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心虛鬧烏龍
心虛鬧烏龍
話音剛落,兩人面面相觑。
千碧玦稍微想了想,才反應過來這個烏龍,“你……不會以為,梓若是我的…道侶?”
雲潇瑤:……
千碧玦哭笑不得,他揉了揉眉心,退開一步,挺認真的解釋,“梓若是我妹妹,親的那種。”
雲潇瑤:……
“而且……就她那性格,我覺得我無福消受。”
雲潇瑤:……
說白了就是他想太多了。雲潇瑤難得有些尴尬,偏開頭,說:“抱歉,是我……想太多了。”
千碧玦調侃道:“說起來,我被封印前,能說得上話的女修不超過十個,還都是沾親帶故的原因。”
話鋒一轉,千碧玦忽然又上前一步,問:“如果千梓若真是我道侶,那……仙君你為何會心緒不寧呢?”
聲音帶着笑意,顯然不是認真問的,但雲潇瑤愣了下,才惱羞成怒道:“我還以為你對人家始亂終棄。”
“诶,這可不敢,那我可能會被我大哥親手撕了。”
千碧玦笑着躲開了對方拍過來的澤靈,笑到一般忽然想起什麽,“等等,你剛剛說……都入魔了?”
“不然呢?剛剛那魔氣是鬼弄出來的啊。”
雲潇瑤沒好氣道,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看千碧玦以前的語氣,顯然是以為她死了的。那麽為何如今會以這種情況出現?
而且……雲潇瑤總覺得那聲音挺熟悉的,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千碧玦好像明白了為什麽那人會說,哪怕千梓若活着也會生不如死了。可是他一直以為,她早就步入輪回了。
……
千離舟半靠在軟椅上,支着手,心不在焉“盯”着火爐。他身邊,邬輕羽正翻着一本卷軸。
“邬姨。”
千離舟懶懶擡起頭,喊了一聲。邬輕羽不為所動,又翻了一頁。
等到他叫了第二聲,邬輕羽才擡起頭,說:“你倒不如和阿玦一樣,叫我幹娘。”
“唉,這不是怕你嫌嗎?”
千離舟笑了下,然後擡手撥弄了下藥爐,嗅着散發出來的藥香,道:“他們路過齊霖了?”
“嗯。”
“昨日,盯梢的說,他動手了。”
邬輕羽翻書的手一頓,擡起頭,神情冷淡,“你知曉他肯定會動手,卻依舊給他下藥?”
“我本想着讓他待在玄玉門。沒想過他還能找個仙界幫手。”
千離舟語氣不明,手指垂了下來,歪着頭,說:“但凡十七年前長點心,也不至于鬧成這個樣子。”
“他重情,你不是不知道。若我當時未曾離開浴心門,說不定……”
邬輕羽說着說着,最終還是化成一聲嘆息。哪有那麽多“如果”呢?事情早已經發生,就算當時她在場,也不一定能力挽狂瀾。
“他做得很好了。他一個人自身都難保,如何護住阿若?”
千離舟卻忽然豎起一根食指,點了點他眼前一封信,說:“可如今,他依舊想斬草除根。阿玦去了,無疑是送死。”
“所以?”
“玄玉門也并非不能打。那麽多年了,或許也該讨個說法了。”
他喃喃道,然後站起身,沖邬輕羽的方向認認真真行禮,“到時候就麻煩邬姨了。”
“嗯。”
……
距離天山還有十裏的鎮子裏。
雲潇瑤麻木看着對方手指下畫出的一道道符咒,不解問:“你先前的傲氣呢?現在快到了才開始緊張?”
“哎呀,這不是怕他們一看到我太激動了,什麽招式都伺候上來了。”
千碧玦大言不慚道,手下卻是一點不敢松懈。
“更何況我以前拼盡全力也不過能擋一炷香。現在只有五成靈力在身罷了。”
千碧玦伸出一只手比劃了個“五”,修長的手指在雲潇瑤眼前晃悠,看的對方一把握着他的手,摁在桌子上。
“得了吧,我可不想再感受一下渾身都疼的滋味了。”
要知道自從成了仙,雲潇瑤就鮮少受傷了。
“嗯嗯,我知道,你可厲害了。”
千碧玦不走心的敷衍了下,然後将畫好的符咒對折塞進衣服裏,看着雲潇瑤彎眸笑,“那到時候麻煩仙君保護一下我這個……可憐弱小的凡人了。”
雲潇瑤:……
他很想現在就把這“可憐弱小”的凡人打死。
“好了,”千碧玦确認了下符咒沒問題後,站起身看向雲潇瑤,輕聲道,“入夜後人沒那麽多,等後日人多了才好玩。”
雲潇瑤沒聽清,微微擡頭,看向千碧玦。
“不過今晚可能不太平靜。”
自己都到他眼皮子底下了,要是再不動手,可就沒有一丁點機會了。
不出千碧玦所料,剛一入夜,四周便響起細微的腳步聲。一直未入睡的雲潇瑤和千碧玦對視一眼,同時站起身來。
“你們,在找誰?”
幾個身着天山劍派弟子服的人正摸索着靠近,雲潇瑤将他們的動作全部收入眼底,他一步瞬移到他們身後,故意放輕嗓音。
“當然……啊!”
他們猜一回頭,眼前一白,後頸一陣疼痛。
“啧,還那麽廢物。”
千碧玦站在樓上,充當誘餌。看着雲潇瑤不費吹灰之力廢掉了前鋒弟子,感嘆道。
可是明明知道雲潇瑤的身份,為什麽他還會派普通弟子來?
一種不安忽然升起,千碧玦猶豫片刻,還是從窗戶一躍而下,落在雲潇瑤身邊。一擡眼,就和幾個拿着劍瑟瑟發抖的人對視。
“不不不……不要殺我……”
“我……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來……”
看着這一句話卡了四五次,連雲潇瑤都不忍直視,道:“膽子小成這個樣子……”
雲潇瑤為明年神界選人這件事擔憂。
“來做什麽?鬼鬼祟祟的,倒不像是幹什麽好事。”
千碧玦上前,蹲在其中一個勉強撐住的弟子身邊。他眼尾上挑,帶着幾分邪氣。
“我我我…我們只是來捉……捉魔的,兩位饒命啊!”
捉魔?
“派你們這種小弟子?修習到金丹期了嗎?”
千碧玦只是吐槽一句,哪料那小弟子梗着脖子不服道:“掌門…掌門說這個魔如今受了傷,并不強大。”
雲潇瑤沉默片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感嘆現在的修士都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該感嘆這個掌門實力坑弟子。
旁的不說,為什麽魔會被神界仙界忌憚?
就是因為魔臨死時會進行反撲,沒人知曉魔自爆時會帶來什麽,實力幾何。
輕的凡間仙門确實可以處理。可重的卻足夠重傷一位仙。
還“受了傷”,還“并不強大”。
雲潇瑤:“既然如此,為何在我們身後躲着?”
“因為……”
那弟子臉色憋的通紅,他總不能說他們是跟着尋魔符來的吧?就沖剛剛那藍衣公子仙氣飄飄的模樣,要是說出來,恐怕會被打死吧。
這樣想着,他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你們掌門,說了魔長什麽樣嗎?”
小弟子剛生出來“魔頭難道不都是渾身黑煙,面容醜陋的嗎?更何況誰家掌門還會和他們細細描述一下魔長什麽樣?”的想法,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他家掌門好像還真說了。
但是是女子。
他剛一想起來,一擡頭,就看見兩人一左一右站在他兩邊,活像審犯人。
“我……只說了是女子。”
等等,他又沒有做錯什麽,心虛什麽?可是為什麽對上這倆人的視線,仿佛自己殺了人放了火一樣。
“女子?”
千碧玦頃刻間想起來了唯一可能對得上的人,他看向雲潇瑤,後者顯然也明白是誰。
……
仙诏錄被壓在卷軸下面,不屈地閃着光。可惜……
它的主人現在忙的腳不沾地,又要查清楚凡間魔氣大盛的原因,又要尋找到底哪個完犢子的仙君背叛了仙界。
“仙尊!不好了!”
現在謝臨衫對“不好了”這一類消息都有應激反應,他擡起頭,強行冷靜下來,打斷那仙使:“小事直接去找星玉仙君!要麽天塌下來要麽有天诏,別的事情別和本尊說!”
那仙使跑到門口還被門檻絆倒了,然後緊接着一路變成個球一樣滾入殿中,毫無意外的撞翻一堆文書。
“啊!”
那仙使一看文書卷軸從天而降,吓得一下子捂着臉。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他顫顫巍巍分開手,就見金色的光團穩穩将他們全都拖住。然後帶着笑意的聲音出現,“還不出來?杵在那裏等着被砸呢?”
“星……星神大人。”
仙使連忙爬起來,在仙尊一臉因為丢臉而偏過頭的身影中,撩袍跪下,然後拱手将一柄卷軸呈上來。
“聆喻臺……聆喻臺有動靜。”
翡洛白神色微變,偏頭看向仙尊。後者也皺起眉,将卷軸拿起來。
聆喻臺位于仙界神界交界處,乃是天道降下天诏的地方。一般這個地方八百年用不到一回。
因為一旦有動靜,意味着這個天诏需要神界仙界聯手,而且極不簡單,很有可能關乎着神界仙界未來。
謝臨衫剛站起來,一陣眩暈感湧上來,眼前陣陣發黑。他一擡手,撐着桌案,揉了揉眉心。
翡洛白注意到他的動作,鎏金扇一合,剛想擡手扶一把,忽然想起來神尊和仙尊的事情。
他沉默了下,又默默收回手。
就不到三息的功夫,謝臨衫就緩過來了。
“走。”
謝臨衫到時,整個聆喻臺陰雲密布,狂風大作。
而以那個代表天道的神像為中心,一層層威壓席卷而來,跟着謝臨衫過來的仙使頓時受不住,哐的一下跪了個結結實實。
他內心震撼,這距離聆喻臺還有一段距離,才到這裏就有如此強烈的威壓,那聆喻臺中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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