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才回來?
第7章 才回來?
秦忏望着不遠處beta對自己突然到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勾了勾嘴角。視線接着往下,在一處熟悉的服标停留片刻,這下輪到秦忏面露意外了,beta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他的?
“才回來?”
秦忏先開口問道,垂到小腿肚的大衣并不能很好抵禦寒氣,他敲響林拓家門無果後,便耐性子在偏窄的走廊踱步吹風等了一會。
“你怎麽會在這?”林拓跟見到秦忏跟鬼似的,整個人站在原地完全僵住,死也不往前走。
秦忏說:“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就來找你了。”說完,他指了指門,“我們進去談吧,現在天還黑着,打擾到你的鄰居就不好了。”
敢情不能打擾別人,打擾自己是可以的,林拓心想,他看着秦忏被風吹的略微泛紅的鼻尖,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在這等了很久,可是他平白無故來找自己幹嘛,還有他是怎麽知道自己住在這兒的,從語氣上聽,他好像還很清楚自己應該是什麽時候回家的。
該不會……他把自己那句“有機會一定體驗一下”給放心上了吧,費死費活找上門等他就為了來這一下。
林拓轉身想逃的,可他又怕秦忏做出出格的事情,比如大喊大叫,像美國驚魂電影裏的殺人魔那樣沖上來,将他一刀斃命,又或者更極端點,直接燃起一把烈火燒了這破爛樓,牽連林拓背上數萬負債,還也還不清。
算了,還是穩住他吧。
心裏雖然一萬個不願意,林拓卻還是不得不采納了秦忏的建議,他一步步挪到家門口,從口袋兜裏找出鑰匙,插進鑰匙孔,邊轉着,邊偷看在一邊等候進門的秦忏。
應該……沒帶什麽危險物品吧。
“怎麽?”秦忏似乎看穿了林拓心思,“上次車裏只是意外,刻刀是我拆完包裝順手放兜裏了,別把我想的那麽危險。”
秦忏像在給警察展示自己沒有攜帶兇器一樣,攤開手擺到林拓面前:“你看,什麽也沒有。”
林拓擡眸,看着暖色燈光下嘴角噙笑的alpha,具有欺騙性的臉龐在此刻倒是顯得誠意感十足,眼睛又掃過他展開的手掌,不同于林拓想象中的一塵不染,alpha右手每個指尖內側,包括無名指指尖外側都長了繭子,這不禁讓林拓對他的職業産生一點兒好奇,但也只是一丁點兒。
林拓學着alpha在車上那樣說話,長長“哦----”了一聲,然後轉動鑰匙,對他道,“進來吧。”
秦忏跟在林拓身後一塊走進屋內,不忘關掉了走廊照明燈。
出租屋內收拾得井井有條,面積很小,一眼就能望到頭,秦忏一進門左手邊擺着張折疊方餐桌,上面放了些零零碎碎的生物用品,紙巾,茶壺等的,但都被挪到靠牆那一邊角落裏,空出的大片位置裏,羅列堆疊了好幾層高的書本。
秦忏湊上前看眼最上面的書:“新高考測評卷精選,英語。”
他轉頭對林拓笑道:“準備考試呢。”
“你別站在那兒!”林拓聽見秦忏話裏的調侃,慌亂地從廚房鑽出來,手裏還端着杯早上燒好的溫水,他遞給秦忏,又馬上離他幾米遠,活像碰到了瘟神避而退之,“到這兒坐着,別到處亂看。”
秦忏只好彎腰坐在林拓指的小破沙發上,身高太高,塊頭也不小,林拓看着,也真的是難為他了,整個人不得不抱着杯子縮成一團。
秦忏盯着搬把小凳在自己對面休息下來的林拓,又側頭瞥了眼自己頭上那面牆,忽然問:“這面牆上的照片呢,放了很久吧,留下的印痕都泛黃了。”
“我也記不清了,哪天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在那兒,可能某次收拾拿下來,忘記放回去了。”林拓望着明顯比周圍牆面要白一個度的框型,若有所思。
“是嗎。”秦忏喝了口杯子裏的水,“照片上是你和你弟弟吧,我記得你們好像差三歲?”
兄弟倆的感情遠沒有他想的要深呢,連合照都保管不好。
林拓靜默幾秒:“你怎麽知道?”
秦忏沒有直接回答,晃動杯中的水:“林浪車禍,許如安改嫁,你和林一宴相依為命,為了照顧剛上高中的弟弟,你自願退學打工,但可惜林一宴才考上A大就意外而亡,兜兜轉轉這些年,你也一直都是一個人。”
聽着從秦忏嘴裏接二連三蹦出的名字,像石子一樣砸在林拓心口,對方短短幾句話就潦草概括了林拓平凡卻又跌宕的前半生。
林拓就算太遲鈍也反應到了,奇怪的是自己遠沒有想象中對秦忏摸清自己底細而怕的要死,他說:“你調查我?你想幹什麽?”林拓沒有因為隐私冒犯而感到生氣,他只是不解,他一個普通人犯得着什麽調查。
秦忏收回打量這稀奇小屋子的目光,身往後一倒,氣定神閑的仿佛他也是這出租屋的主人,進入正題:“是啊,我調查你,林拓。你的出身,家庭,上的哪所小學,幹的第一份工作是什麽,薪資是多少等等,從粗略到具體,我都明白的一清二楚。”
“我來這不是為了恐吓你,只是想與你做個交易,不過是怕你不肯同意才在私下裏動點手段,當然,我也很願意多了解了解你。”
從某種程度上看,秦忏像個見證了林拓一路走來的至親,只不過他們至始至終從未謀面而已。
話裏威脅的意味顯而易見,這本就是一場不平等,有所預謀的交易,秦忏對此也是迫不得已。這些天調查林拓浪費了他不少時間,他得趕在完全進入易感前抓住這個beta,安置在身邊。
至于beta願不願意……他現在暫時沒時間考慮,但來日方長,他們深入交流的機會還有很多。
“我提出的條件很簡單。”秦忏将自己原先心裏拟好的待遇一一報出,然後靜待林拓的回複。
林拓沒有說話,應該是吓着了,一般人遇上自己底細被扒得一幹二淨都會惶恐害怕,很正常,秦忏早有預料,他端詳着矮木桌上的縱橫紋路,也同樣不再出聲,留給林拓充足的時間和空間思考。
老式挂鐘走秒的滴答聲在安靜的出租屋清晰回蕩,和心跳的節奏一附一和,等長針第三次往前移動一格時,秦忏的耐心也消耗殆盡。
“林拓?”
秦忏可從沒被人空吊那麽久,他皺眉擡頭,看清面前人後,表情瞬間跟吃了蒼蠅般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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