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重聚與抉擇

06.重聚與抉擇

西裏斯沖進門的那一刻，你正坐在已經恢複了原樣的地下室裏啃一個蘋果。情緒激動的西裏斯上來就給了你一個熱烈的擁抱，結果在你措手不及間一小塊蘋果不慎滑進了你的氣管裏，你立刻感到呼吸困難。

幸好萊姆斯迅速走上前來，用他的魔杖對你輕輕一點，念了一個解除咒，你的呼吸也随之恢複了正常。

西裏斯有些尴尬，但看到你安然無恙後，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感謝梅林，你沒事。”西裏斯松了一口氣，再次擁抱了你，這次要溫柔得多，“我真是太高興能再見到你了，感覺就像重獲了整個世界！”

“我定了後天去美國的機票。現在你終于自由了，我想這對我們來說都是新的開始。”

“去美國？為什麽？這太突然了，我甚至還沒來得及考慮下一步。”西裏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和不安。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是說我要去美國，不是我們。你的自由是你自己贏得的，而我，也有我自己的旅程要走。”

你的聲音平靜，而西裏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

“但是，為什麽？我還以為……我以為你原諒我了，幫我從阿茲卡班逃出來，是因為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是朋友。”西裏斯的聲音顫抖，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我們當然是朋友。我也沒有怪你。”你說。“但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些非常私人的事情。”

“為什麽？詹姆，我們說好了，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秘密的！”西裏斯焦急的說道，混雜着某種無措和絕望。“你還是無法原諒我，是嗎？是因為莉莉死了嗎？不論如何，就算你堅持要怪我，也請告訴我原因，求你……”

“我說了我沒有怪你。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一些事情，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西裏斯只是痛苦地看着你，嗫嚅着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都快被他的痛苦感染了。你同情他，也明白他的痛苦。他已經足夠自責了，擔心他最好的朋友記恨他，再也不見他。

他以為他最在乎的那個朋友是你，但那只是他的記憶和情感在作祟，真正的詹姆早已不在。

現在，你需要趕緊離開這裏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那麽，哈利呢？”一直沉默着的萊姆斯突然開了口，“對于哈利的安排，你有什麽打算？你打算就讓他這樣一直呆在徳思禮家？”

地下室裏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你站在昏暗的燈光下，心中充滿了矛盾。西裏斯和萊姆斯的目光如炬，他們對你的關心和期待讓你感到窒息。

“哈利的事情，我們需要好好考慮。”你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試圖掩飾內心的掙紮，“我……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思緒。”

西裏斯的眉頭緊鎖，他顯然對你的猶豫感到困惑。“詹姆，我們都理解這不容易。但哈利是你和莉莉的兒子！他是我們的家人，我們不能讓他像個孤兒一樣寄人籬下！”

萊姆斯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探究，他似乎在試圖讀懂你的真實想法。“詹姆，你似乎有很多心事。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找出最好的解決方案。哈利的處境，是目前最重要的問題，對嗎？”

你避開了他們的目光，你心中明白他們的擔憂是合理的，但你無法完全坦誠。“我……我只是覺得有些壓力。”你的聲音低沉，試圖掩飾自己的真實感受，“我會考慮的，給我一點時間。”

你深知自己身處哈利父親的身體中，帶着不可推卸的責任。然而，你并非真正的詹姆波特，對于這個孩子，你并沒有血緣帶來的深厚情感。你的心疼，源自于對小說情節的了解，對哈利的同情，與對所有經歷戰火失去依靠的孩子的同情并無二致。

接受哈利，意味着你将為他提供一個家，讓他擺脫孤兒的身份，但你卻要承擔起重任，因為養育孩子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拒絕，則可能使他繼續承受原書中描述的苦難，甚至更多——因為現在，他并沒有失去父親，而是被遺棄。這種遺棄可能會比死亡更令他痛苦，因為它伴随着被拒絕和不被需要的感覺。

他會連最後的一點念想也随之破滅——他會認為父母不愛他，即便活着，也不願要他。

這個念頭令你不安，你開始回避這個問題，而內心的鬥争變得更加激烈了，因為你的良知開始瘋狂譴責你的猶豫和自私。

“詹姆！哈利的事情不能繼續拖下去了，你知道徳思禮他們是什麽樣的人！”西裏斯說。

萊姆斯也補充道，“我們需要盡快做出決定。哈利的未來，以及我們該如何妥善安排他，都是我們需要考慮的。”

你點了點頭，轉身走向衛生間，你的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重申你心中的迷茫，或許你只是希望能在獨處中找到一絲清晰。

西裏斯和萊姆斯沒有再說什麽。

你關上門，将自己鎖在了浴室裏。當涼水淋透你全身的時候，你做了一個決定——把哈利接到身邊。

不管最終在哪生活都帶上他，就當是償付你占用這個身體的代價。因為，就算你不是真的詹姆波特，你也還是可以給予他應有的家庭和關愛，這是你能夠做到的。

命運的巧合已經讓你站在了這個位置上，不管真實的你到底是誰，你都應該去改變哈利的命運，給他一個不同的起點。

女貞路4號的門被敲響後很快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脖子颀長、金發的女人，她瘦削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将她吹走。

女人的視線一落在你身上，臉上的震驚便無法掩飾，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來接哈利。”你溫和地微笑着，語氣随和。

“——佩妮，是誰啊？”屋內傳來一個粗犷的男聲，伴随着沉重的腳步聲逐漸接近。

德思禮太太只是沉默地瞪着詹姆，她的眼睛裏閃爍着濕潤的光芒，但那不是悲傷，而是憤怒和深深的恨意在湧動。

在緊張的沉默中，她突然擡起手，一記耳光狠狠地落在你的臉上，力道之大立刻讓你的耳朵嗡嗡作響。

或許是因為疼痛，或許是因為震驚。在這一刻，你甚至忘了自己到底為什麽要來這裏。

你深吸了一口氣，以穩定自己的情緒，然後緩慢卻堅定的說道：“我是來接哈利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