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第 8 章
一個半月後,鐘嘉輝被殺案首次開庭。
各家電臺與新聞社的記者一大早便蜂聚法院門口,等着現場采訪和報道。
姚珂卉來到法院門口時,記者們一窩蜂地擁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姚大狀,以你現在的名聲和地位,這次主動接手文秀茵的案子,是否與七年前文美筠的案子有關?”
“你是否到現在還堅信鐘嘉輝有罪呢?”
“聽說鐘嘉輝被殺後,他保存的價值三億的粉鑽也不翼而飛,文秀茵有沒有向你透露相關的消息呢?”
……
餘海岚拖着箱子跟在姚珂卉旁邊,實在無法突破人牆,姚珂卉見狀只得停下來道:“就目前來說,并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文秀茵的案子與文美筠的案子有關聯,我接手文秀茵的案子,也只是普通的法律援助而已。”
記者們繼續争先恐後地提問,姚珂卉見餘海岚已經進了法院大門,便也迅速擺脫記者們的糾纏,跟了進去。
兩人來到法庭外,正好遇上何宏傑雷力明一行。
“姚大狀,今天狀态不錯,容光煥發鬥志昂揚,看起來勝券在握啊。”何宏傑笑着道。
姚珂卉也笑道:“幾天不見,何大狀還是這麽幽默。”
兩人寒暄兩句便進了庭。
因為這樁案子在社會上關注度極高,法庭還專門設置了記者席。
姚昱菲在記者席上,姚珂卉裝作沒看見,直接去了前面自己的席位。
風行社的人并不知道姚昱菲與姚珂卉是姐妹關系,姚昱菲也不想讓他們知道,以免他們逼她去姚珂卉那裏打聽一些不方便向外透露的消息。
開庭之前,照例要先選七位陪審員出來,待他們入了陪審員席,法官才開口道:“被告文秀茵,你現在被控于2023年6月29日謀殺男子鐘嘉輝,你認不認罪?”
姚珂卉起身道:“法官大人,我代表我的當事人否認控罪。”
何宏傑站起道:“根據法醫的驗屍報告,死者的死亡時間是6月29日上午七點到八點之間,警方趕到案發現場,即蔚藍山莊花園路33-A號別墅時,別墅內只有死者與被告兩個人,且打死死者的擺件上有且只有被告一個人的指紋,法官大人,我申請傳召本案第一位證人,負責偵破此案的警長丁克飛上庭作證。”
法官道:“批準。”
丁克飛進入法庭,向法官致意後,坐上證人席。
何宏傑問:“丁警長,請問鐘嘉輝被殺案是否是你帶隊偵破?”
丁克飛答:“是。”
“你可否詳細地向我們敘述一下整件案子從案發到偵破的經過呢?”
“當然可以。6月29日上午9點左右,警署接到報案,一名自稱張靜雅的女子說蔚藍山莊花園路33-A號發生了兇殺案。我們趕到現場後,該女子跟我們說她是一名鐘點工,在當日7點左右帶着她七歲的兒子小川去死者的別墅打掃衛生,在別墅裏遇見一名男子。因為她是第一次上門打掃,從來沒有見過別墅的主人鐘嘉輝,所以将那名男子誤認為是鐘嘉輝。後來她兒子小川在二樓卧室發現死者鐘嘉輝,驚動那名男子,那名男子要殺他們母子,她被男子打暈綁起扔進了地下室,醒來後反殺該男子,逃出地下室,卻找不到她兒子小川,遂報警。
“但我們警方現場調查取證後,在別墅裏只發現了死者鐘嘉輝的屍體,并未發現被告所聲稱的那名男子的屍體,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血跡或痕跡。別墅裏提取到的指紋除了死者本人的,就只有死者的秘書包智明,死者的保姆方淑敏以及被告的指紋,并未提取到其他人的指紋和痕跡。後來我們調查發現,報案人并非她自稱的大陸偷渡客張靜雅,而是香港人文秀茵,她的姐姐就是七年前起訴被害人強i奸,敗訴後自殺的文美筠。
“通過後續調查,證實案發時只有被告在被害人的別墅裏,包智明與方淑敏皆有不在場證據,加上兇器上的指紋以及被告與被害人的關系,我們認為被告有重大作案嫌疑且罪證确鑿,所以将本案移交給律政署。”丁克飛道。
何宏傑道:“所以,你認為被告的殺人動機是為她的姐姐報仇?在以往的兇殺案中,因為替親人報仇這種動機誘發的案件多嗎?”
丁克飛道:“非常多。”
何宏傑掃了眼低頭記錄的陪審團,繼續問道:“你如何看待被告用假名字報案并虛構出另一個版本的案發過程?”
丁克飛道:“我認為她在撒謊,以期達到逃避法律制裁的目的。”
姚珂卉起身道:“法官大人,我反對證人對我的當事人做出毫無根據的猜測。”
何宏傑搶在法官開口之前道:“丁警長辦案經驗豐富,我想他絕不會無根無據就對被告的言行下這樣的結論,丁警長,你可否告訴我們你做出這樣結論的根據?”
丁克飛道:“我做出這樣的推測主要基于五點理由。一,她真實身份是文秀茵,并無生育記錄,卻謊稱自己是張靜雅并有一個七歲的兒子。
“二,她聲稱當日是從蔚藍山莊的大門進入蔚藍山莊,但蔚藍山莊大門處的監控卻并未拍到她進入山莊的視頻。事後我們發現蔚藍山莊後山有一個非法進入口。
“三,她說她将真正的兇犯殺死在地下室,地下室裏并未發現屍體,地面上除了被告自己留下的微量血跡,并未發現其他人的血跡。
“四,她說她去別墅時,別墅大門是開着的,她并不知道別墅大門電子鎖的秘鑰,我們在調查中找到兩位證人,可以證明那天早上案發現場別墅的大門是關着的,而且被告知道大門電子鎖的秘鑰。
“五,被告聲稱她去案發別墅做鐘點工,是被害人的女朋友凱琳介紹的,但問遍被害人的家人和朋友,都沒人知道凱琳這個人物,而且被害人的別墅一直都有保姆方淑敏打掃,根本用不着再請鐘點工。綜上,我認為被告一直在撒謊。”
何宏傑問丁克飛:“在被告的口供中,她自稱在報案之前有一段時間是處于昏迷狀态,那麽有沒有可能是真正的兇犯在這段時間擦掉了自己留在別墅中的痕跡,所以你們警方才提取不到除被告之外其他人的痕跡呢?”
丁克飛道:“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因為就在案發前兩天,被害人的保姆方淑敏剛去被害人的別墅打掃過,如果有另一名兇犯清理過現場,那肯定會連之前被害人和方淑敏留下的痕跡一起擦掉,事實上別墅裏到處都是被害人與方淑敏的指紋,基本上可以認定現場并沒有被打掃過。”
何宏傑道:“也就是說,被告宣稱另有真兇的說法,并沒有事實依據可以證明。”
丁克飛答:“是的。”
何宏傑向法官欠身道:“法官大人,我問完了。”
輪到辯方提問,姚珂卉站起身,看着丁克飛道:“丁警長,請問你做警察多少年了?”
丁克飛道:“八年。”
“那麽在這八年中,你有沒有遇到過或者聽說過,有目擊證人,但因為案發現場留下的證據不足甚至根本找不到證據,以致于找不到兇犯,案件懸而未決的情況呢?”
何宏傑起身道:“法官大人,我反對辯方向證人提出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姚珂卉看着法官道:“法官大人,這個問題并非與本案無關,因為本案中我的當事人稱看到了真兇,而警方卻因為找不到與真兇有關的線索而認定我的當事人在說謊,我只想讓丁警長給我一個确切的答案,找不到與真兇有關的證據,是不是就能證明這個真兇一定不存在?”
法官道:“反對無效,證人必須回答辯方律師的提問。”
丁克飛悻悻道:“遇到過,但是……”
姚珂卉截斷他的話道:“但是別的目擊證人不會說自己殺死了兇犯對吧?丁警長,本案的報案人此刻在不在庭上?”
丁克飛看了眼犯人欄,道:“在,就是被告。”
“在警方趕到案發現場時,案發現場除了死者和被告,有無第三人在場?”
“無。”
“那麽假設被告是真兇,想脫罪,以你的辦案經驗,在時間充裕,且沒有第三個人看見的情況下,她在報警之前應該會做些什麽?”
何宏傑再次站起道:“法官大人,我反對辯方向證人提出誘導性問題。”
法官道:“反對有效,證人無需回答這個問題。辯方律師,請注意你的提問方式。”
“抱歉法官閣下,那我換個問法。丁警長,既然被告是主動報警的,那她在報警之前應該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抹除案發現場留下的對她不利的證據,包括兇器上的指紋,這一點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丁克飛:“同意。”
“你剛才列舉了五點理由來證明你不是沒有根據地懷疑她撒謊,并且猜測她撒謊是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既然她想逃避法律的制裁,她為什麽不消除現場對她不利的證據?又為什麽要主動報警,而不是趁沒人看到悄悄逃離現場呢?”
何宏傑:“法官大人……”
姚珂卉在他反對之前打斷他道:“法官大人,我收回剛才的問題。其實我向丁警長提出剛才的問題,也并非是希望他回答,而是想讓大家知道,我的當事人在案發現場的言行,有很多自相矛盾,用常理解釋不通的地方。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并非是她故意說謊,而是因為,她患有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通俗來講,就是多重人格障礙。之前我已向法庭提交了我當事人的精神鑒定報告,現在我申請傳召證人章信衡醫生上庭作證。”
法官:“批準。”
同類推薦

不可名狀艦娘的鎮守府
當一群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精靈因為一次錯誤來到這裏後,一切都開始向着崩壞發展。
休伯利安:“是誰在呼叫艦隊”
秋風之墩:“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神使級:”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諾亞方舟:“樓上是僞神”
某要塞聖殿:“呵呵”
主角:“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艘船,你們都是垃圾。”

地府微信群:我的老公是冥王
莫名混進了地府微信群,一不小心搖到了冥王做好友【本文懸疑靈異為主,言情為輔。作者君簡介無能,但是故事絕、對、精、彩!】
女主:那天夜裏下了場詭異的紅雨,我從死人的墳墓裏爬出來,自此眼通陰陽,魂看三界。
冥王:你不就是在恐怖片墳場演了個龍套女鬼麽?
女主:人艱不拆!!!
冥王:我不是人,是鬼~
女主:作者君,我強烈要求換個老公!!
【溫馨提示:看文後切勿打開微信猛搖附近的人,萬一真的出現一只帥男鬼腫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