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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季歡和姜語白難得過了幾天清閑日子, 眼看着再過兩三日就要過年了，季滿屯交代着季明去置辦年貨。

季明看了看手裏的銀錢，還是多了句嘴問道：“爹, 那扯布料要不要算上季歡她們的？”

畢竟以往每年都沒算過季歡的, 季歡的好多衣服也都是季明、季遠不愛穿了，改做成女款的, 不過今年的情況有些不一樣了, 季明就問了一嘴。

季滿屯沉思了一會兒, 這才開口道：“你們一家一匹布料, 至于季歡她們嘛, 給她們帶半匹布料回來也就是了，說起來也算是給她們買了, 能堵住村裏人的嘴。”

“好的，明白了爹。”季明點了點頭應道。

“老大, 你去和二柱子家把驢車借過來, 這樣你和季遠去縣城買東西也方便些。”季滿屯繼續囑咐道。

“好嘞爹。”季明說着就往院外走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他又折返了回來、

季滿屯見他兩手空空，便問道：“怎麽回事兒？驢車呢？”

季明有些尴尬的撓了撓脖子, 這才開口：“吳大娘不願意借咱們驢車, 還說想用可以, 至少得付三十文租車的錢。”

“不借？他們家裏何時有這規矩的？別人家用他家的車也需租借嗎？”季滿屯又問道。

季明這下子更覺得丢人了, 他在路上一連遇到好幾個村民，他和人家說話，人家根本都不搭理他, 最後他舔着臉和人家搭話，人家才告訴他, 吳大娘家對別人都不收錢，只收他家的錢，這不就純純的打他臉嗎？後面他又找村裏別的有驢車、騾車的人家問了問，人家更幹脆，直接就是不借。

“爹，別提了，人家吳大娘只收咱家的錢，這不就是打咱們臉嗎？”季明都不敢看季滿屯眼睛了。

“那別人家呢？你去問了嗎？”季滿屯重重嘆了口氣，接着問道。

“問了，人家更幹脆，直接就說不借。”季明眼睛看向地面，不敢去看季滿屯了。

季滿屯重重嘆了口氣，從懷裏摸出三十文錢來，囑咐道：“拿着錢去吧，記得多說些好話，咱們家啊，因為季歡的事情，已經在村裏把信譽都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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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爹，那我去了。”季明拿了錢，又出了院門，這次才把驢車帶了回來。

季滿屯想了想，視線看向季明，“季明，要不你去問問季歡願不願意和你們一起去？你們幾個一起出去，說不定村民們的敵意還沒沒那麽大。”

季明想了想也是，便點了點頭，“行，爹，那我去叫季歡。”

“嗯。”季滿屯嘆了口氣，又抽起了手裏的煙袋。

不一會兒，季明就到了季歡門前，季歡開了門見是季明，便直接問道：“有事？”

“爹讓我和季遠一起去縣城置辦年貨，爹讓我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季明看了看季歡說道。

季歡指尖輕輕攥緊，略微點了點頭，“好，我一會兒過去。”

她其實早就有去縣城轉轉的打算，自從她穿書過來以後，所有的認知都是對這個小村子的，季歡想着趁着這次機會做做市場調研，姜語白之前說過這個世界的人很喜歡飲茶，但是所用的茶具是什麽樣的，季歡還是得親自過去看看。

季歡唯一有些不放心的就是小兔子。

姜語白見季歡有些猶豫，趕忙道：“姐姐，你有事就去吧，我在家裏等着你。”

看着乖巧的小兔子，季歡眼眸微彎，柔聲道：“好，最多也就是下午我們就回來了，你乖乖待着，別理季家那些人。”

“嗯，我知道的。”姜語白點了點頭。

季歡這才放心，又囑咐了姜語白幾句，季歡這才出了房門，往飯廳那邊走去。

季滿屯見季歡過來了，嘆了口氣道：“既然你想去便跟着一起去吧，這次我囑咐了你大哥給你也扯半匹布，等回頭讓你媳婦給你做件新衣服。”

季歡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勁，便問道：“那大哥他們呢？都是一家半匹布嗎？”

季滿屯有些尴尬，還是頭皮道：“老大一家人多自然是一匹；老三要在縣城裏讀書，多做幾身衣服也是應該的，因此也是一匹布；至于老四嘛...”

季滿屯有點編不出給老四他們一匹布的理由了，他愣神的功夫就聽到季歡冷笑了一聲。

“怎麽？編不出來了？合着就我們是半匹布呗？而且那半匹布也不是你心甘情願給的吧？我猜，你是怕村裏人說閑話才咬牙給我半匹布的吧？”季歡說着，沖季滿屯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季歡一笑，季滿屯也覺得脊背發涼，他想了想之前的種種趕忙又摸出幾十文錢遞給季明，咬牙囑咐道：“給季歡她們也扯一匹布，每家都是一匹，不偏不向。”

“行，我知道了爹。”季明趕忙點頭，把手裏的錢收好，他剛剛還有點害怕他爹不給季歡一匹布呢，畢竟他說不過季歡，到時候去了縣城裏季歡要是鬧起來，他是真弄不住季歡。

季歡見季滿屯還挺識相的，輕笑一聲說道：“行，那便謝謝爹了。”

她這句謝謝說的不緊不慢的，并不走心，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季歡的視線又掃向了劉鳳梅。

劉鳳梅身體一僵，心想着自己這些天沒招惹季歡啊？季歡看她做什麽？

季歡唇邊勾起一抹笑來，開口道：“我和大哥他們出去辦事，希望你們別去打擾語白，午飯的話，就勞煩四弟妹幫着送到屋裏去。”

“那是自然，秀秀，送飯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劉鳳梅也不想招惹季歡，她是實在吵不過季歡，也說不過季歡。

“行，那就這樣吧，大哥咱們走吧。”季歡催促道。

“哎，好，這就走。”季明臨走還給李玉蘭使了眼色，示意李玉蘭別去招惹姜語白。

驢車走得慢，三人并沒有坐車，季明在前面牽着車，季遠則是走在季明身邊，季歡則是走在最後面，慢悠悠的打量着沿途的路還有風景，等分家裏以後，她要賣茶盞應該經常得往縣城裏跑。

一路上遇到不少同村人，同村人幾乎都忽略了前面的季明和季遠，只和季歡打打招呼，說幾句客道話。

季歡也都一如既往很憨厚的和人家搭話。

走在前面的季遠牙根都要咬壞了，這個季歡現在在家裏一套，在外面又是一套，怪不得村民們都被她弄得團團轉。

從村路上出來，就是東牛村和西牛村彙合到一處的一條大路，也是兩處河流的彙合點，季歡很是有興趣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時不時的問問季明，周邊的路都是什麽，又有什麽別的村子，倒是把季遠給晾到了一邊。

三人走了将近一個時辰，這才看到了縣城的城牆。

等到了縣城裏，季遠又變得不可一世起來，甚至不想和季歡他們走在一處，覺得讓自己掉價，不過想了想銀錢，就還是忍下了，爹把吃飯錢都給了季明，他不想另外掏錢吃飯，就得跟着季明一起。

季歡第一次來縣城裏，很快就察覺到了縣城和他們小村子的差別了，至少人家縣城裏的人衣服上沒有什麽補丁。

季歡穿着一身補丁的衣服走的很是泰然，身形也是筆直，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勁，倒是季遠覺得她丢人了，離驢車稍稍遠了一點，裝作不認識季歡的樣子。

季歡見季遠這樣，只覺得季遠可笑。

不一會兒，季遠就遇到了縣城裏的同窗孫天勝，孫天勝顯然也老遠就看到了季遠。

季遠忙又往遠移了移，生怕孫天勝發現自己和季歡是一家子。

“季遠兄，好久不見。”孫天勝很是高興的跑了過來，他家是在縣城賣小買賣的，平日裏和季遠關系還算不錯。

“天勝兄安好。”季遠回了個書生禮，整個人确實異常緊張。

“我出來買些東西，好久沒見你了，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孫天勝這會兒已經到了季遠跟前了。

“還行，一直在家裏溫習書呢，臨近過年了，便來縣城裏買些東西。”季遠解釋道。

“那日餘斌碰到我還問你呢，他原本在清風樓組了局，還想着叫你一起去玩呢。”

“是嗎？那不巧了，等年後學院開門了再聚吧，你這也是急着去買東西吧？快去吧，我就不耽誤你了。”季遠趕忙道，他生怕孫天勝發現自己和季歡他們的關系。

哪兒知道孫天勝卻不緊不慢的看向季遠，“沒事兒，好不容易見你一面，咱們多聊一會兒，對了，你自己來縣城采辦年貨嗎？家裏人呢？”

季遠心裏咯噔一下，剛想說他自己是一個人來的，身後就傳來了季歡的聲音。

“這兒呢，我是他二姐，那個拉着驢車的是他大哥，你是季遠的同窗？”季歡很是淡定的看向孫天勝，問道。

孫天勝看了看一身衣服有十處補丁的季歡，又看了看身穿一身藏青棉袍的季遠，臉上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半晌他才幹巴巴的開口：“二姐好，沒想到季兄家裏并不富裕啊？”

季遠牙都要咬碎了，剛想說話，又被季歡截了胡，“可不是嘛，家裏的錢都給季遠用來讀書了，飽一頓饑一頓的，你是他同窗，平日裏多幫襯幫襯他。”

“是，那個，季遠，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孫天勝尴尬的和季遠打了招呼，腳下一溜煙的跑了。

季遠在學院裏花錢什麽的并不節省，因此孫天勝還以為季遠家雖說在村子裏，但條件屬于地主那一類的，因此他們才願意和季遠一塊兒玩，哪兒能想到季遠家裏窮成這樣，姐姐身上的補丁一眼看過去都數不清，和縣城裏的叫花子也不妨多讓了。

季遠見孫天勝跑了，惡狠狠的瞪向季歡，“季歡！你真是想害死我，我和我同窗說話你沒事兒摻和什麽？我真是服了，你能不能消停點。”

“我什麽也沒幹啊，怎麽？覺得自己在縣城裏讀了兩天書就看不起村裏人，不想認大哥和我了？你怎麽這麽嫌貧愛富？”季歡一臉嫌棄的退了兩步。

季明見季歡在怼季遠，心情很是不錯的在一邊附和，“就是，季遠，你這是嫌我們給你丢人嗎？”

“大哥，你怎麽也幫季歡說話？”季遠都快氣死了，孫天勝回去以後不一定怎麽和同學們傳他呢。

“我們說的這是實話，行了，咱們先去買布，然後買些糖果、吃的一類的，走了，走了。”季明說着拉着驢車就往布行去了。

季歡耍了季遠，心情很是不錯的跟上，三個人裏面，只有季遠的心情糟透了，他現在還在想該怎麽和同窗們解釋。

到了布行，季明讓季歡他們自己選擇布料，季歡挑了挑，并沒有選特別豔麗的顏色，她和姜語白現在住在村子裏，還是買禁髒又耐看的顏色比較好，最後季歡挑了一匹青色的布料。

一匹布料利用的好的話，差不多能做兩身衣服，她和姜語白就都夠了。

後面季明他們挑選布料，季歡就沒了興致，便對季明道：“你們先挑着，我自己在這附近走走。”

“行，那你記得一會兒回來找我們，我們要是不在這兒，就是去前面的糖果鋪子了。”季明敷衍道，他精力全都放上挑選布料上了，去年買的布料就被李玉蘭罵了半天醜。

季歡不再管兩人，自己徑直出了布行，她在路上随便找了個過路人，問道：“小哥，我想問問你們這兒買茶器的地方在哪兒？”

那男乾元看了看季歡的衣服，略帶不屑的說道：“就在那邊的一個轉角那裏就是，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那裏面的茶器都很貴，便宜的也要上百錢，那就不是咱們這些老百姓能去的地方。”

季歡看出了對方眼裏的不屑，還是笑着道謝：“謝了，他們開門營業，還能攔着不讓進嗎？”

說着，季歡就往那邊買茶器的鋪子走去，那男乾元看了看季歡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季歡走到轉角那裏，果然就見十字路口的轉角處有一家茶器行，上書：清雅茶器行。

季歡見這家店規模很大，還有二樓，便想着這裏面應該有大梁國現在最流行的茶器。

季歡在茶器店門口看了一會兒，便邁步想要往裏走，她左腳剛邁進門檻就被店裏看門的夥計攔住了。

“你這是想幹嘛？我們店裏沒錢打賞你，趕緊走，趕緊走。”夥計着季歡身上有着十幾處補丁的衣服，還以為季歡是來店裏打秋風的要飯的。

季歡看向那夥計問道：“怎麽？你們開了店不就是做生意的嗎？怎麽還攔着客人不讓進？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你個要飯的少和我拽那麽多文绉绉的詞兒，我們掌櫃的吩咐了，你們這些人沒資格進店。”夥計還是攔着季歡不讓進。

門口這會兒已經有看熱鬧的人了，掌櫃的見圍了人，趕忙過來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王掌櫃，這個要飯的非要進咱們店裏看看。”夥計瞪了季歡一眼，對店裏的掌櫃說道。

季歡冷冷的看向掌櫃，“怎麽？你們這店不是開門做生意的嗎？人還要分三六九等，穿着不夠好就沒資格進店嗎？”

“你這要飯的怎麽這麽能狡辯呢？”夥計也是急了，想伸手推搡季歡，被掌櫃的一把拽住了。

“這位客人，是我們招待不周了，既然開店，那當然是歡迎所有人光顧，是我們小二招待不周了，您請。”掌櫃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只是說話的語氣和态度依舊傲慢，他覺得季歡不敢進去。

季歡看了眼掌櫃，二話沒說便擡腳邁了進去。

夥計急着想去攔人，被掌櫃攔下了。

王掌櫃冷眼看向季歡，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想做什麽。

季歡沒有管別人，也沒有理會店裏其餘客人的目光，而是把視線落到了貨架上擺放的茶器上面，木架上擺放的大多都是紫砂或是其餘的同色茶器，其中有很多的青色茶器，有點類似于汝窯燒制的茶器，更多的就是紫砂了，從茶壺到茶杯，幾乎都是紫砂的茶器。

季歡伸手想要拿其中一個青色的茶杯看看，被夥計呵斥住了。

“讓你進來你還真敢碰？這可是平洲劉氏燒制的茶器，就是把你賣了你都賠不起。”

季歡沒有理會小二的嘲諷，反而問道：“就這麽一個小茶杯嗎？能賣多少銀錢？”

夥計見季歡連平洲劉氏都不知道，面露不屑，又想對着季歡顯擺，便開口道：“說出來吓死你，這一只茶杯還只是平洲劉氏窯裏燒出的普通品，這一只就要五兩銀子，你這樣的人，恐怕不吃不喝存個三年五載也買不起，我勸你還是趕緊放下吧，省的給自己惹麻煩。”

季歡沖夥計笑了笑，并沒有在意，反而禮貌道謝：“多謝告知。”

說完，季歡便仔細觀察起手裏的茶杯了，茶杯釉色勻稱，是她上一世看到過的淺青色，釉面也燒制的不錯，只是基本上都是青色調。

季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繼而看起了其他的茶杯，無一例外，季歡并沒有找到她想找的那一種。

夥計見她一只在找，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買不買？這裏的青瓷随随便便都得幾兩銀子，你可賠不起。”

季歡手裏拿着幾只茶杯，看向小二問道：“你這青瓷裏沒有帶冰裂的那種嗎？”

小二聽季歡這麽說，哈哈大笑了起來，引得電裏其餘的客人也都紛紛往季歡她們這邊看過來。

“說你不懂裝懂，你還不信，有裂的那是壞瓷，早都扔了，怎麽可能拿出來售賣，你呀，還是早點走吧。”夥計沖着季歡翻了個白眼。

“這麽說，你們這兒的茶器都沒有帶裂的？”季歡繼續追問道。

“廢話，都說了裂了就是壞的，我們這可是青遠縣最大的茶器行，怎麽可能賣裂的東西？”

季歡點了點頭，心裏大概有了數，她又放眼看了過去，繼續問道：“你們這兒只有青瓷和這種紫砂材質的茶器？”

“這還少？這些就是咱們大梁賣的最好的茶器了，紫砂的價格比青瓷稍便宜一些，對了，你想找的應該是那種普通瓷器，就和你吃飯用的碗一樣的那種，那種便宜的我們這兒沒有，你自己去南邊的集市買去。”夥計不耐煩的說道。

季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因此也并不因為夥計的嘲諷而生氣，反而繼續很有興致的在店裏看了起來。

越看季歡臉上的笑意就越盛，這裏的瓷器以青瓷、紫砂為主，并沒有建盞，也就是說只要自己能燒制成功，以大梁人對茶器的喜愛程度，季歡相信自己的建盞一定能賣上好價錢。

掌櫃招待完了幾個貴客，見季歡還在，也是有點納悶這個窮酸的年輕人怎麽對茶器這麽感興趣。

季歡轉了一會兒，心裏大致有數了，便離開了茶莊，她出去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季明和季遠從布行裏出來。

季遠見季歡穿了一身破補丁從清雅茶器行裏出來，眼睛都瞪大了，“季歡你瘋了吧？茶器行這種地方你都敢進了？”

季歡淡淡的掃了一眼季遠，很是随意的怼道：“我不偷不搶的，有什麽不敢進的？怎麽？那茶器行能吃人不成？”

“懶得管你，等你惹出大麻煩，自然就知道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季歡心裏還惦記着剛剛店裏夥計說的南邊的集市，便和季明交代了一聲集合的地方，獨自一個人往南邊集市去了。

季明有些納悶的盯着季歡的背影：“你說季歡什麽時候對茶感興趣了？”

“誰知道她發什麽瘋。”季遠不屑的說道，畢竟品茶的大多是城裏的名流，再不濟也是他們這些讀書人，季遠可不覺得像季歡這種泥腿子有資格品茶。

季歡獨自一人往南邊集市走去，她身上的衣服在村裏還沒那麽顯眼，畢竟村裏不少人家衣服破了也是舍不得扔，縫縫補補還能繼續穿，但是走在縣城裏就相當的惹眼了。

季歡面對路人的打量很是泰然自若，走了約麽一炷香的功夫，季歡總算是找到了南市，集市裏特別的熱鬧，街道兩邊全都是賣東西的小攤販，不少的小攤販一邊吆喝一邊攬客。

她想了想，去了附近的錢莊把一兩銀子換了一千枚銅錢，這樣用起來方便。

季歡出了錢莊就找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她身上只留了一百文銅錢，剩下的全都放進了空間裏，省的都帶在身上又重又礙事，做完了這些，季歡才繼續往集市裏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