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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正成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後，宇智波斑周身氣勢越發淩厲。

他比泉奈大六歲多，但由于生日是在12月24號，翻個年頭就多一歲，前面加一年，過了新年又加一年，于是宇智波斑莫名其妙就十八歲了。

十八歲在戰國時代早已成年，而斑的身高和肩膀也徹底長開了，穿上铠甲後完全不輸給鏖戰多年的中年大叔們。

此刻的他真的将全族當做了自己的責任，滿心滿眼都是盡全力帶領家族過上好日子、走上巅峰的念頭。

懷揣着這樣的信念，肩負着如斯重責，心頭閃爍着傳承至今的榮耀，宇智波斑的言行舉止自然越發威嚴厚重。

可這都壓不住泉奈。

泉奈得知自己要被丢到風之國吃沙子後，立刻沖到老哥面前要個說法。

“交給我才放心？恐怕不是吧？”

他完全不怕兄長那如刀鋒般審視的目光，反而用抱怨的語氣說：“斑哥只是單純不想讓我參與接下來與千手的戰争。”

宇智波斑成為新族長，過年時要去相熟的貴族搞交際，那些貴族和委托人為了掂量一下宇智波新任族長的分量，必然會派發戰争任務。

再說了，去年秋末初冬的戰争中，宇智波因更替族長的緣故并未出戰，千手最後成了贏家。

畢竟能對付千手的只有宇智波，那些雇傭了日向啦、羽衣啦的貴族都輸了。

而宇智波一族總要賺錢，宇智波斑也需要向家族、向合作者、向雇主展現實力，所以開春時宇智波和千手必有一戰。

“哦，我就是不想讓你摻和進來。”

宇智波斑似乎掌握了和弟弟溝通的技巧，和泉奈說話态度越發坦誠，不再是以往那種哥哥哄弟弟的感覺，多了一分耐心和誠懇。

因為面前的泉奈不僅是弟弟，還是他的追逐者、合作者以及競争者。

哦，當然，還是個會故意在自己面前摔杯子的搗蛋貓。

“再說了……”宇智波斑似笑非笑，“我這麽做，難道你不高興嗎？”

他盤腿坐在泉奈面前，穿着深藍色的居家褂子，下身是到小腿的七分褲，從小腿到腳踝用繃帶纏住，露出了滿是老繭的腳掌。

厚厚的像是聖誕樹一樣的長發鋪在地面，随着宇智波斑微微歪頭的動作，長而厚的劉海兒挪開，露出了宇智波斑的雙眼。

漆黑的眼眸裏滿是揶揄，還有一些戲谑。

“正常情況下，我作為長子，成為族長後，的确該将有競争力的弟弟發配到邊緣之地，以消減你的影響力。”

雖然父親将泉奈當磨刀石的行為很可惡，但恰好給了宇智波斑一個完美地讓弟弟避開戰争的好借口。

他摸了摸弟弟的腦袋，“我這麽做，正符合一個合格族長的表現，泉奈難道不滿意？”

泉奈嘆了口氣：“你也說了是正常情況下。”

別人不清楚，宇智波斑能不知道嗎？泉奈完全沒有和他争的意思，這些年之所以這麽跳，完全是老爹宇智波田島和千手柱間的鍋！

泉奈擡眸，大大的貓眼裏閃爍着莫測的光。

“難道斑哥對自己沒信心？讓我留下來會給你壓力嗎？”

“是啊。”宇智波斑單手撐着下巴，胳膊支撐在膝頭，歪着臉看弟弟，他笑眯眯地說：“別想故意激我，我承認，有這麽優秀的弟弟在旁邊做小動作，即便是我也會頭疼。”

宇智波斑從不曾忘記，他最初和千手柱間說要建個村子，根本目的是想要保護弟弟。

泉奈是他的兄弟，是他最信賴的人，也是他的支撐和理想起點。

如今泉奈展現出了不輸于自己的天賦，宇智波斑很自然地将泉奈看做了自己的繼承者。

他希望弟弟能沿着他這個兄長的路，真正踏上幸福彼岸。

既然如此，宇智波斑手裏的力量将來肯定要交接給泉奈，他不能一直将泉奈邊緣化。

可宇智波斑也頭疼于弟弟受到父親的影響，想法有些狹隘和偏激，最起碼目前泉奈無法和他達成一致。

是的，宇智波斑思前想後，覺得泉奈之所以這麽憎恨千手柱間，除了南賀川小河邊交友這件事外，還有父親的思想灌輸。

這是典型的【我家孩子沒錯，一定是別人的錯】的雙标思維。

怎麽說呢，泉奈覺得一切都是千手柱間的錯，而宇智波斑覺得一切都是老爹宇智波田島亂教孩子的錯。

泉奈看他哥雙标，他哥宇智波斑看弟弟也雙标，只能說不愧是兄弟。

宇智波斑雖然成了族長，但他心裏明白，他并未真正控制全族。

父親宇智波田島還活着，還成了長老，老父親的心腹都還在，萬一父親越過他繼續影響泉奈，還給泉奈發任務，那就麻煩了。

宇智波斑盤算着，先将弟弟打發走，他再和老爹鬥一波，徹底讓老爹安心在家逗貓養老後，再将弟弟調回來。

不過這種事就不能告訴泉奈了。

宇智波斑覺得這是他和父親之間的戰争，還是不要将弟弟牽扯進來了。

我可真是個貼心的好哥哥。

宇智波斑心裏這麽想，面上卻不這麽說。

“泉奈，不要忘記你曾說過什麽。”宇智波斑的目光變得冰冷，提到了幾年前，兄弟倆聊天時說的話來，“父親是族長時，你聽他的也就算了，但現在，我是族長。”

“我身為你的兄長和族長，有必要展示一下對你的控制權和命令權。”

宇智波斑微微傾斜身體，一股壓迫感油然而生，他一字一句地說：“不管你想做什麽，都不得違抗我的命令！你要麽篡了我的位置，要麽就聽命，立刻啓程去風之國！”

作為兄長，宇智波斑可以在一定範圍內縱容弟弟胡來，但當他作為族長時，宇智波泉奈必須聽從族長的命令，令行禁止！

泉奈沉默了。

還是那句話，宇智波一族是個武德充沛的家族。

宇智波斑已經劃下道了，泉奈若想越過宇智波斑做什麽，要麽當族長、以族長的身份直接下命令；要麽徹底糊弄住宇智波斑、在宇智波斑的眼皮子底下發展自己的力量，和宇智波斑分庭抗禮。

前者不現實，泉奈并不想和哥哥争族長之位。

但後者……目前也不可能，泉奈雖然發展了一些自己的力量，可比起身為族長的宇智波斑，太渺小了。

泉奈擡眸，對上宇智波斑冰涼的眼眸，回以一個略顯鋒利的笑容。

“斑哥，你現在不給我機會，未來可不一定了。”

讓泉奈去風之國，明面上看是保全和發配，可對泉奈來說這才是龍歸大海，他更擅長處理紛雜和麻煩的局勢，也更喜歡在混亂中發展自己的力量。

宇智波斑知道這一點嗎？他當然知道！

他是兄長，給自己弟弟想要的，幫自己弟弟變強，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唯一的問題是以後泉奈有了力量，可能會繼續找柱間的麻煩。

但千手柱間又不是弱者，完全不需要他宇智波斑保護！

“呵，說得好像我現在給你機會，你就能幹掉柱間一樣。”

宇智波斑哂笑，不以為然，“你先去将自己的爪子磨鋒利再說這個！”

別最後和父親一樣，帶着人去伏殺千手柱間，結果将自己的眼睛搞個半瞎。

即便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倆人有私下約定，可若泉奈不知天高地厚，真的惹怒了千手柱間，宇智波斑也不确定千手柱間是否會哪天怒從心起，撕毀協議嘎了泉奈。

泉奈雖然優秀，可與千手柱間差了七八歲，絕不是千手柱間的對手。

宇智波斑賭不起，又心煩父親亂教弟弟，索性将弟弟遠遠打發走。

泉奈聞言心有不甘，沮喪極了，手指緊緊攢了起來。

鬼知道千手柱間會突然覺醒木遁，若不趁着現在千手柱間還沒掌握木遁再殺一次，以後就真沒機會了。

那可是被稱為忍界之神的千手柱間啊！

但對上宇智波斑的眼神，泉奈明白，這件事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他的哥哥甚至說出了【必須聽從命令】的話，顯然對他越過兄長擅自行動的事非常惱怒。

泉奈是斑的弟弟，可他同樣是一個宇智波。

尤其在戰國這個混亂的、需要全族令行禁止的年代，一個宇智波跳起來踩了宇智波族長的臉面和尊嚴，之後還忤逆族長的命令，這是非常嚴重的罪行。

但凡這件事發生在別的家族，絕對會被狠狠削一頓，甚至直接殺了都有可能。

思慮許久，最終，泉奈長長地嘆了口氣，收斂了面上的倔強和不甘。

他俯身跪倒，雙手觸地：“是，謹遵您的命令，族長。”

宇智波斑看弟弟終于低了頭，聽從命令，不再亂來，不由得心下稍安。

他的聲音柔和下來：“去風之國後要多小心，對了，族裏的人，不管你看上誰都可以帶過去，一切以你的安全為主。”

正好讓他趁機看看寶貝弟弟都挖了哪些韭菜。

泉奈擡頭，語氣恭謹，眼睛卻靈動地眨了眨，滿是狡黠的光。

“您看着安排就行，我聽您的。”

別啊，我養韭菜可不容易了，哥，你的韭菜給我呗。

宇智波斑沒忍住，擡手戳了一下弟弟的腦門，笑罵道：“狡猾。”

泉奈捂着腦袋，得意地勾起唇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