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正文·苦橙皮

正文·苦橙皮

大雨一連下了三天。

肥沃的土壤催生出草叢間躍躍欲探的小雛菊, 也打散了不少聚堆生長的白玉蘭,花香沁了滿世界。

烏蘇與談京野就半步不出的窩在酒店,度過了這個悠閑惬适的周末。

時而她做題他拉琴, 時而一起打游戲、一起琢磨該怎麽拍爆款視頻, 更多的時候, 基本都是她拉着把戶外折疊椅懶洋洋的靠坐在敞風的連廊邊緣,一邊吹風賞雨, 一邊扣着易拉罐裝的啤酒喝,而談京野就松散的倚站在她身旁,一邊夾着煙抽,一邊背滿分作文。

她說不想聽, 他就立馬換成化學方程式。

好不悠閑暢快。

在這段24/2的極近距離的相處中,烏蘇完全沒注意到他什麽時候往空白紙上寫過類似于領誓詞的東西, 也沒再聽他提起這個事情, 便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已經把事情推出去了,剩下的走向就不由他操心了。

完全不曾預料到——

會在難得放晴的周一舉行的百日誓師大會上聽見他的名字。

彼時。

她剛從操場角落的衛生間裏出來。

暗自慶幸着幸好每個月的月經都來的十分準時, 昨天用談京野的手機看日期,發現今天就是該來月經的日子,哪怕今早還沒什麽反應,在來學校之前她也還是防患于未然的先墊了片護墊,不然真沾內褲上她得難受一整天。

甫一踏出來,陽光還沒有完全覆蓋到她展潔的制服上,她就聽見教務主任那啞的像烏鴉叫的聲音從話筒裏蹦出來:

“——接下來,就有請我們長藤在一模聯考中取得市第一名、校第一名好成績的高三藝術班的談京野同學上臺演講并領誓。”

“大家熱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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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理班的掌聲普遍低靡, 卻耐不住藝術班那群雖然學習成績不行、但是在文理班面前特重團體意識的混把子們胡鬧出的響徹雲霄的掌聲,因此顯得空前的人聲鼎沸。

不知道那是哪個班的, 甚至人手拿着兩個拍手拍,舉在頭頂前後瘋狂晃動着手臂,令拍手拍“啪啪啪”的拍出手掌無法拍出的劇烈聲響。

烏蘇一見這樣兒就笑的不行,加快步伐自後方朝班級所在的隊伍走。

與她邁步的動作同時進行的。

是身穿全套長藤制服、身高體長人雅痞的談京野不緊不慢的走上了主席臺。

他的頭發是今天早上才洗過的,臨走前還特意用夾板夾了個張揚野欲的型男發型,整個人看上去毛絨絨的。

再被陽光一照,格外有暖洋洋的氛圍感。

他微微躬腰接過教務主任手中的無線麥克風,手裏捏着一張薄紙站到主席臺正中央,以一種睥睨天下的居高臨下姿态俯視着站在下面的人。

幾相緘默之間,他瞧了眼手中那張紙。

最終還是決定将它折起,塞回衣兜裏,随性發揮。

明明下面烏泱烏泱的站着大幾千號人,明明後面間隔有序的坐着十來個領導,他卻如若無人般,一張口就是令人大跌眼鏡的話。

“本來沒想演講的。”

“既然上來了,那我就簡單講幾句吧。”

談京野習慣性的單手插兜,一手将麥克風舉在距唇一拳不到的地方。

他低沉悅耳的聲線猶如沁過煙醇了酒般,還裹着點兒身後樹間未完全散去的水汽,微啞又自帶磁性的響徹長藤每一個角落:

“首先,不管是文理班的人還是藝術班的人,歸根結底,我們都是普通人,只要是普通人,就沒有人能做到不鞠躬盡瘁還可以一鳴驚人的。”

“包括我,也一樣。”

“今天我能夠站在這裏,堂堂正正的,大大方方的接受大家的檢閱,不能說明我腦子有多靈光,只能證明我在大家看不到的背後付出了和大家一樣多、甚至比大家還要多無數倍的辛苦與汗水。”

“所以不用覺得不服氣,請把心裏那股不服輸的勁兒攢下來,都用在之後的學習上,還是那句話,是騾子是馬,我們在之後的考試裏拉出來溜溜就能見分曉。自負一點講,希望下次二模的時候,能多幾個上700分的,也希望能出現幾個超越我的,那樣的話,我會很有繼續前進的動力。”

他身後成排坐着的領導們在聽見他說第一句話時不約而同的擦了把莫須有的汗,表情凝重的好像下一秒長藤要亂套了一樣。

直到聽他說出這幾句雖然不算正式但極具鼓舞意味的話,才放松了些緊繃的神經。

但視線仍舊不偏不倚的共同落在他直挺寬闊的後背,別有種未雨綢缪的擔憂感。

談京野就像完全沒意識到他們如臨大敵的心态般,坦然自若的往下講着令他們徹底汗流浃背的輕狂言論,“其次,才是我今天願意演講的根本原因——”

“說實話,我對第一沒興趣,更對演講沒興趣,今天之所以肯站在這裏,只是因為曾經答應過某個人:等我拿到第一的時候要跟她講幾句話。”

還差幾步之遙,烏蘇就能走回班級,不再那麽顯眼。

可就因着這幾米不到的距離,成功令臺上的人一眼捕捉到她,并且明晃晃的将濃烈凝滞的視線打在她身上。

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下意識循着方位回視,卻不料,剛好誤打誤撞的順從了談京野的心意,一頭栽進他黑的發亮的眸中。

他站在如火如荼的烈日照耀下,以一種張揚恣意的姿态,對她講述着格外隐晦的表白:

“小姨,你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我這麽t做,真的是正确的嗎?”

“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他注視着她,看起來認真極了,一點都沒有之前那種輕佻與散漫,“直到走上臺,才有了答案。”

“我不敢狂妄的說你做的那些事情一定都是對的,但是在我看來,你以前的做法沒有錯,之後也不會有錯。就像我之前分明跟你說過我推掉了演講,但是今天還是出現在了這裏,你會覺得我有錯嗎?不會的。”

“所以選擇不分對錯,只分想與不想,人生也沒有固定答案,怎麽走都是光明坦途,如果你勢必要去尋找一個最優選擇,一個固定答案——那那個選擇和答案,只會是當下的你自己。”

“請別再質疑自己,也請在往後的日子裏,以自己的感覺為先,用自己的喜好作輔,堅信自己,然後一往無前。”

“我相信,這樣的你,終将所向披靡,心想事成。”

“Keep it,”

“(請堅持下去,)”

“Up till the dawn, ”

“(直到看見黎明破曉,)”

“I will defend and honor thee.”

“(我将始終捍衛着你并以你為榮。)”

這一刻。

楊柳拂依,光芒萬丈,鮮豔奪目的國旗迎風飄展在藍天中,朝氣蓬勃的少年衣領貼頸直立出挺拔氣,好像他站在哪裏,哪裏就是最平坦的前路。

這一瞬。

嗓音清冽,聲響回蕩,那句铿锵有力的“I will defend and honor thee.”有種別樣的致命吸引力,蠱惑的站在主席臺下的所有人都無法控制的熱烈鼓掌。

這一霎。

裙擺輕蕩,衣角飛揚,烏黑柔順的長發依着風吹的方向擺動出熱烈的弧度,烏蘇搖擺不定的心卻驟然穩定了下來,囚在胸腔裏劇烈而有節奏的铿锵跳動着。

雖然她暫時停下了回班的腳步。

卻不會再因為質疑自己的選擇而停下迎難而上、改變人生的腳步。

雖然她仍然心有餘悸。

卻不會再問出“我這麽做,真的是正确的嗎?”這種話,而是心底小聲的回應了一句:

“我不會再質疑自己了,談京野。”

“我選擇的路我從不後悔,爬不起來是我沒本事。”

她就站在原地,面向他而立,不懼風吹,不怕日曬,右手握拳置于離太陽穴一拳之隔的地方,與臺上結束了演講、開始領誓的談京野共同宣誓——

“我談京野。”

“我烏蘇。”

“在此宣誓:”

“不懼人生逢絕處,踏平巉岩步坦途。”

“只要我在,未來昌泰。”

“……”

這場宣誓實在太過于獨特、太過于帶勁兒。

導致烏蘇一直到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都還沒能緩過來後勁兒。

緩不過來的顯然也不止她一個。

距離解散到現在一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微博超話裏早已經被談京野那段激情昂揚的宣講視頻霸了屏,甚至還平地起驚雷的沖上了熱搜前排,被挂在一個最顯眼的位置。

幾相對比之下,烏蘇突然就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挺淡定的。

只在心裏熱血沸騰,沒去網上群情激昂。

再瞧談京野本人。

他正一臉淡然的敞着雙腿坐在座位上。

好似方才站在臺上演講的人不是他,他也并沒有意識到他那簡短卻有力的領誓詞有多讓人心潮澎湃,就安之若素的從制服口袋裏掏出那張紙,打算折中撕掉。

烏蘇早就好奇的不行了。

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他手中奪過。

展開來看。

沒親眼看到之前,她以為他是絞盡腦汁寫出滿滿一張的場面話,上了場卻覺得太過于正式才不願意照讀,沒想到,那張紙上一共只有孤零零的三句話。

還有一句,是她的名字:

【烏蘇:

放心大膽往前沖。

無論對錯,我陪你抗。】

說沒有感觸不動容是假的,但詫異與怪訝更占上風。

她眸光閃了閃,晃晃手中那張薄到一捅就破的紙,饒有興味的問道:“你什麽時候寫的?”

“你被人堵那天晚上。”

他沒有一點被撞破的慌張,坦率極了。

因着他的話,烏蘇冷不丁想起他曾對她說過會在一個她意想不到的時候給她寫情書,之前只當個敷衍的玩笑話聽,沒想到他還真說到做到。

這要是放在冷戰之前,她高低得就此好好得意傲嬌幾天。

但是現在,她對這個話題唯恐避之不及。

“得,就這兒打住,”生怕多說兩句談京野就會再給她來一句“冷戰”,那她可真有點兒吃不消了。連揶揄他幾句的心思都沒了,趕忙撂篇兒,“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沿着壓痕将那張紙折好,随手夾進一本書裏。

上課鈴聲剛好響起。

一下,兩下,三下,又是敲了三下才停。

烏蘇終于忍不住求知欲了。

“愫愫。”

剛上完廁所回來的烏愫聽見上課鈴響時加快腳步一路小跑了回來,從她身後側着進座位的時候還能聽見她不太規律的急促喘息。

“啊?”烏愫聽見她喊她,有意識的壓了壓呼吸聲,腿一軟跌坐回座位中,擡手擦了把細汗,“蘇蘇你叫我嗎?怎麽啦?”

“這兒的上課鈴一直都是響三下的嗎?”

她怎麽記得以前她上學的時候都是只響一下的呢?

“不是的,”烏愫雙手折起,分開搭在腦袋兩邊,用十根手指當梳子将一頭被跑的亂糟糟的短發梳平梳順,還撥弄了兩下額前因沾了汗水而打縷的齊劉海,輕喘道:“以前…是只響一下的,好像,好像這學期才改成這樣的。”

“是我來之前改的嗎?”

“是…是的吧?好像是的,我也忘記了。”

正欲點頭,身後那人卻猝不及防的開了腔。

“不是,”談京野靠在身後的牆上,指間飛快的轉着筆,殘影頻現,“你來那天才改的。”

烏蘇蹙起眉:“?”

穿越不是不會改變既定現實的嗎?那怎麽會連上課鈴這種東西都要改?

莫不是。

其實她根本就不是穿越,而是……?

僵直着視線思考着,班長不知何時走上了講臺。

“語文老師發燒了,現在在醫院輸液,這節課讓咱們自己做卷子,”他邊分語文卷子邊道:“正好趁現在把剛才沒來得及收的高考報名費也收一下。”

“一人200,高考報名費180,多收的20是班費,忘帶了的最好先問同學借一下,我懶得記誰沒交了。”

此言一出。

周圍的人紛紛掏出兩張一百元的整鈔,等待班長來收。

只有烏愫。

獨自垂着腦袋攪手指。

烏蘇一略她這樣兒,都不用撩開短發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家裏人又拖三推四的沒給她錢。

她也沒發現談京野之前偷偷給她夾在書裏的錢。

來不及再想什麽周全的法子。

在班長的腳步已經停到她桌邊、烏愫正一臉緊張羞愧的看着他,死死捏着指頭琢磨該怎麽跟他說“我明天交可不可以?”才能不挨罵時,烏蘇提前出了聲。

“六百,”她從錢包裏“噌噌噌噌噌噌”的抽出六張嶄新連號的百元人民幣遞給班長,視線撂了烏愫和談京野一圈兒,說的還真像那麽回事兒,“她倆沒現金只有網銀,讓我先幫她倆交。”

烏愫愣住了。

呆着傻乎乎的大眼睛看她,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說這種話。

明明她沒有跟她講過。

談京野幾不可查的頓了一下。

不着痕跡的将手中那兩張現金隐了下去,不問原因的配合她應對着班長對他的打趣,“懶的取了,正好她有現金。”

“嗐,誰說不是?現在都用微信支付,誰身上還裝現金啊?要不是學校不收微信,我都不樂得拿這麽多現金,純屬是給自己找麻煩。”

“是容易弄丢,小心點。”

“好嘞野哥,丢了我都不能丢了這些錢。”

他壓了下巴,沒再多說什麽。

轉手往她銀行卡裏打了兩萬過去。

烏蘇掃到了銀行發來的提示進賬的短信,但是沒空理他,她正忙着搜腸刮肚的安慰烏愫,“沒事兒的,愫,就兩百塊錢而已,真不用放在心上。”

“剛談京野問我換現金,我收了他1:1的手續費呢,正好能幫你交,別覺得不好意思,嗯?是我想給你交。”

烏愫不願白白承情,固執道:

“不行的,明天我一定會還給你。”

“那你別還我錢,我一直想吃長平街那家早餐店裏的t桂花糕,但是懶的跑,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或者後天你去幫我買一份呗?就當抵了幫你交的錢了。”

“可以是可以,”她還在糾結,眉眼都揉到了一起,“可是,可是桂花糕才多少錢呀?”

根本不足以抵她幫她交的錢。

“他家很有名,早上人多,要排很長的隊,你知道我之前問黃牛買多少錢一份嗎?”

“多少錢?”

“桂花糕10塊,插隊費50,還等了十分鐘。”

“這麽貴!!”

烏愫瞳孔地震,不敢相信。

“是啊,與其把這個錢白扔給黃牛還不如給認識的人,對吧?”烏蘇說慌不帶眨眼,“實在不行,你連着幫我帶三天的,這就夠200了吧?”

“還多了20塊呢~”

“那就每天再多帶兩杯豆漿。”

“好~”

“謝謝你啦愫愫。”

“不用謝不用謝,”烏愫急急忙忙的擺手,小臉漲的緋紅,逃避着視線不敢來看她,“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

“蘇蘇~謝謝你幫我交高考報名費~”

“咱倆誰都別謝誰,互惠互利好吧?”

“好!”

烏蘇不禁放下心來。

雙手疊起撐在桌上半前傾身體聽她倆講話的談京野明白了烏蘇為什麽要那麽做,在烏愫沒忍住第三次偏頭偷偷窺她被他撞見後,他好像會讀心術的幫她問出了她一直都想問她的那句話。

“烏蘇,”他聲線低沉帶震,直言不諱,“你為什麽要這麽幫她?”

烏愫雙眼圓睜的看過來。

旋即,又急不可待将視線黏回烏蘇身上,緊張的等待着她的反應。

“能有什麽為什麽,”烏蘇卻頭也不擡一下的背寫文言文填空,不以為意道:“單純喜歡她呗。”

“哪種喜歡?”

“想跟她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烏愫跟談京野:“?”

烏蘇輕笑,沒過多解釋。

她忘記曾從哪裏看到這麽過一句話:一個人喜歡自己、認可自己的最高境界,就是想跟自己談一場戀愛。

以前她還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現在,越想越認同。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能敞開心扉的接受她的三觀與品質,也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能徹夜不眠的翻看她的過往與印記,更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能永無止境的去了解她、改變她、完善她、認同她,最後,再深刻的與她融為一體。

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愛自己,勝過愛所有人。

她愛自己夜深人靜掉眼淚的脆弱,愛自己歷經悲觀不放棄的省思,愛自己遭受磨難不退縮的堅強,愛自己面對缺陷不逃避的改變,愛自己打破繭蛹化作蝶的成長,更愛自己浴火涅槃死複生的勇氣……

她與自己在過往中周旋,只想做她最向往的自己。

雖然不知道烏愫現在對她是什麽樣的感情,到底是喜歡還是其他什麽,但是她知道,重走這一遭,她還是很心疼、很喜歡小時候的自己。

喜歡到,為了她,她什麽都可以去做。

哪怕無人理解,萬人指摘。

她不在意。

只要她能開心。

刀山火海她都在所不辭。

于是。

她問出談京野剛剛問過她的那句話:

“愫。”

“傍晚要一起去看白玉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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