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 48、夜探詭樓(三)

48、夜探詭樓(三)

“我們今天去了一趟聶靈雁所在的航空公司, 聶靈雁的室友說她在認識範梧桐之前有個男朋友,是另一班飛機的空少,兩人大學時就是戀人, 後來聶靈雁因為範梧桐的金錢攻勢最終選擇了範梧桐。”

梁丘苑站在白板前寫下了“聶靈雁”、“範梧桐”和“前男友”三個名字, 還在三個名字之間連上線,畫成了三角形, “但是就在他們兩人即将結婚的時候, 聶靈雁和她的前男友居然舊情複燃了。”

游弘翊手指抵在額角, 側頭看着白板說道:“聶靈雁的這件事兒應該是已經被範梧桐知道了, 而且範梧桐在找私人偵探調查她。”

說到這裏, 他順勢說起他和閻風今天的調查結果:“我們今天去死者範梧桐家和公司了解了一下,他的員工對他評價并不高, 覺得他這人不近人情、苛刻、控制欲強,但是又不可否認跟着他幹自我提升很快, 他公司的員工跳槽時競争力都比其他公司要大。”

“閻風還去他鄰居那裏打聽了一下,不過像他們這種高檔小區都很注重隐私性,每棟獨棟別墅距離很遠, 鄰居之間也很少來往, 沒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确實, 我對範梧桐這人也有所耳聞。”梁丘苑回到位置上拉開椅子坐下,“我今天給我爸媽打了個電話打聽了一下,他們說跟他合作過的人對他評價并不高, 不過他的個人能力确實挺強, 給他投資的人幾乎沒虧過錢。”

“我之前在財經雜志上見到過他,這個人好像還挺喜歡做慈善的, 他在公衆面前的口碑還不錯。”正在認真記錄的闵陽羽擡頭回憶了一下, 又說道:“我記得那篇報道上說過他建了好幾所希望小學, 還親自過去給孩子們送書籍文具和過冬衣物什麽的。”

“這不稀奇。”梁丘苑見怪不怪地擺擺手,“企業家都喜歡做慈善,也算是合理避稅的一種手段,還能給自己博一個好名聲,穩賺不賠的買賣。”

梁丘苑說完,時淺輕聲開口:“我今天查了一下應文耀。”

她看着衆人茫然的眼神,想起之前那四人中好像只有應文耀沒問出名字,又補充了一句:“應文耀就是背着雙肩包的那個男孩兒,我們找到他的身份證了。”

“他是範梧桐公司的游戲策劃部經理,大學剛畢業就成了公司中層。我們查到範梧桐公司最近最火那款的游戲,跟應文耀在大學時期做的一款游戲幾乎一模一樣。”

游弘翊手指在桌面上不自覺地輕點,若有所思地問道:“所以他是帶着游戲項目進的公司?”

“這個問題我特意問了一下,不是。”時淺搖搖食指,“甚至這款游戲的策劃都沒挂他的名字。”

闵陽羽眉心凝成“川”字,問道:“這會是應文耀的殺人動機嗎?”

“這個問題現在還不好确定,估計得再審審他了。”郝正初喝了口養生茶潤了潤嗓子,開口道:“我今天去調查了一下邵今瑤的情況,她在一家外企的科技公司任職高管。公司的同事都說邵今瑤能力很強,為人很和善和同事們的關系很好。但是因為她剛回國不久,國內沒什麽朋友,所以大家對他的個人生活并不了解。”

游弘翊聽完微微點頭,轉過頭視線落在闵陽羽身上,“小闵,翟文軒那邊兒的情況怎麽樣?”

被點名的闵陽羽立即坐直身體,翻開筆記本彙報道:“我去調查了一下翟文軒,他在咱們江城的市區商場內有一家口碑很不錯的密室逃脫店,叫‘詭異密室逃脫’。我們去店裏打聽了一下,店員說翟文軒平時大大咧咧的很好相處,而且這個人性格也很好,有一次NPC出現了重大失誤得罪了顧客,他馬上給顧客退了錢,事後也沒責備店員。”

“他們店長說翟文軒以前經常在店裏親自帶場,或者去主題裏當NPC,在玩家出來後還會跟玩家聊天。自從樓上的探險俱樂部開了之後,他更多的時候會在探險俱樂部裏呆着,俱樂部沒有雇傭店員,就他一個人負責。”

“随後我們又去了探險俱樂部,但是俱樂部大門緊閉。”

“目前看起來似乎只有聶靈雁和應文耀有動機。”游弘翊思忖半秒,安排道:“這樣,我們先跟這四人聊聊吧。郝隊你負責‘詭異密室逃脫’店的老板翟文軒,梁丘負責聶靈雁,時淺負責邵今瑤,我去跟應文耀聊聊。”

“大家先準備一下,一會兒開始給他們做預審。”

“是!”

從會議室出來,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有條不紊的準備着一會兒預審用的資料。

十分鐘後,郝正初抱着保溫杯,帶着一名小警員最先進入審訊室。

他剛拉開椅子坐下,翟文軒先開口:“警官,我聽說不讓我們走是因為我們是嫌疑人?但人真不是我殺的,不信你去看直播錄屏,老範出事兒的時候我一直在直播呢。”

“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郝正初擰開杯蓋不慌不忙地吹散杯口的熱氣,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來這兒的人都跟你一樣,甭管怎麽樣先強調自己無罪。”

“你就好好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你大可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如果調查結果能夠排除你的嫌疑,我們馬上放人,還會派專車送你回家。”

翟文軒只能無奈地點點頭:“行,我一定好好配合。”

郝正初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擰上蓋子放下保溫杯,這才開始問話。

“你是‘詭異探險隊’的負責人是吧?”

“對,是我。”

“昨天晚上跟你一起去探險的另外四個人都是你的會員?”

“是這樣的。”

“你為什麽要組織這麽個探險團呢?”

“這應該算是個人愛好吧……我從小膽子就比別人大,對這些什麽怪力亂神的東西感興趣。大學畢業之後我幹了幾年室內設計,後來幹着實在沒意思了,就自己弄了個恐怖密室逃脫玩兒,沒想到好多客人都和我一樣喜歡這些靈異啊、超自然啊這些東西。我就想着不如把大家集合起來一起去探險,所以就弄了這個靈異探險隊,順便在抖音上做起了自媒體,還能接接廣告什麽的。”

郝正初“哦”了一聲,随後問道:“你跟範梧桐怎麽認識的?他成為你的會員多久了?”

看得出翟文軒确實比較健談,他一開始還有些緊張,聊了幾句之後整個人倒是松弛下來,話也多了起來。

“我和老範還是挺熟的,說起來他算是我的第一批會員了。我這個店開了有兩年了吧,他很早就來我店裏體驗過密室逃脫。我印象中當天是他們公司團建,老範他們十幾個人體驗了我們最恐怖的主題,他體驗完出來之後很興奮,說沒想到恐怖密室這麽解壓,還讓我給他推薦別的恐怖主題。”

“幹我們這行的跟同行沒啥競争,大家雖然都是開密室逃脫的,但是主題都不一樣,所以經常會給顧客們互相推薦,我們吧臺上也都會擺着關系好的店家名片。”

翟文軒說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扯遠了,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把話題重新拉回範梧桐身上。

“老範不是讓我給推薦些恐怖主題嘛,我就又給他介紹了兩個跟我關系不錯的同行做的恐怖主題。但是他玩過挺失望的,來我家刷另一個主題時還跟我吐槽了半天。我家一共五個恐怖主題,他來我家刷完最後一個主題之後我倆聊天,他說如果能實地去這種鬼屋或是靈異地點探險就好了,他這句話頓時給了我靈感。”

郝正初聽明白了:“所以你就設計了靈異探險俱樂部?”

“對對。”翟文軒點頭如搗蒜,“後來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老範,他顯得非常高興,直接給我轉了十萬塊錢,之後他就成了靈異探險俱樂部的終身名譽會員,你要是去我們的俱樂部還能看到關于老範的介紹呢!”

郝正初繼續問道:“你們之前也都是去類似江海路一號這樣的地方探險嗎?”

“沒錯,我們之前還去過西山的一個亂葬崗呢!你們可以翻翻我抖音賬號之前的視頻,我每次直播都會錄屏,然後把最吓人的鏡頭剪輯好發到抖音賬號上。”

聊到這裏,翟文軒神色中帶着一絲驕傲,“今年我們俱樂部人員開始慢慢增多了,每次只要湊夠5人我們就會行動,我們是每周六都直播,但是每半個月來一次刺激的活動!像什麽山城的荒村,煙山市的鬼洞,還有西山北邊那個號稱半夜能鬼打牆的密林我們都去過了!”

郝正初覺得自己年紀越大越惜命,完全理解不了這些小年輕們去危險的地方探險的這種行為。

他輕啧一聲:“這次怎麽想到要去江海路一號的?”

“還不是因為這名氣大嘛!這個鬼樓的傳說特別多,就我所知去過的那些探險隊幾乎都出了些事兒……你們刑警可能不信這些,但我跟你說,這地兒真的挺邪門的。”

翟文軒神神叨叨地說:“我們本來今年年初就想夜探鬼樓的,但是俱樂部的會員都不敢。畢竟當時俱樂部剛成立沒多久嘛,去年組織的活動也少,大家都沒什麽經驗。這次不一樣了,經過了一年的活動大家膽子都大了不少,臨活動前兩天,老範還不停的在群裏叫嚣要去抓鬼呢!沒想到人就……唉……”

他說到這裏,垂下眼皮輕輕嘆息一聲。

“說說當天晚上的情況吧。”郝正初把話題扯回案發當晚,“你除了直播就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事情?”

翟文軒擰着眉頭回憶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我當時所有的焦點都在直播上,一直跟網友們互動呢。老範,小聶和文耀都是老會員了,他們經常跟着參加活動,昨天鬼樓裏也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我覺得他們能自己照顧自己,我也就沒多留意他們。”

“我知道了。”郝正初示意身旁記錄的小警員把預審記錄打印出來,拿了支筆遞給他,“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簽個字吧。”

……

在郝正初這邊兒預審開始沒多久,梁丘苑進入了另一間審訊室。

“所以你和範梧桐第一次認識是在飛機上?”

聶靈雁有些緊張地點點頭,“沒錯,當時是京城飛回江城的飛機,老範在頭等艙休息,一旁的中年大叔趁我在給一位女士倒水的時候偷偷掀我裙子,是老範及時出手才幫我解的圍。”

“之後你們就在一起了?”

“是的。”

梁丘苑輕瞥一眼筆記本上之前的會議記錄,“但是據我們所知,你當時是有男朋友的。”

“我當時的确是有個男朋友,但我們不是飛同一班飛機,原本就因為聚少離多經常吵架。老範往返京城和江城的頻率很高,還總乘坐我們這個航班,一來二去我們就熟悉了,沒多久他就開始追求我。”聶靈雁苦笑一聲,“後來這個事兒傳到了我前男友的耳朵裏,當時無論我怎麽解釋他也不相信我,最終我們還是分手了。”

“我們在範梧桐的別墅內看到了很多高檔奢侈品,還有很多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這些都是他買給你的吧?”

“嗯,這些都是他跟我求婚之後買給我的。”

梁丘苑大致了解了一些她跟範梧桐相處的細節,而後話鋒一轉,問道:“你能回憶一下昨天晚上你們進入江海路一號之後的情況嗎?”

“其實這次探險的流程和之前都差不多,我們11點左右開始在院子裏集結。老範每次都是最積極的,他今天和軒哥幾乎是同時到的鬼樓大院。”

聶靈雁舔了下發幹的嘴唇,不好意思地說:“梁警官,能幫我倒一杯水嗎?”

梁丘苑起身給她倒了杯水,順口糾正道:“我不姓‘梁’,我複姓‘梁丘’。”

“啊,抱歉。”聶靈雁雙手合十,歉意地沖她微微颔首,然後雙手接過一次性紙杯,“謝謝你,梁丘警官。”

“沒事兒,我這姓确實少見,第一次見我的人都以為我姓‘梁’。”梁丘苑不太在意地擺擺手,繼續問道:“你還記得當時是幾點到的嗎?”

聶靈雁喝下半杯水,捧着紙杯子歪頭回憶了一下。

“當時應該是10點50分,我追的一個劇昨晚大結局,我用手機看的直播,我們到院子停好車的時候那個劇正好結束。我們到了沒多久最近新來的邵姐就到了,她是最後一個到的,到的時候差不多11點整吧。”

“也就是說你們11點就進入老宅了?”

“也不是,我們大概是快11點半左右進入鬼樓的。軒哥先是跟我們講了一下鬼樓內部的大致情況,比如老宅子年久失修要注意安全之類的,然後就是講急救包之類的用法,最後統一調試了對講機。軒哥的直播間每次是半夜12點準時開播,我們一般探險都是晚上11點半進去準備一下,12點開始直播。”

“你們進入鬼樓之後有什麽特殊情況嗎?”

“我就是覺得這個鬼樓有點吓人……一進去就是一股陰風吹得我直打哆嗦。這次老範還走的特別快,我一直和小應在後面,根本就跟不上他們三個的腳步。”

“在範梧桐死亡前後這段時間你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嗎?”

“我當時實在是太累了,軒哥就同意了我們原地休息,沒想到老範站了一會兒就突然一頭栽倒在地,很快就沒了呼吸了。我們當時吓壞了,小應也跟被鬼上身了似的不停地喊什麽‘厲鬼索命’,邊喊邊往外跑。軒哥也沒想到小應突然變成這樣,他可能是怕還有人出事兒,關了直播就去追他了。”

聶靈雁回想起來一陣後怕,臉色微微發白,肩膀也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我和邵姐就在原地等着,後來一樓突然有一聲怪響,邵姐說要去看看,讓我守着老範等警察。可是邵姐走了之後我一個人看着斷了氣的老範,又想到跟鬼上身一樣不正常的小應,還有剛才那聲怪響……我是越想越害怕,我就、就跑出來了。”

“我出來後就看到發瘋的小應站在老宅門口,他那會兒看起來正常一點兒了,軒哥正陪在他身邊安撫他。我出來沒多久,邵姐也出來找我們了。”

梁丘苑問道:“這時候是幾點?”

聶靈雁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應該是一點左右,之後沒多久警察就來了。”

……

“也就是說你們當時有很長一段時間,四個人都是單獨行動的?”

3號審訊室內,時淺板着臉,盡量不帶着自己的情緒問話。

也是由于最近的幾個案子經常會帶回來一堆嫌疑人,刑偵支隊的刑警們人手不夠,像她這樣稍微有點經驗的刑警就得被迫獨當一面,撐起預審的工作。

雖說之前每次分給她的都是些不太重要的嫌疑人,但這一來二去的,她進步也是不小。

“應該是這樣。”邵今瑤歪頭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說:“但是我想文耀和軒哥應該在一起吧?畢竟文耀情緒崩潰後,軒哥第一時間就追出去安撫他了。”

“你說你聽到了一樓有怪聲,那個怪聲後來你找到聲音來源了嗎?”

“算是找到了吧。我當時聽到的是‘咚’的一聲悶響,就順着聲音的來源去了一樓,在一樓餐廳後面的廚房裏看到了一只純黑色的流浪貓。我找到它時,她身側的一個舊椅子被踢倒了。”

“你膽子還挺大,這種情況下還敢一個人去尋找怪聲來源。”

“我膽子要是不大,也不可能加入軒哥的‘詭異探險隊’跟着他一起來探險了。”

“說回之前的問題。”時淺脊背挺得筆直,嚴肅地問:“在範梧桐死亡這個時間段內,他有吃喝什麽食物嗎?”

邵今瑤努力回憶着,“我記得再去二樓之前,軒哥給每人到了一杯酒,就是度數比較低的那種白酒,大家都喝了,他應該也喝了。”

“你們喝的酒是一人一瓶,還是說從一個瓶子中倒出來,一人一杯?”

“是從同一瓶酒中倒出來的,一人一杯。”

“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喝酒?”

“聽說這是探險隊的老傳統了,每次活動到了在即将到達最驚險的地點前,所有參與探險的隊員都要聚在一起喝一杯壯壯膽再繼續走。”

邵今瑤說完又補充道:“不過我懷疑這也就是為了軒哥的直播特效。”

時淺沒聽明白:“直播特效?”

“對。”邵今瑤耐心地跟她分析,“你想啊,直播間裏的觀衆跟探險隊的隊員都一樣,每次到了喝酒環節就知道後面馬上就有緊張刺激的環節等着呢,這就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儀式。直播間的老觀衆看到探險隊成員喝酒,就知道後面刺激的場面就要來了。”

……

無論是聶靈雁、翟文軒還是邵今瑤,這三人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對警方的問詢都表現出高度配合,有問必答。

而游弘翊所在的4號審訊室中,對于應文耀的預審就沒有那麽順利了。

應文耀不知道是被範梧桐的死亡刺激到還是真的像聶靈雁所說被鬼上身,他像一個渾身炸着刺的刺猬,整個人處于一種應激狀态,無論游弘翊問什麽,他只會緊緊抱住自己的肩膀喃喃自語,來回說“鬼樓太可怕了,範梧桐死了!”或是“惡鬼索命!一定是惡鬼索命!”

這樣僵持着也不是辦法,游弘翊停下問話,環着雙臂蹙着眉頭看着應文耀。

看了兩分鐘,他聲音軟了下來,輕聲細語地連着問了四個很簡單的問題。

應文耀就像是聽不見他的問題似的,依舊來回反複地念叨那兩句話。

四個問題問完,游弘翊眼神驀地一冷,猛拍桌子厲聲問道:“說!範梧桐是怎麽死的!”

猛烈的拍桌聲讓應文耀吓了一跳,他的身體劇烈地一抖,然後整個人一動不動像是被深度凍結一般,只有眼珠在眼眶緩慢的打轉。

接着,他原本飄忽不定沒有神采的眼神慢慢聚焦,臉上唯唯諾諾的表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漠的神情。

應文耀緩緩啓唇:“範梧桐這個傻逼是中毒死的。”

他的語氣冷酷,像是數九的寒冰。

“他确實是中毒死亡。”游弘翊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他的雙眼,“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應文耀嘴角僵硬地往上揚,露出一個看着有些詭異的笑容,“是我下的毒。”

作者有話說:

我在抖音搜了幾個探險類視頻,魂都吓飛了QAQ

PS:看到上一章滿屏幕的“口口”孩子人都傻了QAQ,被“口口”的詞是“氰/化/物”,沒想到這也能被口口,看來這玩意兒真的很危險!!

#每天發現一個新的“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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