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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第 67 章
關于紅丸案, 其實淩六郎這邊也沒有查到太多的消息,但還是将消息分享給孫蘭莺。
“還有杜大夫那裏,他不是紅丸的經手者, 只是幫忙購買而已。不過他提供了一處地址,說他就是在那買到的,但去的時候已經人去屋空沒有任何痕跡了。”
孫蘭莺邊聽邊點頭,一直到他說杜大夫,孫蘭莺瞪圓了眼睛。
“你怎麽去找杜大夫了?哪個杜大夫?”
淩六郎靜靜看她。
“難不成是給我父親治病的杜大夫?你為何突然想起去找他了?”
孫蘭莺想不通,還以為杜大夫犯了什麽事兒。
淩六郎端起杯盞喝了一口溫水, 然後不輕不重地道:
“我去找你。”
話音落下,屋裏安靜的針落可聞。
孫蘭莺面色變幻,她又不傻, 立刻想到他應當是去過她家了。
難不成她離開後他一直在找她?
不可能。
孫蘭莺立刻否定。
氣氛不太對, 孫蘭莺為了掩飾此刻尴尬,她也端起杯子喝了好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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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的嘴唇沾了水珠, 像是初春時節繁盛開放的豔麗花瓣,落了幾顆露珠後, 嬌豔欲滴。
淩六郎過完年才二十又一的年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若是以前不曾遇見過孫蘭莺也就罷了, 但在青木寨二人是拜過天地的夫妻, 除了沒圓房,其他的差不多都做了。
沾過葷腥的狼,便總會想吃肉。
他眸色沉沉看着她說話, 最後靠着自制力收回視線。
孫蘭莺打了一手好算盤。
她說道:“若是再有紅丸的消息你可以分享給我嗎?不會讓你白辛苦, 就當作彌補一部分如何?”
“一部分是多少?”
于情于理分享官府內部才知道的消息, 可是天大的人情。不過孫蘭莺覺得可大可小,于是和他讨價還價。
“就頂十分之一, 如何?”
說完,孫蘭莺沒有來的羞澀,覺得自己會不會太過分了?淩六郎這些日子對她盡心盡力,如果不是他照顧高熱的自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光這一條,其實就已經抵了一大半了。
“好。”他幹脆利落的答應。
“就十分之一。”
他如此爽快,從未欺負過旁人的孫蘭莺還有點不自在。等天色晚了他要起身回家,孫蘭莺破天荒的來送他。
“外面風雪大,不用出來。”他站在門口道。
“沒關系的,正好我去鎖大門。”
孫蘭莺說着把胡帽拿出來戴上。
從來沒買過帽子,也沒戴過的孫蘭莺對這頂胡帽頗為喜愛。
她容貌生的好,恐怕頂塊瓜皮出去也漂亮。
“嶺城的雪一直都是這樣嗎?從白天下到晚上。”
“嗯,不過春日暖的快化凍也快,所以比旁的地方要暖和一些。”
孫蘭莺的住處就靠着院門,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到門口了,淩六郎側過神,道:“天冷,回去吧。”
雪花飛舞,銀裝素裹。
冬日的夜裏自帶銀白一片,映亮身材颀長郎君的側臉。冷毅的面龐在看向孫蘭莺的時候透着柔軟。這麽一會,他身上就落了一層薄雪,讓孫蘭莺不由自主想到他在巷子口等她的時候。
“明天,你不用特意送我,我可以自己回來的。”
淩六郎不置可否。
孫蘭莺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行。
“那……那你進榮記等吧,天寒地凍若是凍出毛病豈不是我的過錯了。”
“會給你造成困擾嗎?”
他問的虔誠,孫蘭莺有那麽一瞬,心裏軟的厲害。
孫蘭莺輕笑:“哪有什麽困擾,除非你想借着我的名頭要什麽甜頭。”
這句話完全是為了破壞他們之間的古怪氣氛。
“那就好。”
……
每天晚上送孫蘭莺回家見一面,早上上值時正趕上她來榮記,也能見一面。
“六郎,怎麽覺得你最近心情不錯啊。”佟四咬着最後一口蒸餅,擡頭看淩六郎。
晌午衙署提供一頓午飯,菜色嘛,就那麽回事,很少見到葷腥。不過因為徐伯廚藝不錯,即便是素菜也做的好吃。
今天晌午的飯菜便是饽饦和蒸餅,雖然都是素餡,但鮮香爽口,佟四連着吃了四個蒸餅,兩碗饽饦。
淩六郎已經吃完了,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起身離開,佟四追了出去。
“哎,你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啊?告訴告訴我呗!”
倆人越走越遠聲音也逐漸聽不見了。
小八面無表情地轉回眼睛,低下頭沒叫旁人看出他的眼神裏藏着怨恨。
明明是他第一個發現孫蘭莺的,怎麽現在孫蘭莺反而和淩雲亦走的如此近?
憑什麽?
蒼天不公!
……
小八的怨憤旁人不得而知,佟四追着淩六郎進了公房,不由得猜測道:“難道是紅丸案有新的線索了?還是國庫丢失的銀子有了着落?”
一身官服的淩裏郎繞過桌子來到桌子後坐下,佟四直接坐他對面。
“六郎,你為何如此能藏事兒?與我透漏一絲都不可以嗎?”
“丢失的銀子想要找回來恐怕不容易,因為這件事已經傳開了,朝野震驚,事情現在究竟如何解決,我也不知曉。”
淩六郎捏了捏額角,佟四看出來他面上有疲憊之色,眼下也有青黑。
這人昨晚幹什麽了,肯定沒休息好。
淩六郎睜開眼,道:“這些事情離我們很遠,就算最壞的結果要讨伐山寨,也用不着我們這些捕快去。”
“是啊。”佟四附和。
在青木寨那些日子雖然他們的人沒有死亡,但可都或多或少受傷。那個廖志成也沒提給他們分功勞的事情,就一人給了一貫錢。
一貫錢不少,可佟四總琢磨不是那麽回事。因此他打定主意,再也不參與這等可能會挂掉的行動。
“紅丸案呢?”
“線索也斷了,暫時沒有消息。”
佟四啧了一聲搖搖頭:“難辦啊難辦,上頭那麽多神通廣大的大官都查不到線索,六郎,你确定還要查?”
“查,明年開春去京城,可能會有消息。不管有沒有,我都會一直查下去。”
佟四了解內情,知道淩六郎這輩子都放不下他爹娘被人害死一事。廖志成給了他一條線索,說當時有別人在場,後來被土匪帶走去京城了。
可是在場的人有幾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這些通通不知道啊。
佟四不由得擔憂,但淩六郎堅定如磐石,根本無法動搖。
所以佟四改了口風,道:“京城魚龍混雜,六郎,你到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否則勢單力薄,肯定會吃虧。”
淩六郎颔首。
“咱們又不吃虧。”
榮香蘭叉着腰,掰着手指算,“爹娘你們說實話,難道蘭莺不比大師傅厲害?”
大師傅現在還沒醒,若不是孫蘭莺,榮記糕點恐怕要歇業到明年。
不過商人重利,就算孫蘭莺功不可沒,他們也不會說出來。
只道:“你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孫小娘子固然厲害,可我們不是也給了一成的利潤了嗎?京城開鋪子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莫要再将她牽扯進來。”
“哼,我看啊,你們就是不想給她分錢。哎呀,爹,到時候我去京城,總得有人幫我不是?”
榮香蘭抱着榮父的胳膊撒嬌,但榮家父母咬死了再商議。
無法,榮香蘭只能讪讪離開。等見到孫蘭莺時,她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忙碌的孫蘭莺心無旁骛,這兩天又改良了兩款飲子,分別是蓮子銀耳雪梨飲,清火補氣;還有就是牛乳蜜豆飲,深受小娘子們的喜愛,時常有客人來預定,說是家裏擺宴席要用,同時也定了不少糕點。
小夥計好奇:“小娘子,你說他們在家自己用牛乳煮一煮蜜豆不就成了嗎?怎麽還花錢買啊?”
榮香蘭正好進來,敲了小夥計的腦門。“不幹活在這偷懶,還說閑話是不是。
小夥計灰溜溜地跑了。
不過榮香蘭也好奇,因為她見過孫蘭莺煮飲子,材料沒什麽特別,但就是比一般的好喝。
“手法不一樣,煮的時辰也不同,味道自然不同。”
孫蘭莺笑着給榮香蘭解釋,然後就見榮香蘭一直盯着她看。
“蘭莺,覺得你好像比之前豐腴了一些。”
“有嗎?”孫蘭莺摸了摸臉。
住處沒梳妝臺,每天起來梳頭都是随便弄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胖了還是瘦了。
“當然有,比之前更貌美了,我若是小郎君,肯定折服在你的石榴裙下啦!”
孫蘭莺莞爾一笑。
晚上淩六郎來接孫蘭莺,本來她早就該收拾好準備走的,但榮香蘭來了,兩個小娘子親親密密說了會兒話,就晚了一刻鐘。
待她從後院出來鋪子裏,瞧見淩六郎手邊的飲子喝了一半,估摸着等候許久。
“來晚了。”她道。
“不晚。”淩六郎站起來,将剩下的飲子一飲而盡。面容俊美的郎君,仰頭喝飲子的動作都賞心悅目。
小夥計說話直,嘿嘿笑道:“小娘子,你和淩捕頭的關系是……”
孫蘭莺立刻接話:“表哥。”
她卡殼了一瞬,才接着道:“其實淩捕頭是我的遠方表哥。”
淩六郎的眉頭蹙起,一直到送她進家門,他依舊眉頭緊鎖的模樣。
孫蘭莺囑咐他回去小心注意雪厚腳滑。
淩六郎回頭,看正站在院門口身材纖細的小娘子。
他就這麽盯着她看,看的孫蘭莺起了雞皮疙瘩,然後聽見他說。
“我曉得,表妹。”
後兩個字念得極重,像是咬牙切齒說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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