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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她一路往裏走, 時不時的停下來看看街邊都是賣什麽的，走到一個人氣火爆的賣簪子的攤位時，季歡停了下來, 小攤位并不大, 但是因為價格公道，不少人都在這裏挑選簪子。

季歡掃了一眼攤位上擺放的簪子, 視線落到了一根尾部刻着小兔子的白玉發簪上面, 季歡拿起了發簪看了看。

賣發簪的人見季歡穿着寒酸, 剛想趕人, 便聽到了季歡的話。

“都是三十文一根是吧？店家, 幫我包一下這根。”季歡說着已經從身上把銅錢拿了出來，甚至比那些穿的好的人還爽快。

賣發簪的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忙笑道：“您真是好眼力，我這兒的發簪都是一個樣式一件, 還送木盒, 您下次要是有需要記得再過來。”

說着, 那攤主接過了季歡手裏的發簪，略微用布包了一下，放進了放發簪的木盒裏遞給了季歡。

季歡接過木盒道了聲謝, 心情很是不錯的繼續往集市裏走去。

剛剛她選的那根白玉簪料子雖然算不上好, 但看着還算通透, 而且上面刻的小兔子很可愛, 很适合自家小白兔戴，季歡摸了摸懷裏的木盒眼眸微彎。

很快的，她就找到了茶器行夥計說的那種便宜茶器, 集市最裏面大概有十幾個攤位都是賣便宜茶器的，放眼看過去, 确實和茶器行夥計說的一樣，這邊的茶器質量明顯差了好幾個檔次。

季歡走到一家攤位面前，拿起了小攤上的一個紫砂茶盞看了起來，無論是做工還是用料都很粗糙，還有不少的茶器的用料就是普通瓷碗的用料，也怪不得便宜。

攤主見季歡挑挑選選的，又看她身上的補丁那麽多，嘲諷道：“看了半天，你到底買不買？那紫砂的我勸你別看，幾十文一只你也買不起，你就看看那些瓷的吧，最便宜的有兩三文一只的。”

季歡把手裏的紫砂茶盞放下，伸手拿了一個小巧的瓷盞，“老板，你們這邊有沒有那種一只茶盞上釉色千變萬化的茶器？”

攤主瞪向季歡，“你這是故意的是吧？還千變萬化？怎麽可能？別說是我這小攤位了，你就是去清雅茶器行找，也找不到你說的那種茶盞。”

季歡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來，點了點頭笑道：“行，謝謝了，我再看看。”

季歡說着又往其他攤位走去，攤主見季歡不買，罵罵咧咧，“買不起還問那麽多？窮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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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歡也不生氣，一連又看了好幾個攤位，心裏對大梁國的茶器行業也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又在集市上轉了一會兒，季歡見不遠處有人排隊買東西，她也跟着過去看了看。

那裏是賣桃花酥的，一包十文錢，約莫有一斤重，季歡想了想小白兔的飯量，幹脆買了兩包，店家用油紙将桃花酥包了兩包，又用細麻繩捆好，給季歡遞了過去。

季歡提着桃花酥，這才往剛才和季明他們分開的十字路口走去。

又走了一會兒，季歡這才走到十字路口的茶棚那裏，季明和季遠已經等在那裏了。

“老二，回來了？你買什麽去了？”季明眼尖的看見了季歡手裏的油紙包，問道。

“沒什麽，給語白買了些吃的，好不容易來一趟縣城，總不能什麽都不買。”季歡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立馬喝了起來。

她今日也走了不少路了，這會兒也有些累了。

“行，娘他們囑咐我要買的東西也都預備齊了，咱們吃了飯，下午就往回趕。”

季明說着招呼了小攤子的夥計過來，要了三碗牛肉面、一盤小菜，這就是三人的中午飯。

季遠其實都不想在這兒吃，平時他在書院讀書的時候，每次休息了也時常和同窗們出來吃，即便吃不起頂好的酒樓，也會選個差不多的小餐館，倒是從來不會在街邊小攤吃飯。

他這會兒都怕遇到熟人丢人。

冬日寒冷，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就被端了上來，季歡扒拉了一下碗裏，裏面零星還算是有幾塊牛肉，她逛了大半天，這會兒也确實餓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季明也是一樣，唯獨季遠吃不到心裏去，時刻都怕被他同窗偶遇，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的到處張望。

季歡失笑的搖了搖頭，這是得多虛榮？

她也不管另外兩人，快速的吃着碗裏的面，等一碗面下肚了，季歡身上也徹底暖了下來。

吃了午飯，三人就開始往回趕，中途走了一個半時辰，這才回到了東牛村和西牛村的交叉路口，順着村路又走了一炷香時間，季歡他們總算是回了季家院子裏。

季森和王秀秀剛從河邊拉了水回來，見季歡她們回來了，他們倆也幫着一起卸車上的貨。

季明他們把車上的貨都抱到飯廳讓季滿屯和劉鳳梅清點，季歡慢悠悠的跟在他們身後也進了飯廳。

季滿屯點了點買回來的年貨，見自己囑咐的都買回來了，這才道：“行了，布匹你們拿去分了，至于年貨，先放在我和你娘的卧房，等過年的時候再吃。”

“好。”季明應了一聲，大家開始各自拿自己選的布。

季歡拿了自己的那匹青色布料就準備走了，劉鳳梅見季歡要走，視線落到了季歡另一只手裏的油紙包上，“季歡。”

季歡聽到劉鳳梅叫她，扭頭看了劉鳳梅一眼，“有事？”

劉鳳梅被季歡冷眼盯着，想往出吐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沒事，回吧，都回吧。”

季歡這才拿着東西繼續往外走去。

劉鳳梅剛想問問油紙裏包着的是什麽，她還以為是季歡特意買給自己和季滿屯的，哪兒知道季歡提都沒提，劉鳳梅又想起了之前幾次被季歡怼的啞口無言，剛剛也就沒敢問油紙包裏是什麽。

季遠見季歡走了，這才擰眉道：“娘，你看看季歡，成什麽樣子了？”

季滿屯現在一聽到季歡就頭疼，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不提她了，你和季明也累了，把東西送到我和你娘房裏，就快回去休息吧。”

季遠見季滿屯這麽說，便也不好再說什麽，幫着一起把年貨往季滿屯屋裏搬。

季歡則是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房間，她輕拍了兩下門，“語白，我回來了，給我開門。”

裏面很快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兒門就開了，姜語白見季歡回來了，臉上盡是壓不住的笑意。

“姐姐，快進來，累了吧？我幫你倒水。”小兔子接過季歡手裏的布匹放到一邊，立馬忙碌了起來。

季歡轉身關好了房門，将手裏的油紙包放到了桌子上，視線看向姜語白，笑道：“不累，你呢？他們有沒有給你送午飯過來？”

姜語白把杯子放到季歡面前，點頭道：“是王秀秀送過來的，三個雜糧饅頭外加菜，你放心，我吃飽了。”

季歡點了點頭，喝了幾口杯裏的熱水，繼續道：“吃飽了就好，這包糕點是我在縣城裏買的，有不少人排隊買，我便也買了些，你嘗嘗好不好吃。”

說着，季歡将其中的一包拆開，油紙裏面是十塊精巧的桃花酥。

小兔子說是吃飽了，可是看到了好吃的，眼睛立馬又亮了起來，她以前在家的時候，娘親健在的時候還好，娘親會塞給她零嘴，可自從娘親不在了，她都快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吃過這些糕點了。

“姐姐，你特意買給我的嗎？”小兔子眼睛亮亮的看向季歡。

季歡見小白兔喜歡，眼眸也跟着彎了起來，“嗯，你看看喜不喜歡？”

小兔子伸手抓了一塊，送到自己嘴邊，只是咬了一口眼睛就亮了，這點心本來就是今天剛做的，季歡他們在路上雖然耗費了一會兒功夫，不過，這會兒吃起來口感沒受多大影響。

小兔子雙頰撐得鼓鼓囊囊的，像只小倉鼠一樣。

季歡忙給小兔子倒了杯水，柔聲叮囑：“都是給你的，慢點吃。”

小兔子沖季歡甜甜的笑了笑，甚至有些想撲到季歡懷裏撒嬌，不過她還是害羞，并沒有這麽做。

“姐姐，你也吃。”小兔子不忘百忙之中喂給季歡一塊糕點。

季歡接過糕點，稍稍嘗了嘗，東西還算新鮮，味道也還不錯，不過在現代世界吃過各式各樣的美味，季歡對桃花酥的反應倒是沒小兔子那麽大。

小兔子再遞給季歡，季歡只是擺了擺手，她對這東西算不上太喜愛，嘗嘗味道也就是了，并沒有多吃的欲望，“你自己吃吧，我中午在縣城吃了牛肉面，這會兒還飽飽的。”

小兔子聽季歡這麽說，這才開開心心的自己吃了起來，那十塊糕點，除了季歡吃了一塊，剩下的九塊不一會兒就都進了小兔子的肚子裏，季歡都看呆了，她家小白兔的胃口還真是好。

姜語白被季歡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軟叽叽的撒嬌：“姐姐，你老看我幹嘛？”

“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可愛，剩下的那包還吃嗎？還是留着明日吃？”季歡柔聲問道。

姜語白眼波流轉，想了想才看向季歡：“明日吃吧，這會兒已經飽了。”

季歡笑着點了點頭，反正她們房間裏也沒火爐、炭盆什麽的，點心放屋裏壞不了。

她見小兔子吃好了，這才起身從懷裏取出那個木盒子來，遞了過去，“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小兔子顯然是沒想到季歡除了吃的還給她帶了別的東西，“給我買的？”

季歡點了點頭，眼眸含笑的看着姜語白，“嗯，給我家小兔子買的。”

“姐姐~”小兔子這聲姐姐叫的又軟又嬌，她有些好奇季歡給她買了什麽，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木盒。

裏面的東西用軟布包裹着，打開之後就看到一根白玉簪子，簪子的尾部是雕刻了一只趴着的小白兔，姜語白眼睛亮了亮，想着姐姐總喜歡叫她小兔子，姜語白的臉側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季歡倒是沒想到小兔子收個禮物都能害羞，伸手攬了攬姜語白的腰，把人帶到自己懷裏，柔聲哄着：“覺得上面的小白兔和你很像，便直接買回來了，喜歡嗎？”

姜語白被季歡的溫聲軟語弄得腦子脹脹的，腿也有些發軟，要不是季歡攬着她後腰，她都要站不住了。

“喜歡。”小兔子紅着耳尖怔怔的看着季歡，他們這裏若是坤澤和乾元互通心意，一般的定情信物都會送玉，所以這是姐姐送她的定情信物嗎？

想到這兒，姜語白連脖頸都紅透了，她不敢去看季歡，把臉埋進了季歡懷裏。

季歡看着懷裏軟叽叽的小兔子失笑的搖了搖頭，又嬌又軟的，真是可愛。

她伸手輕輕拍了兩下姜語白的後腰，柔聲道，“我幫你戴上看看。”

小兔子在季歡懷裏哼唧了兩聲，并沒有擡頭，她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像煮熟了一樣，才不要讓姐姐看到她這樣。

季歡見小兔子粘人，便也沒多說什麽，伸手從桌上的盒子裏取出了那根玉簪，一手攬着姜語白的細腰，防止人摔倒，一手小心的替小兔子把發簪插在了發間。

見懷裏的小兔子耳尖通紅，季歡故意湊到小兔子耳邊誇道：“真好看。”

然後就見小兔子的耳朵抖了抖，更紅了。

季歡沒忍住，輕笑了幾聲，被懷裏的小兔子發現了，不滿的在她懷裏蹭了蹭，“姐姐，你笑什麽？”

小兔子的聲音平平常還軟了幾度，說完就後悔了，軟在季歡懷裏不敢擡頭。

季歡柔聲哄着：“沒笑什麽，那發簪你戴着真好看，日後等我賺了錢，一定給我的小兔子買更多好看的發簪。”

姜語白的心跳随着季歡的話跳的一下快過一下，姐姐說自己是她的，還說了以後，那是不是就等于說，姐姐的以後裏會有自己呢？

一想到這兒，姜語白只覺得自己比吃了桃花酥還要開心，滿心都是甜意，只不過小兔子想起了季歡是“鬼”，便又不放心的問道：“姐姐，你一直附身在季歡身上沒事嗎？可以一直陪着我嗎？”

季歡被小兔子問的啞口無言，小白兔這是還把自己當做鬼呢？

“我會一直陪着我的小兔子。”季歡柔聲道，她自己的來歷太過複雜，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季歡打算等以後分家了，自己再抽時間和小兔子好好解釋這件事情。

姜語白聽季歡這麽說，這才松了口氣，只要姐姐一直都在就好，相比起以前的自己，姜語白已經變了好多，以前她只覺得日複一日的活着只是在受苦，甚至有時都覺得死了才是解脫了，可是有了姐姐之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她開始有了盼頭，會想着以後她和姐姐有了小家的日子。

季歡垂眸看了看，見小兔子一點放開自己的意思都沒有，便站在那裏任由小兔子靠着。

約摸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兔子才有些害羞的從季歡懷裏退開，她找了屋子裏的木盆，沖着水面照了照，伸手摸到簪子之後，姜語白又把自己頭上的發簪取下了。

季歡見小兔子不戴了，問道：“怎麽不戴着了？”

小兔子耳尖紅了紅，擡眼看向季歡：“這是你送我的，舍不得戴，平日裏要幹活，我怕摔碎了。”

季歡失笑的搖了搖頭，柔聲道：“摔壞了，以後再給你買。”

小兔子趕忙搖頭，“那不一樣的。”

這可是姐姐送她的定情信物，和以後送的東西都不一樣，小兔子想着，打開了木櫃，把小木盒子藏進了木櫃緊裏面。

小兔子盯着櫃子看了一會兒，又覺得不保險，把小木盒又取了出來，用一件季歡舊衣服将小木盒好好包裹住，重新藏進了木櫃的緊裏面，上面還蓋了好多的舊衣服遮着。

季歡看着心裏微酸，以後有了錢，她要給小兔子買好多好多首飾，還有好吃的，可愛的小白兔就該好好養着才是。

~~

“爹、娘，我和季巧過來看你們了。”

院子裏的男聲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季歡轉身往門的方向看去。

許是見院子裏沒人，那男人催促道：“季巧，還不去叫人？在這兒幹看着幹什麽？”

“我就去，就去。”那女子答話的時候戰戰兢兢，聲音裏甚至有些發抖。

季歡眉心微微擰起，外面漸漸又有了其他人的聲音，為首的就是劉鳳梅的聲音。

“賢婿，你們要過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季明他們割些肉。”劉鳳梅臉上堆滿了笑意。

“不用割肉，娘，我都讓季巧帶來了，都在那個背簍裏呢。”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呦，這少說也得十幾斤豬肉吧，居然還有蜜餞和糖果，賢婿真是破費了。”劉鳳梅的語氣裏滿是歡喜。

“這又沒什麽，我還讓季巧提了一袋面，都是今年的新鮮面粉，帶過來給你們嘗嘗。”張良材繼續說道。

“那就別再外面站着了，賢婿快進來坐吧。”季滿屯也是高興的說道。

季歡眉心微蹙，聽着應該是季巧他們回來了，只不過季歡記得之前聽村裏人提起過，季巧嫁了西牛村一個瘸子，那瘸子的脾氣不好，難道就是外面的人？

“姐姐，怎麽了？”姜語白見季歡站在門口那裏沒動，問道。

“沒事，好像是季巧他們回來了。”季歡說道。

姜語白點了點頭，她其實也沒見過季巧，畢竟她嫁到季家也只是半年時間，以前的季歡又不和她說話，因此對季巧也不熟悉。

另一邊，飯廳那裏，季滿屯趕忙迎着張良材坐下，“賢婿你快坐，季巧，怎麽這麽沒眼力見，快扶你夫婿坐下。”

張良材也瞪了季巧一眼，嘴裏呵斥道：“笨手笨腳的，不用你。”

“賢婿快坐，季巧從小就這樣，悶不吭聲的，不過既然嫁與你了，你多多管教就好。”劉鳳梅趕忙笑着說道。

“那是自然，既然嫁我了，自然得守着我家的規矩。”張良材揚了揚頭說道。

他掃了一圈飯廳裏的人，沒見季歡，便問道：“娘，怎麽沒見季歡？我聽說她娶了姜語白？那可是我們西牛村有名的掃把星，季歡她人沒事兒吧？叫出來看看啊。”

劉鳳梅一臉尴尬，要是以前的季歡她早就叫了，可是現在的季歡連她和季滿屯都不買賬，劉鳳梅怕真要把季歡叫過來了，會得罪張良材，雖說張良材他們家裏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良材家裏還是有一些田地的，在西牛村也算得上是條件很不錯的人家了。以後他們家裏說不準還能用得上張良材家。

“季歡她身體有些不舒服，病殃殃的，別再沖撞了你，還是別叫她為好。”劉鳳梅尴尬的擠出笑來，說道。

“是嗎？我可是聽人說她最近在你們村裏出名的很，怎麽突然就病了。”張良材顯然還想看季歡的笑話。

“人吃五谷雜糧，哪兒有不病的。”劉鳳梅說着又趕忙對季明道：“季明快去燒水，給賢婿泡些茶喝。”

“哎，娘，我這就去。”季明因為看到了竹筐裏的十幾斤肉還有蜜餞、一袋子白面，因此對張良材也很是熱絡，反而沒看自己親妹妹幾眼。

“賢婿，我們家裏比不了你們那，都是普通的花茶，你将就着喝。”劉鳳梅親切的說道。

張良材對季家人的吹捧很是受用，眼一橫瞪向季巧，“你杵在這兒幹嘛呢？還不幫着大哥燒水去？”

季巧像是受驚的小鳥一樣，身體輕輕顫了顫，趕忙低聲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一點沒有眼力。”張良材瞪了季巧一眼，這才繼續和劉鳳梅他們說話。

季巧神情落寞的除了飯廳，往廚房裏走去。

季明見季巧來了，又想起了他們帶過來的豬肉，問道：“季巧，當初讓你嫁給張良材你還不樂意，這會兒知道爹娘有多疼你了吧？張良材家裏有錢，你在他們家裏，應該不缺肉吃吧，哎，張良材有沒有讓你管錢？”

季巧看着面前張口是肉閉口是錢的大哥，紅了眼眶，她沒再說什麽，低頭找了茶壺安安靜靜的等着水開。

季明見她不接話，嘴裏絮絮叨叨，“怎麽？嫁了有錢人家就瞧不起我們了？別忘了這親事還是娘幫你張羅的。”

季巧雙手死攥在一起，只是盯着水壺的眼，卻是比剛剛更紅了。

“從小就是這樣，悶葫蘆，問什麽都不說，和季歡一個樣。”季明見從妹妹這兒問不出什麽，便又回了飯廳，想和張良材套套近乎，日後若是兩個兒子沒錢上學堂，自己也好去張良材那借錢。

廚房裏只剩了季巧一人，她偷偷抹了抹臉上微涼的眼淚，默不作聲的繼續燒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