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泉奈去風之國駐紮之前，見了老爹宇智波田島一面。

從族長位置上退下來的宇智波田島看上去老了一歲不止，周身氣息都緩和下來，沒有過去那麽緊繃了。

畢竟一大家子交給兒子了嘛。

宇智波田島看着面前躬身下拜的小兒子，神色中難得流露出了幾分溫和與擔憂，他道：“不要對斑有不敬和怨怼之心，他将你派到風之國是為你好。”

泉奈當然理解，但面上還是要做個樣子。

他苦笑着說：“其實就算斑哥不找我，我也沒打算在族裏多留，除了栗茶長老外，真朱前輩等幾個叔伯都派人給我帶話了，我之前向他們拍着胸脯保證斑哥會按照父親的慣例一如既往，結果斑哥剛上位，就将我派到風之國，那些長老們都想找我要個說法……”

泉奈将自己夾在兄長和長老之間左右為難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番，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父親，您現在退下來了，也成為長老了，是否可以幫斑哥壓一壓那些前輩？斑哥驟然上位，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宇智波田島聽到這裏表情有些微妙。

他緩緩道：“泉奈，你倒是一心為斑着想。”

老父親我呢？我被踢下來了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啊！

再說了，我看斑那小子沒什麽不方便的，什麽叫驟然上位？他篡位的動作超級利索啊！

泉奈故意露出悲傷的神情。

“斑哥是我唯一的哥哥了，以後父親可以留在家裏不出門，但哥哥卻要頂在第一線了。”

随即泉奈精神一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宇智波田島。

“不過父親可以幫斑哥壓制長老們的騷動，想必斑哥可以專心戰場了。”

宇智波田島聽後心裏怎麽都不舒服，這種你退下來也要發光發熱的意思，雖然他也贊同，但被小兒子說到面前，反而讓他很不爽。

泉奈還故意用開心的語氣說：“斑哥那麽厲害，肯定能擊潰千手的！”

宇智波田島：= =+

他為什麽會被兒子掀下來？不就是因為自己伏殺千手柱間失敗了嘛！

好家夥，他失敗了，斑一定能成功……

盡管宇智波田島也對兒子有信心，但、但在小兒子面前，他能這麽直接承認嗎？

宇智波田島微微擡起下巴，用幽冷的眼神盯着泉奈。

泉奈似乎注意到了父親不善的表情，終于收斂了雀躍，有些不明所以地低下頭：“父親？”

“泉奈。”

“是？”

“還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嗎？”宇智波田島盤腿坐着，單手敲了敲面前的榻榻米，“只要你越來越強，斑也會變得更強。”

泉奈點頭，認真道：“我記得。”

宇智波田島溫和地說：“那你覺得接下來要如何提升實力？”

泉奈心領神會，他立刻拜倒：“請父親指點。”

這一刻，兩人同時默契遺忘了宇智波斑拿走了對弟弟的教育權。

宇智波田島伸手拍了拍泉奈的肩膀：“斑也是，将你派往風之國，雖然可以提升你的經驗，但也疏忽了族內教育，我會找人跟着你的，記得和他好好相處。”

泉奈心生歡喜，有爹的日子真好，多麽棒的黑鍋人選，老爹直接送來了，不知道哪個叔伯這麽倒黴。

他連連點頭：“聽父親的。”

頓了頓，泉奈故意忐忑臉：“斑哥也說對我有安排，可能會派人教我。”

宇智波田島笑眯眯地說：“沒關系，多個人教你也是好事。”

泉奈立刻開心笑了。

“對了，玉子姐能不能和我一起去風之國？”

“玉子？她一個女孩子去那做什麽？”

宇智波玉子的父親死在了那場伏殺中，她沒有親人了，受到這件事刺激，她直接開了三勾玉，不過目前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泉奈。

泉奈無奈苦笑：“京叔終究是為父親而死，他還教導過我，玉子姐找了火核堂哥說要和千手死戰，斑哥當然不同意，玉子姐又來找我，我想着與其讓玉子姐到處找人，不如跟着我去風之國散散心，等下一次礦料運輸隊回國時跟着一起回來。”

宇智波田島剛要說胡鬧，但緊接着面色微變。

宇智波玉子是女孩，十五歲了，可以成婚了，她的父親是宇智波田島的心腹，若是因此被其他長老聯姻籠絡走，那對宇智波田島來說也是一種削弱。

“……也行，她父親的事真是遺憾，風之國那邊的局勢不算緊張，算了，我去和斑說一聲。”

照顧老部下的後裔也是宇智波田島該做的事，所以他直接攬走了。

泉奈面上松了口氣：“那就麻煩父親了。”

泉奈挑起了老父親對大兒子的不爽後，愉快地回去收拾行李了。

雖然宇智波斑要求泉奈立刻滾蛋，但他也不是什麽魔鬼，仍然允許泉奈留在族地裏過了個不錯的新年。

新年的時候，一父二子溫情脈脈，感情好極了，一起守歲一起參拜神社還一起許願。

新年第三天，宇智波開大族會，老父親宇智波田島和新族長宇智波斑開撕起來。

可能是顧忌着泉奈還在，這對父子說話雖然有些火藥味，但宇智波田島滿是斥責的語氣裏帶着點得意，說的時候還故意看了一下其他長老，一副我兒子牛逼的感覺，倒讓很多人以為宇智波田島是在炫耀成為族長的兒子有能力有本事。

大族會人員衆多，說的都是大面上的事，比如說一下去年的發展和明年的計劃，說一下各部門的整體情況，再有老族長宇智波田島退休，以及新族長宇智波斑上臺說總體綱領等等。

之後每一個開眼的族人都需要說點什麽，哪怕是女性族人也有資格開口，因為有些家庭裏丈夫和父親死亡，只有女性族人出面支撐門楣，不管是哪個家族，對老弱婦孺都有照顧和滿足基本生存訴求的義務。

宇智波又是個大族，一場族會開下來，一整天也過去了。

大族會開完，之後是族長等各部門開小會，但這和泉奈沒關系。

泉奈收拾好行李，通過小三花和宇智波若竹交代了私人情報網絡的事，又和宇智波海松說了說當間諜的訣竅。

是的，別忘記了，宇智波海松私下是泉奈的人，但他是審訊部門宇智波青雀的侄子，天然是宇智波田島的人，可之前宇智波斑又授意宇智波火核拉攏宇智波海松，所以海松又是個隐形的宇智波斑黨。

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宇智波海松忍不住抹了一把臉，只覺得自己的職場生涯過于刺激。

“泉奈大人，你們父子三人到底怎麽回事？既然斑大人上位了，就不能直接把我調到你那嗎？田島大人找我談心，斑大人也說要我多關注田島大人的事，您又去風之國……”

泉奈笑眯眯地說：“父親是長老了，長老和族長的利益不同，我很期待父親給斑哥找點茬兒，畢竟我被踢出火之國了嘛。”

斑哥放豪言說五年內掌控家族，他作為弟弟，當然要幫斑哥親身體驗一下宇智波族人那扭曲而奇葩的腦回路和想法啦~

“至于你，你明面上是父親的人，實際上聽斑哥的，然後私下裏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彙總告訴我就行了，我不需要你做多餘的事。”

泉奈雖然不打算摻和老爹和老哥的撕逼大戰，但必須知道都發生了什麽。

宇智波海松聽後心情輕松了點，他深知面前的小少年只是看上去溫柔乖巧，實際上滿肚子黑水，若是泉奈再摻和進來，他這個三面間諜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我怎麽傳給您？通過三花？”

“不了，我會給斑哥去信詢問，同時會私下裏給你送信，你光明正大寫信即可。”

泉奈歪頭想了想：“萬葉集讀過吧？還有古今和歌？”

宇智波海松點頭：“學過，怎麽了？”

他叔叔是搞審訊的，宇智波海松的知識水平自然不低，在暗號學和情報傳遞方面有獨特天賦。

“你用萬葉集，我用和歌，用十年前山水家出的第三十八代版當密碼本。”

泉奈和宇智波海松對了一下暗號，這樣宇智波海松在信上用春秋筆法模糊具體經過時，可以同步用暗號加注解。

一般人頂多會想到泉奈可能有私下聯絡渠道，不會關注已經過了明路的、內容也比較大衆化的正常通信。

之後泉奈又和一些人分別見面，那都是他成為家族第二繼承人後靠攏過來的牆頭草，雖然是牆頭草，但泉奈也沒立刻抛棄這些人，多少可以通過這些人獲得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

而且其中有幾個人的确很得泉奈看重。

泉奈最大的優勢是，他知道十年後哪些人存活的概率較高，也知道哪些人擅長什麽。

如此一來，但凡宇智波斑挖掘到優秀韭菜時，可能不會想到這些人早就被泉奈關注過了。

一月中旬，還未出正月，泉奈就帶着人離開了宇智波一族。

因此刻還是各家族默契認可的休戰期——大家都過年呢，誰不長眼這時候開打——泉奈等人的路程較為順遂，等泉奈穿過川之國，正式抵達風之國時，已經是二月初了。

因家族本就和風之國的據點有聯絡渠道，泉奈抵達時正好拿到家族正月的日常動向情報。

随着正常情報送達的還有一份宇智波海松的吐槽信。

泉奈打開一看，噗得笑出聲。

他的老父親宇智波田島當長老後做的第一件事，是讓宇智波斑出錢，給他蓋一個長老規格的宅邸。

宇智波田島：“斑是族長了，他總不能老是帶着人到我家談事情吧？”

是的，宇智波田島和宇智波斑是父子，他們住一起啊！

斑的家本質上是宇智波田島的家，現在老父親因為兒子的緣故決定換大宅子，你做兒子的難道不該有所表示嗎？

宇智波斑氣個仰倒，他當族長還沒賺到第一筆錢，倒是要先出錢給老爹蓋房子。

于是宇智波斑決定搬出宅邸，他要給自己蓋個新房子！還要二層樓的！

——這樣泉奈離開族地出任務，斑不方便直接出面送行時，就可以遠眺着看弟弟離開了。

宇智波田島得知大兒子要搬家，還要蓋二層小樓，頓時拉着其他幾個長老彈劾宇智波斑這個族長貪污！

“斑有多少錢，我再不知道吧？那小子壓根沒錢，居然還能蓋二層小樓，他絕對貪污了！他這個族長不合格！”

“胡扯八道！我又沒說立刻全蓋好！第一期工程的錢還是夠的！倒是老爹你這是故意找事吧？”

“好家夥！你有錢給自己蓋房，你知道族裏多少人家的宅邸都沒錢維修，雨天還漏雨嗎？你心裏有族人嗎？”

“這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幫族人修繕宅邸是家族財政支出！這是兩碼事！爹你別胡攪蠻纏！”

“@#￥%&@#*”

一時間，整個一月的小範圍族會都能聽到新任族長和新任長老吵成一地雞毛的聲音。

泉奈看完宇智波海松的吐槽信後，直接笑成了蝦米，半晌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