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酒窩星球23
酒窩星球23
恫山的巷子大多窄而長, 冷風晃晃悠悠吹進來,帶着一種凄涼而悠遠的寒意,順着陳仲遠的衣領溜了進去, 刺骨的寒。
許肆周抵住陳仲遠,拇指摁在他的脖頸, 距離他被血液充漲的頸動脈只有毫厘。
接近下課點,人越來越多,一牆之隔的街道人聲鼎沸,而這邊萬籁無聲。陳仲遠背脊牢牢貼着這面牆, 喉嚨被掐住聲帶,身體抖得厲害, 腿也軟了, 根本反抗不了。
許肆周居高臨下,強迫他與自己對視:“怕?”
陳仲遠的脖子被捏得粗紅, 面對赤裸裸的威脅,他艱難發聲:“許…許肆周,你要打……打人嗎?”
“呵, 這麽怕被打?”許肆周無視他的恐懼,反而以此為樂, 冷聲嘲諷。
陳仲遠站在那兒, 不得不把下巴往上擡。即使內心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但他不想輕易認輸,于是轉移了話題:“你...你怎麽找到我……我這裏的……”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肆周猛然捏住了喉嚨。他的肺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許肆周的手上力度絲毫不減, 冷白色的手背青筋暴起,緊緊地掐住他的喉嚨, 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以為老子永遠找不到你?”
……
“你以為你躲得掉?”
……
“覺得事情敗露還有一中願意接納你?”
……
“是不是還天真地幻想着以後有葉群陪着你啊?”
……
氣氛死寂。
全被說中。
這些話猶如一記重錘,直接砸在陳仲遠的內心深處。他肩膀微微發抖,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臉色鐵青,甚至不敢開口說話,連聲都不敢吱。
許肆周凝視着陳仲遠的反應,輕蔑地發出一聲冷笑,語氣諷刺。
“以前跟我在一起混的時候,你就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對我百依百順。現在覺得我威脅到你的利益了,你就變成了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他的話字字誅心,像是無情的鞭子,抽打着陳仲遠那已經破碎的自尊。他所有的小心思,或明的或暗的,無一不被許肆周看得死死的。
寒風吹進嗓子眼,又幹又噎,陳仲遠喘着粗氣,呼吸越來越急促,骨頭都開始生疼。許肆周給他強大的壓迫感,令他感到無法反抗。
他的身體像是被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只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許肆周。
“那晚就警告過你,不要跟我耍心眼。”這是許肆周的警告,也是他對陳仲遠的最後一次忠告。
許肆周掐着他的動脈和血管蜿蜒向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一字一頓:“你這點套路……爺早就玩過了。”
他的話語滿是嘲諷和譏笑,将他之前那些小把戲貶得一文不值。
陳仲遠吃力地睜開眼,入目就是許肆周漠然的臉,他的眼神冷冰冰,充滿不屑和輕視,沒有一絲溫度,看他仿佛在看一只被踩在腳底的蝼蟻,毫無憐憫和同情。
“猜猜看?”他又反問,“t之前職高鬧事那十幾號人,是怎麽被我搞定的?”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陳仲遠自然清楚。
熊韋謙無辜被打後,許肆周單槍匹馬出面交涉,最後不僅全身而退,還吓得職高那幫小混混再也沒敢鬧事,甚至至今沒敢在學校附近出現過。
他有的是力量和手段,清晰知道每個人的弱點,知道他們在害怕什麽,進而輕而易舉地摧毀每個人的內心防線,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頭皮的血液一點點倒流,陳仲遠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許肆周繼續說:“我手上握着人脈資源,你有幾斤幾兩能夠扛得住?恩?你在乎的,我動動手指,就能輕輕松松捏碎,你想去一中讀書,那你信不信,我能讓恫山不再有任何一所高中願意接受你?”
最後一句話成功讓陳仲遠一顆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許肆周感覺到他的絕望,于是松了手勁,厭惡地放下了手。
“姑娘跟你在一起圖什麽,圖你精神喪,圖你心眼多,還是做事夠陰毒啊?”許肆周冷冷地開口,尖銳地質疑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存在價值,“也不想想,就你這樣,人家憑什麽選擇你?”
确實殘忍。
他一直不明白,葉群僅僅見過許肆周幾面,就滿心滿眼追着他。他不服輸,覺得許肆周不過就這樣,憑什麽他多年的陪伴和守候都比不上。
可笑的是,他在背後做得越多陰損事,就越在光明處襯托出許肆周的坦蕩和光明磊落。他只能像一只躲在陰溝裏的老鼠,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動,只敢暗地裏耍壞。這樣的他永遠只能在黑暗中偷偷摸摸,永遠無法見光,成為人人喊打的對象。
很可悲。
失了支撐,陳仲遠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牆邊,身體像被抽幹了力量一樣,猛地幹嘔了幾下,額頭冷汗直流,從頭到腳直犯怵。
他反省了有足足十來秒,而後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許肆周的對手。
許肆周也從來沒有将他當成過對手。
他始終游刃有餘,從容不迫。
陳仲遠猛地抓住許肆周的手腕,立刻識趣地求饒:“阿肆,阿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會改正的,相信我。”陳仲遠牢牢地拉住許肆周的手,生怕失去這次機會。
“我爸還在店裏,我妹……我妹她患有自閉症,我們全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都還指望着我……”
陳仲遠聲音哽咽,許肆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将他胳膊反擰。
“這就服軟了?剛剛跟那個女孩子吵架的時候不是很硬氣嗎?妹妹都被吓哭了,你也不管?現在像一只鹌鹑一樣慫嗎?”
陳仲遠胳膊被擰得難受,疼得直哼哼,嘴巴呵着熱氣連連求饒。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低笑聲突然響起。
陳仲遠無法轉身,只能用餘光去瞥了一眼。
“運氣不錯,能看到太子爺幫別人打抱不平。”渡嘉奈抱着禮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一旁看完了整場戲,忍不住啧啧稱嘆。
許肆周也注意到這邊,看到他那副又帥氣又混蛋的模樣,忍不住偏頭去問他:“你來這兒幹嗎?”
渡嘉奈手上拎着個精致的寶格麗小盒子,一抛一接,吊兒郎當地回答:“來探監。”
“……”許肆周漸漸往後靠,給了他一個與“WTF”別無二致的眼神。
渡嘉奈覺得太他媽難得。
自從許肆周來到這個偏遠的小縣城,夏荻每天八百次FaceTime打過來,但是許肆周一次都沒有接聽。無奈之下,夏荻只能改變策略,開始頻繁聯系渡嘉奈。也許在夏荻看來,渡嘉奈是唯一能夠理解她心情的人。
但渡嘉奈跟夏荻不同。渡嘉奈愛玩,卻是個信息達人,堪稱情報專家,對許肆周這邊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早早得知許肆周為一家名為“陳師傅石鍋魚”的餐廳投了錢,也清楚他後來被店主兒子背刺的事。
說起來,他和許肆周兩個人雖然兄弟互坑,但畢竟打小就“穿同一條褲子”的關系,近如死黨,若非這層關系,無論夏荻怎麽開口,渡嘉奈都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有這空閑時間,留在加州沖浪不是更嗨?
渡嘉奈啧一聲,懶洋洋地将右耳的耳機重新戴上,直接将東西拍許肆周胸口。
“夏荻給你的,收好。”
許肆周單手接住,看到個戒指盒,又擡頭問他:“什麽玩意?”
禮物送完,渡嘉奈頭也不回地往“陳師傅石鍋魚”店走去,進門前朝通話那頭撂去一句:“交到正主手裏了,丢了別找爺。”
……
電話挂斷時,手機屏幕自動亮了起來,時間是中午十二點零四分。
渡嘉奈将手機塞進褲子口袋,插着兜,一手推開玻璃門,冷風嗖嗖地往裏鑽,門外的兩個大紅燈籠被吹得搖擺。就在擡眼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左漁。
“沒事哦,寶貝,姐姐幫你擦擦就好啦。”她輕聲細語地哄着眼前的小女孩,溫柔地踮起腳尖,用力去觸碰放在壁櫃頂端的紙巾盒子。
紙巾的位置擱得有點高,她只穿一件短上衣,伸臂時随着動作露出一截輕盈的腰身。
她的背後一件校服外套被随意地丢在椅子邊緣,可樂倒了,桌子上遺留着一灘棕褐色的可樂漬。
店裏的橘黃色燈泡低垂,渡嘉奈眼神直白地欣賞了會,光芒灑在她柔軟的身段上,照亮她細白纖長的頸脊,還有她因擡臂而微微露出的平坦小腹。
左漁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額頭上貼着創可貼,而是只戴着一個白色的口罩。渡嘉奈知道左漁,但乍眼望去,依然被她身上清麗的氣質感沖擊到。
左漁完全沒察覺有人從外面進來,她一邊仰頭,伸手拿紙巾,一邊輕聲地安慰着小妹,溫溫柔柔的語氣:“別哭別哭,快拿到了,你擦幹淨就不哭了哦。”
剛說完話,一只皮膚白皙的手突然出現在眼前,指尖碰到的那個紙巾盒子被人取走。
她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看見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男生寬肩,身材挺拔,顯得高挑。他右手插着兜,穿着一件時髦的高街款牛仔外套,戴着一頂鴨舌帽,脖頸上挂着一條銀色的男式項鏈,一副自在随意的模樣。
左漁的第一反應是,這個男生看起來好潮好酷。
如果說許肆周是那種看起來很低調,但是很“有型”的帥哥,那面前這個男生就是那種十分抓睛的“cool guy”類型,他們都屬于那種從小就長在精英家庭裏的世家子範疇,讓人無法忽視他們的存在。
男生神态松散地将紙巾遞給她,左漁連忙往側邊讓了半步,以保持适當的距離,同時禮貌地道謝:“謝謝你。”
她接過來,将外包裝拆開,從裏面抽了幾張紙,然後蹲到地上,耐心地幫啼哭的妹妹擦手。
“看,這樣就幹淨了,你還是宇宙最可愛最漂亮的小公主哦~”她的聲音溫和耐心,小女孩不敢看她,一直低着頭,暗暗嗚咽,也不反抗,任由她擦着自己手上的可樂漬。
她變着法兒哄小女孩,渡嘉奈饒有興致地盯着,還一邊用膝蓋輕輕頂開椅子的一端,坐到了許肆周原本的位置上。
安撫好妹妹,左漁繼續擦拭桌子和身上殘餘的可樂痕跡,餘光注意到他,微微擡眼輕聲提醒:“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有人坐。”
“我知道。”
“你知道?”左漁擦桌的手一頓。
“嗯。”渡嘉奈指節抵着許肆周沒有拿走的手機上,緩緩推開,故意逗她,“或者,我可以坐你旁邊?”
左漁環顧一圈,看到四周還有很多空位,暗示性地指了指別的桌子:“……這邊也是可以坐的。”
渡嘉奈笑:“可是我要跟我朋友坐在一起。”
“你朋友?”左漁收拾好一片狼藉,将紙巾丢放進垃圾桶裏,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許肆周的朋友?”
“嗯。”渡嘉奈挑眉,見她半信半疑的模樣,打趣道,“怎麽,你不相信我說的嗎?”
左漁抿着唇,沒有回應。
“嗨,”他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沉默,反而笑着說,“我叫渡嘉奈。你呢?”
“杜……杜嘉奈?”
左漁腦海裏才浮現出“杜”這個姓氏,下一秒男生便有先見之明地糾正了她的想法:“渡,渡口的渡。”
“是真名嗎?”第一次聽到這麽罕見且特別的姓氏,左漁忍不住地好奇。
“自己看,”男生輕笑一聲,“如假包換。”
桌面憑空抛出一張證件,左漁愣了幾秒,然後才發現是他的身份證。但這證件乍眼一看和平時t所見的不太一樣,仔細辨認了兩秒,她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一張HK身份證。
To、Ka、Noi
“你是港島人嗎?”左漁脫口而出。
渡嘉奈把卡收起來,也不急着回答,心生一絲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孩,能讓許肆周願意站出來為她打抱不平,幹脆把自個兒的手機扣桌上,挑眉提醒:“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左漁防備心不低,咬着唇,并不打算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她把手放在口袋裏,不知道該怎麽辦,同時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店外望去,希望能等到許肆周回來。
可是當她越過渡嘉奈的肩膀朝店外時看去,卻發現許肆周根本不在那裏,只看到玻璃上倒映着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像是陳仲遠。他正低着頭,握着手機不知在忙碌什麽,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點着,看起來非常焦急。
左漁沒太在意他,還是繼續找許肆周。可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在校服口袋裏連續震動了好幾下。
這部手機是她早上去醫院的時候悄悄帶上的,在校門口等小姑姑的時候偷偷開了機,一直放在校服裏沒拿出來,雖然靜了音但接連不斷的消息提示震得她手指發麻。她順勢取出手機,一條條班群消息自屏幕上方不斷跳出來。
——@全體成員:我向大家澄清一下,1月6號晚上許肆周并沒有打我,當天晚自習開始前,他帶我去醫院是想讓我給熊韋謙道歉,但是路上他沒有動手打我。是我私心作祟,向校領導謊報了真相,在這裏我誠心地向許肆周道歉,同時願意深刻反省自己之前的錯誤行為。
這是第一條。
——對不起。
第二條。
——我明白自己的行為給許肆周帶來了困擾和傷害。我會在下午和老師還有校長澄清這件事,我會承認錯誤并改正過來,懇請大家再給我一次機會。
第三條。
三條都是陳仲遠發的。
左漁立刻擡起頭來,朝同一方向看去,可是就在這短短幾秒的時間裏,玻璃上的人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手中的手機還在“嗡嗡”地震動,像滾雪球一樣連綿不絕,顯示出班級群此時此刻的熱鬧程度。
聊天框裏大家持續刷屏,七嘴八舌地讨論着這件事,各方觀點在輸出。
很快,這個消息被截圖發到了年級群,然後各種群都炸了。
此時正值午休時間,同學們剛下課,不用多久就會鬧得全校皆知。
左漁盯着那閃動的屏幕出神,對面的男生卻突然不輕不重地說了句:“他這招釜底抽薪,可以啊。”
“老招數了。”他邊看手機邊說,一副很熟悉對方套路的樣子。
似乎就是在點評這件事,左漁擡眸看他。
男生利用許肆周的手機快速消化完消息,鎖屏後便将其丢到一旁,然後直視着她,一字一句地抛:“你們學校裏是不是有一堆人特別喜歡他?”
左漁沒點頭也沒搖頭,知道這個他是指許肆周。
“他這人,挺牛逼的。走哪都有一大堆人捧着,好像這世界他媽離了他就轉不了。”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左漁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過你別看他不可一世順風順水的樣,他也有他的軟肋……”
“是什麽?”左漁些許好奇,不禁追問起來。
渡嘉奈不再看她,把鴨舌帽低低地壓在眉眼之上,過了兩秒鐘,才接着說:“他爸做事情通常不太顧及他的感受。”
左漁有些愣住,她不自覺地回想起那次在辦公室撞到許肆周和他父親的對峙。
那時的許肆周表現得很叛逆和疏遠。他父親對待他的态度也是同樣的冷漠和疏離,甚至氣急了就要動手打他,如此針尖對麥芒,确實有違正常的父子關系。
難道,剛才許肆周在籃球場上一通發洩,也是和他爸有關嗎?
正想着,她手心裏的手機又震了一下。
她垂眸,這次不是群消息,是陳仲遠私聊發她的消息,挺長的一段。
——左漁,我得向你道個歉。我現在正在去老師辦公室的路上,但有些話我必須對你說。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那樣吼你,還有之前在教學樓那次,也是我的不對。你說得沒錯,要認識到自己不如別人并不容易,但既然我想明白了,就應該改,這一次,我會改。我欠下的,會盡力補償,之前是我太沖動。真的很對不起說了一些傷害你的話,你很優秀,祝你作文得獎。
是真的有點沒想到。
陳仲遠竟然會跟她道歉。
固執己見的人竟然放下了執念,真是個奇跡。而這其中,許肆周又起了怎樣的作用,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呢?
曾經以為會一步錯、步步錯的人,竟然能被拉回岸邊,懸崖勒馬。
左漁認為很不可思議,不過她還是感到欣慰,就發了個太陽的表情過去。
她希望他永遠向陽,即使自己做不了太陽向別人發光發熱,那至少可以朝着陽光的方向去尋找溫暖。
發送完消息,她退出q.q準備把手機收起來,但媽媽打過來了。
看到來電顯示,左漁心底驀地一緊,因為媽媽一般不會特地打電話給她,除非有緊急情況。
“喂,媽媽?”她趕緊接起了電話。
“女兒,你外婆出事了,她那天提稻米的時候摔到腰,一直忍着沒去看,直到今天熬不住了才跑了診所一趟,要不是小高醫生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裏。”媽媽嘆了口氣,“她現在缺人照顧,外公年紀大了也不方便,我也走不開,醫院這邊請不了假,你能坐車去一趟,照顧外婆幾天嗎?”
“好的媽媽,您別擔心。”
“你學校那邊沒問題吧?”媽媽又問。
“沒問題,這幾天老師都是讓我們自由複習,沒有上課,我跟老師請假,把書本帶回去複習就好了。”
“那就辛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媽媽那邊有護士在叫,聽着很急,好像有個病人要換去別的科室做檢查,電話就此挂斷,左漁放下手機想着得抓緊時間回學校一趟,收拾東西,然後趕去汽車站。
就在這時,老陳端着兩鍋熱氣騰騰的石鍋魚走出來。
“哎,小周仔去哪了?”老陳問道。
“外面,馬上就回。”渡嘉奈搶先一步替她回答。
左漁連忙起身,拿起自己那件不小心被可樂灑了一大片的校服外套,指了指渡嘉奈:“陳叔叔,我有點事,趕時間,吃不了了,您把我這份給他吧。”
說完她又轉身對着渡嘉奈說:“不好意思,這次飯我得提前走了,我叫左漁,很高興認識你,噢,還有就是能拜托你跟許肆周說一聲嗎……實在對不起,這次沒能陪他。”
渡嘉奈笑着往後靠在椅子上:“嗯,去吧,看你也挺急的。”
“那就謝謝啦……渡…渡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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