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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臉看着常公公道,“把他們都轟回去吧,別在這裏再礙朕的眼。”

“喳!”常公公一揮佛塵,躬身後退走了出去。

蘇貴妃順勢把臉撲在了皇上的懷裏,體貼道,“皇上日理萬機,臣妾不能為皇上分憂,心甚是不安,事情雖多,皇上也千萬要保重龍體才好!”

“朕知道,天氣熱,未央宮冰夠不夠涼?慧慧你最怕天氣熱,等朕忙完這些天,就帶你去西山皇家別苑避暑。”皇上一邊說,還一邊用手幫貴妃順着背。

“真的?皇上此話可當真?”蘇貴妃明豔的臉上,妩媚成了一朵花。

“當然是真,朕什麽時候騙過你。”皇上愛憐的看了她一眼,他的慧慧天天呆在未央宮,年年就指望着避暑的時候出去散散心了,真是可憐的人兒!

“就知道皇上不會騙我,那我得多做幾套薄紗衣裳,過去可以穿得美美的。”蘇貴妃作為引領宮裝潮流的時尚大腕,最喜歡穿衣打扮。

蘇貴妃一生,就是做好了兩件事,讨好皇上和穿衣打扮。不過,這兩件事,本就是相互相成的。

皇上年輕時就最愛看蘇貴妃穿着新款的宮裝在他面前跳舞。雖然現在一把年紀,貴妃沒怎麽跳舞了,可難得貴妃十年如一日,對穿衣打扮還保持着如此濃厚的興致!

“嗯,多做些,朕到時候幫你挑。”

兩人纏纏綿綿,開始瑣瑣碎碎的說起了這些日常中毫無營養的話。

站在一旁的王賢妃,只覺得自己的心,比手上的那杯茶還涼,從心頭一直一直涼到了腳底。

她想要問皇上一句話,百般思量,都出不了口,而貴妃娘娘,就敢直接撲進皇上的懷裏,理直氣壯的要求。

她跟皇上談的,都是一些後宮的日常管理等事宜,而貴妃娘娘,跟皇上談的都是風花雪月,穿衣打扮。

她跟皇上之間,恪守着皇家禮儀,相敬如賓,而貴妃娘娘,一哭二鬧三上吊也不怕,有事沒事,有場合沒場合,都敢撲進皇上懷裏一通哭鬧或撒嬌。

他們的相處方式,其實不像帝妃,倒像是尋常的煙火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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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皇上情深,青梅竹馬的兩人,相愛相鬧,就是恩愛了這麽許多年!

誰也拆不散他們,誰也別想拆散他們。

因為他們相互需要!

她不想成為第二個孫皇後,早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心靜如水,站在了一個适合的位置上。

只是不曾想,真實看見了,竟然還是會忍不住心涼。

進了這見不得人的去處,所念所求,不過是那半分的寵愛,可是,只要有蘇貴妃一天,旁人便再也不能分得半分。

因為蘇貴妃不但得寵,還善妒,善妒得理直氣壯!

王賢妃捧着涼透了的茶,輕輕的出了朝陽殿,連一絲絲聲響都沒發出,如那些穿梭宮中千年,無聲無息了千年的女宮娥一般。

卷 85、論裝逼

一行四人被轟出了朝陽殿。

四爺還好,站起來就能走,吳大少是硬撐,柒少一疊聲的叫苦連天,直嚷嚷着腿已斷,川二少是又疼又憂愁,老爺鐵定知道了,回府又是得一頓屁股開花!

嗚嗚嗚,他的命真是苦啊,絕對是天上地下第一命薄之人。

四人拖着殘軀,出了朝陽殿,迎面遇見了正往未央宮走的大皇子。

大爺高高在上的睨了一眼四人,嘴角有深深淺淺的笑,“喲,還能走得動,看來還沒跪多久嘛!”

“已經跪了足足一個時辰,如果不是娘娘心善,怕是還得跪着。”四爺恭敬回了一句。

大爺手指來回點着他們,錯牙道,“阿娘就是太心善了!照我說,就得讓你們跪足一天才好,不然,哪裏會知道悔!那女妓就有那麽好,值得你們一群人打得頭破血流?”

“大爺不知道,這原不是我們的錯,都是孫墨那邊一幫人先搶我們的人,我們被欺負不過,才反抗的!他們倒好,惡人先告狀了,賊喊捉賊,簡直不要太惡心!”蘇柒淬了一口,他跟大爺好歹是表兄弟,關鍵時刻,還是敢分辯那麽一兩句的。

“這麽說來,父王還冤枉你們了!”大爺眼角笑意更濃。

“皇上聖明,倒沒冤枉,我們打架是不對,被罰跪也是應該。”抱怨是可以抱怨兩句,可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說皇上冤枉人啊!

“知道就好,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閑出來的,閑得蛋疼,才會去為了一個女妓打架!下月是娘娘的生辰,你們每人回去抄十卷《法華經》,娘娘生辰的時候,供奉佛前,就算是你們的一點心意了!”

大爺最愛給別人找不耐煩,此刻輕飄飄幾句話,就給他們安排了任務。

最近他們家秦王妃就天天在抄經,說是貴妃娘娘生辰的時候,要供奉佛前,既然這四人閑得蛋疼,還不如抄抄經。

四爺面上淡淡,其他三人一聽,立馬暈菜!

抄經這種事,不是女人才做的嗎,他們一個爺們,抄什麽經,這是開國際玩笑嗎!

“大爺,您看,這抄經,好像是女人才抄的吧。”柒少又弱弱的反抗了一句。

其他三人齊齊點頭。

“女人能抄,你們就不能抄了!權當練練字,就你們,怕是《法華經》裏的字都認不全,剛好了,一邊抄,一邊認,把字都認全來。特別是三弟,父王說,你連辨折都不會寫,不好生定下心來讀書認字,怎麽跟爺學國計民生經濟,長兄如父,父王又讓你跟爺我多學學,我不鞭策你上進,對不起父王的諄諄教導,你得理解爺肩上擔負的壓力與責任!”

大爺一副弟不教兄之過的痛切心扉,又表達了一翻望弟成龍的殷切期望。

“臣弟謹聽教誨。”四爺端端正正,恭恭敬敬。

心內冷笑了好幾聲,你也知道父王讓跟你學國計民生經濟,你倒好,讓人抄經書!

請原諒他無法理解抄經和讀書認字有什麽必要的關聯。抄經書就罷了,還非得套上這麽高大上的理由!

論裝逼,只服你大爺!

卷 86、大爺的邪火

吳大少三人,雖然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可,人家四爺都謹聽教誨了,他們又怎敢不聽!

默默的把話都咽了回去。

“回去好好抄,爺到時可是要檢查的!”大爺又冷着臉說了一句。

四人齊齊點頭。

大爺滿意了,擡腳往未央宮走。

他特喜歡訓人,并且特喜歡這種聽訓的人,誰要敢跟他對着幹,他必要拗斷他的翅膀不可!

未央宮裏,阿娘不在,老三在。

三爺正在逗那只鹦鹉,教它唱曲,尖着嗓子,撚着蘭花指,“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大爺一看,莫名火,兜頭就燃了起來!

這個娘娘腔,天天都在阿娘身邊,讨阿娘歡心!這個鹦鹉,明明是他送的,阿娘喜愛得緊,老三看見了,就天天過來教鹦鹉唱歌,唱曲。阿娘聽了,開心得不得了,直把鹦鹉挂在了院子最顯眼處,還請了專門的歌姬教鹦鹉唱歌。

老三天天過來,跟着鹦鹉一唱一和的唱曲,讨阿娘的歡心。

現在阿娘心裏,只有老三和鹦鹉,哪裏還有他這個大兒子!

自己好好的心意,倒成了為別人做嫁衣裳!一想到此,這熊熊大火便是越燃越烈。

疾步進去,劈手便從三爺手中奪過了鹦鹉,冷冷道,“這是我送阿娘的鹦鹉,輪到你在這指手畫腳的!”

三爺仗着貴妃的寵愛,眼裏哪裏還有他這個大哥,當下一劈手,又奪了回來,“你送給阿娘,便是阿娘的了,阿娘讓我教它唱曲,怎麽樣?不服?不服你咬我啊!”

三爺把鹦鹉拎得高高的,一臉嚣張又得意的看着面前的大爺。

最煩他這種表面一派賢者作風,什麽禮賢下士,什麽謙恭有禮,啊呸,其實內裏最是血腥,最是兇殘,只有父王才會被他的表象給蒙蔽了。

看看,看看,不過是一個鹦鹉,他就露出了這麽一個吃人的嘴臉,別人怕他,他三爺才不怕他!哼!

大爺看着他這嚣張鄙視又得意的神色,腦子如有一把邪火入侵,睚眦欲裂!

就是這神色,就是這嚣張的神色!他什麽時候把自己這個大哥放過在眼裏,他眼裏從來沒有過他這個大哥!什麽都要跟他争,跟他搶,父王說的,長兄如父,他今天就要好好教訓這丫的!

念頭閃過,出手更快,一拳就揮向了三爺那張嚣張得意的臉!

三爺不其然他竟然真敢動手,完全沒防備,一下子被打趴在了地上,手上的鹦鹉籠子啪一聲也摔在了地上,籠口打開,鹦鹉撲騰一聲飛走了。

一衆宮娥,瞬間亂成了一團,不知是該去追鹦鹉,還是要去拉開這兩打架的兄弟。

三爺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疼,跳起來,正想一拳揮回去,忽然瞥見轉角處阿娘的衣角,不揮拳了,直接身子撞了過去,撞在大爺身上,大聲嚷嚷,“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打啊,有本事往死裏打!”

大爺正在氣頭上,一通邪火還沒發洩完,青筋暴漲,一手抓起了三爺胸前的衣服,擡手又是一拳。

三爺的臉連挨兩拳,半邊臉瞬間腫成豬頭!

卷 87、既生哥哥,何生弟弟

“給我住手,你這個孽障!”門外一聲高吼。

皇帝進來了,旁邊還跟着淚水傾瀉如滾珠的蘇貴妃,“我的兒,你要打死他,先來打死我!”

大爺雙眸發紅,一聽這話,拳頭落得更狠了,她眼裏,只有三爺,只有三爺,何曾有過他這個大兒子!

既然她視他如命,重要過自己的命,他便把他打死,打死就一了百了了!

大爺整個人如失去了理智般,青筋爆裂,瞪着血紅的雙眸,胡亂的揮着拳頭。

一堆宮娥湧上去,撲在三爺身上,護着三爺,幾個有力嬷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壓住了狂暴中的大爺,被壓住了身子的大爺,胳膊還胡亂的揮着……

貴妃哭得肝腸寸斷,撲在三爺身上,大叫,“我的兒,我的兒……”

皇上氣得渾身發抖,簡直無法無天了,在他的眼皮底下,就敢揮拳,手一揚,啪的一巴掌揮了過去,“你這個逆子,他是你弟弟,你就敢往死裏打,你的心是什麽長的,鐵石心腸嗎!”

大爺的臉瞬間印上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眸光發直,緊抿着雙唇,一字不說,連叩頭認錯也欠奉!

他是弟弟?他是哪門子的弟弟!他眼裏從沒有過他這個大哥,阿爹阿娘心裏,也從來沒有過他這個大兒子!

如果他們有他,眼裏有他,何必再生一個弟弟出來!生一個只懂得跟他争,跟他搶的弟弟出來!

太子太子,立長立嫡,他居了長,并且開了府,父王遲遲不立他為太子,焉知不是謀劃着把太子之位給弟弟!

他們既無情無義,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皇上看他毫無悔改之色,一臉執拗,氣得手指頭都在發抖,“押出去,給朕跪着,跪到知錯為止。”

大爺被罰跪在了未央宮的門口,酷熱的太陽當空照下,他無知無覺,一雙眸子,只憤恨的盯着裏面。

裏面,太醫來了一堆,亂成了一團,三爺撲到貴妃懷裏,一聲一聲喊疼,那嗓音比殺豬還大,貴妃又急又惱又傷心,撫着三爺的背,淚珠子還不停的滾,“我的兒,我可憐的兒,你大哥怎麽狠得下心,下那樣的狠手……”

兩人母子情深,一衆太醫圍在一旁,想看又看不了,不看吧,想死才敢不看!

一太醫硬着頭皮向前,“爺,讓奴才看看您的傷。”說罷,伸手摁了摁三爺的臉,三爺忽然又是一聲吼叫,把太醫吓得膽兒顫了顫。

貴妃怒目圓瞪,有着尖尖長指甲的手,一巴掌甩了過來,生生把太醫的臉劃花了半邊,四根細細的口子立馬滲出了血絲,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別人是傷是死,貴妃娘娘她可從來不管,她心裏眼裏,只有自己的兒子。

太醫垂着頭,躬身後退了幾步,一聲不吭。反正回回來這未央宮,都讨不着好,所以,回回都是一群太醫過來,輪流着打頭陣。

正所謂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打頭陣的太醫,那是絕對要吃虧的。這慣例,從未被打破,就如初一十五一定要上香一樣。

他今天不過是被刮了幾個口子,算好的了,前段時間,一太醫被揣心窩,直直被揣出了內傷,到現在都還沒好呢!

讨口飯吃,真是艱難啊,得回去燒柱高香。

卷 88、纨绔的典型

連着幾波太醫上前,終于給三爺診好了脈,開好了藥。

三爺許是喊累了,捧着臉只嘤嘤翁翁的喊疼,不再哀嚎。

貴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的肝腸寸斷,上氣不接下氣,此刻也哭累了,撲進皇上懷裏,一聲緊一聲慢的抽噎着。

皇上細細給她撫着背,溫言細語的安慰着。

貴妃抽着抽着,忽然想起了一件重大的事,她的妝是不是哭花了?

“皇上,你看看,我妝是不是花了?”

她今天細細畫了個花钿妝,花钿妝最是明豔妩媚,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皇上失笑,他的慧慧,就是這麽真性情,再怎麽傷心,還不忘取悅自己。

這花钿妝,他看着就甚好!

皇上捧起她的臉,細細看了一會,“嗯,這額角的梅花,掉了一塊,來,朕幫你修一修。”

早有宮娥捧來了畫俱,皇上拿起修容筆,細細幫她畫起了梅花。

憶來何事最銷魂,不修羅漢修梅花!

三爺乖乖坐在一旁,母慈子孝父愛,好一幅感人涕零的親子圖。

大爺跪在外面,冷冷的看着,心裏的怨念,一點點,一點點增加。

這是他們三人的世界,他打不破,也走不進!

三爺走了出來,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得腰背挺直的大爺,嘴角噙笑,跟我鬥,哼!

跪着吧,好好跪着,反正這是他遲早要學會的事情。

三爺圍着他悠悠轉了幾圈,看了他幾眼,才哼着不成調的小曲,進了未央宮。

唉,臉腫成這樣,這幾天怕是都唱不了曲子了!不過,也罷,反正爺開心!

鹦鹉被宮娥們追了回來,三爺拎着鹦鹉走出來,挂在大爺的面前,自顧逗着鹦鹉說話。

“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大爺尖着嗓子哼說一句。

“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鹦鹉尖着嗓子跟一句。

大爺直挺着背,一動不動的跪着,看向三爺的眸光,卻像是淬了毒般!

……

且說四爺一行出了宮後,只覺身心受傷,打發了小厮回去報平安後,四人直奔軟煙樓。

用柒少的話來說,就是身心受到了嚴重的推殘,得去暖香哪裏尋找真情與溫暖。

只有躺在暖香的懷裏,才會覺得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吳大少深以為然,他這跪得受了傷的膝蓋,必須得夢煙和攬月撫一撫才能好。

川二少潇灑不羁大才子,絕對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的人生信條,既然回去得挨板子,且樂一刻是一刻。

三人一拍即可,齊齊看向四爺。

四爺笑笑,“攬月撫琴,夢煙跳舞,暖香陪酒,咱們好生樂一天,明天再開始抄那勞什子經書。”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想到抄經就頭大,且拖一刻是一刻。

上好的酒搬進了軟煙樓,很快便是一派莺歌燕舞,醉生夢死模樣。

柒少拖着暖香的手,要嘴對嘴的喂酒,吳大少抱着夢煙的腰,兩人開始猜枚劃拳脫衣裳,川二少靠着攬月吟詩喝酒對聯子,愛好各有各的不同,快樂卻是相同的。

四爺端着酒杯,看着衆人作樂,仿佛融入了其中,又仿佛完全沒有融入其中!

四人,身體力行的诠悉了什麽叫,人生,唯吃喝二字!

好吧,作為纨绔的典型,他們是成功的!

卷 89、美女私房菜

莺歌彌漫,觥籌交錯之間,清風走了進來,低低在四爺耳邊耳語了幾句。

四爺一聽,眸光一凜,随即開懷大笑了起來。

好,打得好,打得真是太好了,這一對二百五兄弟,遲到會反目成仇的,他多加幾把柴就好!

“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今天算爺我的!”四爺一樂,大手一揮,就想花銀子。

一言不合,就要請客,四爺簡直是大方得不要不要的!

吳大少感激涕零,臨江一場豪晏,把他一年的零用加私己都花完了。吳國公府一門子清高,翁翁只領雞碎一點俸祿,又愛鬥雞走狗,自己都沒銀子花,給不了他。他每月就那麽一點子零用,私己可都是姑婆賞的,就算姑婆有錢,他也不能動不動就進宮向她讨啊!

那還是不是個爺們了!

還是四爺好啊,財大氣粗的,一揮手,算他的,特財大氣粗,特爺們!

以後還是得多跟四爺混啊,跟着賺些銀子,自己也揮手霸氣霸氣!

蘇柒才給暖香掏心掏肺的準備了五萬的梳栊銀,此刻也是拮據得緊。

川二少更不用說,以京城第一才子自居,最是清高無比的,從來不曾把銀子這些阿堵物放過在眼裏,所以,當然也是沒錢的。

吃喝玩樂,當然得要錢,此刻四爺說算他的,一衆人瞬間沒了後顧之憂,更是想怎麽樂就怎麽樂了。

四爺再喝了幾杯,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扶着清風的手,腳步錯亂的出了軟煙樓。

夕陽西下,漫天紅霞,滿地紅光,一股子熱氣迎面撲來,混沌的腦子猛震了一震。

這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的日子啊!多好着呢!

一路甩着馬鞭,打馬回府,清風在後面跟得一身汗。

回到府裏,翻身下馬,馬鞭甩給侍馬的人,扯開半邊衣衫,一疊聲讓準備洗澡水,要洗澡,同時,叫着讓廚房送果汁。

福伯一疊聲吩咐她們去準備洗澡水,自己腳步生風,奔到廚房,通知袁秧弄果汁。

福伯現在也悟出了門道,知道果汁是要現弄的,所以不敢耽擱。

袁秧現在成了爺的禦用廚娘,爺在的時候,就侍候爺,爺不在的時候,當然就偷得浮生半日閑。

此時的她,正躺在廚房外院子裏的長榻上,翻着一本泛黃的粗糙裝訂的冊子。這還是柳大娘的私藏,負責竈上的柳大娘出身在廚子之家,這就是他們家的傳家之寶,柳家菜譜三十六式。

柳大娘人好心善,看見袁秧成了禦用廚娘,怕她江郎才盡,忍痛把傳家之寶借她看,讓她多充充電,穩固職場上核心人物的地位。

畢竟,爺現在不吃她做的菜,她頓時輕松了許多,臉都多長了幾兩肉!只是,這一份壓力落到了小姑娘身上,她又有那麽一點于心不忍,少不得要幫襯一把。

柳家菜譜三十六式,可不是誰都能看的呢!

袁秧是很上進的姑娘,既然做了廚娘,那就得把專業學好,做好。

就算不能像謝霆鋒那樣把《十二道鋒味》做得那麽火,那至少也得學學沈星吧。

美女私房菜,以美食會友,美食加美女的飲食新美學,她也可以做得好!

人總得要有點追求的,不然,跟鹹魚有什麽區別!

穿越一場,沒點東西拿得出手,以後回去,還怎麽吹牛B!

正所謂,同學愛新鮮,吹牛大過天!

卷 90、爺的玫瑰花瓣浴

袁秧細細翻看着手上的冊子,倒是看得很入迷,有幾處菜式還是很潮流時尚的,比如說桃李滿天下,冰梅素玉簪,連名字都起得很好聽,有意境!

“袁秧。”福伯遠遠就叫了一聲。

“哎!”袁秧應了一聲,擡眸,笑了,“福伯,您怎麽過來了?是不是想嘗我的手藝了?”

這大熱天的,跑幾步就是一身汗,福伯手帕拿出擦了擦額頭的汗,道,“現做杯果汁給爺送過去,爺回來了。”

袁秧利索起來,心裏嘀咕,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面上卻一臉笑,“好咧,我現在就去做。”

“爺喝了不少酒。”福伯加了一句。

這姑娘,心靈手巧得緊,最是知道爺什麽情況下,想喝什麽東西。

袁秧點了點頭,朝着福伯盈盈笑了笑,“知道了,我一會就送過去。”

喝了酒,又是這麽大熱天的,西瓜汁最好不過了。

冰涼的大水缸底,冰鎮着幾個西瓜,袁秧挑了一個最大的切開,把中間最甜美的那一塊挑了出來。

很快,一杯冰爽西瓜汁便弄了出來。

袁秧把西瓜汁放在冰籃子裏,提着便熟門熟路的往枕雲閣走。

冰籃子是她發明的,食籃裏,放上一個盆子,盆子放滿冰,西瓜汁放在中間,這樣走一路,也不會熱,有點像移動的小冰箱一般。

因為四爺洗澡,不需人侍候,枕雲閣一個丫頭都沒有,墨雨清風也不在,袁秧提着籃子便直接走了進去。

進了裏面,左瞄瞄,沒人,右瞄瞄,還是沒人,不知爺又在哪個犄角旮旯,袁秧只能大聲道,“爺,你點的果汁放桌子上了。”

“拿進來。”聲音從沐房裏傳了出來。

袁秧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再也想不到他人在沐房裏面!天還沒黑呢,爺現在就焚香沐浴了!

別是裸着的吧?肌肉太健美,她看了會流鼻血!

袁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能有機會看美男,卻沒那個命看美男,這就是悲催的現實!

心裏嗷嗷嚎哭了幾嗓子,才用手指半遮着眼推門進去。

沒想,自己想太多了,沐房裏,人家四爺坐在高高的木桶裏,只露出了一塊後腦勺,連片肌膚都看不見。

袁秧半是慶幸半是失落!這奇異的心情,又是什麽鬼?慶幸看不見?又失落看不見?

袁秧,你這個色情狂魔!

趨步走近,把果汁拿出來,遞了過去。

本該目不斜視的,只是,蒼天在上,這他媽的實在是太難控制自己了!

她的小眼神兒,就那麽瞟了過去。

瞟了一眼,又再瞟一眼,徹底呆滞!

這滿桶的玫瑰花瓣,又是什麽鬼?她沒看錯,就是滿桶的玫瑰花瓣!

袁秧瞬間腦補出美男出浴圖的畫面,小臉飛紅!

還以為只有美女才會泡玫瑰花瓣浴呢,不想,這種有腹肌的男人也愛泡!

她的三觀啊!瞬間碎了一地!

虧得爺這好身材,脫衣就是肌肉男,不然,分分鐘會讓人誤會他是GAY!

袁秧看得直咂舌。

卷 91、鴛鴦浴

四爺接過她遞過來的冰爽西瓜汁,一氣喝了一大口,冰涼美味溢滿整個口腔,這通透舒爽的感覺實在太美妙。

只面前這女人,實在太礙眼!又是這一副流着口水的色情魔樣子!

她是沒見過男人呢?還是見過了太多男人呢?

“好看嗎?”他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袁秧吞了吞口水,“好看,只是這花,太嬌豔,跟爺身材不配。”

四爺瞬間氣了個倒仰!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四爺錯着牙,“跟爺不配,是跟你配?你是想進來跟爺鴛鴦浴?”

難不成這女人吃過爺一次,想要吃第二次了?

敢存了這個心,分分鐘拉出去杖斃。

袁秧鄙視的看了四爺一眼,“奴才有潔癖,不喜跟人同浴,爺沒別的吩咐,奴才先告退。”

袁秧說罷,也不等吩咐,扭身走了出去。

四爺一聽,不悅更甚!

有潔癖?她一奴才,膽敢有什麽潔癖!不喜跟人同浴?說到他好像很想跟人同浴一樣!

“給爺回來!”四爺一聲吩咐。

才走到沐房門口的袁秧,停住了腳步,情不自禁的兩小手撫住了胸前,爺不會是真的想要跟她鴛鴦浴吧?

如果爺用強的,她反抗呢,反抗呢,還是不反抗?

爺的話不敢不聽,袁秧撫了撫胸,定了定神,擡步走了進來。

才走兩步,四爺手往後一擺,“罷了,出去外面等我。”

袁秧翻了翻白眼,爺,您老逗人玩兒呢!長得帥,也不能這樣調戲良家廚娘好不好!

袁秧憤憤然走了出去。

四爺很快走了出來,一身月白缂絲長衫披在身上,領口幾個扣子未扣,精壯腹肌若隐若現,一頭長發半挽,腳趿一雙木屐,性感,風流,又倜傥。

袁秧一眼不錯的看着他走來,美色撩人!真是太撩人了!

不脫衣,感覺鼻血都要來了!

四爺很滿意她這花癡眼光盯着自己,睥睨了她一眼,涼涼問,“會寫字嗎?”

袁秧皺眉。

看什麽字啊,現代的字,她當然會,可,他們這不知什麽鬼時代什麽鬼時空的字,她可不會!

“不會。”保險起見,還是不會吧。

“不會正好,跟我來。”

四爺說罷,率先走出了枕雲閣。

袁秧只得跟上。不知爺又有什麽新花樣要折騰她!一路忐忑的跟着四爺走到了明月閣。

四爺在層層書架之中,翻了一本書出來,遞到了她的面前。

“《法華經》?”袁秧情不自禁的就念了出來。

四爺睨她一眼,“不是說不會嗎?”

“爺問會不會寫,又不是問會不會讀!”袁秧理直氣壯!

會讀又不一定會寫。

“去那邊,抄幾個字我看看。”四爺指了指那邊他平常寫字的紫檀木書桌。

袁秧心念翻轉,爺這是要幹嘛?她是要抄得好看點?還是要抄得不好看?

狐疑着過去,一看放在桌子上的毛筆,瞬間暈菜!

這回是想抄好看都沒辦法了。想當年,大學四年,她門門功課優秀,唯獨挂過一門課,就是毛筆字。

老師當時的話是,她寫的字,不是歪歪扭扭,就是像被狗啃過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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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92、這妞兒,實在太好

想當初,知道自己挂科的時候,還跑到老師面前哭了一場,哭得凄凄慘慘戚戚,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鐵石心腸如老師,還是沒有給她過!

從此,在寫毛筆字上,她就種下了自卑的種子,輕易不敢提筆。

沒想到,穿到此處,又有人給他出了這個難題。

真是逃得過一生一世,逃不過二生二世!

魯迅叔叔說的,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她拿起面前的毛筆,沾了沾墨,右手輕輕擡起,落筆。

“我念過去世,無量無數劫,有佛人中尊,號日月燈明。”

袁秧挑了一段簡單的抄了下來。

四爺撚起一看,鄙視之色頓生,還真是沒有騙他,确實是個不會寫字的。

說是鬼畫符都是擡舉了,簡直是一群野狗以各種姿态在紙上撒野!

不過,這樣也盡夠了!

寫太好了,大爺會不開心,就這樣,很好。

“今天起,一日三餐後,沒什麽事,你都給我過來這裏抄經。”四爺淡淡然吩咐。

袁秧一千只問號打頭飄過,就她這字,讓她抄經,會不會亵渎了佛祖?

“爺是說真的?”袁秧弱弱求證。

“難得有人能把字寫成狗撒野,不抄抄經,不是埋沒了你這麽一手好字嗎?”腹黑四爺,認真起來要人命。

袁秧哀嚎!

爺這是神補刀!她的字,從像狗啃,變成了像狗撒野!

廚娘秒變抄經女,她還要管廚娘的工作嗎?

“那,爺的一日三餐?”

四爺瞪了她一眼,幽幽反問,“爺的一日三餐怎麽了?”

袁秧吞了吞口水,好吧,當她沒問。

“爺,今晚想吃什麽?”袁秧決定讨好一下大BOSS。

他們的感情,還是不夠深厚,抄經這種苦逼工作,爺竟然還要安排給她,要命是,她還不能拒絕!

“清淡點的,趕緊去做,做完過來抄經,月底之前,至少要抄到十卷。”四爺又輕飄飄的安排了任務。

袁秧只覺小腿一軟!

還有幾天就到月底了,抄十卷?十卷是多少?多少為一卷?

袁秧滿腦子盤算,出明月閣的時候,路沒看仔細,一腳踢在門檻上,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四爺看看她那恍惚的樣子,抿唇笑了笑。

蠢女人!

袁秧出去後,四爺把清風叫了進來。

四爺站在剛剛袁秧站的地方,拿起了剛才那支毛筆,一邊寫字,一邊低低道,“把今天大爺三爺在未央宮的情況,再細細說一遍。”

清風細細的,把大爺三爺如何打架,大爺三爺的對話,皇上的反應,貴妃娘娘的反應,貴妃娘娘和皇上的對話,一字不漏的,細細說了一遍。

四爺聽罷,薄唇緊抿,涼涼笑了笑。蘇貴妃生的,真是兩個好兒子!

放下筆,走到了後花園,看見單先生正背着手在散步。

吃完晚飯,單先生總要在後花園散上一個時辰的步,雷打不動。

今晚袁秧給他生煎了一客牛排,無肉不歡的他,吃得甚是開懷,不得不說,這妞兒的手藝,實在太好。

四爺走了過去,兩人并排一起走着。四爺把今天宮裏的情況,細細跟單先生說了一遍。

單先生聽完,目露精光,背着手,原地快速轉了兩圈,手上的折扇搖得啪啪響。

卷 93、這個局

“終于顯點形了,這兩兄弟,還有得鬥。”

“嗯,下個月是蘇貴妃的生辰。”四爺沉吟着,提了一句。

“可以加把柴,但不可顯了。”單先生眸光幽綠,散發出一種莫名的狂熱。

“這是兩兄弟,一個壞了,還有一個,只要蘇貴妃在,無論是誰,都是穩妥的,所以,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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