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茶餅大比拼
茶餅大比拼
不出蘇雙所料,長老的獎勵并不是什麽好玩的東西,凡找到毒株者,每人一冊《蒙頂山千年輝煌茶史》,作者還是長老本人。
趁着午膳時間,蘇雙借機帶着幾人逃離了清談會。
與清談會沉悶的氣氛截然相反,山下的鎮子可謂車水馬龍、比肩接踵,一派歡樂的節日氣氛。
“快點,快點,興許還趕得上!”蘇稽一個勁兒地催促。
這裏除了蘇氏姐弟,可能只有墨乘比較随和,能陪着他倆下山跳騰。
其他三人都是比較冷淡的性子,為何也來參加采茶節的慶典呢?
是因為,蘇雙苦口婆心地勸了慈航老半天,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說什麽,一行人中全是男修士,自己一個女孩諸多不便,希望慈航能夠陪自己,慈航終于無奈地答應下來。
至于月白,蘇稽告訴蘇雙只要搞定慈航就搞定月白,事實也正是如此!
謝洛洛不出意外地被墨乘死皮賴臉地拖了出來,墨乘的死纏爛打最讓謝洛洛頭疼,只要能讓墨乘別說些不正經的,謝洛洛寧願選擇參加什麽采茶節。
所以就出現了興奮的蘇稽和蘇雙拉着幾個與節日氣氛格格不入的一夥人在人潮湧動的鬧市中艱難穿行。
“到了、到了。”蘇稽和蘇雙異口同聲。“趕上了。”
讓蘇稽和蘇雙如此期待和惦記的地方,是一間茶餅鋪子。
鋪子不大,放眼看去有些破破舊舊,其貌不揚,但卻被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
“李老頭,我們來了,我們要參加!”蘇稽一下子跳到正在鋪子外躬背忙碌的老頭前。
“蘇稽?蘇雙?你們怎麽來了?”老頭滿臉寫着驚訝,可能還有點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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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參加做茶餅比賽啊!想我們了嗎,李老伯!”蘇稽左手勾住墨乘脖頸,右手搭上月白肩膀,兩人都隐隐感到了大事不妙。
李老伯是這間茶餅鋪子的老板,痩精精的,精神不錯。
“你你你!”李老伯指着蘇稽,一臉不可置信。“蒙頂山的弟子不是說你出遠門了嗎?我還特地問了你走的遠不遠,多久能回來。他們說你到天上去了,一年半載根本回不來,怎麽就回來了?”
蘇稽未料到李老伯竟如此關心自己,感動地手舞足蹈:“所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哼!蒙頂山那幫小子的話也不可信了。去年都讓你們兩別來了!每年都是你倆贏,你們不嫌膩啊,我都膩了!”李老頭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是啊,別來了,你們來,我們每次都贏不了。” 其他要參加茶餅比賽的人也七嘴八舌抱怨起來。
茶餅鋪子雖被圍的嚴嚴實實的,但鋪子前還留下了一小塊空地,空地上站着三對人,是要參加茶餅比賽的。
茶餅比賽為何如此受歡迎?因為無論是參加的人還是看熱鬧的人都不會閑着。
李老頭組織的茶餅比賽,由三支以上的隊伍參賽,每隊兩人,贏了有獎勵,輸了有懲罰。
為了增加比賽的趣味性,比賽結束前,誰也不知道獎勵和懲罰是什麽,獎勵和懲罰的內容一早就被裝進兩個紅色的錦袋高挂于“李氏茶餅”的招牌底下。
有一點大家十分确信,李老頭在獎勵方面從不吝啬,有一年的獎勵是獲勝者可在茶餅鋪子免費通吃一年,與之對應的懲罰也是相當恐怖,所以參賽者雖然不多,但大家都是全力以赴。
看客們最直接的福利當然是可以吃茶餅啦,順便可以看看被懲罰者的熱鬧。
“嚯,我和師姐能贏,是我們憑本事贏的,又沒有什麽規定是不能蟬聯的!”蘇稽不服氣地說道。
看熱鬧的人裏有不少蒙頂山的弟子,也紛紛幫腔蘇稽和蘇雙。
李老伯只能不情願地讓蘇稽參加比賽。
“好吧好吧,加上你們一共有四組。”
蘇稽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其他三組不幹了。
“你們怎麽又要來啊!”
“和你們玩我們哪還有什麽機會!”
“就是,我們只能拼命不得最後一名而已”
“不玩了!不玩了!”
眨眼功夫,剛剛準備參賽的三組人忽然起身負氣奔走了。
“哎哎哎,你們別走啊!”李老頭連忙勸阻,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李老頭一屁股坐在茶餅鋪前,沒好氣地說,“這下好了!只有你們一組人了,還比個屁啊!”
眼見看熱鬧的人陸陸續續離去,李老頭準備拿蘇稽撒氣。
“還輸不起了!”蘇稽道,“不過也沒事,我們自己就有三個隊伍。”
蘇稽将墨乘和月白拉上前,笑嘻嘻地望向李老頭。
雖說這小子剛剛氣跑了參賽者,差點毀了自己主辦的比賽,但又及時找了兩隊人參加,還不算太糟。
正要離去的人群,聞言,又折回來繼續看熱鬧。
墨乘和月白一臉茫然,一旁的謝洛洛和慈航臉上則寫滿了拒絕。
李老頭問,“這幾位,之前沒見過啊。”
“是我朋友,登仙殿來的。”蘇稽覺得自己可能還沒解釋清楚,對李老頭要說些通俗易懂的語言。“天上來的朋友。”
“我不要參加。”謝洛洛和慈航直接拒絕。
“別啊,這個可好玩了,贏得了比賽還有獎品。”蘇稽勸道。
然而有時候事情的發展是不受個人控制的。
聽說是天上來的仙君,小小的鎮子立即一傳十、十傳百,本就被圍的水洩不通的店面,人流飛漲,看熱鬧的人都趴上了街道兩旁的屋頂!
李老頭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熱烈的場面,激動地不知所措。
可明顯蘇稽并未将自己內部的人員擺平,李老頭便又豪擲一百金,獲勝者除了能得到未知的獎勵還能拿走一百金!
整個街道頓時沸騰起來,大家都眼巴巴地期盼着。
蘇稽和蘇雙又做起了說客,唾沫橫飛、兩眼梨花。李老頭竟也加入了規勸的行列,倒不是說一百金對謝洛洛和慈航有什麽吸引力,也不是蘇氏姐弟的嘴皮子工夫又多了得,只是對面一位上了年紀老者的懇求,兩人都有動了恻隐之心。
盡管那老人表演痕跡過于明顯。
加之一鎮子男女老少的炙熱目光,兩人最終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接下來新的問題又在內部出現了,那就是分組。
蘇稽和蘇雙可謂是這個游戲的固定組合,況且兩人還是常勝将軍。墨乘自然是拖上謝洛洛,謝洛洛雖然百般嫌棄,但說到相熟,墨乘确實是他最熟悉的人。
這樣就只剩下尴尬的慈航和月白一組了,然而慈航毅然決然拒絕了這樣的分組。
最終兩名女修士一組,蘇稽和月白一隊,墨乘和謝洛洛一起。
由于有新人參加比賽,李老伯将比賽的規則又重申了一遍。
茶餅制作比賽,每組兩人,半個時辰裏盡可能制作出色香味俱全的茶餅,制作的味道、樣式、多少都沒有限制,參賽者可以自行發揮。
茶餅鋪負責提供當季新茶、面粉、酥油等食材,以及需要用到的火爐、墩子、木棍等炊具。
最後由在場的觀衆品嘗後投出最佳,咋一看茶餅的色香味應該是最重要的,其實如果你做出超出其他隊好幾倍的茶餅,味道只要不難吃就能獲勝,因為後面的觀衆只能吃到你們隊的茶餅,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們礙于情面都會将票投給你。
蘇雙和蘇稽往年便是以壓倒性的數量拔得頭籌的。
說到拿刀拿劍砍妖魔鬼怪,這一群仙君、修士是專家,但拿勺拿棒做餅,除了蘇稽和蘇雙另辟蹊徑,其他人怕是連米都沒洗過。
在衆人的翹首以盼中,李老頭“咚”地敲響鑼,點燃了香,比賽正式開始。
蘇稽和蘇雙是“茶餅制作比賽”的常客,兩人所在的隊伍很快忙碌起來,雖然月白和慈航有些手足無措,但洗茶、燒水等簡單的活還能勉強應付。
墨乘和謝洛洛一組則要佛系的多,全憑墨乘一人倒騰着一桌的食材和炊具。謝洛洛冷眼旁觀,俨然一副誰把我拖下水,誰就得負責到底的姿态。
一炷香後,蘇稽和月白已經壘起密密麻麻的三簸箕茶餅胚子了,當然絕大部分都是蘇稽的功勞。
蘇雙和慈航表現得也還行,之前的比賽,這種和面、捏面的核心活兒幾乎都歸蘇稽,蘇雙也就負責打打下手,所以,蘇雙是理論豐富,實踐骨感,能做成什麽樣全憑自行摸索。
而墨乘那邊幾乎毫無進展,除了茶葉已經被煮成了深黑色。
“那個,你還記得上次茶餅比賽最後一名什麽懲罰麽?”一名好事兒的觀衆耐不住寂寞聊起了天。
“當然記得,往前推三屆的懲罰我都記得。”另一位路人自信滿滿地回答。
他接着道:“上一屆,輸的兩個人被要求在李記茶餅鋪門前跳舞一月,吸引顧客。上上屆,李老頭為打開銷路,懲罰最後一組背着他的茶餅去鄰鎮推銷,其中有個小哥哥長得帥,還被鄰鎮上大膽的姑娘揩油。上上上屆......”說話的百姓忽然一臉嫌棄,做了個嘔吐的動作,“說是要改良茶餅,換換口味,讓最後一名抓了大半個月的魚蝦,結果做出來的茶餅一股子魚腥味。”
什麽?跳舞?揩油?抓魚?哪一樣謝洛洛都不想幹!更不會幹!
為何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懲罰?為什麽要憐憫眼前這個老頭?為什麽會答應來參加這個莫名奇妙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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