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試探

第43章 試探

許甜霧抵達玺園時, 身上的大衣沾了些許落雪,但她沒來得及拭去,就匆匆進了屋。

她在電話那邊和秘書簡單交代幾句後, 才知道陸與頌前幾天就已經生病了,只是今晚着了涼加重病情, 才導致發起高燒。

他的身體已經比之前好多了,但只要是人,都是凡胎□□, 也會生病。

偌大的別墅寂靜無比, 仿佛一座冰冷華麗的藝術品, 只能聽見新風系統輕微的運行聲響。

她悄聲拾階而上, 沿着走廊走到陸與頌的房間門口。

據秘書說,陸與頌在她來之前,已經吃過醫生開的退燒藥了,現在在卧室休息。

許甜霧的手按下卧室門把手,輕輕推門進去, 昏暗的卧室沒有一絲亮光,只有走廊的微弱燈光鋪陳而入,在光潔地板上斜斜投射出一小塊平行四邊形。

借着這抹微光, 許甜霧才勉強看清屋內的情形, 她緩步上前,就看見陸與頌側躺在床上, 睡顏沉靜。

她輕手輕腳地靠在床邊, 仔細觀察起陸與頌沉睡的模樣,少了眼鏡的遮擋, 許甜霧能清楚看清陸與頌阖下的纖密眼睫,側臉如溫潤白玉般, 矜貴優雅。

她的目光不自覺落在眼角那顆微不可查的小痣上,那一點淺褐,落在冷白的膚色之上,在此時尤為顯眼。

許甜霧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她的指尖甚至因為緊張,帶着些許顫抖,很輕很輕地點觸在那顆小痣上。

她心裏有點害怕陸與頌會因為她這個動作醒來,甚至在那一瞬已經想好了借口應付。

但陸與頌并沒有像想象中醒來。

陸與頌那小片肌膚因為發燒溫度略高,肌膚相觸,熱意傳遞到指尖,仿佛被滾燙烙鐵留下的印記,讓人分外在意。

許甜霧收回手,下意識撚了撚指尖,熱度依舊存在,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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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陸與頌沒有反應,她一時間大膽起來,既然他睡得很沉,那……摸摸他的臉,應該也沒事吧?

反正他現在已經睡着了。

許甜霧的手先一步動作,将手心貼上他的側臉,但下一秒,一道低低的聲音傳來。

“霧霧,你摸我臉幹什麽?”

他溫和的嗓音帶着點虛弱沙啞,許甜霧被吓了一跳,如觸電般松開手。

陸與頌轉過身,墨色短發有些淩亂的搭在額前,他擡眸望向蹲在床頭的許甜霧,似乎在詢問原因。

許甜霧做賊心虛,立刻找借口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磕磕絆絆:“我……就是想看看你現在的體溫,是不是還燒得厲害。”

“是嗎?”

陸與頌眉眼間依舊帶着些許疲倦病意,看起來沒有多少精神,但目光灼灼,似無形的暗火,在他幽深眸底泛起亮光,定定望向蹲在床邊的許甜霧。

“你怎麽回家了?”

見他沒再深究摸他臉的事,許甜霧暗暗松了口氣,随後就小聲嘀咕道:“是你的秘書打電話給我,說你發燒了,我才過來的。”

其實在他秘書打電話之前,她就已經開始擔心他,想要回來一趟了,但這話沒必要說。

“抱歉,讓你擔心了。”

因為發燒,陸與頌說話的嗓音帶着輕微鼻音,還裹挾着清淺笑意,他側過臉看她,溫和專注的目光如同無形細線将她攫住,許甜霧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迅速轉移話題:“對了,你要不要喝點水?”

“好。”

許甜霧如獲大赦,立刻起身給他接了一杯溫水。

她端着水回來時,陸與頌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他倚靠在床頭,專注地看着許甜霧

就在許甜霧将杯子遞上時,他卻垂首,就着許甜霧的手喝起水來。

許甜霧端着杯子的手微僵……不是,這個人沒有手嗎?不能自己拿着杯子喝嗎?

但這個念頭只是出現了一瞬,就被許甜霧壓了下去。

算了,還是不要和病人計較了。

一杯水很快只剩淺淺一層,陸與頌沒再繼續喝,而是接過水杯,放置在一旁,他的眉眼間仍然帶着恹恹的,因為發燒,唇色相比起往常更加嫣紅,薄唇染上薄薄水光,看起來有種莫名迷人的破碎感。

許甜霧移開視線,抽了張紙巾,拍到陸與頌臉上:“自己擦。”

色是刮骨刀,多看一眼就完蛋。

他順從地擦拭,才出聲問:“現在已經很晚了,今晚留在家住?”

他又加重語氣,補充道:“畢竟我現在生着病,很需要你的照顧。”

許甜霧對上他的視線,可能是發燒的緣故,他的眼眸蒙上一層薄薄霧氣,看人有種濕漉漉的可憐意味,許甜霧的心也不自覺軟下來。

她再次自我勸解,算了算了,多照顧病人是應該的,畢竟陸與頌之前也經常照顧她,她不能忘恩負義。

許甜霧垂下眼睫,別別扭扭:“好吧,我今晚留下來照顧你,畢竟我這個人比較善良。”

陸與頌笑了:“那就謝謝善良的霧霧。”

許甜霧輕哼一聲,開始環顧四周,她在心中腹诽,這麽大的卧室,居然只有一張床,那她今晚睡哪裏照看他?

她思考得出神,不自覺将心裏話說出來:“不過我今晚睡哪裏?你這裏就只有一張床……”

陸與頌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勾唇:“原來你說的留下來照顧我,是指在我一直待在我房間裏?”

他笑得意味深長:“我還以為你要回房間睡,霧霧,我有點受寵若驚。”

許甜霧愣住了,表情空白一瞬,他說的留下來照顧他,不是指和他共處一室地照顧嗎?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那她還這麽主動提出和陸與頌睡在一個房間裏!

太丢臉了!

許甜霧耳畔迅速染上薄紅,怒氣沖沖:“那你不早說!我要回我房間睡!”

“真的嗎?”陸與頌看向她,嗓音低低,“可是我想了想,覺得自己晚上可能會再次發燒,如果善良的霧霧能留在房間照顧我,那就更好了。”

許甜霧和他對視,半分鐘後,許甜霧還是敗下陣來。

“算了,我在你卧室的沙發将就一晚上。”

她今天第三次對自己說,算了算了,畢竟陸與頌是病人,還是按照他的意願來吧。

許甜霧回到自己房間,時隔近兩個月,她第一次回到自己住了七年的房間,恍如隔世,但房間的一切陳設似乎沒變,依舊熟悉,被褥也被阿姨整理得很整齊。

她簡單掃了一眼,就往但衣帽間走去,衣帽間的光線明亮,各種衣裙高定分門別類放置整齊,只是一角添置了不少新衣,許甜霧的指尖劃過一條黑金蝴蝶裙,緞面金線隐隐發光,刺繡的蝴蝶栩栩如生,是她喜歡的風格。

估計是陸與頌篤定她會搬回來,才沒有間斷地添置新衣。

今晚該不會就是陸與頌想要騙她回家的吧?

真是個心機男。

許甜霧拎起一條軟紗睡裙,前往浴室洗漱,等她從浴室出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她才抱着自己的被子枕頭前往陸與頌的卧室。

當她再次推開陸與頌的卧室門時,發現陸與頌依舊靠在床頭,正在低頭用平板,幹淨的鏡片反射出平板屏幕密密麻麻的文字,許甜霧就知道他在處理工作。

見到這一幕,許甜霧氣不打一處來,立刻過去把他的平板沒收:“現在立刻馬上躺下睡覺,不許再工作了!”

陸與頌也任由她把平板搶走,許甜霧正要把平板放在床頭櫃上,視線卻在空空如也的床頭櫃頂停頓一下。

她上次過來的時候,明明記得這裏放着一個相框,怎麽這次就不見了?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許甜霧微微蹙眉,但陸與頌的聲音适時響起:“你在看什麽?”

她這才回過神,将平板放在床頭櫃上,轉身瞪了他一眼:“沒事,趕緊睡覺。”

他将眼鏡摘下,語氣含笑:“霧霧,你是在管我嗎?”

“就是在管你。”

許甜霧哼了一聲:“誰讓你平時整天管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我管你就不行了?”

陸與頌直視她,笑了:“當然可以,我心甘情願。”

許甜霧沒再理他,而是開始在他卧室的沙發鋪好被子,準備躺下睡覺。

臨睡前,許甜霧再次強調:“有事記得叫我。”

燈光熄滅,房間陷入昏暗寂靜中,安靜到許甜霧能聽見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這是她第一次和陸與頌睡在同一個房間裏,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許甜霧忍不住用餘光看了眼陸與頌的方向,但房間沒有光亮,只能模模糊糊看起床上拱起的弧度。

她只能收回視線,不知是不是和陸與頌共處一室的原因,她只覺得枕頭被子上,都沾染了陸與頌身上那股幹淨馥郁的木質香氣,在鼻尖彌漫不散。

想到這裏,她立刻打住,并且心裏暗示自己,這都是錯覺,自己應該趕緊睡覺。

或許是許甜霧忙了一晚上,也确實累了,她困意上頭,很快就蜷縮在被子裏,沉沉睡去。

聽見許甜霧清淺均勻的呼吸聲,陸與頌卻覺得無比清醒。

早在給許甜霧打去那通電話時,他聽到對面的說笑聲在調侃她和宋淵是情侶,原本宋淵圍着許甜霧陰魂不散已經讓他心情不好,而在旁人的眼裏,許甜霧和宋淵也被捆綁在一起,這讓他意識到,他的霧霧确确實實被人觊觎着,在那通電話後,他的煩躁也達到最高峰。

他也覺得是時候讓許甜霧回家住了,外面有人對她虎視眈眈,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她知道許甜霧本來就容易心軟,所以他讓秘書打電話告知許甜霧他生病了,他知道許甜霧一定會回來的。

他的霧霧還是待在他身邊,他才比較放心。

突然一道悶響,打斷陸與頌的思緒,他發現剛剛的聲音是從許甜霧那邊傳來的。

陸與頌掀開被子下床,往沙發方向走去,剛剛走近,才發現原來是許甜霧從沙發上滾下來。

他低聲:“怎麽滾到地上了?”

但許甜霧卻依舊睡得昏昏沉沉,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滾到地毯上,她甚至還在地毯上翻了個身,卷起被子,繼續睡。

翻身之際,她皺了皺眉,還在小聲嘟囔:“這沙發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寬了……”

陸與頌彎下身,許甜霧睡相酣沉,雪白的面頰黏上幾縷漆黑發絲,襯得她唇色紅潤,俏麗若三月春桃,看着她這幅嬌憨的樣子,忍不住彎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弧度。

他伸手将許甜霧打橫抱起,因為常年學舞,許甜霧的身體柔若無骨,體重很輕,她似乎是感知到可以依靠的對象,下意識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将他緊緊抱住,身體距離倏然拉近,隔着薄薄睡裙,柔軟貼着他的身前,混合着淺淡的玫瑰花香,盈盈于鼻尖。

陸與頌頓了下,繼續将她抱回她的房間,将許甜霧放置在床上時,許甜霧還戀戀不舍地勾着他的脖頸,察覺到陸與頌的離開,她白皙明豔的小臉皺了皺,不願意放手,陸與頌将她的手輕輕拿下。

他拿起被子,給許甜霧蓋上,仔細安置好許甜霧後,陸與頌才關門離開。

……

陽光随着樹影緩緩移動,清脆鳥鳴隐約從樓下傳來,許甜霧醒來時,意識還有一瞬間的迷蒙,映入眼簾的不是公寓雪白簡陋的天花板,而是她熟悉的法式镂空吊頂。

等等?她怎麽在自己的房間!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眨了眨滿是茫然的眼眸,昨晚的記憶才慢半拍地悠悠轉醒。

昨晚她回玺園照顧生病的陸與頌,睡在他卧室的沙發上,怎麽突然就瞬移到她自己房間來了?!

許甜霧怔愣一會,才緩緩從床上坐起。

對了,還不知道陸與頌有沒有退燒,她應該去看看他。

但陸與頌房間沒人,許甜霧只能下樓,剛剛走到一樓客廳,就聽到餐廳方向傳來聲響,許甜霧繞過客廳,站在餐廳入口,就看到了陸與頌。

陸與頌換了身居家毛衣,端着水杯,站在料理臺前,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許甜霧。

“醒了。”

許甜霧現在沒心思計較為什麽從沙發轉移到自己床上,而是徑直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退燒了嗎?”

他很順從地低下頭,讓許甜霧的手貼上來:“嗯,已經退燒了。”

确定體溫确實如常,許甜霧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問另外一個問題。

“對了,昨晚我怎麽從沙發轉移到我的床上了?”

陸與頌坐在餐桌前,他悠悠道:“你昨晚從沙發上掉下來,我就把你抱回房間了。”

許甜霧僵住:“……”

果不其然。

剛從廚房出來的周阿姨也恰好看到許甜霧,很是欣喜:“小霧回家了。”

許甜霧有些不好意思:“周阿姨好久不見,他昨晚發燒了,我回來看看。”

周阿姨很熱情:“那不走了吧,我中午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和上湯娃娃菜,你還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許甜霧沒打算在玺園久留,她試圖說話:“阿姨我——”

但還沒等許甜霧說話,周阿姨走到陸與頌身邊,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什麽:“哎呀差點忘了,與頌,我這段時間可能得請兩天假,我女兒那邊有事,我得去搭把手。”

說完,她悄悄地對陸與頌耳語:“與頌,別和小霧鬧別扭了,好好哄哄,我過幾天再回來啊。”

陸與頌溫聲笑:“沒問題,您帶薪好好休息幾天。”

陸與頌看向她,緩緩走近:“阿姨不在家,但我現在還很虛弱,可能還會反複發燒,怎麽辦?”

“霧霧,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對嗎?”

他靠得太近,他的瞳仁被光線染成淺琥珀色,藏在鏡片下的清淺笑意,不經意晃了許甜霧一下。

許甜霧的腦海只是閃過四個字,色令智昏。

明明知道他是苦肉計,但她還是心甘情願地踏入陷阱。

許甜霧無望嘆息,如果放在古代,她一定是個萬人唾棄,貪圖美色的軟骨頭昏君。

她再次屈服:“行了,我等阿姨回來再走。”

說完,許甜霧對一旁的周阿姨說:“阿姨,今天中午煮些清淡好消化的東西就行,他生病,不适合吃得太油膩。”

周阿姨連忙應下:“好好好。”

-

一整個上午,陸與頌沒有出門,而是一直待在書房裏,讓人送文件過來給他處理。

許甜霧最近沒有兼職工作,所以吃過早餐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手機震動,是程雲冉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程雲冉興奮的聲音:“霧寶,我一會去你公寓找你玩,記得給我開門!我偷了我哥一瓶好酒,一會我們一起喝酒吃東西!”

許甜霧直接打斷程雲冉的美好暢想:“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不在公寓裏。”

“啊?那你現在在哪?”

“玺園。”

程雲冉震驚:“你怎麽跑回去了?你和老陸和好了?”

“是陸與頌昨晚生病了,我才過來照顧他。”

程雲冉啧啧兩聲:“你都回去了,不如趁機拿下老陸,趁他病要他命。”

聽到這句話,許甜霧沉默一會,才斟酌開口:“雲冉,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其實最近發生了有些事,我突然覺得,”許甜霧咽了咽唾液,“老陸可能對我也有點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程雲冉突然振奮:“是吧,我都是他對你是特別的!”

許甜霧語氣糾結:“但有時候我又覺得是我自己想太多,他對我其實就是親情愛,沒有別的意思。”

程雲冉焦急道:“你別糾結了,要是想知道答案,那你就主動試探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你說我應該怎麽試探他?”

程雲冉在對面一拍大腿:“這不是很簡單嗎?你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強吻他,看他什麽反應,如果他把你推開,說明你沒戲,如果他沒推開,不就說明你有機會嗎!”

這種方法顯然很不靠譜,一輩子只能用一次,她不想為了試探陸與頌,把他們之前的關系直接斷送玩完。

許甜霧無語:“難道你就沒有更文雅一點的辦法嗎?”

程雲冉擺爛得很徹底:“沒有。”

許甜霧:“算了,我還是自己想想吧。”

程雲冉堅持:“你別想了,就用我這個強吻法——”

許甜霧果斷挂斷電話。

程雲冉果然一點也不靠譜。

許甜霧的腦海再次開始回想過往種種,異于普通長輩的掌控欲;讨厭異性和她交往過密;寧願和家裏人對抗,也要一直将她留在身邊……

事到如今,她也分不清陸與頌做這些的真正原因,到底是出于什麽情感。

先前在她眼裏稀松平常的每一個舉動,放在現在,全部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仿佛是一道道閱讀理解,等待她仔細解答,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真的好難!

比在高中時的閱讀理解還要難上千百倍!

所以答案到底是男女之情還是家人親情?

許甜霧開始陷入無限糾結,在兩個答案上搖擺不定,但她更害怕到最後,只是自己過度解讀的自作多情。

她嘆了口氣,打算下樓洗點水果,就在下到最後一階階梯時,手機卻震動一下,她低頭一看,是程雲冉莫名其妙給她發了個做甜品視頻,還在下面打了四個字。

【學習學習。】

學習什麽?

她的廚藝是有目共睹的,只會煮面,她也不知道程雲冉讓她學習什麽做蛋糕。

但許甜霧還是一臉疑惑地點開,旋即,機械女音配着甜甜的BGM在客廳回蕩。

“我穿着清涼的吊帶裙,坐在小叔叔腿上,雙眼迷離地摟住他的脖頸:‘小叔叔,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嗎?’”

“小叔叔卻無動于衷,對我冷冷道:‘滾下去。’”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程雲冉到底給她發了什麽東西?!

原來不是學習做甜品,而是學習怎麽強吻小叔叔!

許甜霧手忙腳亂點了暫停,空氣在這一瞬間寂靜。

她緩緩擡眸,和坐在不遠處的陸與頌對視,氣氛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

良久,陸與頌才悠悠開口:“看着我幹什麽?”

他托腮看着許甜霧:“難道你也想要一個小叔叔的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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