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章

第 64 章

“林雅,林雅,想死我了。”寧初徑直推開了房門,朝着徐林雅奔去,嬉嬉笑笑抱着她胳膊笑道,“我還想着哪天約你來楚湘齋呢,沒想到今兒就遇上了。”

“初初、三哥,你們也來了。”徐林雅見到好友,臉上不自覺地溢出了笑意,“快坐下吧。”說罷她朝着一旁的侍婢道,“你去讓掌櫃的重新上一桌菜,按着初初的口味來。”

“是小姐。”巧春得了吩咐,就退出去點彩了。

寧初蹭了蹭徐林雅的胸膛,撒着嬌,“還是林雅疼我。”

寧景安聞言沒來由地堵了下胸口,“這話說的好像三哥虐待你似的。”

“三哥沒虐待我,就是說話愛刺我。”寧初看向他道,“若三哥嘴巴甜些,小妹會更喜歡你的。”

得嘞,這是還在惱着方才的話了,怼小氣的小氣包,“良言逆耳啊,小妹,你得學會接受建議。”

寧初捂着耳朵搖頭,“不聽不聽。”

寧景安對上徐林雅探究的視線,無奈地笑了笑,“慣會插槍打滾的,三哥不說就是了,你快消停些了,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徐妹妹笑話你。”

“再過五十年我也是你妹妹,你得讓着我。”寧初說得理直氣壯,寧景安聞言無奈又縱容,“是是是,你是我的小祖宗,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寧初得寸進尺道,“今天的飯菜你買單。”

寧景安無不應允。

寧初這才得意地笑了,“林雅,咱們又剩了飯菜,待會兒一切去玲珑閣買首飾去。”

“寧妹妹想看,我就陪你去。”徐林雅關切地看着寧初,“前些日子聽聞你病了一場,可有大礙?”

寧初滿不在意道,“小病而已,是娘親他們緊張過頭了。”寧初說到這裏就有些郁悶,“我每年都會病上個三五回的,偏娘親他們還大驚小怪的,拘了我差不多一個月,要不是三哥陪着,我只怕今日也出不了門。”

徐林雅寬慰道,“伯母也是關心你,你身子受不得涼,禁不起熱的,自己也注意也,別總是貪涼,沒得叫伯母也跟着挂心。”

“你怎麽也跟着說教了。”

徐林雅沒好氣地點了下她額頭,“沒良心的,不關心你,誰還與你說這些。”

寧景安在旁邊附和着,“就得好好教訓她,叫她長長記性。”

正當寧初飽受着這份甜蜜的負擔時,巧春帶着店小二送來了菜肴。

寧初這才得以轉移話題,“吃飯吃飯,別的吃完再說。”

徐林雅見狀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笑不可支地給她夾了菜,“多吃點,争取把肉養回來。”

寧景安深深贊同這話,随手也夾了菜給寧初,“徐妹妹說的對,多吃些,長點肉就更惹人疼了。”

又不是養豬。寧初心頭嘀咕着,面上不敢接話。

待吃得差不多了,幾人就到玲珑閣了。

“寧小姐,寧二公子來了。”掌櫃的多看了徐林雅兩眼,疑惑地詢問道,“徐小姐也來了,可是方才選的首飾不合心意?”

寧初這才知道徐林雅早前來過了玲珑閣。

徐林雅面不改色地道,“玲珑閣的首飾樣樣精致,那有不合心意的,掌櫃說笑了。”

寧初也圓着話道,“徐小姐是陪我來地玲珑閣,掌櫃的,将你們近出的新款式都呈于我瞧瞧。”

“三位請上二樓雅間歇息片刻,我這就讓人去取。”掌櫃的熱情地将人迎了上去,寧初到了房間後,找了個借口将寧景安支開了。

寧初正襟危坐地看着徐林雅,“我看見張弘文從楚湘齋離開了。”

徐林雅聞言愣了下,垂眸接話,“弘文哥哥她、他要送與人賀禮,我就幫他看看。”

“是送于顧小姐的成婚賀禮吧。”寧初一眼擊破了徐林雅遮掩的真相。

“初初,你還是那麽的敏銳。”徐林雅嘴角溢出絲苦笑。

寧初擰緊了眉,“林雅,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她不願意自己的好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險進張弘文那個旋渦裏,張家、張弘文早就已經不是他們曾經的玩伴了。

時間能将人摧毀得面目全非,可林雅似乎沒意識到這點。

徐林雅避開了寧初的視線,神情有些恍惚地低喃出聲,“初初,你說...他會放下嗎?”

寧初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顧玉婉即将嫁與魏王,和張弘文絕無可能,可她瞧着張弘文的勁頭,不像是能放下的樣子。

寧初沉默了片刻,反問道,“林雅,你能放下嗎?”

徐林雅聞言,眼裏的憂愁藏匿不住地露了出來,她好半響才說話,“我與他青梅竹馬十幾年,初初...我已經習慣了。”

“林雅,他若真的将你放在心上,哪怕是朋友,他也不該将你一個人丢在楚湘齋。”寧初有些恨鐵不成鋼,又有些心疼,“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清楚,他已經不是我們的弘文哥哥了。”

“初初,別說了。”徐林雅掩耳盜鈴地說道,“他許是有什麽緊要的事情,才顧不及我的。”

寧初沉默了,她可以勸說一個看不清的人,但她無法叫醒一個清醒的沉睡者。

寧初緩緩的吐出了口氣,“但願...他能顧及一絲情誼吧。”

徐林雅淡淡地笑了下,“不說這些了,難得陪你來一趟玲珑閣,別壞了心情。”

這時店小二取來了首飾,又靈将人迎進來,兩人沉默地選着金釵珠寶。

片刻後,寧初将選好的簪子步搖遞給了又靈,詢問着徐家家的境況,“林雅,伯父的任職下來了嗎?”

徐林雅點頭,“任職監察禦史的職位,母親也很是高興。”

“監察禦史是五品官職,又是陛下直轄。”寧初聞言也很是高興,“伯父這是做了陛下的近臣了,你們也能留在燕京了。

再過半個月就是你的及笄禮了,林雅到時候我定去給你賀喜。”

“關是賀禮還不行,你要做的我贊者。”提及及笄禮,徐林雅臉上多了些少女的羞澀。

寧初毫不猶豫地應了下,“我答應了。”

“扣扣。”房門響了下,是寧景安回來了,他朝着兩人道,“首飾已經讓掌櫃的結賬了,稍後玲珑閣會送到府上,初初、徐妹妹,你們可還有想去的地方?”

徐林雅看向寧初。

寧初接話道,“不逛了,三哥,我們先送林雅回去,再回府上。”

徐林雅剛想婉拒,寧景安就一口應下了,“好,聽你的。”

寧初當沒看見徐林雅欲言又止的神情,拉着人就往外走了。

寧初叮囑着,“你回燕京沒多久,有什麽不清楚的或者不方便要做的事情,可以讓三哥去做,他從小看着你長大的,也是你的哥哥。”

徐林雅聞言下意識地看了寧景安一眼。

寧初又道,“你若是不好意思張口,寫信與我也是可以的,我來說,三哥總會有辦法做到的。”

寧景安很榮幸自己在妹妹心頭形象如此高大,只是這小妮子要不要把人賣得這麽徹底,為了他的手帕,這是親哥也往外靠了。

寧景安雖無奈,但也不會拆自家小妹的臺,含笑地朝徐林雅說話,“徐家妹妹有事盡可吩咐,三哥會盡力幫忙的。”

“多謝三哥。”徐林雅福了福身,寧家雖步步高升,可對于她們這些微寒之時認識的朋友從未怠慢,這一點上徐林雅是感激寧家的。

可同樣的,徐家也盡可能的不會去勞煩寧家,畢竟人情這種東西也得有來有往,只分寸。

寧初也是擔心徐林雅這一點,這才特意叮囑了一句,至少...有三哥在,盡可能地減少徐家、徐林雅和張家的接觸吧。

寧初和寧景安将人送回了徐家,這才緩緩駛出了西九街。

“別想那麽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寧景安揉了揉寧初緊蹙的眉頭,勸解着。

寧初半靠在寧景安肩膀上,悶悶不樂,“三哥,你說人長大了怎麽那麽多煩惱。”

寧景安沉默了會兒,輕聲地嘆息着,“大概...想要的太多了。”

欲望往往伴随着煩惱,無欲則剛啊!

寧初聞言也不再出聲了,靠在寧景安思緒散發,昏昏欲睡。

還未到家門,寧初就睡了過去。

寧景安将人半攬在懷裏,眼底透着絲擔憂,初初的身體虛弱了不少,不知道明達他們有沒有尋到藥。

思及這點,寧景安心頭上籠罩着層霧霾。

“易大哥,寧校尉還未歸來,我們還等嗎?”已經過去三天了,寧長史也到達了西北的邊界,他們見到了人,可寧校尉卻還未歸來,這可如何是好?

“不等了,啓程吧。”易武當機立斷吩咐下去,上馬前朝着野林的方向看了眼,随即翻身而上,揮手啓程了。

易武帶着八個士兵沿途清掃道路,暗中護送寧淮安直奔西北州府。

“咳咳咳...”顧文淵依靠在大樹根上,手裏拽着一根百年丹參,這東西生長在懸崖陡壁之上,附近又多有野獸出沒,顧文淵好不容易采摘下來,結果在上崖時遇到了只豹子。

為了保護好丹參,顧文淵一時不查被對方一爪子劃破了肩膀。

顧文淵面不改色地撕下了內襯,将傷口随意地包紮了一番,緩了一會兒才恢複點力氣。随即就朝着野林外奔疾而去。

等顧文淵将藥送到明達等人手上時,已經是第四天早上了。

“你、你真的将藥采回來了?”明達結果錦盒時,滿臉的不可置信。

明二心思更細膩些,“公子受傷了,傷勢可眼中,若不嫌棄,明二為你醫治。”

顧文淵擺手,“一些皮外傷而已,明護衛,請務必将藥材送到寧府。”

明達慎重其事地握緊了木盒子,“公子放心,人在藥在。”這是武士最高的保證。

顧文淵點頭,“藥已到手,你們早些啓程吧,我該走了。”

“公子的傷...”

顧文淵道,“不用挂心,過幾天就會痊愈了,告辭。”

“等等。”明二掏出幾瓶藥遞給顧文淵,“這是金瘡藥和解毒丸,公子戴上,或許會有用得到的地方。”

顧文淵不欲耽擱,伸手接過2,“多謝,告辭。”說罷翻身上馬,朝着西北的方向奔馳而去。

明達神情複雜地看着遠去的背影,嘀咕道,“二弟,你說...他究竟是誰?”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明二平靜道,“大哥,我們也得盡快趕回燕京了。”

“你說的對,我們也出發吧。”左右是友非敵,回去後将事情回禀大人,他自有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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