一雙眼睛,到嘴邊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伊華然見狀揚起了嘴角,眼淚卻再次奪眶而出,道:“阿岑,謝謝你沒再騙我。”
“對不起,華然……”
齊方岑想要解釋,卻被伊華然打斷,“沒關系,我可以等,也希望阿岑不要勉強我。”
“好。”齊方岑無奈地嘆了口氣。
伊華然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逃避似的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馬車裏安靜下來,齊方岑不禁有些後悔,好不容易拉近的關系,一朝回到原點,年前讓他搬回正房的目标,怕是完不成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停了,外面傳來于海的聲音,“主子,咱們到了。”
伊華然睜開眼睛,起身走向門口,被齊方岑握住手腕。他轉頭看過去,只聽齊方岑說道:“華然,你答應的荷包,還作數嗎?”
這男人是在跟他撒嬌嗎?伊華然急忙甩掉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抽回自己的手,道:“我從不食言。”
看着伊華然走出去的背影,齊方岑微微蹙眉,忍不住在想:明明如此單純的一個人,面對感情卻又是這般敏銳,是因為兒時的遭遇嗎?
伊華然下了馬車,便徑直走了出去,壓根沒有等齊方岑的意思。菊香和蘭香對視一眼,心裏有些奇怪,不過并沒有多問,而是快步跟了上去。
待回到東廂房,菊香又弄了熱水要給他熱敷,被他攔了下來,說:“餘大夫曾說過,這樣的傷要冷敷,若冷敷過後不消腫,再熱敷。”
“還有這番說法?”菊香沒有多問,急忙又去拿了些冰塊,用帕子包着,小心翼翼地給他冷敷着,心疼道:“主子,您以後還是別回侍郎府了吧,回去一次受一次委屈,奴婢看着都心疼,就別提世子了。”
伊華然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口問道:“菊香,你老家在哪兒,家裏還有什麽人?”
“奴婢老家在滄州,不過家裏已經沒人了。”菊香的眼睛暗淡了下來。
“怎麽回事?”伊華然擡頭看過去。
菊香長出一口氣,道:“當年老家鬧災,一家人全餓死了,只有奴婢被人牙子救了,幾經輾轉,被帶到了京都。奴婢很幸運,被王妃挑中,進了王府,日子才好過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伊華然笑着安慰道:“以後別說家裏沒人了,不是還有我嘛,待你想嫁人了,我便給你準備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
菊香聞言心裏感動,道:“謝主子。不過菊香沒打算嫁人,只想留在王府侍候主子。”
“嫁不嫁人,随你心意,不必在乎別人怎麽說。你只需記住,你想嫁人,我便送你出嫁,你不想嫁人,那便留在王府養老。”伊華然看向一旁的蘭香,道:“還有蘭香,你們都一樣。”
“奴婢們謝主子。”
轉眼到了臘月,再有幾天便是伊華然的生辰,柳如珺想給她辦個生辰宴,被他拒絕了。笑話,平時扮女人已經夠累了,再應付那些莺莺燕燕,不是平白給自己找麻煩嘛。
柳如珺見他不肯,也沒有勉強,不過并未因此忽視這件事,不僅給伊華然定做了十幾套衣服,還定做了幾套頭面首飾,全都是他喜歡的翡翠玉石所制。
伊清歌的想法就跟伊華然相反,她想得是如何大肆慶祝,邀請哪些達官貴人,宴會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交際,形成自己的交際圈子,這樣才能給她帶來最大的利益。
伊清歌也給伊華然下了帖子,意思是想和他一起過生辰,只是被他一口回絕了。笑話,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侍郎府,哪裏容得下他,但凡容得下定是在算計他,他可不想自投羅網。
臘月初九是伊華然的十七歲生辰,柳如珺吩咐廚房,做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全是伊華然愛吃的,足見其用心和重視程度。
晚上,一家四口圍坐在飯桌上,若是別人家這種情況應該日日有,可柳如珺心疼伊華然和齊方岑,取消了他們的晨昏定省,只是偶爾一家人一起吃頓晚飯。
齊恒和柳如珺相繼送了伊華然生辰禮,柳如珺送的是衣服和首飾,齊恒送的是金子和地契,齊齊整整的二十根金條,每一根足有二斤多重,金燦燦的,深得伊華然的心。這禮收的,伊華然直感嘆,怎麽一年就一個生辰,若是多來幾次,那他豈不是發了。
柳如珺看向齊方岑,道:“岑兒,你的禮物呢?”
齊方岑轉頭看向于海,于海見狀急忙将禮盒遞了過去。
齊方岑看向伊華然,笑着說道:“打開看看。”
伊華然打開禮盒,被裏面的一整套首飾驚住,這竟是粉鑽?這麽大的粉鑽,數量竟還這麽多,在現代也要價值幾千萬了,甚至一個小目标了。
“好漂亮!”
物以稀為貴,如此夢幻的首飾,沒有哪個女人能頂得住這樣的誘惑。當然,對于它們能賣出的價錢,伊華然也頂不住。
一旁的于海忍不住插話道:“世子妃有所不知,這套首飾上鑲嵌的寶石,是主子廢了好大功夫才從波斯人手中買到,而且整套首飾的式樣都是主子親手設計。跟随主子這麽久,奴才還從未見過主子對誰這般上心過。”
齊方岑取出裏面的戒指,握住伊華然的手,輕輕給他戴上。經過半個多月的調養,他手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與你的手很配。”
伊華然臉紅地笑笑,道:“謝世子,我很喜歡。”
柳如珺笑看着兩人,道:“看着你們兩個相親相愛,我心裏高興。華然身體弱不能喝酒,岑兒便陪我和王爺喝上一杯。”
齊方岑聞言舉起酒杯,道:“父王、母妃,兒子敬你們,願父王母妃永遠康健。”
伊華然也端起了茶杯,真心實意地說道:“華然祝願父王母妃身體康健,相伴到老。”
抛開齊方岑不說,伊華然是真心喜歡柳如珺,齊恒對柳如珺的專一,也讓他敬佩。
柳如珺看着兩人,笑彎了眉眼,道:“好好好!不過華然還得好好養身體,待日後你的身子好了,我便将王府的掌家權交給你,到時我就能享清福了。你是說吧,王爺。”
齊恒應和道:“是,這些年多虧王妃操持,辛苦王妃了。”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相繼喝下了杯中酒。當然,伊華然喝的是茶,只是這茶裏為何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酒……
伊華然微微怔了怔,随即看向齊方岑,他們離得最近,如果他的茶杯被人動了手腳,那就只能是齊方岑。
齊方岑見他看過來,出聲問道:“怎麽了?”
如果真是齊方岑動的手腳,也就說明他對他的溫柔呵護,都只是僞裝,不過是想讓他放松警惕,再加以試探。
伊華然微笑地看着他,佯裝沒有察覺,感動道:“從小到大,我從未過過生辰,今日太高興了。”
柳如珺心疼道:“以後每年我們都陪你過生辰,你想要什麽,母妃就給你準備什麽。”
“多謝母妃!”伊華然揚起嘴角,露出燦爛的笑。
柳如珺夾了塊魚肉給他,道:“來,多吃點,都養了這麽久了,也沒見長肉,還是這麽瘦。”
伊華然也給柳如珺夾了菜,道:“母妃也是,看着消瘦不少,可是胃口不好?”
“沒事,餘明磊給我瞧了,說是脾胃不和,調養了些許時日,感覺好了許多,最近胃口好了不少。”
伊華然愧疚道:“都是華然不好,這段時日少去母妃的院子走動,竟沒發現母妃病了。”
“是我不讓他們說的。你身子本就不好,這天寒地凍的,萬一感染了風寒,又得卧床養上好一陣子。我可不想病了,還得擔心你。”
伊華然感覺有些頭暈,柳如珺明明就坐在他對面,說話的聲音卻時遠時近,他努力想要聽清,可越是這樣,越是聽不清,腦袋也跟着越發混沌。
齊方岑一直在留意伊華然,很快便察覺到他的不對,和禹王府時一樣,他兩頰酡紅,眼神渙散,就好似醉酒一般。
那件事一直是齊方岑心裏的疙瘩,無論如何他都得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只是伊華然平時吃飯時都十分注意,他也沒有吃飯時喝酒的習慣,便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今天是伊華然的生辰,又與柳如珺和齊恒一起用膳,人多能分散伊華然的注意,那他動起手來,就容易得多。
“華然,華然……”柳如珺也察覺到伊華然的不對勁,忍不住叫了他兩聲。
伊華然似乎聽到了,茫然地看過去,眉頭微微蹙着,漂亮的杏眼眨了眨。
柳如珺見狀出聲問道:“華然,你怎麽了?”
伊華然沒有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清明。他勾唇一笑,道:“母妃見諒,也不知為何那茶杯中竟有股酒味,華然從不飲酒,一時身體有些不适,現在好多了。”
“茶中怎會有酒味?”柳如珺看向一旁侍候的菊香,道:“你可是弄錯了?”
菊香急忙搖頭,道:“回王妃,奴婢知曉主子從不飲酒,所以平日裏格外注意,也特意叮囑過廚房,送去芙蓉園的飯菜不許用酒做調味。”
“許是不小心滴了一滴,不礙事,母妃不必擔心。”伊華然替菊香解了圍,這本就不是她的錯,罪魁禍首正在看戲。
“無事就好。”柳如珺觀他神色恢複正常,也就放下心來。
唯有齊方岑發現了伊華然的不同,之前的伊華然笑起來含蓄,且帶着些羞澀,而如今的伊華然笑起來肆意,還帶着些玩味。結合他喝酒後的反應,齊方岑終于相信伊華然沾酒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飯後,伊華然推着齊方岑回了芙蓉園,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直到來到東廂房門口。伊華然轉身看向身後衆人,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與世子有話要說,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奴婢(奴才)遵命。”
伊華然推着齊方岑進了東廂房,随後關上房門,并上了闩,緊接着又推着齊方岑進了卧房,自顧自地褪去了外衣,走回齊方岑身邊,伸手為他寬衣解帶。
齊方岑一怔,随即按住了他的手,道:“你想作甚?”
伊華然勾唇一笑,直視齊方岑的眼睛,道:“世子可還記得上次你我分開後,我說過的話?”
齊方岑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那個吻,向來溫順害羞的伊華然突然做出那般放肆的舉動,他怎能忘記。
“若世子不記得,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伊華然又往前靠了靠,将齊方岑困在輪椅狹小的空間裏,一如那日在馬車上,溫潤的唇輕啓,悅耳的嗓音在他耳邊低語,“若世子只想要小白花,就不要讓他沾酒。當然,若世子想我了,也可以騙他喝點,我會馬上來見你。不過,我希望我來時世子的毒已解,那我便能讓世子嘗一嘗什麽是欲/仙/欲/死的滋味。如今世子叫我出來,可是已經準備好了?”
“你在說什麽瘋話!”
一字不差。齊方岑腦海中浮現這四個字,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随即伸手去推伊華然,卻感覺雙手一麻,緊接着力道松了下來,下一刻手腕便被扣住,伊華然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齊方岑正要再次用力,就聽伊華然輕聲說道:“世子應該知道小白花這具身子有多孱弱,可頂不住世子辣手摧花。”
“你……”
伊華然低頭吻上齊方岑的唇,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酒香進入口腔,讓伊華然的眸子一深,僅是唇舌間的交纏,便已無盡地放大了齊方岑的感官,讓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齊方岑本以為有了防備,便不會再被伊華然牽着鼻子走,可他還是小瞧了伊華然,不過短短的時間,便讓他器械投降,忘乎所以,本能地回應着。
“呵。”一聲輕笑,拉回了齊方岑的神智,看向近在咫尺的伊華然,他的嘴角勾着一抹魅惑的笑,“看來世子将我的話聽進了心裏,這身上的毒解了呢。”
齊方岑聞言身子一僵,憑着感覺低頭看了過去,瞬間漲紅了臉,羞惱道:“你怎能如此不知羞恥!”
伊華然手上微微用力,齊方岑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只見伊華然戲谑地看着他,道:“不知羞恥的到底是誰?”
齊方岑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伊華然,伊華然踉跄着後退,後腰碰在了桌子上。他眉頭微蹙,眼底閃過寒光,嘴角的笑漸漸變得殘忍,道:“你舍得傷他?看來你的心裏根本沒有他。”
齊方岑聞言皺緊了眉頭,反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為何在他體內?”
伊華然再次靠近,“為何逃避我的問題?”
齊方岑猛地站起了身子,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符咒,貼在了伊華然的額頭上。伊華然神情一怔,随即兩眼一番,身子軟軟地朝地上倒去。
齊方岑見狀急忙上前,抱住了他的身子,輕聲喚道:“華然,醒醒,華然……”
叫了許久,也不見伊華然清醒,齊方岑只能将他打橫抱起,朝着床邊走去。來到床邊,齊方岑彎腰将他放在床上,卻一把揪住了衣領,緊接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床上栽去。伊華然一個側翻,将齊方岑壓在了身/下,齊方岑急忙反抗,卻又擔心傷了伊華然,而且在這狹小的空間束手束腳,很快便被伊華然鎖在了身下。
“你到底是誰?”
他堂堂武将,竟被一名女子壓在身/下,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敢傷他,就要付出代價。”
伊華然以極快的速度将他的雙手綁在床上,這行雲流水的動作看似簡單,卻十分講究時機,否則以齊方岑的武力值,下一秒便能将他反制。
齊方岑怒瞪着伊華然,道:“你想幹什麽?”
伊華然有恃無恐地威脅道:“若世子還想小白花回來,就不要叫。”
“你到底想幹什麽?”
齊方岑的雙手被綁在床上,雙腿被緊緊鎖住,整個身子動彈不得,而讓他如此狼狽的,竟是他那個身子弱到風一吹就倒的世子妃。這若是說出去,哪個能信。這若是被人看到,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你傷了他,我自然也要你付出代價。不過世子放心,我不會讓你疼。”伊華然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溫柔的語調,魅惑的氣息,聽得齊方岑喉嚨發緊,張嘴想要說話,卻再次被伊華然的吻堵住。這次并不是簡單的親吻,伊華然的手游/走在他的身體各處,好似在尋找着什麽,每每他的身子顫動,伊華然的手便會跟着停留,徘徊在那處,讓他的感官最大可能的放大,好似享受着他的身子跟随他的動作而顫動的感覺。
“嗯……”
齊方岑沉浸其中,腦袋一片空白,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要更多,只是想要什麽,他并沒有具體概念,直到微涼将炙熱包裹。可關鍵時刻,那只仿佛有魔力的手卻停下了,不再有任何動作。
齊方岑睜開眼睛,他臉色潮紅,眼中盡是難以纾解的不滿。
伊華然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嘴角勾着一抹戲谑的笑,道:“還要繼續嗎?”
齊方岑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怒道:“放開我!否則我殺了你!”
伊華然輕笑,微涼的手指動了動,引來齊方岑一陣戰栗,道:“顯然世子的身子更加誠實。”
齊方岑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你不知廉恥!”
“呵。”伊華然又輕笑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不停,齊方岑只覺得慢慢褪去的快/感,又如狂風暴雨般湧來,拼命地拉扯着他的理智。
……
小隔間內,于海與菊香一個角落坐了一個,聽着卧房的動靜,不由兩頰通紅,口幹舌燥。
“那個……我出去一下。”于海雖然是個淨了身的內侍,說到底還是個男人,和個女子在房裏聽這個,實在是受不住。
菊香強忍着羞澀,出聲說道:“今兒晚上世子應該在東廂房歇了,這裏有我侍候,你就回吧。”
于海略思量了思量,道:“那就辛苦姐姐了。若有事,姐姐去叫我一聲便可。”
“好。”
于海沒再逗留,掀開簾子走了出去,一陣刺骨的冷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身上的燥熱頓時不見了蹤影。他轉頭看了看東廂房的房門,忍不住揚起嘴角,小聲說道:“怪不得……原來是為了這個。看來年前讓世子妃搬進正房的目标要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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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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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