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惡人沒有天收但是主角會收
惡人沒有天收但是主角會收
又過了兩天,應雨甜她們被謝小池請回家了。
她們表示還要幫忙尋找線索,被謝小池一人一句暴擊趕走。
“阿甜,不用撸鐵的日子很爽吧?每天對着電腦,吃好喝好,肥肉很難變成肌肉,肌肉變成肥肉就容易多了哦。”
“阿芸,過兩天就是國王節,出席國王生日宴的禮服試了嗎,禮物準備了嗎……不用自己準備禮物?要是獻禮的時候陛下問禮物是什麽,你是不是要在媒體跟全體皇室成員面前皮一句,你猜?”
“還,有,你!”謝小池轉向“訪客”,“謝小池貼身女仆”頓時有種被班主任的死亡視線掃射而過的錯覺,“寒假已經過去四天,做完多少卷子了?”
三人背後寒毛直豎,光速告退。
把人全部趕走,謝小池無奈地看向一直站在旁邊好整以暇的應世陽,“你不用上班?”
“自家公司,上班不打卡。”應世陽抱着手臂,“而且我得看好你。”
“我又不是三歲小寶寶,你也不是保姆,應先生還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三歲寶寶好歹會吵着喝奶,你這幾天一共吃了多少頓飯?”
謝小池擡頭,剛好對上客房的全身鏡。鏡中的她面色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頭發晃動間似乎還泛過一點白絲。
“必須今天處理嗎?你不如睡個覺,吃個飯,洗個澡,休整一下。”
應世陽誠懇道,“你這個樣子回去見我媽,我媽會打我屁股的。”
謝小池這麽些天,第一次笑了,複又肅然:“可我已經有答案了。”
“啊?你知道是誰了?你還真能當警局的顧問啊?誰幹的?快告訴我,我這幾天想得頭都禿了。”應世陽對謎語人謝小池悲憤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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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警局聯系好了,你想知道,就跟過來看看?”謝小池說完,仍然沒說結論,潇灑轉身。
“謝!小!池!”應世陽追了上去,語氣猙獰,表情看起來卻舒心了很多。
嗯,雖然還是看上去像營養不良的難民,可總算笑了呢。
應世陽驅車在貧民區的窄巷間兜兜轉轉,費了半天才把謝小池載到了一幢壯觀的正方體建築面前。
這裏,是謝小池的舊家,長冬郡北區最大的貧民窟。
警方的速度比應世陽快得多,早早到了,在樓前空地上聚成烏壓壓的一片,把正方體建築團團圍住。謝小池疑惑:“我不是分析清楚兇手身份了嗎?你們怎麽不進去啊?人不在?”
“不是,”警長身邊的探員撓撓頭,竟是那天留守現場的那位黃探員,“裏面地形好複雜,我們找不着路……”
“你們是警探吧?小池把答案都給你了,現在居然告訴我不認路?”應世陽難以置信地說。
“算了,不怪他們。”謝小池招手,“你們記得把我說的幾個出入口都守好。”她看着上方被鐵栅欄和晾衣杆插得亂七八糟的窗戶,背後隐約有人影探頭探腦,“說不定不需要我們進去,他們現在已經在逃跑了,一會就會自己撞上來。”
“探長,抓住一個!”其中一個比較顯眼的出入口,有個探員大喊。
“這麽快?謝小姐料事如神啊!”那名探員驚嘆。
“這個出入口這麽顯眼,兇手怎麽會從這裏走?”謝小池慢悠悠地往那邊挪,“請您還是讓同事把我重點标記的幾個隐蔽出口看好,這大概是其他人。”
果然,被抓住的那人不僅不是兇手,似乎還跟某個探員認識。
“哥,哥,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大動作?”那個人看上去賊眉鼠眼的,低聲下氣地給守在那邊的一組探員挨個派煙。
沒想到平常很好說話的探員們全部嚴詞拒絕,視線還偷偷往探長的方向瞄。
“接上接上,我們來辦其他事情,跟你們沒有關系,你們在裏面待好了,別亂跑就行了。”
探長讓手下接煙,又扭頭對謝小池他們解釋,“這是警局的線人,自己人,只是出來打探一下情況。哎,那誰,就是你,是你手下的?把人看好,一會請回去問幾句再放啊。”
“所以你才這麽确定兇手還在這裏沒跑?”應世陽若有所思。
沒錯,自從确定了兇手的身份,謝小池就知道兇手不僅不會跑,還會假裝無事發生繼續在這裏住着。
因為她從小居住的這幢大廈看似是法外之地,實則有不少警方的眼線,這是樓內居民之間公開的秘密。
北區這棟貧民窟裏的人,不是窮光蛋就是非法移民,沒有錢也沒有靠山。誰有什麽異動,就會被警局當成業績刷,警局還不用擔心抓錯人得罪誰。
兇手不跑還有可能不被發現,一跑絕對會被盯上,馬上被上報。一旦被抓進去,就算不被當成兇案嫌犯審問,光是要把自己弄出來的花費都不是小數目。
這時,守在地下室半窗外面的那組探員在無線電裏大喊:“這裏,抓到了!”
這次,直覺告訴謝小池,那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跌跌撞撞地朝着那個方向飛奔,應世陽連忙把她摁住,“是兇手?那不是危險分子嗎,等警方把他們控制住再過去吧。”
謝小池沒有說話,眼圈通紅,注視探員們拷着一串人從轉角處出來,擡起手,哆嗦着指向他們。
那串人見到謝小池,跟見到了鬼一樣。
“小池?”其中一個大叔眼珠子一轉,“你帶這麽一大幫人來幹嘛呀?街裏街坊的本來就不容易,你還跟警局一夥!這是要逼死我們嗎?”
她沒有理會大叔的話,努力壓下心頭怒火對探長說:“現在,搜他們的行李,看看有沒有我媽媽買的金飾。”
随着謝小池的話音落下,他們的随身物品就被粗暴地打開,最底下掉出幾條金項鏈,幾塊金條。
“探長,對上了,就是死者登記在金店幾個!”探員快速對着案卷,興奮地說。
“這是我買給我媽的!什麽登記……夭壽啦,警局帶頭搶劫啊!”還是那個大叔,見到那堆金飾瞳孔一縮,開始大喊大叫。
“所有人購買黃金制品,都要在金店登記身份、編碼。”謝小池冷笑,“怎麽?你們找去騙我媽的人沒告訴你?我媽媽這麽相信你們,請你們幫忙裝修新家,你們就是這樣對她的?圖財就圖財吧,為什麽,為什麽……”
謝小池兩天前在現場,請黃探員托人調查馮女士的轉賬情況。結果沒有查到她給哪個裝修公司轉錢,卻發現了大額消費購買黃金的記錄,還有大額取現的記錄。
那圈膠狀物是用來鋪設木地板的某款專用地貼上面的膠水,現場毫無疑問有過裝修的痕跡。需要現金支付的應該不是什麽正規的裝修公司,謝小池立即想到了舊家那邊,有一夥打零工的泥水匠,偶爾也會聚集起來,低價接點小項目。
馮女士要省錢,肯定會找他們。
“你怎麽知道的?!”後面有一個人惶然跌坐在地,“狗哥,肯定是阿馮托夢告訴她的!我都說了,阿馮會回來報仇的!啊啊啊!!!”
“蠢貨,閉嘴!完了,這下完了……”
謝小池渾身顫抖着,其他人,包括附近的探員,都不吭聲了。
少女這些天的冷靜、細致、聰慧,還有那越來越專業的用詞,讓他們快要忘記,面前的少女在追查的,是自己親生母親死亡的案件。
過了許久,探長才第一個動了起來,指揮探員拍照登記,當場把那些金飾用不透明的盒子裝好,還給謝小池。
謝小池緊緊地抓着裝着金飾的盒子,深呼吸。
還沒結束。
“您沒有什麽問題想問我?”她問探長。
探長一愣,似是想不到她還會跟他這麽冷靜地說話,猶豫着點頭:“是有一點……就像你分析的那樣,你母親,呃,死者,為了讓家裏的情況看起來不那麽糟糕,請了熟知的裝修工來幫忙鋪地板刷漆。”
黃探員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現場這麽幹淨是因為貼過地貼啊?”
應世陽舉手提問:“請問,地貼是……”
“嗨,應先生沒看過鋪地板嗎?最便宜最薄的木地板,就是在水泥地上鋪上有粘性的地貼,把地面做平,再把薄木片粘上去嘛。”黃探員熱情科普,“最便宜那種地貼,只有沿牆邊兒那一條是粘在毛坯地上的。哦哦,原來那圈膠水是這麽來的……”
“去,應先生有什麽是不懂的?那是為了考察我們對關鍵案情的把握!”探長打斷黃探員,如果不是應世陽提了一句,他還真不想提拔這家夥跟在身邊,半點兒眼力見沒有,“……不對不對,我不是想問這個。”
“哦,你是說他們怎麽做到不被那層樓的混混發現的?很簡單,那層樓本來就沒有混混占領,混混就是他們自己假扮的。反而是別的混混也許是見到這層有人占了,還有兩戶原住民,可能覺得不是什麽好地盤,懶得搶。喏,你瞧,看他們行李。”
謝小池諷刺道,“連我家棉被都要提走,道具肯定也舍不得扔。”
這時探員還在清點嫌疑人的物品,裏面果然有幾頂劣質的黃毛假發,還有幾件花裏胡哨的薄襯衫,外加一盒子髒兮兮的墨鏡。
“他們大概盯上我爸那筆賠償金很久了,先是找人哄着我媽把錢換了黃金,又在樓道裏裝神弄鬼。被逼到住毛坯房的原住民,比如我媽,都很怕事,躲着他們走都來不及,根本認不出來那就是自己請來裝修的那幫人。”
“那天他們白天鋪好地貼,可能還鋪了幾塊木地板,拖拖拉拉等到晚上無人,就把我媽媽,就,就……”
“好了好了,謝小姐,不必再說了,我沒什麽想問的了。”
探長不忍讓謝小池繼續說下去。他其實是想問,那幾人只是為了殺人越貨,為什麽還要剝光衣物呢?明明屍體身上沒有任何被猥亵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殘留啊?
這個事兒對後續取證方向,還有定罪,都比較重要。
如果他們是打算侮辱死者或者猥亵屍體,案子就要往重了判。如果只是為了剝走死者身上的衣物變賣,又另當別論。
其實黃探員私下還提過一個猜想。
會不會是因為死者身上也戴了金飾,為了掩蓋他們就是沖着金飾來的,就幹脆把衣服全剝了,還能順便嫁禍樓裏的混混對死者進行了J殺。兇手不是還從其他樓層扔了幾個其他混混喝過的酒瓶在附近嗎?
黃探員在人情世故上很爛,但破案确實有兩把刷子,還自有一番敏銳的直覺。探長總覺得,這才是真相。
但看應先生的态度,還是把報告往猥亵屍體的方向寫吧。
真相有時候并不重要,案件結果往往是為了上頭的需求服務的。像黃探員這樣的,未必有他混得開啊……
沒想到的是,黃探員此時突然把自己的猜想重複了一遍。探長正愁怎麽給他擦屁股,謝小池卻表現得對黃探員的觀點很是贊同。
“賠償金本來應該好好被存在銀行裏,兇手一定有同謀幫忙,勸動我媽媽買黃金,他們才有辦法把賠償金拿走。他們煞費苦心掩蓋自己就是沖着金飾來的,說明黃金的來歷有可能暴露幫兇的身份。”
探長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那怎麽把這人找到?”
找到也很難有證據啊?大媽之間閑聊兩句,哎呀銀行利息低得要命,炒股風險高,還不如買黃金,保值……說得死者心動,去買了回來,就算有應家幫忙操作,這樣的行為要定罪,也有點難度啊……
“探長,麻煩帶幾個人陪我進樓,我帶你們去找人。”沒得探長想利索,謝小池已經開口了。
探長看了眼應世陽,應世陽也淡淡颔首。
“好,我知道了,來幾個人,咱們進樓!”探長把心一橫。
誰說他沒有靠山的?
走了這一遭,他不就是應家的人了?不管那個勸人買金的大媽是什麽動機,她進了警局就別想出來了!
謝小池輕車熟路,穿過重重疊疊的狹窄樓道,經過一個又一個緊閉的鐵閘門,又來到她離開的地方。
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這裏已經住進去其他人,她也無意打擾。
她轉身,敲了敲對面的鐵門。
“缇莉,是我。”
鐵門緊鎖,無人應聲。
謝小池冷冷地指着鐵門:“探長,進去。”
“啊,啊?”探長冷汗都下來了,雖說這裏的居民好欺負,可樓裏的線人不全是他手下管的。他現在連搜查令都沒有,萬一被人捉住小辮子……
“放心闖。”謝小池又拍了拍門,鎖門的鐵鏈嘩啦啦地響,“我舉報這裏住了非法移民。”
旁邊應世陽已經躍躍欲試地搶過探員手裏的工具準備撬鎖。探長心想都到這一步了,哪裏還能讓應少爺動手?
有些底線一旦被突破,就只會越來越低,他只猶豫了幾秒,就指揮着手下開始撬鎖。
不等撬開裏面的木門,鐵閘門一破,裏面就有人把門打開了。
一個外國人模樣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露頭:“小池姐姐,這個,媽媽說還你。你能不能別讓他們把媽媽抓走啊?”
缇莉張開手,手心裏放着一根紅繩穿着的小金貓。
謝小池很喜歡貓,家裏卻沒條件養。
小時候每次吃魚,她都偷偷省下來兩塊拿去喂樓下的野貓。馮女士發現以後沒有責罵,只是溫柔地給她講道理:“你這件事做錯的地方在于,沒能先滿足自己的需求,就去救濟別人。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何況,你這樣做只會讓那幾只貓吃刁了嘴。萬一哪天你吃不起魚了呢?它們胖了,還被你養得忘了捕食的本能,你不是害了它們嗎?”
那個時候的媽媽,真的好喜歡講道理,她好像珍惜着對謝小池說的每一句話,每句話似乎都意有所指。
從此以後,謝小池沒再喂過貓,也沒再提過對貓的喜愛。
後來謝小池長大,有一天,媽媽不再喜歡講那些道理了。
她又變成了那個普普通通的市井婦人,每天唠叨着家長裏短,好像忘了自己也會說一些很高深的話。
原來她還記得的,即使不再愛講道理,她也會記得她曾經很喜歡貓。就像阿甜,即便換了個人,也還會記得他們在開學典禮上不約而同走神的糗事。
馮女士不再愛講道理,卻喜歡上跟鄰居們來往,對面的缇莉媽媽是她最好的朋友。馮女士總覺得她們從外國來,母語是柏勞語,卻又精通隔壁可可公國的可可語,特別有見識,還讓謝小池向缇莉的媽媽拜師,學習兩門外語。
于是謝小池教缇莉禮頓語,缇莉陪謝小池練習可可語和柏勞語對話,一來一往,兩家日漸親如一家。
這也許就是貧苦人家的通家之好吧。
可就是這只小小的金貓,讓這個媽媽最信任的人賣了她的命。
“探長,這只金貓就是死者買的那只!”
有了确鑿證據,探長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帶頭就往裏沖。
“就這?”應世陽指着謝小池手裏的手鏈,“這只是繩子串了個金粒吧?嗯?你怎麽不說話了?”
謝小池低着頭,像一根孤零零的木頭樁子。應世陽輕輕一碰,她就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
應世陽心裏咯噔一下,一把将她接住。
“喂,喂,謝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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