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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千手柱間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千手族地。

出門時已是傍晚，等他抵達附近城鎮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由于是新年，哪怕到了晚上，鎮子上也難得到處都是人，各處商鋪都挂了燈籠，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千手柱間的眼神在賭場大門口戀戀不舍地滑過，還是堅定不移地挪開了腳步，竄到了距離賭場比較近的居酒屋。

這家居酒屋因緊鄰賭場，有不少賭徒會在這裏喝酒，千手柱間美滋滋地想，他可以在等小夥伴的時候找酒友賭兩把解解饞。

哎，這兩年當族長，老父親和扉間盯得緊，他真的真的很久沒有去賭場好好放松一把了。

千手柱間和同桌的酒友賭了三把、輸了恰好一萬錢的時候，宇智波斑那的查克拉出現在居酒屋門口。

千手柱間一邊表示不賭了，一邊想這頓酒就讓斑請了，等回頭扉間問的時候，就說他用一萬錢吃酒了。

“新年快樂。”

千手柱間走到門口招呼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還是老樣子，穿着黑色褂子，褂子後沒有宇智波的印記，但罕見地多了戴了個兜帽。

此刻他将兜帽放下，雙手攏在袖子裏，打量居酒屋的表情裏滿是嫌棄。

補充一句，他又有了一頭黑長炸毛！

是的，宇智波斑來之前先去買了一頂假發。

雖然他腦後的頭發向來支棱着，很難買到同款，但他專門戴了兜帽，還打了厚厚的發油，如此一來頭發平順了些也很正常。

宇智波斑并不想讓小夥伴看到自己一頭卷毛。

剪短發無所謂，但頭發卷成這樣簡直在向所有人說自己被人撩了毛啊！！

“阿嚏——”

千手柱間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看了看宇智波斑的頭發，“斑，你怎麽抹發油了？”

宇智波斑言簡意赅：“新年，父親要求的。”

千手柱間雖然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夜色正濃，燭火燈籠的光斑駁難辨，此刻也不是在戰場，沒必要細究這種邊角料的問題。

于是千手柱間指了指居酒屋：“二樓有包廂，會更安靜些。”

宇智波斑這才擡步走進居酒屋。

兩人要了一個臨街的包廂，等小厮上了酒，又端來了幾個下酒的小菜，退下去後，宇智波斑才端起酒杯，對千手柱間示意了一下：“新年快樂。”

千手柱間爽朗一笑，跟着喝了後，才神态輕松地說：“你之前不是被催過一次嗎？怎麽突然又開始了？”

宇智波斑自然不可能說是因為弟弟泉奈撩他的毛，嚴重削減了他在族內的威嚴，導致族人一個個光盯着他的臉看。

“泉奈回來過年，他提的。”

但黑鍋還是泉奈的！那小混蛋！

千手柱間哦了一聲：“怪不得，扉間也天天催我結婚，還動不動就威脅我去找族老商議，我也挺煩的。”

這兩年泉奈明顯不在火之國，應該是被外派了。

千手柱間把玩着酒杯，他沒追問泉奈是否回來，或者去問泉奈在哪裏外派，他和斑見面很少說各自族內的情況，雙方默契地将談話限制在私人和理想這兩個範疇裏。

“一般這種情況，來一場別開生面的兄弟訓練，就能讓弟弟閉嘴了。”

千手柱間笑嘻嘻地出了個馊主意。

宇智波斑聽後嘴角溢出一絲微笑：“我已經揍過了。”

千手柱間笑得更燦爛了：“那就是第二步，泉奈、額，我記得他比扉間小一歲？有十四嗎？也可以開始相看了哦！”

宇智波斑心中一動。

他自己是不想結婚的，但給弟弟找個喜歡的人并成家……好像也不錯？

如果成功了，那自然是好事，若是失敗了也沒關系，可以将女性族人的注意力引到泉奈身上！

至于這樣做是否會給泉奈帶來麻煩……

宇智波斑覺得，如果不給弟弟找點事，弟弟大概率會給他找事。

所以還是提前讓泉奈忙起來比較好。

“讓我考慮一下。”

宇智波斑說。

千手柱間明白宇智波斑這是記下了，于是他不再說催婚的事，反而說起忍界局勢：“漩渦這兩年很活躍。”

他側身靠坐在桌邊，黑色長發如綢緞一樣落下，卻遮不住千手柱間那凜然深沉的面容，“看樣子漩渦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宇智波斑擡眸看向千手柱間：“你們又要和漩渦聯合了？”

千手柱間苦笑：“是啊，雖然前幾年和漩渦鬧得很不愉快，但畢竟是親戚。”

“作為唯一一個成功立國，還成了貴族的忍族，漩渦孤懸海外，成于地理位置，卻也敗于地理位置。”

千手柱間将酒杯放在幾個菜盤子之外，他注視着那個酒杯和幾個菜盤子，仿佛看到了孤懸海外的渦之國和大陸衆多國家，黝黑的眼神深邃冰冷，內裏卻仿佛有火在燃燒。

是野心，也是渴望太平之心。

千手柱間：“大陸戰亂不休，漩渦才能安居一隅，可漩渦終究是忍族，他們再怎麽努力也無法踏入貴族那個圈子，所以必須要扶植另一個有可能成為渦之國第二的忍族。”

宇智波斑冷笑：“漩渦蘆名是在做夢，大陸上不可能再出第二個了。”

其他大名又不是傻子，誰會樂意自己的國土被忍族分走、單獨立國？

“再說了，忍界百族，誰都不服誰，一旦跳出來，必将被其他人圍而攻之！”宇智波斑搖頭，“哪怕是你我聯合也不行。”

千手柱間的木遁的确厲害，他宇智波斑也有信心對抗千手，但此刻的他們剛踏上歷史舞臺，舉目四望，每個忍族都有盛名在外的好手。

日向的日向天忍敢以天忍為名，可見其實力不可小觑；猿飛族長猿飛佐助長袖善舞，連宇智波一族都和他有着不錯的交情；奈良雖然聲名不顯，可豬鹿蝶三家同盟持續了上百年，多少忍族消失在戰亂中，這三家卻穩如泰山。

這還只是火之國內的忍族。

雲雷那邊有可引九天神雷鍛體的強大體術忍者艾；水之國的白蓮可以掀起萬丈海浪；土之國有掌握着神秘莫測的血繼淘汰的石河……

再說了，那些掌握了查克拉的武士們也擁有強悍的實力啊！

武士集結成軍，以戰場圍殺之法圍殺忍者，除了頂尖忍者外，普通忍者也難逃一死。

千手柱間擡手撸了一把頭發，長出一口氣，神色垮了下來。

“唉，越長大越覺得小時候的夢想太難了。”

宇智波斑嗤笑，臉上滿是躍躍欲試和興奮之色：“難才值得去做，不是嗎？”

千手柱間大笑起來：“是啊，有斑與我同行，遇到再難的情況，我都不怕！”

他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和宇智波斑碰了一下，宇智波斑同樣大笑，一飲而盡。

兩人邊聊邊喝，漫無邊際地聊着想法，聊着點子，聊着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但聊得再多，歸根結底還在于實力上，于是他們最後還是聊回了忍術開發。

實力到達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這種程度，偶爾痛飲一番并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但酒精也不可避免地麻痹了他們的感知和神經。

最起碼當紙門被拉開時，宇智波斑還在專注看着千手柱間随手用酒水在桌子上畫的符文術式。

而千手柱間甚至很自然地對門外要酒：“再來兩壺。”

“呵，你們喝得很開心啊！”

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聲音響起。

宇智波斑有一瞬間的茫然，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

他扭頭一看，哇擦！瞬間酒醒了。

是他爹啊！

不知何時，宇智波田島站在了包廂門口，瞪出了三勾玉，臉都因為過于憤怒而扭曲變形了！

宇智波田島的确要氣死了。

他本來在小兒子那探病來着，結果宇智波玉子突然跑過來找泉奈，看到他也在時，還臉色瞬間一變。

宇智波田島見狀有點心酸，有點欣慰，哎，兒子長大了，有心腹下屬，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當時宇智波田島正打算給泉奈和玉子留私人空間，但沒想到他剛走出去兩步，宇智波玉子就扶着泉奈出了病房，還将他喊回去了。

宇智波田島這才知道，玉子這兩天一直在鎮子散心，今晚竟無意看到了斑和千手族長約着喝酒！！

宇智波玉子的父親死于千手佛間之手，她對千手有着濃烈的憎恨，所以見到那一幕後整個人都惱火憤怒至極。

好在宇智波玉子看在泉奈的份上，沒想着鬧大，而是立刻回族內将事情告訴了泉奈。

宇智波田島聽後慶幸不已：要是宇智波玉子鬧出來，那斑就完蛋了！

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于是他二話不說抄家夥就沖了過來。

此刻看到大兒子和千手柱間喝得全身都是酒氣，明顯玩鬧很久了，宇智波田島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殺氣冰冷如刀。

“斑！你居然！居然還！！”

千手柱間被宇智波田島的殺氣刺激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也清醒了。

他連聲咳嗽，本是坐在地上并靠着桌案，此刻下意識地撐着桌面站起來往後沖，他想跳窗跑路。

宇智波斑反應過來，不能讓老父親在這裏和千手柱間打起來！

“父親，你冷靜一下。”

宇智波斑顧不得思考為什麽宇智波田島會在這裏，他一邊飛速給千手柱間打手勢，讓他趕緊跳窗跑，一邊往前沖試圖阻攔宇智波田島。

這不巧了嗎？

千手柱間往窗戶沖，宇智波斑從窗戶邊往門口沖，兩人正好一個錯身。

這要放在以往，絕對是個優秀得甚至能上教科書的掩護撤退模範。

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倆人喝多了啊！

意識已經清醒，身體還沒進入戰鬥狀态，尤其是千手柱間，他仗着身體素質好，喝得比宇智波斑多多了。

這導致他在翻窗戶時發力不足，一腳拌在了矮桌上，直接滾出了窗戶。

他滾就算了，偏生在滾時手腳亂動，千手柱間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麽東西，他一用力——

宇智波斑的假發被他扯掉了。

宇智波斑：！

斑只覺得頭皮一陣清涼，嗯？等等！嗷！他的頭發！

宇智波田島看着黑長炸的大兒子突然變成黑短卷，饒是老父親滿腔怒火，也卡住了。

嗯？這怎麽回事？斑的頭發……哦，對了！被泉奈撩了，是短發了，可剛才黑長炸……啊！假發！

意識到大兒子居然搞了個假發，宇智波田島竟有點想笑。

宇智波斑顧不上老父親了，他一邊單手捂頭一邊探窗往外看。

只見千手柱間站在樓下，他正滿臉迷茫地看着手裏的假發，還比劃了兩下，似乎在懷疑人生。

下一秒，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千手柱間：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智波斑：千手柱間！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