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別煩我

別煩我

“明天就要分班考試了，前天發給大家的選科表大家都交一下，盛謙，你負責去收一下，等會去辦公室找我。”班主任在講臺上說着。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走向講臺，一眼理科，一眼文科，各自懷有夢想，言知一高的他們前程會燦爛的。

盛謙看了一眼夏霖之的表。

“你選理？”把表交給盛謙轉身就離開的夏霖之突然被盛謙這麽一問顯然是有些吃驚。

看着盛謙又驚又喜的表情，夏霖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啊，我想當醫生。”她說。

“會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盛謙笑着說，就去辦公室了。

盛謙理科非常好，特別是化學，高一的時候次次第一，全校第二，人長得非常好看，對同學溫柔，對老師禮貌，成績和夏霖之形成了鮮明對比，夏霖之成績也很好，但遜色于他，他看到夏霖之也是選理科，心裏是開心的，這樣他就可以和她報同一所大學，難過的是理科很難也很累，他怕她受不了，同時對她很欣賞，很佩服，她的夢想竟然是醫生。

了不得，祝你成功，未來的夏醫生。他心裏想。

張随：理。

安珞苒：文。

董喆歆：文。

李曼婕：文。

佘子音 ：文。

……

周添：理。

張允譯：文。

……

白初晴：文。

江珊：理。

……

楊因：理。

梁恩景：理。

……

夏霖之：理。

林業業：文。

喻歡：文。

……

盛謙：理。

李旭成：理。

……

老師們看了一眼選科結果，即使對有的學生選科的結果不滿意，但任何人都沒資格說什麽，老師們也沒勸任何人，不管适不适合他們，這是他們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

一步一個腳印，走的每一步，都要作數。

【分班考試，正式開始，請考生認真答題】來自廣播站。

……

高二有20個班，一班和二班是重點班，後十八班是普通班。

選理科的很少，只有五個班，剩下的十三個班都是文科。

一班是理科班次重班，二班是文科的次重班。

……

【考試結束，請考生停筆】

一天又一天，分班情況考生名單公布：

周添：【理科普通5/2班。】

楊因：【理科重點5/1班。】

陳瑤瑤：【文科普通13/7班。】

夏霖之：【理科普通5/2班。】

林業：【文科普通13/4班。】

王一聽：【文科普通13/6班。】

徐州：【文科普通13/6班。】

李卓：【理科普通5/4班。】

……

梁恩景：【理科重點5/1班。】

李松：【文科重點13/2班。】

……

白初晴：【文科重點13/1班。】

喻歡：【文科重點13/1班。】

盛謙：【理科重點5/1班。】

張允譯：【文科重點13/1班。】

……

夏霖之很高興，自己那麽垃圾的化學成績還能和重點班挨邊真是不可思議！

站在陽臺上的夏霖之喃喃自語道。

一陣溫柔的男音緩緩傳來，他笑了一下。

“我就說你很厲害”盛謙聽到了在陽臺上自言自語的夏霖之應了一句。

風吹的有點熱。

他也是。

“班……班長”夏霖之覺得盛謙最近很奇怪，好像無意識的在向自己靠近。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班長？還叫我班長啊，下周就不再是了”盛謙說。謙和的語氣，不成樣子，溫柔在他身上體現出來的淋漓盡致。

盛謙看着眼前少女瓷白紅潤的臉龐，盈盈杏眼看着他，看似嬌弱，但透露着一股子韌勁，堅強坦蕩。

此時此刻，他覺得，他不能總這麽規規矩矩，他這次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比如，夏霖之。

他不知道何時喜歡上了她。

他覺得自己很糟，不應該喜歡她……

但是喜歡就是讓人無法克制。

每一次看見她，想起她，就會想到不堪的自己，不堪的回憶，阻止着他，不讓他向前，不讓他追随光……

【回憶】【盛謙的初中】

辦公室內。

“盛謙這個孩子在我們班都是第一，孩子很省事，但總是這麽安安靜靜的總歸不好，我想着應當給孩子适當的時間休息休息，多和別人交流交流”八一班的班主任說。

初中時候的他，總是安安靜靜的。

盛母淩厲的眼神，嚴肅的要命。

他們家有錢嗎？……是有錢的，他們一家三代從商，沒有錢？是不可能的，錢是他們最不必要擔心的事情。

盛謙是盛信朗的獨生子，三代從商打下來的家業，以後的重任就交給他了，孟茜娴也沒有替他喊苦過。

以為錢就能解決百分之百的問題。确實啊，有錢确實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也能擁有樂趣，關鍵在于，這錢花的自不自由了，是自己想花的嗎，又或者，人身自由，人身思想。

“謝謝老師關心，只不過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安靜，我也沒辦法”孟茜娴陪笑道。

“對了，老師，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嗎？”她緊接着又問。

班主任話鋒一轉，成績單拿給孟茜娴“出來了，盛謙考的很好，年級第一名，作文寫的很好，被學校登報了”

“這孩子是真的優秀”班主任說。

“他是不是參加過鋼琴比賽，去年在溫市拿獎的”班主任再一次問，像是想與這位成功的母親拉近關系。語氣謙和又有點唯唯諾諾，怕是不怎麽敢，也是，人與人之間看的就是價值和金錢，以及能否給自己帶來利益的關系。

孟茜娴随和的淺笑了一下“是的，全市第一”

複雜，複雜，還是複雜……

看了一眼成績單，又看了一眼盛謙。

“這樣不就行了嗎”孟茜娴說，嘴角勾起短短的弧度，很是滿意。

盛謙就是孟茜娴打造的藝術品，越是觀賞，越是覺得好。

價值不菲。

這樣就行了……他默默的記了好久。

他家在溫市。

天底下還真有這種人……

【閃回結束】

“沒關系啊，我們倆班挨邊，雖然不再一個班了，我們還是朋友”她回答。

她的意思是

只是……朋友。

盛謙笑了笑，就離開了。

不一定哦。盛謙心裏想。

他需要争一争了。

夏霖之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奇怪，給人感覺是冷的，不是當初認識梁恩景的那種冷淡，當時梁恩景對她是不熟悉的距離感。而盛謙，雖說是同學，但他好像沒有一個朋友，偶爾有人跟他說話，但吃飯什麽的都是他一個人。

難道完美的人都是這樣嗎？

他渾身透露着溫柔，有禮貌的感覺。但這種感覺是不會讓人舒服的，他是冷靜的一個人，情緒穩定的會讓人發瘋，但極致疊加是會讓人産生模糊的美感，但湊近看，需要一層一層剝開，直至最後，這層層的，是一碰即碎的碎片，沒人拼接，沒人修複……

夏霖之看着他的背影愣了片刻，也就回班了，心裏對他也沒有那麽透亮。

梁恩景在座位上就這麽趴着，只留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陽臺那兩人，看着兩人侃侃而談，很像是一對呢。

他不想理夏霖之了，這個人，話說的這麽滿，不怕溢出來嗎？還是說，她說的喜歡，不是真心的。

他生氣了。

梁恩景心裏想着，看到了迎面走來夏霖之，瞬間把頭埋進去，不想看她。

夏霖之不明所以，回到座位，看着梁恩景。

“喂，你怎麽啦呀？”夏霖之問，并輕輕點了點他的胳膊。

那人沒反應，應該說不想有反應。

“你怎麽了啊，我知道你沒睡，剛剛看見了”夏霖之有點生氣。

梁恩景擡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冷咧“別煩我”

……

如同初見一般，語氣冷漠，不讓人靠近。

夏霖之确實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畢竟她剛剛和盛謙一直保持距離，也沒有做什麽過線的事，話都沒說太多，也不是她主動去找盛謙，為什麽要怪她。

……

“我知道了”說完，少女轉過身去，認真的收拾東西，明天就要分班了，東西要提前收拾好。

“還有……就是，以後你想讓我煩你也沒機會了”她說。

當初，他答應好的，他不會煩她。

梁恩景看着她的背影，墨瞳忽動，薄唇輕啓卻欲言又止……

夏霖之正收拾着，下腹突然傳來一股熱流。

“糟了”她心想。用手輕輕摸了摸後面的裙擺和凳子，透了，裙擺濡濕，凳子上也弄上了。

“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夏霖之小聲的說。

夏霖之總是不記自己的經期，老是忘，但每次都備着衛生巾，只不過這次沒有防備。

第一天量就這麽大？

翻了翻自己課桌抽屜，沒紙……轉身看向旁邊。“楊因呢？她帶了應該”轉念一想“她今天被人借完了”夏霖之心想。

好無助

“梁……”夏霖之往後看了看，本想求助梁恩景，想到了他那句就憋回去了，最需要他的時候，沒辦法去抓住。

是因為自尊心還是心裏沒底？

腹痛越來越嚴重，夏霖之經期第一天就會這樣。臉色越來越難看，蒼白無力。

班裏面也沒有其他人，基本都出去了，只有白初晴在第一排端坐着，似乎在補妝……

但夏霖之也不會叫她，畢竟之前發生過矛盾，鬧得很難看。

看了看周圍，看了看時間。

夏霖之小聲的抽噎了一下，因為經痛，疼的她只想哭。

很委屈……

思考片刻後，她決心……不管了！

誰都靠不住了……沒關系。夏霖之咬緊牙，不要怕丢臉，這種情況很正常。

“每個人都有可能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她默想。

少女起身跑出去，動作有點大，起身的她不小心撞到了課桌的桌角，疼的她不小心叫出聲，聲音不大，糯糯的，沒什麽沖擊力。

梁恩景看到了她有點不對勁，哭了。瞬間拉住想逃的她，眉心緊縮“怎麽哭了？”他問。

夏霖之此時一點也不想和他說話，他不是說煩嗎……

梁恩景接着又問““你……”話沒說完就聽見。

“別碰我，我…我讨厭你梁恩景！”她大喊，哭泣聲越來越大，軟軟的聲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掙脫掉他的手跑了出去。

梁恩景本想去追，卻看到了凳子上的血漬……

明白了什麽。

原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