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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泉奈機械性地将貴族少爺送回院落。

他和宇智波海松打了個招呼，略一猶豫，還是裝作認錯路的樣子，摸進了內院。

跳到內院最大的宅邸房頂，小心揭開一片瓦，泉奈勾頭往裏面看。

只見一刻鐘前見到的白發少年正殷勤地幫宅院主人替換衣物，他換得很細很妥帖，将衣服脫下後還細細地疊好了。

泉奈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別人認不出來，他一眼看出來了，這是千手扉間啊！

說起來自從六歲南賀川一別，泉奈和扉間的确在戰場上遠遠見過。

只不過泉奈在戰場後方晃蕩了一兩次就去出情報任務了，最近這小半年才回到族內做任務，以至于兩人竟有差不多快兩年沒見面了。

兩年沒見，千手扉間的個子高了一點，他做了僞裝，眼眸變成了淺棕色，白色長發束在腦後，穿着白色中衣，還未發育開的眉眼帶着孩童的稚嫩，顯得柔弱可愛。

也就是泉奈了，但凡換個人都不可能認得出這是千手扉間。

在千手扉間專心整理衣服時，喝得酩酊大醉的莊園主人打了個響亮的酒嗝，他伸手抓住了千手扉間的肩膀。

少年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然後莊園主人醉醺醺的臉湊了過來，似乎要親少年的臉頰。

泉奈不由自主地瞪圓了眼睛。

啊這……

白發少年主動伸手扶住莊園主人，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他擡手帶了一下，那張噘着的肥碩嘴唇落空了。

可下一秒，那莊園主人順勢将白發少年撲倒了！

噫！泉奈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他甚至将腦袋探入了房裏。

很難形容泉奈的心情。

他大概能猜到這是怎麽回事，不外乎做僞裝任務而已。

泉奈自己也學習過如何勾引人，還有諸如如何引起他人的同情和憐憫，如何最快速度消除隔閡獲取陌生人的情報等等相關的情報獲取訓練。

可是真看到了這一幕，泉奈還是忍不住驚呼，哇靠千手白毛居然為了任何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真是太令人佩服了！

佩服的同時，泉奈心底還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憤怒。

他見過千手扉間當火影的模樣。

當時千手柱間死亡，千手扉間走馬上任，他收了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鏡為弟子，為此專門去過宇智波族地以安撫宇智波。

泉奈作為地縛靈，他飄蕩在宇智波神社的上空，遠遠看着那個被衆人簇擁且敬重的白發男子，心情複雜。

千手扉間是二代火影，卻面臨着最嚴峻的局勢：木葉失去了頂梁柱，內部各族人心浮動，外部有大名貴族等虎視眈眈，還有其他忍村蠢蠢欲動，偏生千手扉間的實力明顯與他大哥千手柱間有差距，這樣的他能守住木葉嗎？

千手扉間給出了答卷：他用生命守護大哥留下的理想之地。

可他這種做法也開啓了一個褒貶不一的傳統：只要是為了村子，所有一切都可犧牲。

——連二代火影都為村子犧牲了，你又有什麽資格說不呢？

泉奈不認同這一點，卻無法苛責千手扉間的做法。

因為千手扉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

而此刻看到千手扉間與這男子虛與委蛇，甚至有打算親身上陣的趨勢，泉奈心底的憤怒沸騰起來。

該死的，千手扉間可是他承認的、還殺了他的死敵，被個肥豬撲倒算什麽？

在泉奈心生憤怒時，殊不知千手扉間也快要氣炸了。

要知道千手扉間可是個感知忍者。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這倆人一個在房頂看着，一個在榻榻米上，就隔着三米的距離，千手扉間怎麽可能沒發現有人在盯着他？

更別提千手扉間第一時間辨認出了這個查克拉的主人，是宇智波泉奈啊！！

千手扉間快要壓不住心底的憤怒了。

他的任務是從莊園主人身上竊取一份情報，但這莊園主人平日裏很謹慎，情報會貼身存放，身邊還有上忍護衛。

今天莊園主人的大外甥從火之國來看他，與會人員衆多，護衛力量因分攤變得薄弱，莊園主人又喝得酩酊大醉，是最合适動手的時機。

千手扉間頂替了一個小姓的身份，摸到了莊園主人身前，準備趁着對方酒醉的時候偷情報。

結果誰能想到，房頂上一道明晃晃的視線落在身上，讓千手扉間束手束腳，全身僵硬。

宇智波泉奈認出他了嗎？

如果認出來了，為什麽光看不動手幹掉他？

如果沒認出來，那、那自己要繼續和莊園主人演戲嗎？

千手扉間還不是未來的二代目，他可沒有為了任務獻身的覺悟。

可、可若是宇智波泉奈沒認出他，為什麽還要繼續看着？還不趕緊滾？！

千手扉間內心咆哮，他都要脫衣服了，泉奈居然還在看！！

——宇智波泉奈你看夠了沒？你不怕長針眼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泉奈準備動手破壞千手扉間的任務——不至于，做個任務而已，真的不至于獻身——的瞬間，千手扉間也繃不住了。

他是來偷情報的，不是來當小倌的！！

千手扉間咬牙伸手，一手刀ko了莊園主人，以最快速度從房間窗戶沖了出去！

泉奈目瞪口呆。

因為千手扉間他、他居然順走了莊園主人的亵褲！！

千手扉間還将亵褲團吧團吧塞進了自己袖子裏！

——情報在亵褲夾層。

可這一幕對泉奈的沖擊太大了，他完全無法将這件事和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畫上等號，以至于他趴在房頂，久久地看着千手扉間逃竄的背影，如雕塑般，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千手扉間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街角，泉奈才猛地回神。

他下意識地眨眨眼，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澀。

查克拉湧動，熟悉到極點的瞳力在眼睛周圍的查克拉內流動，泉奈恍然反應過來，哦，他開眼了。

可、可是……

泉奈忍不住擡手捂臉。

他居然因為千手扉間開眼了！！靠！

他才和宇智波玉子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會開眼，結果剛過一周就……

但、但他真的受了好大的刺激啊！

千手扉間抓着亵褲落荒而逃的背影太可怕了，堪稱刻骨銘心。

泉奈面色扭曲，他想要忘掉這個畫面，偏生寫輪眼的效力太強了，他甚至還回憶起了千手扉間逃跑時用眼角餘光瞥他的位置的樣子。

白發少年微微側臉，眼珠轉動的同時，眼角上挑，眼尾甚至還有淡淡的水紅胭脂……

泉奈眼前一黑，他揉揉眼睛，耷拉着腦袋跳下房頂，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了。

太可怕了，他要好好休息一晚，争取快點忘掉這一幕。

另一邊，千手扉間連夜逃出城。

在确認背後宇智波泉奈并未追過來後，千手扉間才停下腳步，他大口喘氣，全身汗淋淋的。

粗暴地将寫有情報的亵褲交給接應的情報員，千手扉間終于有心情思考為什麽泉奈會在這裏了。

……哦，莊園主人大外甥登門拜訪，仆從提起這件事時好像有說，那個大外甥帶了忍者保镖……

千手扉間去除臉上的僞裝，罵罵咧咧的。

“晦氣！真倒黴！”

但同時，白發少年心底又升起了一絲疑惑。

為什麽泉奈沒追過來？

就算泉奈沒認出他的真實身份，可他最後的逃竄動作明顯是忍者舉止，泉奈只是看着，竟什麽都沒做。

沒有阻攔，沒有高聲示警，甚至沒有任何敵意。

千手扉間滿心不解，他想不明白，索性将這件事牢牢壓在心底，并恨不得再沒人提起來。

最好沒認出他！希望沒認出他！一定沒認出他！

……要不然就太丢人了啊啊啊啊！

泉奈不知道千手扉間的鴕鳥心理，他回到房間後，向小夥伴宇智波海松說了自己開眼的事。

“什、什麽？你開眼了？”

“嗯，開了。”

宇智波海松瞳孔地震，忍不住說：“泉奈少爺，你怎麽開眼的？”

他們只是出個保镖任務，也沒戰鬥，泉奈怎麽就突然開眼了？

泉奈面無表情：“無可奉告。”

他不想回憶那個可怕的畫面！

可宇智波海松需要查清楚啊！他還背負着族長和少族長的盯梢任務呢！

第二天，泉奈繼續陪着貴族少爺到處亂逛，宇智波海松用寫輪眼從諸多仆從那套出了一些情報。

昨晚莊園主人似乎遭到了襲擊，丢失了重要物品，甚至大發雷霆。

偷東西的人好像是莊園主人最近很喜歡的一個小姓，據說是在和主人啪啪啪的時候突然出手……

宇智波海松倒吸一口涼氣。

啪啪啪？天啊！難道泉奈無意中看到了那個小姓的作案現場？

一瞬間，宇智波海松只覺得自己死期将至。

不管是族長宇智波田島，還是少族長宇智波斑，若是他們拉着他詢問：我天才兒子\寶貝弟弟是怎麽開眼的啊……

難道自己要回答，泉奈大人看啪啪啪開眼了？

他會死的！

宇智波海松想到這裏，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泉奈面前。

他哭喪着臉。

“泉奈大人，您上次說的跟您混，還算數嗎？”

宇智波海松決定跳槽，他不敢跟着族長和少族長混了，他要換個老板！

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