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扮演游戲
第033章 扮演游戲
秦桑一時有些驚慌無措, 連忙端起眼前的紫砂菱花杯來裝作喝茶,看向窗外。
棋盤街比前門大街街面更遼闊,商鋪卻極為稀少, 大多是支棚擺攤的,棚攤雖簡陋,售賣的東西卻十分惹眼, 珠寶古董、貂皮錦緞、書畫名硯, 種類之多, 令人眼花缭亂;還有用籠子裝着孔雀、梅花鹿、乳虎乳獅售賣的;游人如織, 商賈雲集,還有穿着官袍的從街道兩邊的官署衙門裏出來, 就近買小食吃。
謝婉柔坐在秦桑對面,隐隐也聽出不對來,連忙幫着委婉拒絕,“頭回試着開鋪子, 小小的一個就夠用,哪怕賠了我們娘倆也承受的起,可不敢好高骛遠。”
徐道揚抱臂靠窗站着, 冷眼看沈驚鴻作死。
沈驚鴻眼裏哪裏容得下別人, 抱着給自己治病的心思,看了一眼又一眼, 攢藥似的。
秦桑鎮定了一番心神,想着她也不認識別的可信任的商人,還是得從他手裏買,買完了立馬回府, 便若無其事問道:“有沒有既離着郡王府近便一些,價格又合适的?”
沈驚鴻滿口子的答應, “有有有。”
徐道揚翻白眼,冷笑道:“滿口胡沁,你要能找出離我們郡王府近便市價又不超出二百兩的鋪子來,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怎麽沒有,你瞧樓下門旁裏那一小片空地如何,謝夫人若肯放下身段,可以在那裏支個小棚子,購鋪費都可省了,從此處哪怕走着回去也頂多個把時辰。”
沈驚鴻說完,連忙躬身看着秦桑笑道:“若是在此處支棚擺攤,就有許多好處,一則,不怕青皮無賴騷擾;二則,棋盤街也不收攤位費;三則,周邊都是官府衙門,也不怕同行嫉妒找茬;四則,此處不止是各地豪商雲集,還有外國商人,機遇繁多,謝夫人的胭脂配方若能被看中,賣出去就能掙下第一桶金。有了第一桶金,往後錢生錢,就容易了。”
母女倆對視,都心動了。
謝婉柔連忙對秦桑道:“聽沈公子的意思,二百兩在內城怕是買不到鋪子的,可若買到外城去,就還得聘個住店掌櫃的,若真能在沈公子說的地方支個攤子,娘戴個幂籬,自己也能賣,又省下一份請人的錢。”
徐道揚冷笑連連,“不愧是奸商,小嘴巴巴的,還列出一二三四來說服人。”
秦桑的顧慮是若真沾沈驚鴻的光在他堂叔的地方擺攤,往後可能就牽扯不清了。
徐道揚也不管沈驚鴻如何作死了,往窗外一瞧,見太陽已經往西邊移了,就道:“夫人,不急着做決定,午時已過,咱們到前門大街找個酒樓用飯去?味仙居就不錯,他家有道招牌桂花糖藕,軟糯香甜,夫人若喜甜食,不可不嘗。”
秦桑也餓了,想着吃完再下決斷。
于是一行人下樓,便見樓門口停着一輛馬車,覆着瓜瓞綿延紋石榴紅車衣,頂上四角飛檐,墜着鵝黃串珠如意穗子,拉車的是高大壯實的棗紅色馬,籠頭革帶嵌瑪瑙,配了金帶扣,車門車窗緊閉,外頭人看不到裏頭一點。
只看馬車,必定以為是哪家千金車架,但秦桑一瞧坐在前頭車板上的鷹奴,以及瞅着她笑嘻嘻的哮天,心裏莫名就有數了,臉上就覺得熱辣辣的。
哮天跳下車,拿出一個折疊烏木凳來,固定好放在地上,笑道:“秦主兒,請上車。”
徐道揚頓時咧嘴笑道:“夫人放心,我這就送謝夫人回去。”
沈驚鴻目送秦桑登車而去,兩臂背在身後,攥着拳頭,渾身發抖,消瘦露骨的臉此時已是面如死灰。
徐道揚見他如此,嘆氣道:“還當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呢。”
沈驚鴻顫聲道:“躺在榻上相思、想死也是死,臨死之前努力一把,找到你這裏,這不就如願了嗎,死了也值得。”
徐道揚“啧”的一聲,嘆氣道:“你啊,等候處置吧。”
·
卻說秦桑一進車內便覺清涼襲人,像是冰山上倒了一瓯薄荷水。
車內擺着一張完全契合車廂的三面屏鑲翠玉片小榻,榻上鋪着四爪雲蟒猩紅錦褥,霍無咎正端坐在上面,神色冷厲。
“跪下。”
秦桑心一慌,連忙在四爪雲蟒猩紅地毯上跪着,“殿下莫誤會,湊巧了才碰見他的。”
秦桑今日戴着一支點翠銜珊瑚珠五翅偏鳳釵,穿着刺繡折枝綠梅白紗褙子,下着石榴裙,腰間系着碧玉環宮縧,手腕上戴了一只玲珑剔透天青色飄花翡翠镯,腳上一雙并蒂蓮花紅繡鞋,這會兒乖順嬌怯跪在那裏,腰肢纖纖,柔弱無骨一般。
霍無咎撐不住一把撈起摟在懷裏,仍舊冷冷質問,“他是誰?”
“殿下還能不知道他是誰?”秦桑輕哼他一鼻子,戳他短處,“還是殿下給我找的未婚夫婿呢。”
霍無咎輕掐着她下巴冷笑,“看樣子,你們是舊情複燃了,今日背着我相見,做什麽了?”
秦桑愣住,霍無咎驀的親她紅豔豔小嘴一下,“他這般親過你嗎?”
秦桑心慌死了,急忙解釋道:“帶上今日,總共就見過兩面,初見在金陵英國公府玉簪小院旁邊的小花園,總共說了幾句話而已,那時我以為是殿下怕我賴上你故意給我安排的相親,我就想t着,殿下不要我,我也得好好過日子不是,我就問他娶妻後如何對待妻子,他說若得我一心一意相待,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①。我回他,他若待我敬愛有加,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②。”
霍無咎原本只是假裝,這回卻是怒從心底起,弄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掐着她腰,厲聲道:“怪不得他只見過你一面就得了相思病,卻原來你們都山盟海誓過了!”
“沒有這樣冤枉人的。”秦桑又慌又氣,眼圈就紅了,“殿下不要我了,我還不能與他人相親了不成,既決定與他人結為夫妻,自然要問出心中想問的,又有什麽錯,怎麽到殿下嘴裏竟成了山盟海誓。”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都出來了,不是山盟海誓是什麽?!”
秦桑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氣的掉眼淚,“是,這兩句的确是山盟海誓,人家沈公子能給得出這般承諾,我心裏歡喜!”
“放肆東西,你又跟我頂嘴!”霍無咎說不過她,氣狠了撕她石榴裙。
秦桑覺得他不可理喻又讓人失望,就兩手壓着裙子不讓他得逞,小聲哭道:“這是在車上,你不能這麽欺負人。”
“不止在車上,還在繁華街市上呢。”霍無咎冷笑,“嘶啦”一聲,石榴裙裏面的白紗褲就被扯開一道口子。
随即擡起手,一拽垂在車壁上的一根紅繩子,挂在車門外的銅鈴铛就叮叮當當響起來。
“不回府了,繞着街市來回轉,何處喧阗熱鬧去何處!”
一霎,秦桑小臉雪白。
郡王府後門,翠煙只從門縫裏瞧見徐道揚把謝婉柔送進了宅子,卻不見秦桑和沈驚鴻,頓時激動的了不得,提起裙子就往椒華殿跑去。
日落黃昏,前門大街一代仍舊車水馬龍,其中一輛石榴紅馬車并不起眼。
車內,四爪雲蟒猩紅地毯上扔着一條雪緞小衣,小衣上壓着夔龍羊脂玉帶鈎鞓帶,并蒂蓮紅繡鞋腳踏上一只,腳踏下一只,兩只雪白秀氣的腳翹在塌沿上,腳趾蜷縮繃緊。
秦桑養了半個月的指甲,嘴裏咬着他袍領上的墨玉珠,右手就抓他肩頭,他弄的又深又狠,她亦給他抓出血檩子來。
霍無咎驀的攥住她手腕,從自己肩頭挪開,舒爽吐息。秦桑伏在他肩膀上,玉面緋紅,身子微微抽動。
車外,叫賣聲、講價聲、寒暄說話聲,不絕于耳。
秦桑只覺身子雖還處在餘韻中,心卻似破了個洞。
霍無咎“嘶”的一聲,望一眼自己左邊肩頭,一眼都數不出來有幾條,“你就仗着我寵你,又只你一個,被別人發現,你死罪一條。”
秦桑心上酸疼,臉埋在他頸窩裏抽噎起來。
霍無咎連忙哄道:“吓唬你的,不會讓人知道。”
話落,又一拽紅繩鈴铛,“回府。”
鷹奴聽得命令,随即令馬車掉頭,噠噠往郡王府而去,坐在旁邊的哮天就掏出一本明黃絨面的冊子來,用随身攜帶的毛筆記下今日寵幸事。
秦桑收拾好情緒,忽的想起來就試探問道:“殿下怎麽知道沈驚鴻得了相思病?”
霍無咎此時處于餍足狀态,就道:“他住到徐道揚宅子裏,徐道揚豈敢不告訴我,我還沒想好怎麽處置此事,他竟狗膽包天湊到你跟前去了,且等明日。”
秦桑覺得沈驚鴻罪不至死,斟酌了一番就道:“他既然得了相思病,早晚得死,讓他自己慢慢死?”
霍無咎冷哼,低頭瞧她豔色/誘人的小臉,“你想替他求情?因為他給了讓你歡喜的那句承諾?”
秦桑忍着委屈和氣惱,柔聲道:“只是覺得他大小算個經商的人才,殿下何不将他收入門下,放出去替殿下賺錢也是好的,我想有人幫我賺錢還沒有呢。”
“你缺錢使?”霍無咎禁不住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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