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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夏侯越望着齊齊跪下的百姓們,一躍進入農田裏,一個一個将他們扶起:“起來吧,起來吧,起來……”
直到張利程,他雙手托起張利程的臂彎将他帶起:“你的事孤已經聽說了,是孤來晚了。”
張利程莫名紅了眼眶:“不晚,殿下,您來得剛剛好啊,百姓們都等着您為他們做主啊!”
張利程高聲:“鄉親們,太子殿下來為咱們做主了,大家不要怕,咱們的田能要回來了!”
“太子殿下,那可是大官兒!”
“有救了,咱們有救了!”
夏侯越看向百姓,聲音铿锵有力:“孤會為你們做主的。張利程。”
“草民在!”
“縣令劉承魚肉百姓欺壓農民侵占農田一事你可願帶頭作證?”夏侯越問道。
張利程拱手:“草民願意!”
“好!”
砰!
縣衙的大門被狠狠踹開,幾個穿着衙役制服的男子連人帶門被踹了進來。
正坐在大堂的喝茶的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們是什麽人?你你們可知這是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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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有眼睛,縣衙是吧。不是懸崖本郡主還不來呢。”
少女緩緩走來,身旁站着一個臉色陰寒的男子。
劉承揉了揉眼睛,他大驚失色:“太太太子殿下!”
謝君意不服氣:“明明說話的是本郡主,你為什麽只喊他?怎麽,瞧不起本郡主?”
劉承看向少女。
一口一個本郡主,對太子還是這樣随意的态度,不用想就知道對方是誰。
安陽郡主和太子。
怎麽一來就來了兩尊大佛。
劉承汗流浃背,他連忙站起來:“安陽郡主,太子殿下,二位來蘭城縣衙有何貴幹啊?”
謝君意狡黠一笑:“也沒什麽事,就是來撤你的職而已。”
劉承一聽更是害怕,他強裝鎮定:“撤職?敢問下官是做錯了何事?下官的官職是陛下欽賜,沒有過錯哪怕是您二位也不能任意裁撤吧?”
他悄悄擡起頭看了下二人的臉色。
安陽郡主嬉笑着,看樣子很單純俏皮的模樣,就像是來郊游一般。太子就不一樣了,太子一臉嚴肅,一看就是來找麻煩的。
夏侯越緩緩走到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傳說始皇有一面鏡子,能窺見人的心膽。是以後人用以警示公正廉明。”
他說完轉過身來,目光銳利:“縣令劉承,你侵占百姓良田,欺壓魚肉百姓,令民不聊生,你何以能當得這四個字。”
“下官冤枉啊!”劉承臉色大變:“殿下可是聽見了什麽風言風語?一定是那些歹人壞我名聲……”
“人證物證據在你竟然還想狡辯!”
夏侯越抽出一支令簽扔了出去:“傳人證!”
劉承眼神驚疑不定。
只見真的有證人走來,領頭的人兩撇小胡子,人精瘦精瘦的,不正是前蘭城縣令張利程嗎?而張利程身後帶領着許多人,其中有幾個他也是眼熟的。
“草民張利程見過太子殿下!”
夏侯越冷冷看向劉承:“要讓他們一個一個告狀嗎?”
劉承自知大勢已去,他搖頭:“不,不用了殿下。但是殿下,您真的要查處下官嗎?”
他刻意挺起胸膛,像是覺得夏侯越不能拿他怎麽樣。
“孤就是為此事而來。”夏侯越道。
越到這個時候劉承反而越冷靜,他竟然笑了:“殿下此事沒和陛下商議吧?”
夏侯越臉色不變,只是從袖口拿出一道聖旨,高高舉起:“陛下病重,已讓孤代政,孤覺得此等小事不需要勞煩陛下。”
劉承皺起眉,不可置信:“什麽?讓你代政?絕不可能!”
夏侯越勾唇:“憑什麽不可能?”
劉承抿了抿唇确是不敢說。
*
這邊李府大門被被人狠狠踢開。
府內家丁走了出來,看見闖入府中的百姓,面容不虞:“你們是何人,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可是大司農李壇的府邸。”
林哥舉起犁耙:“來的就是李壇的家。”
雖然他心底發虛,但是面色絲毫不顯。
他還以為太子殿下會交給他什麽重擔,感情是要他舉旗造反。
“好啊,你們要造反!”
家丁頭也不回就往裏跑:“來人啊,有人闖進來了!”
再回來時帶來了一大批人馬。
他們佩刀佩劍,而林哥他們……鋤頭犁耙。
林哥:“……”
太子殿下真不是在坑他嗎?
“殺!”
家丁一聲令下,那一批護衛便舉刀砍了過來。
李壇在屋內偷偷往窗戶上戳了一個洞,等看清外面的場景,他心裏一陣恐慌。
怎麽這些刁民來造反了?
事情有點不對勁啊。
不行,他得跑 !
想着他便連忙收拾行李。
“殺!”
李府之外,一群穿着藍色衙役衣服的人跑了過來齊齊圍住了李府。
林哥看看外面又看看裏面,只覺得太子一定在坑他!
他咽了口口水,和鄉親們背對背靠着,警惕兩頭。
“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放心,你家娘子可舍不得你死。”
熟悉的聲音從府外傳來。
衙役們分成兩列,中間走出一男一女。
正是謝君意和夏侯越。
峰回路轉啊!
林哥眼睛發亮:“哎呀,郡主喲,你們終于來了!”
“處理完衙門就過來了,你這情況怎麽樣?”謝君意挑眉問道。
林哥嘴一癟:“郡主,你覺得呢?”
夏侯越卻沒有那麽多廢話,對衙役們吩咐道:“活捉李壇。”
“是!”
頓時,衙役們便魚貫而入,林哥也帶着鄉親們急忙走了出來。
見對方是正經衙役,李府的家丁護衛都不敢再造次,衆人面面相觑。
“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衙役頭子此言一出,衆人便紛紛投下武器。
李壇拿着暗叫不好,準備從後門逃走,但是他還沒有走出房間,衙役就先闖了進來。
李壇大驚失色:“本官是大司農,區區衙役也敢造次?”
衙役頭子冷笑一聲:“你是大司農,外面還是太子殿下呢,你還能比他大?”
“太、太子?”
李壇不敢置信。
“老實點。”
衙役頭子将他綁緊送了出來。
*
夏侯越坐在縣衙之上,看着跪在公堂上的兩位大臣:“大司農李壇,蘭城縣令劉承,爾等可知罪?”
驚堂木狠狠一拍。
李壇渾身一顫:“下官不知,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不知道連行李都準備好了?”謝君意微微挑眉,似笑非笑。
李壇讪讪一笑:“下官家裏有事,準備回家省親。”
謝君意故作驚訝:“可本郡主怎麽聽說你祖籍就是蘭城的人啊,你還要去哪裏省親?”
李壇臉色一白:“下官、下官……”
謝君意勾唇一笑:“去長衡山省親嗎?你也不怕被土匪砍死。”
李壇猛地擡頭,目光畏懼。
猜對了。
謝君意啧了一聲。
夏侯越垂眸看向謝君意,驚于她的敏銳。
“李壇,說吧。”
李壇癱坐在地:“既然郡主已經知道,那下官再隐瞞也沒有用了。下官的确強占了老百姓的地,但下官也是無可奈何啊。長衡山那些土匪您們也知道,兇殘至極,那日他們找到下官,說若下官不按照他們說的辦他們就要殺死下官,但若是按照他們說的做,他們不僅不會殺下官,還會分五成利給下官,下官确實沒有辦法啊……”
李壇哀呼。
“他們要你做什麽?”謝君意擡起指甲,故作随意瞧了瞧。
李壇嗫嚅道:“他們讓下官去僞造地契占田。先是讓下官把那些農民生産的糧食運到京城,後來,劉縣令上任後他們就讓下官将糧食交到衙門,說是衙門自然知道怎麽處理。”李壇看向劉承。
劉承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
夏侯越看向劉承:“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劉承道:“是下官和那些土匪勾結,下官認罪,下官無話可說。”
劉承幹脆地認了罪,也把罪名一力承擔。
夏侯越和謝君意相視一眼,知道從劉承那裏撬不出東西來,于是便沒有糾纏。
可他背後是誰,夏侯越和謝君意了然于胸。
*
解決完蘭城一事。
回到皇宮時已至半夜。
但他們入宮時還是見到了大伴,他就像是在門口專程等候他們的一般。
“大伴?”謝君意疑惑的叫了一聲。
大伴笑道:“太子,太子妃,陛下在等你們。”
皇帝知道了!
謝君意擔憂地看向夏侯越。
劉承的話讓謝君意明白,夏侯越沒有得到皇帝的批準就動了蘭城縣令,剛一執政就做出如此舉動,在皇帝看來無異于宣戰。
但夏侯越就像是猜到一樣,臉上表情紋絲不動。
二人風塵仆仆歸來,又一頭紮進了禦書房。
皇帝坐在禦書房裏,見二人到來,他才微微擡頭。
與謝君意想到不一樣,皇帝不僅沒有責罵和不滿,反而很欣慰地望着夏侯越:“聽說你去蘭城懲治貪官,蘭城的百姓對你很是推崇啊。”
夏侯越拱手道:“兒臣自作主張請父皇責罰。”
皇帝笑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你能關心愛戴百姓是百姓之福啊!”
夏侯越回道:“父皇過譽了。”
“咳咳……”皇帝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夏侯越走過去拍了拍皇帝的背:“父皇,您沒事吧?”
皇帝搖頭:“沒事……”
他忽地一頓,像是想起什麽,目光投向了禦書房的另一個角落。
夏侯越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那竟然是之前他和謝君意在養心殿偷看過的惠慈皇後的畫像。
皇帝竟把那副畫像挂出來了。
夏侯越一頓:“那是……”
皇帝目光柔軟下來:“你娘的畫像。你回來的正好,你娘的祭祀事宜朕都安排好了,過幾日就是你娘的祭日,到時候你帶上安陽,咱們一起去看看她。”
夏侯越一頓。
随即深深地望着那幅畫:“好。”
謝君意站在門口,看見他們二人父慈子孝的模樣,只覺得十分晃眼。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但是謝君意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這種感覺在她心頭徘徊了一整日,連夜裏都讓她輾轉反側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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