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觸摸時
第31章 觸摸時
ch31:往事
“喻羨?”
為她做筆錄的是一個長相陌生的女警。
問了她一個問題後, 遲遲沒等到回複,多叫了幾遍她的名字。
喻羨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
幾分鐘前,一間倉庫。
雜物堆疊很高, 幾乎将窗戶擋住。
屋子逼仄,便顯得兩人的氣息纏得更緊。
陳以洵聽了她的話, 将喻羨的手腕拉起, 置于眼前,細細端詳了番。發覺沒有其他傷口, 只是有些被扭抓而留下的紅痕。
他臉上難得地多了份赧意。
驀地松開了手。
“對、對不起。”
“我有點害怕。”喻羨搖了搖頭,在陳以洵面前她不必僞裝, “他……好兇。”
和黃廣軒近距離共處了那麽久, 喻羨又是對人的樣貌很敏感的類型。
她已經将黃廣軒那張臉深深刻進了腦海裏,他眉尾處有個四五厘米的月牙形疤,最是駭人。
她以為的溫柔寬慰話語沒有從陳以洵的口中脫出……
陳以洵不露聲色地擡手, 攬在喻羨的背後,将她整個人猛地拉入懷裏。
另只手則撫上了喻羨的腦後,五指插入柔軟的發絲中。
哄人似地輕輕拍着。
喻羨的頭埋在陳以洵的胸前。
呼吸的頻率與之同樣。鼻息與他身上的冷松木香交相輝融。
亂着的心, 這才安定——
“诶!”喻羨回了神, 趕忙應。
女警神色也和善,只當她是緊張, 為她遞來了杯水。
“你不用害怕,就把當時的情況和我們說一下就行。”
喻羨愣愣地點了頭,心裏無比感激陳以洵方才深深的擁抱。
無形中地給了她無窮的力量。要不然, 喻羨都不知道要怎麽獨自面對眼前這些。
面對着幾個陌生人,回憶被挾持時的情景, 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喻羨組織了語言,将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得清晰。
女警聽着連連點頭, 沒想到小姑娘表面上看着像被吓得丢了魂,腦子還算靈活。
将所有情況都彙報完畢。
喻羨還有些遲疑:“他好像還說了句‘算計我是吧’。”
因為是剛被挾持到黃廣軒手裏,喻羨當時理智尚在出走,沒能準确地獲取些線索,她有些心虛。
“他好像看了一個人一眼……”
喻羨拼命回想着,記憶裏那個黑影的模樣還是囫囵。
“那句‘設套是吧’,更像是說給那個人聽的。”
這段記憶像只憑空地出現在了喻羨的記憶裏似地。
黃廣軒否認。
同在場的從彤也表示沒有什麽印象。
摸排當時的圍觀群衆,也都說沒注意。
花鳥魚市場密布了許多的監控攝像頭,沒有一個捕捉到了符合喻羨描述特征的人影。
“加大警力繼續摸。”喻恒在與審訊室一窗之隔的屋子裏,眉頭緊揉一團。
他回頭看了陳以洵一眼。
問:“老陳,你怎麽想?”
被叫了名字的陳以洵,像是沒聽見似地,目光依舊一絲不讓地落在喻羨身上。
單向玻璃窗上映下他的側臉剪影。
明暗交錯,棱角分明。
“老陳?”喻恒又叫了他一聲。
陳以洵這才回神過來。
“怎麽?”
喻恒:“那小鬼說的,你覺得是不是她極度緊張情況下的錯覺?”
陳以洵認真思考着可能性,微微點頭:“有可能。”
“但我更覺得以喻羨的心理素質,不至如此,她對人的樣貌特征很敏感。”
喻恒在自己的回憶中認真回溯:“真的嗎?”
“嗯。”陳以洵再度點了頭,“而且,如果我們當年的推理是正确的,喻羨見到的第三人,大概率就是真兇。”
-
喻羨做完筆錄出來,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
她隔着衣服,輕觸了觸腰間被包紮好的傷口處。眼前無端地浮現出陳以洵抵刀救人的場面……
這回她是不是也算是英雄了。
“喻副妹妹?”身後傳來一陣女聲。
喻羨回頭,在記憶裏搜索:“孟兒?”
孟貞貞一頭利落的短發,朝着喻羨暖心一笑。
“叫我羨羨就好,”喻羨彎起嘴角,“你這頭發……”
剛剛在花鳥魚市場,孟貞貞一頭飄逸的波浪長發歷歷在目。
孟貞貞擡手順到短發發尾,微微一挑:“戴的假發,是不是還挺好看的,我超級喜歡。”
喻羨回想,認真地點點頭:“是很好看!”
孟貞貞從身後拿出了件牛仔套裝,遞給喻羨:“我看你身上沾上了血,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換我這套。”
孟貞貞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面前的女孩子太過美好了,漂亮精致的臉蛋,很有設計感的穿搭,臉上常挂着笑,臉頰上的酒窩甜絲絲的。
俨然一副富家小公主的模樣。
別說和自己這套樸實無華的牛仔衣服不搭,她出現在警局,都很違和。
喻羨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好,心裏歡喜極了:“謝謝!”
她換了孟貞貞的衣服從休息室出來,便看見喻恒等在門口。
他斜抵着門框,眼睑耷下,雙手插着口袋。
聽見了開門聲音,才擡眼過去。
喻羨在他的臉上難得地見到了愁緒。
“出來了。”
喻恒出聲,他沒說其他,目光卻很是關切。
“哥。”喻羨笑着應了。
她頓了頓,出聲詢問:“陳以洵呢?”
“啊?”喻恒面露訝意,“那你怎麽知道他過來了?”
喻恒以為按照陳以洵那個“破案瘋子”的做派,得到如此關鍵的案件推進,會第一時間地沖到審訊室。
所以……他還去見了喻羨?
喻羨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思緒不免觸及到了那間逼仄的小屋,她偷偷紅了耳垂,模糊過去:“我、我猜的他會來。”
喻恒沒多想:“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随着喻恒的腳步,在偌大的警局裏一前一後地走着。
臨道大門口時,喻羨停下了腳步,她不知道能不能問,心裏有些打鼓。
“哥,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案子要保密的,”喻恒腳下的步調跟着喻羨停下,“別瞎打聽。”
“哦……”
喻羨不死心,抓着喻恒的手肘,向前一步地到他的面前:“你和我說點能說的,我又不好奇案件的細節,我只是……想知道陳以洵他為什麽是如今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麽,”喻羨的眸裏傾注了太多的認真,“我就覺得……這樣的他不是他。”
喻恒的心顫了一瞬。
他一陣猶豫,最後對喻羨道:“換個地方。”
-
喻恒在大一的時候,就知道陳以洵這號人。
當時的裏景公安大學還是系統性的警校,實行半軍事化的管理體系,每天的日常訓練便能榨幹每個人的體力。饒是在那樣嚴苛得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的環境下,陳以洵依舊混成了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學校因為線路改裝,大規模地搬過一次宿舍樓。
喻恒才“有幸”成為了陳以洵的舍友。起初他也不以為意,認為陳以洵是個空有皮囊的架子。
直到一次模拟訓練,在兩難境地下,陳以洵頂着槍火,沖陷到被挾持的人質旁邊。
以一敵三,制服了歹徒,将全部的人質解救下來。
帶着他們組逆風翻盤,拿下了那次模拟訓練的最佳團隊。
過後,喻恒正好撞見他在宿舍拿藥膏塗抹傷痕。
青青紫紫的,嚴重處還泛着血絲。
“一個假的模拟賽,至于這麽拼嗎?”
當時陳以洵是背對着他的,喻恒看不見他的神色。
只聽見他說,“我不允許人質在我面前有生命危險,假的也不行。”
喻恒被他的那句話震得憋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了一句:“你有病吧。”
但陳以洵身上渾然而成的使命感,讓喻恒自慚形穢。
他生來便為正義、為人民、為大局。
歸功于喻恒的主動較接近,兩人的關系迅速升溫,結成了好哥們。
大學畢業後,進了同一個刑警支隊,又拜在了同個師父曲炜的門下。
不到一年,陳以洵就升了隊長,喻恒成了他的“專屬”副隊長。
和李祎成、賈往、孟貞貞、池硯同組成了刑偵四組。
大案小案偵破無數,各種功獎拿到手軟。
直到……
在河邊發現了一具男屍,面容被石頭類的鈍器砸得面目全非,身上連中數刀,死狀極為慘烈。
死者名為“伍何”,家住在馨西小區,是個靠接散活為生的修理工人。
陳以洵和喻恒從蛛絲馬跡中探尋真兇,将嫌疑定在了黃廣軒的身上。黃廣軒也非“等閑之輩”,是如今還在警察局A類通緝名單上的連環殺手,身上已經背了好幾條人命。
刑偵四組耗費心勁,全力追蹤黃廣軒。
随着追蹤的深入,他們幾人全方位地鑽進了黃廣軒這個人,不免覺得伍何案的法嘴邏輯與黃廣軒的作案習慣相悖。
“陳隊、喻副,”孟貞貞放下手裏的電話,整個臉色都黯了,“承所說,案發當時黃廣軒在臨市犯案,臨市那件案子的證據确鑿,所以……黃廣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這通證明,無疑是宣告了此前偵破方向的錯誤。
整個刑偵四組被籠在昏暗中。
“就因為鎖定錯了兇手?”喻羨聽了半天,下了這個結論。
她眼眸裏有些惑意。
在喻羨看來,陳以洵不是這樣會被一次錯誤打敗的人。
“不止。”
喻恒停頓了幾秒鐘,而後嚴肅出聲。
承所的電話剛挂,又一噩耗傳來。
渡口的石岩上發現了具女屍。致死傷系頭部的鈍器傷,經過法醫技術的鑒定,與伍何案的擊打物的擊打痕跡高度一致。
伍何案的真兇,又再次犯案了。
“你知道這死者是誰嗎?”
喻恒擡起了頭,眼裏只剩了悲涼。
“我師父的女兒。”
“才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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