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第 14 章
“周女士,請問你與本案的被告是什麽關系?”
周荃上庭之後,何宏傑開始提問。
周荃看了眼被告席上的文秀茵,收回目光道:“我與秀茵的姐姐阿筠是好朋友,和秀茵是熟識。”
“我看到證詞中你說本案被害者別墅大門電子鎖的密碼是你告訴被告的,你可不可以跟我們詳細地敘述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當然可以。”周荃清了清嗓子,“就在今年三月份的一個周末,我和我男朋友去逛街,逛累了就去喝咖啡,沒想到秀茵正好在那間咖啡店裏做侍應生……”
“反對,法官大人,證人在篡改證詞。之前她留下的證詞中明明提到,她是在今年五月份的一個周末在咖啡店遇見的文秀茵。”姚珂卉拿着周荃之前的證詞起身道。
“證人,怎麽回事?”法官也找到了那份證詞,掃了一眼之後問周荃。
周荃不慌不忙道:“我之前記錯了時間。”
“案發是六月,案發不久警察就找到了你,你把三月發生的事記成了五月?你覺得這說辭有任何信服力嗎?”姚珂卉逼問道。
周荃不說話。
“辯方,現在是我在提問,你有什麽問題,麻煩在辯方提問的時間再問證人。”何宏傑不耐煩道。
姚珂卉坐下。
何宏傑對周荃道:“周女士,請你繼續說下去。”
“雖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但我和秀茵已經很久沒見面,也算是久別重逢,所以當秀茵提出和我借一步說話時,我以為她單純是想和我敘舊,就跟着她去了咖啡館的衛生間,沒想到她說的是與鐘嘉輝有關的事。”
“具體是什麽事呢?”
“她說鐘嘉輝害死了她姐姐,她要為姐姐報仇,要求我必須幫她,因為我是她姐姐的好朋友。”
“你是怎麽回答她的?”
“我說我弟弟死了,現在我媽只有我這一個女兒,我要幫我媽做事,替她養老送終,不能去坐牢的。她很生氣,指責我不配做她姐姐的好朋友。我很內疚,就說雖然我不能幫她去殺鐘嘉輝,但是,我能告訴她鐘嘉輝別墅大門電子鎖的密碼。”
“你是怎麽知道被害者別墅大門電子鎖的密碼的?”
“鐘嘉輝曾經帶我去過他家,是他告訴我的。”
何宏傑向法官道:“法官大人,我問完了。”
法官看向姚珂卉。
姚珂卉站起身道:“周女士,請問你與本案的被害人鐘嘉輝是什麽關系?”
“我和他……沒有關系。”
“那他為什麽帶你去他家?”
何宏傑起身道:“法官大人,我反對辯方向證人提出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姚珂卉道:“雖然這個問題與本案無關,但與證人的證詞有關。一個與證人毫無關系的人,為什麽要将證人帶去自己家裏,還告訴她大門密碼,難道主控官不想弄清楚這個問題嗎?”
法官對周荃道:“證人請回答辯方律師的問題。”
周荃顯而易見地緊張起來,沒有說話。
“周女士是覺得要說清楚這個問題比較困難?那我換個問法,鐘嘉輝是什麽時候帶你去他家的?”
周荃遲疑地說:“七年前。”
“七年前?具體是文美筠訴鐘嘉輝強i奸案發前?還是案發後?”
何宏傑再次起身道:“法官大人,我反對辯方律師一直提起與本案無關的事情。”
法官對姚珂卉道:“辯方律師,請注意你的提問方式。”
姚珂卉道:“是,周女士,你可以不可以回想一下他去找你的大概時間?”
周荃回憶着道:“是在九月初。”
“确定沒記錯?”
“沒記錯,那時候剛開學不久。”
“那就是在鐘嘉輝獲得保釋之後,他是在什麽地方找到你的?”
“我家位于深水埗的魚丸店。”
“他以前去過你家的魚丸店嗎?”
“沒有。”
“也就是說,那次他是專門去找你的。當時是白天還是夜裏?”
“是夜裏,我家快要收攤之前。”
“你家魚丸店一般幾點收攤呢?”
“淩晨兩點。”
“也就是說,當時鐘嘉輝是在淩晨特意去你家魚丸店找你。他是自己去的,還是有人與他同行?”
“他喝酒了,醉醺醺的,有個人給他開車,不知道是司機還是助理。”
“在他去找你之前,你和他打過交道麽?”
“沒有。”
“也就是說,當時的他對你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是。”
“當時他是只帶了你走,還是連你家人一同帶走了?”
“只帶了我走。”
“那麽問題來了,周女士,從年齡上推斷,七年前你還是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淩晨,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陌生男子要帶你走,你為什麽會跟他走?抑或說,你的家人,怎麽會同意你獨自跟他走?”
周荃擱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不說話。
整個法庭的人都在看着她,這個問題很關鍵,如果對這個問題她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她整個證詞的證明力都将大打折扣。
“周女士?”她沉默的時間太長,姚珂卉忍不住出言催促。
“因為我弟弟不見了。”她擡起臉來,潸然淚下。
“你的意思是……”
周荃伸手擦了把淚,道:“我弟弟很乖很聽話,每天放學都會到魚丸店幫忙,可是那天直到八九點他也沒來,電話也打不通,我爸不放心,出去找他,我和媽媽在店裏一邊做生意一邊等他們父子倆的消息,一直等到快要打烊,他們沒回來了,鐘嘉輝來了。
“當時我是文美筠訴鐘嘉輝強i奸案的控方證人,看到他來,我和媽媽基本上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鐘嘉輝說要和我談談,我當然害怕不肯去,我媽也不肯讓我跟他走,說他敢亂來就報警。鐘嘉輝說,那就不談了,讓我盡管去作證,如果他去坐牢,我們就再也別想看到我弟弟。”
觀衆席上再次嘩然,記者們刷刷地在各自的筆記本上記錄着。
她這話的意思不是明擺着告訴大家,當年鐘嘉輝确實強i奸了文美筠嗎?
在觀衆席上旁聽的鐘美琪繃着一張臉起身離席,一旁的文兆榮本想跟出去,但想了想,還是留下來繼續旁聽。
姚珂卉放緩語氣,“所以你跟他走了?”
周荃點點頭,繼續道:“他帶我來到別墅,司機把車開走了,他喝醉了,總是摁錯數字,所以才把密碼告訴我,讓我幫忙摁,我就記住了他別墅大門電子鎖的密碼,我也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他依然沒有更換密碼。”
“周女士,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我認為你還是撒謊了。”姚珂卉道。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周荃急忙道。
“那麽請你告訴我,七年前發生的事,你都能清楚地記得月份,甚至是當天的什麽時間,而今年才發生的事,你怎麽就能記錯了時間,并且誤差長達兩個月之久呢?如果說七年前是因為你弟弟失蹤了并且鐘嘉輝要求你不出庭作證從而使你記憶深刻,那麽今年按你所說,我的當事人說她要去殺人,你告訴了她她想殺的那個人別墅大門的電子秘鑰,這件事對你來說就這麽無關緊要?以至于發生不到半年,你就把時間記錯了兩個月?”姚珂卉質問。
周荃無言以對。
“我來告訴你為什麽你的證詞在時間這塊會前後不一。一開始,你說你是在五月份遇見我的當事人并且發生了你證詞中所說的那些事,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的當事人因為精神恍惚無故曠工,早在今年的三月份就被那間咖啡店給辭退了。後來你們發現了這個漏洞,所以你才在上庭的時候将遇見我當事人的時間臨時改到了三月份來彌補這個漏洞,是不是?”姚珂卉問。
何宏傑立即起身反對:“法官大人,辯方律師這完全是毫無根據的猜測。”
“法官大人,我并非是毫無根據的猜測。”她拿起一張紙離席來到法官面前,道:“這是我們在調查證人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線索,就在鐘嘉輝被害案發生不久,鐘嘉輝的弟弟鐘嘉華,給周荃的父親周振雄彙款一百萬。周女士,你可否解釋一下,被害人的弟弟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給你父親彙這筆款?”
記者們如獲至寶,再次刷刷地記錄起來。
觀衆席上的文兆榮呆若木雞。同樣呆若木雞的還有主控官何宏傑。
陪審員們眉頭微蹙目光專注,都看着周荃。
周荃道:“我、我不知道,自從弟弟出事後,我爸爸酗酒賭博,被我媽趕了出去,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不信你、你們可以去查。”她話說得很無辜,可是神情躲閃,并沒有多少說服力。
姚珂卉向法官道:“鑒于被害人的弟弟與證人的直系親屬之間有大額彙款的事實存在,有賄賂證人做僞證的嫌疑,辯方向法庭申請限制鐘嘉華與周振雄出境,并于下次開庭時強制召喚這兩人上庭作證,說明這筆百萬彙款的真正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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