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李元貴行至華陽門畔,看到一個着了命婦全服的老妪身影立在宮門之外,宮燈拖出地上一道靜靜身影,一步上前,跨出高高門檻,笑道:“讓老夫人久等了,是我的罪!老夫人快請進。”

他說話間,兩個小太監已擡了一頂坐辇,飛快跟了上來,矮身放了下來。

“老夫人,皇上這些時日還在西苑安置着,過去有些路,老夫人請上辇,讓小的們送你。”

老夫人朝李元貴點了點頭,笑道:“勞動李公公了。多謝周到。只是老身腿腳還好,且皇宮大內,豈敢僭越,煩請李公公引路,老身自己能走。”

李元貴又勸了兩句,見她執意不上辇,只好叫小太監擡着在旁跟從,自己親自提燈,一路引着裴老夫人入了西苑門,穿過芭蕉園,最後來到承光殿。

蕭列早在外殿等着,一聽到外頭起了呼聲,轉身迎出去,見一華發老妪手拄拐杖,被李元貴虛扶着走了過來,雖已多年未見,比印象中的模樣蒼老了許多,但依舊一眼認了出來,正是裴老夫人,幾步并做一步地跨下殿階,朝李元貴道:“不是叮囑了,要請老夫人坐辇而入嗎?”

未等李元貴開口,裴老夫人已道:“多謝皇上體恤,皇上勿怪李公公,是老身不好失禮。”說着,便向蕭列行叩拜之禮,蕭列一個箭步上去托住,道了聲“免禮”,親自攙扶着上了殿階,引入內殿。

不待吩咐,李元貴已搬來一張繡椅,裴老夫人再三地讓。蕭列誠摯地道:“朕至今記得幼年之時,生母早逝,老夫人待我親厚如己,忽忽數十年過去,身邊物是人非,朕如今有幸得以再次歸京,前些日便想去見老夫人了,只是諸事纏身,一時不得脫身,便想先等右安回來,不想朕未去,老夫人竟先來看朕了,老夫人若執意不坐,朕也陪老夫人同立便是。”說完,命李元貴将自己的座椅撤去。

裴老夫人這才虛坐下去。

蕭列問她身體,又問府中情況。裴老夫人道:“承皇上記挂,老身身子還好,就是我的兒孫,先前不分是非,跟着旁人一道,給皇上添了不少麻煩,皇上寬仁,不予計較,老身感激不盡。”

蕭列攻入京城,被擁立上位後,行寬赦之策,前朝的舊臣,除順安王的親信之外,剩餘之人,只要呈上擁戴賀表,便毋論舊過,一概免罪。譬如周興、裴荃之流,武定起事之初,為和蕭列撇清幹系免遭牽連,曾上表斥責他為亂臣賊子,如今蕭列上位,這些人又第一時間再次上表陳情,稱先前乃是受了脅迫,這才發了違心之語雲雲。

裴修祉更是如此。先前為了掙功,瞞着裴老夫人,請命領軍對抗武定軍,可謂拼勁全力,奈何最後關頭沒守住城池,棄城逃走的路上,被蕭胤棠所俘。蕭列入京後,蕭胤棠轉呈了裴修祉寫下的悔過書,稱他痛悔不已,願意效忠新帝,請求從輕發落。

其實便是沒有蕭胤棠從中求情,蕭列也無意為難裴家子孫,很快赦免,放他歸家,只奪了他那個得來還沒多久的國公頭銜,以儆效尤。

裴老夫人說着,再次起身,要向蕭列謝恩,蕭列再扶她入座,喟嘆了一聲:“老夫人無須介懷。朕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當時情況,誰人不是被迫。倒是朕有些愧對老夫人,剛入京城,便收了二公子的爵銜。朕也是難做,畢竟二公子曾傷我部下,若不如此,難以服衆。但老夫人放心,裴家為大魏立過功勳,公爵之銜,依舊保留。”

裴老夫人忙道:“皇上言重了!他如今正在家面壁思過。鑄下如此彌天大錯,皇上留他性命,已是天大的恩情,老身感激不盡,怎還會有別念?”

“老夫人向來明理。不怪朕,朕便放心了。叫他先安心下來,往後多的是機會再去報效朝廷。”

Advertisement

裴老夫人道謝,蕭列又說了幾句,察言觀色,道:“老夫人可是有事?若有,只管講來,但凡朕能做到,必定無所不應。”

裴老夫人笑道:“既被皇上瞧了出來,老身便說了。實不相瞞,老身是為長孫右安的婚事而來。”

蕭列一愣,随即大喜:“好事啊!右安前些時日受朕所遣,去往烏斯藏定亂,應也快要回了。但不知老夫人為他定的是哪家女兒?快快道來,朕願出面,好生操辦!”

老夫人道:“多謝皇上美意。不是別家,正是泉州甄家的女兒,名喚嘉芙。她也不是外人,恰是老身次媳的外甥女,論起親戚,也是右安表妹。”

蕭列遲疑了下:“這個甄家,可是前兩日剛随了福建巡撫高懷遠入京的那個甄家?”

老夫人笑道:“正是。”

蕭列愣了。

老夫人神色自若,道:“皇上有所不知,甄家女兒小時起,便時常來老身跟前走動,右安打小就認識她了,只是老身一直不知右安對她心意,直到去年,皇上被迫起事之際,老身收到了右安一封手信,這才知道,他竟系情于甄家女兒,只是當時颠沛,随皇上于鞍前馬後,無暇顧及兒女之事。他再三懇求,叫老身務必替他上心,等到合适時機,便代他向甄家提親。如今大事終于落定,老身聽聞,甄家人這兩日跟随福建巡撫進了京,內中便有甄家女兒,似是皇上的意思。老身也不知皇上召她入京所為何事,本想徑去問甄家人的,又怕甄家人有所不便。皇上也知,右安自小知事,這麽多年了,從未要老身為他做過什麽,只獨此一事,故老身記挂着他當日囑托,仗着從前在皇上跟前得的那麽一點老臉,貿然入宮求見。”

“不知皇上召甄家女兒入京,所為何事?若與右安婚事無沖,則老身也好放下心,盡快去替右安向甄家提親,畢竟,右安已是不小了,老身亟盼他能早日成家,安定下來。”

老夫人說完,含笑望着蕭列。

蕭列定了片刻,方如夢初醒,霍然站起:“朕先前不知右安和甄家女兒竟有如此淵源!老夫人放心。朕此次召甄家人入京,并無別事,只是從前甄家曾有恩于胤棠,朕為賞賜甄家而已,和右安婚事,無半點不便!”

裴老夫人便道謝,蕭列遲疑了下,注視着老夫人,道:“不瞞老夫人,從前還在武定時,朕便數次問過右安婚事,盼他能早日成家,他卻屢屢推脫,朕無可奈何。右安多年随朕,為朕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喜逢大婚,朕又豈能不賞?朕不但要為他賜婚,更要風光大辦。老夫人以為如何?”

他說完,雙目緊緊望着對面的老妪。

裴老夫人和他對望片刻,颔首道:“一切聽憑皇上安排便是了。”

蕭列似松了口氣,目露喜色,道:“朕必會安排妥當。老夫人放一萬個心。”

裴老夫人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只起身告退,蕭列親自送她出了西苑,回來後,依舊坐于案後,漸漸卻出起了神,随後召入李元貴,問起甄家女兒。

李元貴道:“那女孩兒生的頗為周正,舉止落落,說的話,奴婢先前已轉到皇上面前了,皇上自可定斷。若還不放心,奴婢可将她召入宮中,皇上看了便知。”

蕭列起先點頭,想了下,又搖頭:“右安既鐘情于她,又豈會差到哪裏去,叫來叫去,怕吓到她,罷了。”

李元貴一本正經地道:“皇上放心,奴婢若有半句不實,到時候皇上砍了奴婢腦袋就是。”

蕭列哈哈大笑。許久沒有如這一刻般欣慰,心中猶如放下了一塊石頭,卻又隐隐有些遺憾。

到了裴右安這樣的年紀,于尋常男子而言,早已成家,他卻始終形單影只,也不要女子留在身邊照顧起居,如今終于有了着落,蕭列豈不欣慰?只是欣慰之餘,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只字不提,也是今日裴老夫人尋來才知,若非那甄家女兒起先拒婚,自己險些鑄錯,未免又覺心中遺憾。

蕭列笑過後,漸漸又出起了神,忽道:“去把世子喚來。”

李元貴出去,一盞茶的功夫,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蕭胤棠入內,向蕭列下跪,口稱父皇。

蕭列命他起身。蕭胤棠道:“父皇,兒臣正想來見父皇。這些日,兒臣奉命,一直在忙于整頓五軍事務,方今日理出些眉目,将五府所屬都司、衛所官旗軍人數額統計完畢,名冊共計三百二十五萬六千三百七十三員名,實際不過半數而已。具體情由,兒臣将盡快寫入折中,以供父皇禦覽。”

蕭列點頭:“可見本朝從前弊端甚多,往後任重道遠。你辛苦了。”

蕭胤棠道:“為父皇分憂,本就是兒臣之責,況且,兒臣也沒做什麽,何來的辛苦。倒是父皇,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了,父皇這些時日,又日理萬機,今夜當早些歇息,養足精神才好。”

蕭列含笑:“朕知道。胤棠,朕叫你來,是因有件事和你有關,和你說一聲。前些時日,鳳桐來見朕,說你從前受過泉州甄家之惠,她想将甄家女兒立為側妃,以為報答。朕先前不知內情,以為妥當,便答應了,今日才知有所不便。甄家原是裴家表親,他家女兒,與右安有青梅竹馬之誼,且先前也有過口頭婚約,只是礙于戰事,這才耽擱了。先前不知便罷,這會兒知道了,豈能錯牽姻緣?故朕改了主意。甄家對你有恩,自當報答,朕改賜別的賞賜便是了,鳳桐所言之事,就此作罷,往後不議。”

蕭胤棠神色略僵。

蕭列注視着他,目光一動不動,片刻後,道:“怎的,關于此事,你還另有話要說?”

蕭胤棠和父親對視,見他望着自己,兩道目光,似是若有所思,一凜,立刻垂下眼睛,恭敬地道:“兒臣無話。父皇說的是,對甄家,另行賞賜便是。”

蕭列凝神了片刻,緩緩道:“極好。明日登基大典完畢,朕便冊立你為太子,着禮部操辦你與鳳桐大婚,至于側妃,若有合适之人,朕也會替你留意。”

……

次日,便是新帝登基大典日。

新朝定年號昭平,将始于次年元日,是年則沿襲少帝在位時的年號,為承寧七年六月廿六日。

這一日,三更,禮部和太常寺官員便抵寰丘,五更,九卿,京城七品、外省四品以上官員,亦全部抵達,肅穆列于寰丘兩側,萬餘校尉力士,沿着皇宮往皇城北門,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開出通往寰丘的跸道,民衆候跪于跸道兩旁,只等吉時吉刻,迎接新皇出宮,舉行告天祭禮。

據欽天監所定,新皇當于巳時整出宮,巳時三刻抵寰丘,随後告祭禮。

此刻距離巳時出發,只剩兩刻鐘了。蕭列身着帝王冕服,龍威燕颔,天子威範,叫人不敢直視,留在承光殿随駕的禮部尚書張時雍和太常寺卿盧齊見他坐于座中,凝神不動,似是在等什麽人,心裏疑惑,相互望了一眼。

又過去半刻終,張時雍正想出言提醒時辰,殿外忽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只見崔銀水一溜煙跑了進來,哧溜一下,雙膝滑跪于金磚地面,喜形于色:“啓禀皇上,裴大人回京複命了!人就在殿外候着!”

皇帝立刻起身,眉頭舒展,目露微微喜色,道:“快傳!”

崔銀水“哎”了一聲,又飛快出去。片刻後,伴随着一陣沉穩的腳步之聲,張時雍和盧齊轉頭,看見一個年輕男子,身影穿過斜斜射入承光殿殿門的一片朝陽,踏入殿檻。

他似剛長途跋涉而歸,風塵仆仆,眉宇間亦帶着披星行路的淡淡倦色,但雙目卻明亮有神,皎如明月,穆如清風,大步行來,這樣的風采,整個大魏朝堂,十年之間,除了當年那位曾名動京華的少年卿相裴右安,還會有誰?

雖多年未見,當年翩翩少年,如今也成青年男子,但張時雍和盧齊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驚呆之餘,心中也立刻明白了。

新帝今朝在等的人,終于到了。

……

裴右安随蕭列轉入後殿,立刻向他下拜,行三跪九叩之禮,得平身,道:“臣昨日行至京畿,聽聞今日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便連夜趕路,今晨才入城門,校尉又告知,說得過皇帝的吩咐,若見了臣,命即刻入宮,臣怕耽誤了皇上的吉時,衣容也來不及整,有失儀之處,還請皇上恕罪。”

蕭列握住他肩膀,欣喜道:“朕便知道,你定能及時趕到!路上如何?”

“幸不辱命,歸途亦一路順利,多謝皇上記挂。請皇上容臣一夜,明早便呈上奏折,詳述此行經過。”

“你好生歇息,不必這麽着急,遲幾日也是無妨!”蕭列撫慰道。

殿外隐隐傳來鐘聲,離皇帝出宮祭告寰丘的時刻,又近了一刻。

“右安!”

裴右安正要出言提醒,蕭列忽喚了聲他,神色凝重。

“皇上若是有話,請講。”裴右安道。

蕭列在殿內緩緩踱了數步,停住道:“右安,這皇位,朕本想留空,若他日有少帝消息,便歸他所有,奈何當日,文武百官苦谏不止,朕難以推脫。你不會對朕懷有異見吧?”

蕭列說完,雙目緊緊望着裴右安。

裴右安微微一笑,恭敬地道:“皇上,臣人雖在路上,但也讀過張貼于城門前的萬民請願書,上有一句,‘大道之行,天下為公’,臣贊之。古之聖賢便知,天下非一人天下,乃社稷萬民共扶之。皇上如今秉從天意,登基臨朝,日後臨下有赫,選賢用能,若四海升平,黎民安樂,臣何以心懷異見?”

蕭列目光炯炯,哈哈笑道:“朕便知,右安乃朕之肱骨也!朕已為你備好禮服,你去換上,随朕同往寰丘,見證朕今日之登基大禮!”

裴右安謝恩,要退出時,又被叫住。

蕭列笑道:“還有一事叫你知道。泉州甄家女兒此刻人在京中。昨夜你的祖母見朕,代你求娶于她,朕許了,賜婚不日便下,你可稱心了?”

裴右安目光微微一動,頓了一頓,道:“臣稱心。臣謝過皇上厚愛。”

他的語氣,恭恭敬敬。

……

蕭列賜給裴右安的禮服,是為八梁佩玉冠,青緣赤羅裳,革帶佩绶,白襪黑履。

這是大魏朝最高的王公級別的禮服。

當日,裴右安随新帝現身在了寰丘祭禮之上,見證了大魏一個新朝的開端,也以這種非同尋常的方式,在時隔多年之後,回歸視野,再次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寰丘告祭歸來,通贊官引文武百官入丹墀,向北分立,向寶座上的蕭列行三跪九拜之禮,繁文缛節完畢後,禮部派遣官員,冊立周王妃為皇後,世子蕭胤棠為太子。

至此,登極禮完成。

第二天,禮部同時又下了兩道诏書。

第一道是關于太子和章鳳桐的大婚诏書。

第二道是為衛國公府長子裴右安和泉州甄家之女甄嘉芙賜婚的诏書。

消息迅速傳開,曾經數年間門庭冷落的衛國公府,從早到晚,登門恭賀的人絡繹不絕,門檻險些要被踏斷。而甄家那座在京城裏原本毫不起眼的宅邸,轉眼也變成了關注的焦點。

兩道诏書的婚期,定在同日,次月十六,禮部和光祿寺合力操辦。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