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正文·苦橙皮
正文·苦橙皮
烏愫有生以來第一次叛逆的逃掉了晚自習。
沒管後果, 沒顧處罰,就順從着當下的情緒,跟談京野跑到校外去喝酒。
談京野萬般無奈看向對面那個不能喝還硬要學別人喝、只蒙了一罐啤酒就開始崴在桌上說混話的烏愫, 放下手中的紅烏蘇, 卡着下學的點兒給烏蘇發去一句:【野:千裏香燒烤, 喝醉了,在說喜歡你。】
烏蘇單肩挂着書包, 劃開手機查看他發來的這條消息,一星半點兒都沒信,摁滅屏幕,腳步堅定的邁入長藤旁邊的那條長巷, 進去找秦龍。
秦龍正挑刺兒的叉着腰,指揮着裝修工人們給裝修竣工的桌游店上牌子。
聽見腳步聲。
連忙從褲兜裏掏出他早就買好的黑冰萬寶路, 給她點上, “怎麽樣?冷美人,看着還滿意不?”
烏蘇夾下煙,點頭。
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就是可能要委屈下你的弟兄們了。”
秦龍挑眉, “怎麽說?”
“等開業那天,讓他們統一光着身子穿女仆裝歡迎客人吧。”
“噗——”
秦龍忍俊不禁,“搞個桌游店還得出賣色相啊?”
“女生們不大愛玩桌游,要想吸引她們就得想點兒別的法子,比如在一樓吧臺這裏可以搞一個奶茶bar,吸引她們過來買奶茶。當然,賞心悅目的裸體男模也得有,我看你那群弟兄們都挺壯實, 練練,直接員工上, 也算一大賣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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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都得穿女仆裝啊?”
“嗯哼,不樂意啊?”
“這有啥不樂意的,”秦龍笑的很鬼,俨然沒有一點出賣了小弟們的愧疚感,“又不是讓我穿女仆裝去接客。”
“你最好也穿。”
“那不行,我的□□可不是別人想看就能看的。”
“怎麽?太瘦了拿不出手?”
“你,有點兒毒舌了,我受傷了,要安慰才能好。”
烏蘇被他逗笑。
瞥了眼他身上穿着的長袖,饒有興致的問,“這都快到夏天了,還不換短袖?”
班裏好幾個男生早就騷氣的穿上短袖了。
只管叫喊熱。
“不換,”他搖頭,卻只字不提為什麽,“我一年四季都穿長袖,習慣了。”
“不嫌熱?”
“還好,心靜自然涼。”
烏蘇沒再多問,正欲改變話題跟他說些什麽,忽然聽到某處響起一道貓叫,不由計上心頭,“對,還可以在店裏養幾只貓,女孩們都喜歡這種軟萌的動物,可以吸引她們過來撸貓。”
“也包括你?”
秦龍意有所指的問道。
“什麽?”
“你也喜歡貓?”
“嗯,喜歡。”
“正好,”秦龍掐掉手裏只燃了三分之一的煙,直接把一群站在梯子上束手無策的工人們撂在那裏,鬼鬼祟祟的拉她走進一旁鬼迷日眼的成人用品店裏,“給你看看我的神寵。”
烏蘇跟他走進店裏,一眼就看見那只正趴在櫃臺上咬避·孕·套玩的小黑貓。
不由的驚呼出聲。
幾步上前去,探手想要摸它。
“你什麽時候養的啊?”她看都沒看那堆聚在櫃臺上玩三國殺玩的正興、見她來了異口同聲對她打招呼的肌肉男,眼神一晃不晃的注視着那只貓,連聲音都無意識的變嬌了,尖尖細細的,像是在撒嬌,“怎麽之前我來的時候都沒見到過?”
“就這幾天,沒告訴你,想等你來了給你個驚喜。”
“啊~好可愛啊~是問別人賣的嗎?”
“不是,”他揉了把頭發,用手背去打了下手裏捏着槟榔想給小黑貓喂的小弟,“那天收攤的時候在門口看到的。”
“最近這塊兒有人在偷偷虐貓,她媽和幾個兄弟姐妹都被分屍了,只剩她一個,我怕她也慘遭毒手,就弄回來養着了。”
烏蘇傾着身體,從它口中扯出那只被咬的不像樣的避·孕·套,拎在指尖逗着她玩兒,“沒看出來,你還挺有愛心的哦?”
“那必須的,我也很喜歡小動物。”
“之前怎麽不見你養?”
“那會兒我連我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就甭說養這些小玩意兒了,與其因為愛心泛濫先養一陣子再因為手頭緊棄養了它們,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別招惹它們。”
“也是,不過等桌游店開起來掙了錢以後你就可以無所顧慮的養了。”
“對,”她在看小貓,而秦龍在看她,“所以我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标。”
“什麽小目标?”
“等我有能力了,我要收養53只流浪貓。”
烏蘇失笑,順着他的話頭問,“為什麽是53只?還有零有整的。”
“不告訴你,”秦龍見不得小貓撇嘴,見她因為搶不到避·孕·套而有些失落,t又順手拆了個毛絨絨的兔尾巴肛·塞給她玩,難得傲嬌道,“自己猜去。”
“你好溺愛她啊,小心把她慣壞。”
“我的小貓,就算慣壞也有我給她兜底兒。”
“你将來肯定會是個寵孩子的爸爸。”
“看是誰的孩子吧,”本來是句随口打趣的話,說過笑過也就沒然後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真的認真回答,“如果是我喜歡的人生的,那我肯定無條件寵。”
烏蘇又開始搶她的兔尾巴玩。
“那如果不是你喜歡的人生的呢?你就不寵了?”
“不會。”
“那不就——”
“——我不會給我不喜歡的人這個機會。”
她撩眼看他。
“你這什麽表情?”他雙手抱臂靠在櫃臺上,吊兒郎當的聳聳肩,“我好歹是個有原則的男人好吧?不至于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好。”
話是這麽說。
但他已經26歲了,虛歲27了。
而且據他和他身邊那幫小弟所說因為他之前要躲債還債,不願意去平白連累其他女孩兒,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談過戀愛,況且又是從小在這種魚龍混雜的破爛環境下耳濡目染長大的,要說他能得忍住黃·賭·毒一個都不去沾屬實是真沒有多大的可信度,還不如直接跟她說貓不吃耗子來的可信度高。
烏蘇自然也不例外的懷疑:
“你沒嫖過?”
“沒有,”他沒有一點對于她不信任他而衍生出的激進情緒,就跟不是在說他自己的事情一樣淡淡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媽生前就是幹這個的,最後去世的時候也是在男人床上,當時我接到通知趕過去的時候,她下半身全是血,全是,那個場面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導致我到現在都沒辦法靠她們太近,更別說上了,每次只要別人跟我說讓我去上她們,在我眼裏就跟讓我去上我媽沒什麽區別。”
烏蘇舔了下略微幹澀的唇。
不知道他潔身自好的背後還有這麽一層不堪入目的原因在。
“都過去了,”她放下手中那個白色的絨毛,任由小黑貓扒拉着瘋玩,擡手摸了摸他有些長的自來卷兒,“是我不該問。”
秦龍一下跳了腳。
“欸欸欸,你這人,怎麽摸我跟摸白虎一樣?”
“白虎?”
她不解地問,“是誰?”
“她。”秦龍朝那只正玩毛球玩的不亦樂乎的小黑貓撇了下臉,“她叫白虎。”
“?”
“不是,人家一身明明黑,你給人起名叫白虎?”
“想不出什麽好名字了。原本打算叫火槍的,但是聽起來太兇了。”
“白虎聽着就不兇了?”
“多萌啊,小白虎,一聽就是個可愛鬼的名字。”秦龍說着,還湊臉上去夾着嗓子“小白虎,小白虎”的叫了聲小黑貓,沒想到小黑貓還真的很給面子的回了他一聲軟萌到骨子裏的“喵”,不由的讓他底氣大增,連跟她說話都硬氣了,“你看,她也覺得這個名字很可愛,你不這麽覺得嗎?”
烏蘇并不覺得:“……”
行吧,反正那是他的貓,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沒忘記來這兒的正事兒,從書包裏掏出幾個新淘來的桌游盒子放櫃臺上,她扣好書包,背回肩上,就要走。
“欸欸欸,”秦龍見狀急忙攔住她,“這就要走了啊?不一起吃個宵夜?”
原本打算照例拒絕。
但是猛然想起烏愫還跟談京野在燒烤攤,她正愁不知道該找什麽借口過去看看。
索性爽快的答應下來,“行,那走吧。”
秦龍大抵沒想到她會同意,微怔了一下,迅速喚了那幾個正玩三國殺玩的不可開交的小弟們一起,見她率先就要踏出成人用品店的門,站在櫃臺後出聲提醒她:“冷美人兒,你煙不要了?”
烏蘇站在門框處,看了看他手中那兩條黑冰萬寶路,想接,但腦海中陡然響起談京野的聲音。
短暫的幾秒鐘過後,她還是放棄了要去接的念頭。
“就放這兒吧,”她沒直說,只是拐彎抹角的,“以後我過來就有的抽了。”
秦龍自然樂見其成。
轉手又将那兩條煙塞了回去,從旁邊的格子裏拿出一個罐頭開了放在白虎面前,趁她埋頭去吃的空檔抓緊摸了好幾把,随後爽利的拉下卷閘門與她一同往千裏香走。
……
她們到的時候,烏愫和談京野還在。
他前半句說對了。
烏愫确實是喝醉了,歪七扭八的倒在桌子上,一只手裏握着玻璃瓶的瓶頸,神志不清把它當作話筒抵在唇邊講話,看樣子,估計連走路都困難。
但後半句顯然是騙她的。
烏蘇拉開她身後那把最靠近她的小馬紮坐下時,她正口中咕哝着“我不要回家,我不想回她的家。”
說着說着還給自己整急眼了。
猛地挺直身體,怒目圓睜的喊出一句音量分外高昂的:“我不回家!你再讓我回家試試!!”
嬌甜蘊怒的回音在空曠的街道飄。
燒烤攤上為數不多的幾桌人紛紛側頭來看。
六個花臂男沉默寡言的圍着桌子坐在她和秦龍兩側,秦龍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示意老板把價目單拿來,一邊雙手後折,攏着一頭微長的卷發用黃色的塑膠皮筋将其在腦後紮了個小尾巴,露出右耳垂處那個異常不良的擴耳,一邊側斜過身體好奇的探頭去瞧身後動靜兒大到一個人堪比十個人的女孩。
沒看清女孩長什麽樣,倒是一眼注意到她對面那人。
坐在烏愫對面正掰開毛豆皮,用毛豆皮當積木壘的談京野猝不及防的被她喊的手抖了一下,導致手邊兒好不容易才壘了半個酒瓶高的毛豆皮架一下子分崩離析,他倍感無奈的抻了抻唇,彎腰從一條曲折起的長腿下踩着的紙箱裏又掏出一瓶啤酒來,抵在唇邊用側牙一下子把瓶蓋磕開,擺到烏愫面前。
又開始神色認真的重新壘他的毛豆皮積木。
秦龍覺得好笑。
回正身體斜塌下肩膀靠近正在琢磨點什麽菜的她,用肩膀頂了下她,“那不是那天那個帶勁兒男嗎?今天怎麽又換了個女孩兒帶?”
“他朋友吧,”烏蘇随口敷衍了一句,抓着筆“噌噌噌”幾下勾了自己想吃的,遞回給他,“看你要吃什麽。”
“一盤毛豆兩根串兒。”
他對面那個又撕開一袋槟榔嚼的小弟聽見這句話DNA都動了,秒接下一句,“一箱啤酒坐半宿兒。”
烏蘇失笑,不知道他們哪來那麽多順口溜。
捏過那張早已經勾選了這兩樣的單子給其他人,招手讓老板拎一打啤酒過來。
老板問她要什麽,青島還是燕京?
她揚聲答:
“烏蘇,紅的。”
“喲,挺行啊冷美人兒,”秦龍聽後打趣她,“張口就要紅烏蘇,一看酒量就超群。”
也不怪他會這麽打趣。
因為烏蘇分兩種,一種是綠烏蘇,一種是紅烏蘇。
前者酒精度3.6度,勁兒不算大,不太容易醉。而紅烏蘇則是大衆口中最常說的“奪命大烏蘇”,雖然酒精度只有4度,但是後勁賊大,很容易上頭,而且喝完以後通常第二天起來頭都會疼的要命。
除了酒量好和愛裝逼的人以外,一般沒什麽人會點紅烏蘇。
烏蘇橫他一眼。
還沒來得及置所以然,身後的人先急了眼。
“誰!哪兒!哪兒有烏蘇!烏蘇在哪兒!”
聽起來烏愫應該是頭腦清醒了些,無論是說話時的中氣還是條理都比方才好了不少,但是眼神仍然還是霧的,左右轉了好幾次頭都沒能警惕的發現坐在她身後的她,只注意到談京野方才咬開瓶蓋放到她面前的啤酒瓶,瓶身上面無比清晰的印着中英文“烏蘇,wusu”。
她現在看不得這兩個字,一看就想哭。
張手反握上瓶頸,烏愫雙眼通紅的将那個裝滿啤酒的酒瓶“啪啦”一聲狠狠摔到地上,于酒瓶接觸到尖銳石子朝四面八方炸開碎玻璃渣的同時,她盯着染濕地面的昏黑液體又冷靜又賭氣的說,“我最讨厭烏蘇了,最最最最讨厭,沒有之一。”
談京野見進展不對,推了面前的毛豆皮積木就想來捂她的嘴。
沒來得及。
她清甜卻哀傷的聲音先他一步響徹在風中。
“長得醜,身材差,性格爛的要死,每天上課都只會睡覺,考試考那麽爛——”
秦龍原本還想笑。
一聽後面這話,立馬不幹了,臉色迅速陰沉了下去,頗有種風雨欲來的t征兆。
哪怕不知道烏愫口中那個“烏蘇”到底是不是身邊的女孩,但他就是聽不得別人說她一點兒不好,即使是同名同姓的誤傷,也不行,所以他“啪”的重重拍了下桌子,“騰”的一下從小馬紮上竄起,邊撸袖子邊用舌尖頂側牙,一副上手就要把烏愫往死裏弄的架勢。
烏蘇眼觀六路的拽住他的長袖下擺,冷聲命令,“坐下,讓她罵。”
“不是,冷美人,她他媽有點兒太過——”
“——我讓你坐下。”
秦龍不甘心的蹙了下唇角。
叉着腰繼續站着盯了烏愫幾秒鐘,又瞥了眼她對面面無表情的談京野,才偏頭朝地上啐了口莫須有的火氣,聽她的話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緊接着。
下一秒。
她們就聽到。
“——動不動就發脾氣,還動手打人,真的,真的沒有一點兒優點,”身後的女孩說着說着就染上了顯而易見的哭腔,開始拽着站到她面前來的談京野爆哭着發瘋,“可是,可是,為什麽,我就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去恨她啊,嗚嗚,我真的,好,好難受啊。”
“談,談京野,你,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她,我好喜歡她啊,可是,為什麽,嗚嗚,她,她要這麽對我,嗚嗚嗚嗚,我到底,到底做錯了什麽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
“……”
秦龍這下聽明白了。
合着根本就不是真心罵她,只是故意在說反話發洩壞情緒。
“額,”他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慶幸幸好方才烏蘇攔住了他,沒讓他傻兮兮的沖上去,不然真當小醜了,“所以,冷美人兒,其實是你先惹了人家的?”
烏蘇頓了下,點頭,“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算是吧?”
“不管是她的錯還是我的錯,在我眼裏都是我的錯。”
“為啥啊?”
“因為,”她随手揀起一根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兒,叼下一口肥的格外香的油道,“是我先做不到去共情小時候的自己,所以就沒有理由去要求她能理解現在的我。”
秦龍聽的雲裏霧裏的。
什麽小時候的自己,什麽現在的我?
她和她不是兩個人嗎?
這怎麽又跟她的小時候和她的現在扯上關系了?
罕見的沉默。
烏蘇撬開一瓶啤酒遞給他,見他難得的沒有接話,才突然反應過來她剛才那話确實不容易被弄懂,尤其對象還是他這種小學都沒畢業的人,跟聽外星語沒什麽區別。
仰頭灌了口酒,換了個淺顯易懂的方式。
“打個比方。”
“比如,小時候的你很喜歡打游戲,幾乎是不眠不休的想去打,可是有一天,你的電腦突然爆炸了,險些讓你喪命,你好不容易活了過來,發現自己突然穿越了,穿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這個時候,你會跟小時候的自己說些什麽?”
“這還用說?”他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告訴他別玩游戲啊。”
“是吧,你也覺得這樣是在為他好是吧?”
“那肯定啊,這還不夠好啊?我都要救他命了欸。”
“但是現在你把自己帶入到小時候的角色裏,”她輕笑,“某一天,你的生活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你很信賴很喜歡的大人,但是他卻自認為自己是對你好的告訴你,別玩游戲,甚至還因此砸了你的電腦,你能理解他嗎?”
秦龍再次沉默了。
“理解不了吧?理解不了就對了,因為我們長大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一個人長大的标志是打扮成熟,是情緒穩定,是變得市儈,是冷漠無情,但其實根本不是的,一個人真正長大的标志,是無法共情小時候的自己。”
“我好像聽懂你什麽意思了,”他琢磨了半天說,“這就跟我現在已經這樣了,後悔也沒有用,但是如果我有機會能穿越回去,或者,都不用穿越,就碰到一個跟我處境差不多的小孩,我也會苦口婆心的告訴他: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再難都要堅持,将來出人頭地賺大錢,別像我一樣活的這麽爛,我站在我的角度上認為這是在對他好,可他站在他的角度上卻認為我是不理解他,對吧?”
“對。”
“那這事兒就難辦了,基本屬于無解,別說有年齡差了,就算是同齡人,你跟她們講道理她們也不一定能聽的懂,而且就算聽懂了也不見得她們會理解,畢竟,理解不了別人才是正常的,真要什麽時候人都能跟人互相理解了,那他媽的才是見了鬼。”
“Bingo.”
他這話話糙理不糙,她不能再認同,“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共情不了她,她也理解不了我,我們兩個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都認為是對方錯,但是跳出自己的立場來看,你能說我們兩個誰對誰錯嗎?不能,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做錯,錯就錯在我單方面想去幹預她的人生,對吧?”
“你這也不是錯啊,你也是為了她好。”
“沒有人願意聽“我是為了你好”這句話,只能等她自己遇到坑就想通了。”
身後的烏愫撲在談京野懷裏痛哭個不停,邊哭邊哽咽着說“談京野,我只有你了”,談京野的目光越過她的顱頂直直打向烏蘇的後腦勺。
烏蘇知道,但她沒回頭。
于“咕咚咕咚”咽酒的空檔聽見一旁的秦龍問她:
“那你就不管她了?”
“我要是不想管她,”烏蘇擡手腕潦草擦了下唇,一語道破天機的笑,“現在還會出現在這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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