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正文·苦橙皮
正文·苦橙皮
她勒着她的脖頸将她往她懷裏貫, 手臂力道很大,卻不會真的讓她喘不上氣來,只會很巧妙的給予她一種暴怒的壓迫感, 讓她知道, 她現在真的很生氣。
烏蘇正愁在電話裏沒辦法很好的向她表達她對她腦子壞掉的肯定, 她就給了她機會。
她挂掉電話,沒什麽表情的回頭睨她。
“溫如栀, ”她的聲音很冷,“你們醫院挂個腦科應該不貴吧?”
“你腦子才有病,你倆好這麽長時間他才給你花過多少錢你就要給他買琴?真不是我說,說你沒腦殘我都不信。”
“前前後後一千萬有了。”
“人·民·幣?”
“嗯。”
溫如栀跑的滿頭是汗。
向來讨厭自己身上被汗液黏着的人頭一次沒去管那些黏膩, 就放縱額角的汗水劃過側頰,低落到她額頭上。
濕潤, 滾燙, 比烈日都炙熱。
“人民幣能跟美刀比麽?!這兩個能是同價值嗎?!”她滿臉恨鐵不成鋼,“你們才在一起一年多就給他買這麽貴的東西,是不是再久一點兒他要你命你都給啊?啊?!”
“他是為了我才打斷琴的, 于情于理我都該賠他把新的。”
“你傻不傻啊!蠢貨!如果他真的在意那把琴他根本就不會用它打人!他小時候練過格鬥!別說三個人了!十個人他都能應付!”
“停,先不說他,溫如栀,我就問你,你為什麽要替我買琴?”
“廢話!這還用問!老娘喜歡你!喜歡的不行!”
“你就不怕我還不上這些錢?!”
“我說了!烏蘇,我不在意錢!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輩子都還不起我。”
這樣,她就能永遠跟她扯上關系了。
實質的, 無法磨滅的。
“你別犯傻,”烏蘇突然就不知道該說她什麽了, 人永遠是這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勸起別人來一套一套的,真輪到自己身上,還是一樣的身陷其中搞不清狀況,“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不該也輪不到你出錢。”
溫如栀不聽,執意堅持:
“在你心裏咱倆是不是閨蜜?”
“是,但是——”
“——沒有但是,這把琴你一定要給他買,對吧?”
“等我攢夠——”
“——行,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現在,我就幫你找人。”
“溫如栀!”
“別幾把跟我對着幹!煩死了!”溫如栀直接上手捂她的嘴,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的眼睛惡狠狠的威脅,“烏蘇,你已經見識過我搞人的手段有多惡心了,別逼我真弄你。趁我現在被你釣的上頭,多從我這兒搞點兒,這點b錢,窮不了我富不了你的,但是可以讓我覺得你是我的,這比擁有多少錢都更能讓我有滿足感、成就感。”
“唔,唔唔——”
“——算我求你了,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對你下手。”
“我真的,太想得到你了。”
她說着,虔誠低頭的吻了下她光潔飽滿的額頭。
不含任何欲·望,卻比任何欲·望都更加洶湧。
令烏蘇打了個寒顫。
“瘋子,”她從她的桎梏中掙脫開來,後撤步離她一米遠,寧願被太陽曝曬也不願意被她盯的發毛,“溫如栀,你真是個瘋子。”
溫如栀聳肩,恬不為意的掏手機。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麽?我不瘋咱倆也玩不到一起來。”
“你別——”
“——怎麽了?”
談京野不知道什麽時候錄完了,又或者是中場休息,夾克慵懶的半挂在手臂上,露出右臂外側那個已然浸入皮肉的她的照片,他浮皮潦草的站在她身後攬她的腰,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解。
溫如栀将手機扣在耳邊,距離她們六七步遠,半下午的光芒金燦燦的,入目所及皆被鋪上一層閃爍的金光,她就抱臂站在陰涼與爍金的交界處,發絲輕揚,滿眼“你說啊,我看你敢不敢跟他說”的戲谑之色,等待着電話被接通。
踩準了她必然不敢把這事兒跟談京野講的小心思。
烏蘇閉眼提了口氣,不得不如她所願。
“沒事兒。”
“看起來不像。”
“沒忍住跟她吵了兩句而已,你錄完了?”
“還沒,剩一點兒。”
“談京野,我問你,”她看着接通電話之後對對面說了句意大利語就越走越遠的溫如栀,沒忍住偏頭,抓發根,“你當時不去桑頓,是不是因為琴斷了?”
談京野不理解她為什麽會這麽想。
“不是,我又不止那一把琴,”但他還是,“只是覺得,人這輩子多少要叛逆一次,太過一帆風順的人生光是想想都覺得無聊透了。”
“然後我就成為你叛逆的借口了?”
“算是吧,不過——”他這句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攝像組喊他名字,他扭頭沖他們應了一聲,穿好衣服,“——等我錄完,我先過去。”
烏蘇表情不算太好的颔首。
談京野離開沒一會兒,挂了電話的溫如栀走回來,乘在陰涼下晃了晃手機,“搞定了,地址填的我家,到了自己來拿。”
眼看事情已經沒有了回絕的餘地,烏蘇只好強迫自己接受這個本來就對她有益的事實,不願再去深想一些有的沒的,那樣只會讓自己更煩躁。
雖然現在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就是了。
“我會盡快還你錢,”她壓下心裏別扭的不痛快,“到時候挑你在家的時間給我打電話吧,你不在我不方便去。”
“有什麽不方便的?我家密碼你知道,指紋也給你錄了,直接去就是。”
“我不是說這個——”
“——還是說,你不怕我在家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了?”
烏蘇嘆口氣。
原來她也知道悄悄給人下安定是件過分的事兒啊。
“……”
“行了,少在這兒矯情了,”溫如栀裝好手機,幾步上來挂到她肩上,話音裏很明顯帶着哄她的意味,“說來說去不過就那麽點兒錢的事兒,至于跟我鬧得不開心?”
“不是錢的事兒,是我不想欠你。”
“我知道,就是因為你不想欠我的,所以我才更想讓你欠。”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表現出對她的錢更感興趣而不是對她這個人更感興趣,那不用她說,她都不會對她這麽好,說不定,她都不會給她加到她微信的方式。
更別說成為“閨蜜”了。
畢竟人都不是傻的,誰也不會覺得自己錢多憑空去給別人花,願意付出無非是因為真的喜歡罷了。
真喜歡到一定程度,錢就只能作為最基本的投石問路的手段罷了。
既代表真心,也,代表私心。
“你知道麽,我第一任對象,在一起半個多月,陰差陽錯的知道了我開保時捷,本來節日禮物問我要的是jellycat的玩偶,知道以後直接開口問我要香奈兒的包,其實我原本知道她想要就打算送她的,都已經買好了,準備給她個驚喜,結果她這麽理直氣壯,我就煩起來了,後來分手,她還到處跟別人罵我摳。”
“可她忘了,她打算送給我的只是一對從路邊攤淘來的耳釘,九塊九。”
“從那之後,我就明白了,沒人會對t自己喜歡的人摳,摳,就代表不喜歡,不重視。就像你,明明兜裏沒幾個子兒還送我卡地亞,給談京野買琴。同樣,我願意給你花錢,也不代表我人傻錢多,烏蘇,這只是我對你的誠意,最基本的誠意。”
也是,她不會拿給別人的誠意。
只此一份。
烏蘇清楚她什麽意思,正因為如此,她才更不想欠她的。
因為她根本就給不了她想要的答複。
“給喜歡的人花錢是你的誠意,我知道,也不會拒絕,但是,溫如栀,這是我買給談京野的東——”
“——i know,所以只是借你,不是直接給你買。”
“你還是沒理解我的意——”
“——我不僅理解了,還覺得你好煩,”溫如栀懶得再跟她掰扯了,直接,“要麽老實接受,要麽現在給我錢,你自己選。”
烏蘇沒回答:“……”
“你不是今天下午滿課?”
“是啊,為了你,烏大醫學部第一名都光明正大的翹課了。”
“你快回去吧,我看你有點煩。”
“誰還不是呢?”溫如栀撇嘴,“本小姐真恨不得能打你一頓。”
“快滾。”
“再叫一句試——”
“——你倆到底怎麽了?”
談京野再次神出鬼沒的出現在烏蘇身後,盯着溫如栀看,“因為什麽吵?”
烏蘇說“沒有”,溫如栀沖她們吐舌頭,說她要回去上課了,她瞥了眼談京野身後那幫逐漸散去的人群和正在收拾設備的攝像組,“你拍完了?”
“完了,回家?”
“回。”
兩人并肩朝學校門口走。
“你倆剛為什麽吵?”
“沒什麽,她要給我花錢,我覺得不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
“我又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無厘頭的一句回答,談京野卻聽明白了。
路過學校小賣部,他進去買了兩罐雪碧一串阿爾卑斯,遞給她,“不是只有情侶之間才可以互相花錢,閨蜜,兄弟,親人之間都可以。”
“話是這麽說,可我總覺得——”
“——她就是嘴上逗逗你,實際心裏也清楚你倆不可能在一起,她說你倆是閨蜜,就代表在她心裏你倆真的就只是閨蜜,僅此而已。”
“真的?她不是為了要跟我在一起才?”
“嗯,她給你花錢你就接,禮尚往來的還她就是。”
烏蘇松懈下來。
吊着棒棒糖半開玩笑,“還不起,她給的太大了。”
談京野也笑,灌了口雪碧,心裏對于溫如栀花起錢來的手筆有多大門兒清。
“不是給你黑卡了?”他提醒,“也沒見你用過。”
她這才想起來。
當初高中畢業的時候,他想帶她去畢業旅行被她拒絕了,作為畢業禮物,他把他那張無限額的運通百夫長送給她了。
她自收到以後就放了起來,還沒有用過。
有了點底氣。
“一次性刷多大都行?”
“只要你想,限額了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解了。”
“如果我刷你的卡給你買禮物呢?”
“我會很開心。”
“你還真是,”烏蘇失笑,“容易滿足。”
談京野扣上她的手,邁過陰涼踏進烈陽。
他的言語比九月天更滾燙。
他說:
“不是容易滿足。”
是。
只要是她,怎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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