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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叮，救贖值到賬30000，望121號執行者再接再厲！】

這才是真正的一夜暴富！

999高興傻了，看着新鮮出爐的小情侶，嘿嘿笑了兩聲，識趣地沒有出聲打擾。

楚玄意在同一時間接收到了系統的提示音，他望着林不念驀然睜大的眼，桃花眼微彎，還未開口，一陣抽離感襲來。

睜開眼時，楚玄意只覺得眼前一花，餘光剛捕捉到林不念急匆匆從床上彈起來的身影，再一眨眼，“砰”得一聲，人已經在小樓之外。

全程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

在門外散步的花花被大動靜吓了一跳，疑惑地歪了下頭，朝楚玄意走來。

“喵喵？”

楚玄意看向門窗緊閉的小樓，眉梢微揚。

999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系列變化，小聲問：【宿主，林不念這是？】

楚玄意沉吟片刻，猜測道：“可能是刺激太大？需要消化一下？”

999似懂非懂。

楚玄意掩去眼底漾開的笑意，俯身撓了撓花花的小下巴，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任務完成後，能不能繼續留在這裏？”

999有些抱歉地給出了答案：【不能，宿主會在完成任務的一個小時之內，被傳送去下一個世界。】

楚玄意指尖微頓，垂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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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啊。

“這具身體呢？”楚玄意問。

【身體在宿主穿越前一刻已經死亡，宿主走了，軀體沒有靈魂，當然也會死。】

999瞅着自家宿主的神色，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醒：【宿主，這只是任務世界，林不念也只是你的任務對象，只要林不念去投胎了，他不會知道你走了。】

楚玄意沒說話，若有所思地撸了花花許久，把花花的毛毛全部揉亂了才松開手，神色豁然開朗，眼底閃過一抹微光。

999問道：【宿主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

這次林不念的記憶給出了很多信息，他大概明白了林不念的執念所在。

對于鬼魂而言，投胎才是正途，在林不念投胎前，他會一直陪他。

楚玄意揚起唇角，笑眯眯地給心疼舔毛的花花道歉，随後大步流星走向小樓，敲響了門。

裏面毫無動靜。

楚玄意盯着門板思考兩秒鐘，清了清嗓子，揚聲道：“開門，不會親了就想不認賬吧？”

門後的林不念：“……”

林不念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望着門扉，眼底滿是掙紮與愧疚。

他難以面對林玄意。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放手，可他沒有做到，一步一步在漩渦泥沼裏越陷越深。這次恢複記憶甚至失去理智，不止在心上人面前露出了不堪的一面，還強逼他……

林不念薄唇緊抿，猶豫不決。

就這麽遲疑的一小會兒，門外已經進展到吃幹抹淨不負責的委屈質問上。

“把我和你孩子丢門外，林不念，你是不是得到之後就不想珍惜想抛妻棄子了？”

“花花，你爸怎麽能這樣？”

林不念聽見花花配合的喵喵叫，微微一滞，胸膛裏翻湧的黑色情緒仿佛被戳了一個小洞，像被戳破的氣球般洩了氣，平白生出一點好笑。

林不念閉了閉眼，拉開了門，無奈道：“別胡說，我沒有……”

眼前出現一張貓臉。

林不念怔愣片刻，舉着花花的楚玄意飛速擠進了門，像是生怕林不念再關上。

順利進來後，楚玄意把花花往林不念懷裏一塞，嚴肅指責林不念：“你有。”

“我們剛親完你就把我一丢，把門一關，怎麽沒有？”

林不念抱着花花，動了動嘴唇，發覺無力反駁，低聲道：“抱歉。”

楚玄意勾唇一笑，裝模作樣地嘆氣道：“好吧，從祖宗變成男朋友，我們的關系變化是有點大，我理解你需要一點時間整理，所以接受你的道歉。”

他話鋒一轉，笑意盈盈地指了指自己的唇：“不過作為補償，這次該你了。”

林不念注視着眼前燦然生光的青年，沉默下來。

也許他不應該讓林玄意踏上這條路，他們不僅僅同為男性，又是祖宗長輩，中間還隔着人鬼殊途，和漫長歲月。

更重要的是林玄意還活着，不該和一只鬼在一起。

他不能這麽自私。

正當林不念要開口時，楚玄意放下手，狐疑地說道：“怎麽這個表情？你不會真要翻臉不認人吧？”

林不念長睫撲簌，輕聲道：“之前在記憶裏，我一時失去理智，說——”

林不念話還沒說完，楚玄意桃花眼微眯，手掌按住林不念的肩，嘴角的弧度透出些許平常少見的危險：“你不會是想說，你失去理智了，所以那些都不作數吧？”

被一字不差地猜中心思，林不念略顯不自然地偏過頭，盡量忽略心髒的悶疼，表面平靜地陳述事實：“我們是同宗，你是人，我是鬼，你和我一起會染上陰氣。”

楚玄意唇角笑意愈深，眼神也愈發危險。

“那又怎麽樣？”楚玄意不在乎地說：“你是人是鬼有什麽區別？是不能親還是不能抱？是不能對話還是不能約會？陰氣影響談戀愛嗎？不影響，大不了我多積德行善。”

“至于同宗……”

楚玄意将到嘴邊的話咽下，硬生生改口道：“都出五服了，怕什麽？”

【叮，救贖值到賬500，望121號執行者再接再厲！】

林不念被楚玄意的灑脫和那句“不能親還是不能抱”鎮住了，緩了好半晌。

他深深地凝視着楚玄意，問道：“我們之間隔着很多東西，這次還是我逼着你答應，你當真不介意？”

楚玄意耐心耗盡，用事實說話，把陷入怪圈的林不念抵在門上親了又親。

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打破設下的限制決定談一次戀愛，後果都想好了，心理建設也做了，結果和他說不談了，那就是在耍流氓。

楚玄意決不允許被耍。

只是楚玄意從來沒談過戀愛，上輩子也沒興趣看人談，對這方面實在沒什麽經驗。

因此他的親很純粹，就是在林不念唇上啄一口，又一口，再一口。

但就是這麽簡單的嘴唇碰撞，楚玄意每一次都能聽見救贖值增長的聲音。

林不念對楚玄意毫無防備，被抵在門上時沒有掙脫，就這麽睜大眼，感受着唇上一次又一次的蜻蜓點水。

從錯愕到逐漸安靜下來，林不念眸色漸深。

他被親了好幾分鐘，終于忍無可忍這隔靴搔癢的幼稚行為，反手扣住楚玄意的手腕，調轉位置，目不轉睛地望着背靠門板的楚玄意，嗓音微啞，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忐忑和決絕。

“選了就沒有回頭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要不要後悔？”

林不念輕聲道：“你放心，你現在反悔，我不會追究，也不會傷害你。”

“我可不是被逼。”楚玄意挑眉看着壓制他的林不念，掐住林不念的下巴，微微低頭吻了下林不念柔軟微涼的唇，微笑道：“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回答。”

【叮，救贖值到賬1000，望121號執行者再接再厲！】

林不念眸底最後一絲顧慮消失，他盯着楚玄意，鳳眸暗色湧動，沒把自己的下巴拯救出來，反而張開口，含-住了将要撤開的唇。

找回了混跡市井十餘年的記憶，林不念看着漠然冰冷，這方面可比某人經驗豐富，學着記憶裏那些人樣子，順手給了楚玄意一點小小的震撼。

一吻畢，楚玄意摸了摸唇瓣，從酥酥麻麻的舒适中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你以前談過？”

林不念臉色一黑，想起來以前楚玄意說他子孫滿堂的事，咬牙切齒地斷然否決：“說了，沒有。”

他頓了頓說道：“曾經在青樓做過小厮，見過一些。”

“那巧了，我也沒有。”

【叮，救贖值到賬500，望121號執行者再接再厲！】

楚玄意屏蔽掉系統提示音，瞅了眼林不念，後者以往蒼白的唇這會兒罕見的泛着嫣紅，與冷白的皮膚相映，更添了幾分瑰麗。

他親了那麽多次都沒有這效果。

楚玄意眸光微閃，指尖輕輕摩挲着林不念的唇，有些躍躍欲試。

“再來一次？”

林不念與他視線相撞，清晰地望見青年眼底不知為何燃起來的小火苗，他猶豫一瞬，還是點頭：“好，但是只能一次，你體內的陰氣還沒……唔。”

楚玄意不等他說完，飛快把在腳邊蹲着好奇地看他們的花花丢出門外，又讓看戲的999下線，旋即主動出擊，捧住了林不念的臉龐，迫不及待地撬開他的唇齒，勾着他冰涼的唇-舌糾纏。

“喵嗚？”

花花茫然地望着關上的大門，不死心地抓撓門板：“喵喵喵！”

門內一人一鬼誰也沒心思關注門外的花花，眼中只有彼此。

楚玄意學習速度一向快，有林不念這個練習對象，很快就掌握了舒适的深吻技巧，徹底擺脫了青澀的影子。

他不厭其煩地練習了半個多小時，從門板吻到太師椅，放開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楚玄意評價道：“有點像在吃冰淇淋。”

“……”林不念坐在太師椅上，嘴唇麻木，眼神複雜，心底卻源源不斷流淌着溫暖水流。

他願意和他親密，不介意他的身份，沒有絲毫被強迫的不願，這些足以說明，楚玄意是認真的。

隐忍半晌，林不念還是忍不住出聲：“什麽冰淇淋？”

楚玄意手指勾起林不念頰邊柔順的長發繞圈，桃花眼洋溢着笑意，說道：“一種食物，明天去吃嗎？”

林不念仰頭看他，鳳眸微眨，輕輕颔首。

楚玄意看着看着，有點沒忍住，親了親林不念的眼睛。

……

把祖宗變成男朋友的好處很快體現出來。

短短幾天，楚玄意獲得了一堆救贖值，餘額坐火箭一樣沖破五萬大關，也不需要再隔着網線拍照問題，可以光明正大地上二樓找林不念。

林不念毫不藏私，像是對他有種莫名的虧欠，教授的盡心盡力不說，脾氣也好得令人發指，怎麽逗弄都不生氣。

楚玄意和林不念談過幾次，後者嘴上說沒有，可依舊和泥人似得，再過分的要求也不生氣。

數救贖值數到手抽筋的999很不理解：【這樣不好嗎宿主？】

在它的數據庫中，一個百依百順的伴侶，在人類中應該很受歡迎才對。

“不是不好……”楚玄意微頓，想到999是個不懂感情的電子生命，換了一種表述方式：“這樣對任務不好。”

999一秒改變想法：【那宿主再和林不念說說？】

“沒用。”楚玄意光明正大地霸占了太師椅，看着被強迫摁在他腿上、幾次三番被他打擾看書仍然面不改色的林不念，眸光幽幽，無奈地嘆了口氣。

真是頭一回見這麽別致的犟種。

人家都是談戀愛談得越久脾氣越來越差，林不念倒好，直接反過來。

楚玄意戳了戳林不念的後脖頸，問道：“就剩下一個極陽之地沒去，我們什麽時候去？”

林不念微微縮了下脖頸，“看你。”

“那明天去吧。”

楚玄意看着手機規劃錄像，林不念似有所覺，忽然合上書，回頭看他：“林陽途來了，身邊帶着兩個人。”

楚玄意想起那個瘋子，微微蹙眉，後天才是下一個血契日，林陽途來幹什麽？

“那我先回去了。”

楚玄意起身，林家絕對不會贊成他們的關系，為了防止在找到最後兩把骨器前生出事端，他和林不念在林家人面前一向表現的并不熟悉。

林不念颔首，“嗯。”

楚玄意走出去兩步，又倒退回來，盯着低頭繼續看書的林不念，直到林不念疑惑擡頭，桃花眼一彎，膽大包天地伸手揉着林不念的臉，将一張昳麗的面龐揉成一張包子臉。

“唔？”林不念不解地眨了眨眼。

又沒看見生氣的表情，楚玄意略微失望地收回手：“怎麽這樣你都不生氣？”

“為什麽要生氣？”林不念揉了下臉，擡眸說道：“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好吧。”楚玄意親了親林不念漂亮的鳳眸，決定下次再戰。

……

楚玄意還沒走回主屋，果然看見了林陽途的身影，身邊帶着兩個保镖。

比起上一次見面，林陽途形容枯槁，更加死氣沉沉，連走路都有幾分晃悠。

看見楚玄意，他卻笑了：“好久不見。”

上次的見面屬實不算愉快，楚玄意懶得和他廢話：“有話就說。”

林陽途似乎一點不介意他的态度，給保镖遞了個眼神，保镖會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楚玄意。

上面赫然是被綁住昏迷的楚默。

“認識他嗎？”林陽途興致盎然地打量着楚玄意的神色，一字一頓道：“我的好、侄、子。”

一陣涼風吹過。

楚玄意似有所覺，餘光不動聲色地瞄了眼小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