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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微微發了一會兒怔,花彤不再去想,她随便吃了點東西,拿着吉他繼續彈着之前想到的那段旋律,思考着副歌部分該怎麽寫。
彈着彈着,她便有些忘我,逐漸忘了時間。
等她手臂酸軟、不得不放下吉他的時候,她這才看向家裏的挂鐘,發現已經過了十一點。
“明明跟他說要早點回來的……”花彤抱怨着,起身去洗漱。
洗過臉,換了睡衣,花彤又累又困,正當她打算睡下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敲門聲。
“回來了?不是帶了鑰匙了嗎?”花彤抱怨着,轉身去開門。
就在将要擰開門把手的那刻,她停住了。
隔着一扇門,花彤突然有些顫抖。
她希望這扇門的後面是他,卻又害怕這扇門後面是他。
如果,她說如果,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樣……
明明并沒有什麽證據,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總是控制不住的那樣想?
深吸一口氣,花彤控制着自己,将手從門把手上挪開。
她把目光挪向門上的貓眼。
鼓足了這一輩子的勇氣,她往外看去。
不是方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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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這是一個男人,容貌普通,長得肥肥壯壯一身的橫肉,個子看上去并不是太高。
花彤很确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但很意外,她總感覺有些熟悉。
她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
想起來了,就在昨天!
花彤的記憶力一直很好,昨天下午,當方純看向那塊告示牌的時候,她也跟着看了過去。方純面前貼着的,就是這個男人的照片!
她一下子明白了。
之前傳出來的消息說找不到任何兇手的通行記錄,只有死者的。那麽,有什麽通行方式是查不到的?
花彤才意識到,這兩天她和方純坐的一直都是46路公交。第一起案子的案發地和第二起案子的案發地分別在46路車兩端的公交場站附近。
這是不是太巧了?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所以,這起案子的兇手,就是46路公交車的末班車司機。他開車是為了工作,當然不會有通行記錄……
而之所以每半個月作案一次,正是因為末班車每半個月輪一次班,直到那時他才有作案的機會。
花彤回憶起小區發布的公告,那上面說兇手大概二百斤、身高一米七五。
跟門外這個人也對得上!
叮咚!
門外的那個人再次按下了門鈴。
不知不覺中,花彤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悄悄報了警,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手心已經濕透了,她所能做的也只有搬了一把椅子抵在門前。
身邊什麽都沒有,花彤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吉他抱在懷裏,作為唯一的武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外的人終于失去了耐心。
門鎖發出細微的聲音,對方在開鎖!
恐懼讓花彤的腿在微微的打顫,她努力說服自己一定要勇敢,但現在,她的大腦卻一片空白。
“你是誰?你在做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彤猛得瞪大了眼睛。
是方純!
門外傳來搏鬥的聲音,花彤的心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
對不起,是她錯了,她不該懷疑他!現在他回家了!而外面是那個危險的兇手!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花彤腦子一熱,将椅子一腳踢開,打開了門。
“方純!”
她舉着吉他,叫着戀人的名字,迫切的想知道他在哪裏,有沒有受傷。
随後她看到兩個人将那個公車司機按在地上,而方純驚魂未定跌坐在一旁,看上去很安全。
謝天謝地!是之前碰到的那兩個便衣。
花彤腿一軟,往後倒去。
“彤彤!”
方純急了,他躍過去,将花彤摟在懷裏。
被戀人這樣摟着,花彤覺得溫暖極了。
“你沒事吧?抱歉,我回家晚了。”方純看起來非常內疚。
“對不起……”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花彤覺得自己現在看上去太過狼狽,但此時此刻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此刻她只想跟方純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她只想這樣說。
“你沒事吧?要不然我帶你去醫院?”方純看上去很是擔心。
“不!”花彤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身上的肌肉還在痙攣,剛才的恐懼尚未褪去,此時此刻,正是最好的時候。
回到屋裏,她抱緊懷裏的吉他,唱起這首歌的副歌。
“同你看紅霞點點殘陽血,
陪你走血跡斑斑荊棘路。
飲一杯絕情忘義無情酒,
看一幕血色羅裙翻酒污。
看那森森白骨,
看那滿目荒蕪,
既不知來路,
也不知歸處……”
唱罷,花彤頓了頓,輕輕撥弄琴弦,又加了最後一句。
“乘一葉孤舟,
往無人處去。”
唱罷,花彤不知為何落了淚,她的手緊緊握住她的吉他,指尖握得發白。
“乘一葉孤舟,往無人處去……”
方純喃喃重複着那最後一句,整首歌的點睛之處恐怕就是這最後一句……他愣了半晌,好一會兒才回神。
“這首歌叫什麽名字?”方純怔怔問道。
“叫——《獨行》。”花彤回答。
看着戀人失神的雙眸,花彤上前,擁抱了他。
這一晚,方純摟着他的寶貝,安慰她,溫暖她,他們仿佛熱戀時期一般,纏纏綿綿,不想分開。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該有的模樣。
周日還要去演出,花彤沒有時間回味這瘋狂的事件,她忙着為周末的演出做練習,倒是沒有再胡思亂想。
彩排時間定的周六下午,方純早早便去調試設備,花彤倒是難得睡了個午覺,這才慢吞吞的出了門。
走出樓道,花彤遠遠看到兩個人的身影一閃而過,看上去很熟悉,是那兩個便衣。
他們倆在幹嘛?還在找目擊證人?花彤覺得有點奇怪。
事件發生的第二天,他們接到了電話,讓他們去錄個筆錄。花彤仍有些驚魂未定,大部分問題都是方純替她回答的。
不對勁。
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花彤正打算湊上前去問一問,卻接到了方純的電話。
“彤彤,你醒了嗎?這邊還有別的樂隊要彩排,你早點過來吧。”方純說,“早一點結束,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好,我馬上去。”
花彤答應下來,顧不上多想,便急匆匆向外走去。
彩排十分順利,很快便到了正式演出的這天。
今天方純給花彤安排的是非常可愛的演出服,跟花彤往常的風格有點不太一樣。
配着披肩卷發,戴着暗紅色發箍,再搭上一套可愛的水手服,花彤對着鏡子照照自己,總覺得這衣服有些眼熟。
她想了想說:“方純,上個星期咱們參加變裝晚會的時候,你穿的那套跟這個好像。”
“要不是你逼我穿,我才不願意呢!”方純笑了笑,細致地撫平她臉頰兩側的碎發,看着女友美麗的面龐,鄭重地吻了她的額頭。
“幹嘛?別人都看着呢!”花彤紅了臉,輕輕打了一下方純,走到舞臺上。
演出非常成功,現場氣氛完全被調動了起來。觀衆們歡呼着,他們一直唱到晚上十點才結束。
“時間太晚了,花彤你先回家吧,我在這邊守着,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方純說。
“好。”花彤也确實累了,她懶得做這些雜事,點了點頭說,“那我在家等你。”
方純凝視着她,将自己身上的過膝風衣解下來,披在女友肩頭,叮囑道:“天氣有點冷了,可不要着涼。”
确實有點冷了,花彤把風衣的扣子系上,把自己裹起來。
方純看着她的背影說:“一路小心。”
花彤沒回頭,再次擺了擺手。
她打了輛車,一路開到離家附近的巷子口,出租車也就進不去了。演出完有點興奮,花彤付了車費,裹緊了身上的風衣,往家的方向走去。
天色徹底暗了,小巷裏頭只有一盞半昏不暗的燈。路上安靜得讓人心裏發怵,一步一步只能聽到自己高跟鞋踩出的聲音。
花彤突然想起之前聽說的那個目擊證人。
那個目擊證人肯定是被廠房門口的監控拍到的吧?那個監控那麽老舊了,即便還能用,拍出來的影像肯定不夠清晰。既然能認出是女性,那麽這個人應該有非常明顯的女性特征,比如說——長頭發、穿裙子之類?
案發時間是上周日,上周日晚上的時候,她和方純在幹什麽呢?
花彤想起來了,上周日晚上,她和方純一起參加了變裝舞會。那天她裝扮成一個英姿飒爽的古代俠客,給方純打扮時卻起了惡作劇的心,給他戴了長長的假發,化了濃妝,穿着格子裙。
她還記得那天自己早早離開,方純卻堅持到散場,他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大概是午夜時分。
那個時候花彤正好起來上廁所,看見方純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也許是因為懶得卸妝,方純還戴着假發化着全妝,穿着白天那套裙子,只是在外面裹着自己的風衣。
就是現在她身上這件。
真是好奇怪,那個目擊證人為什麽要在半夜走進廠房?為什麽要從監控下走過?
如果他沒有什麽特殊目的的話,那肯定是抄近路。
她親眼看過的,走進那個廢棄的大院,沿着那個禮堂旁邊的斜坡上去,是一堵殘破的圍牆。翻過那面牆,就是她和方純所住的這棟居民樓。
那個圍牆年久失修,對普通人來說翻過去有些困難。但對于常年練舞、身材纖細、動作敏捷的男人可并不難。
“人都是勒死的,怎麽可能會有血?”
“你看錯了,那是之前表演的時候落在這兒沒收走的紅布條……”
花彤突然打了個冷戰。
他為什麽會知道?難道真的是聽到街坊鄰居的閑話?鄰居大媽們會說得這麽細致嗎?
除非——他親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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