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 49、夜探詭樓(四)
49、夜探詭樓(四)
游弘翊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應文耀這麽說, 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你是說人是你殺的。”他身體微微前傾,眉梢輕揚,聲音輕慢:“你為什麽要殺範梧桐?你又是怎麽殺他的?”
“範梧桐這個王八蛋剽竊我的創意!現在他手上那個爆火的游戲明明是我獨立開發的!”
應文耀雙手攥成拳, 眼底冒着怒火, “原本我在找游戲平臺想發布我的獨立游戲,範梧桐知道了這件事兒之後通過我的學長聯系到了我, 說可以給我投資并且幫我找關系, 能讓我的游戲盡快登錄游戲平臺。”
“結果呢?他就通過這種欺騙的方式拿到了我游戲的全部創意, 還騙到了我整個軟件的源代碼, 很快就讓自己的團隊做出來了一個除了人物建模之外, 其他的玩法一模一樣的游戲!并且這個游戲還是今年最火的游戲!這一切本該都是屬于我的!結果我卻連個創意、策劃的署名都沒有!”
他音調越來越高,語氣也愈發暴躁。
一開始他條理還算清晰, 基本講清楚了他跟範梧桐的那點兒恩怨,到後來他理智全無, 全都是對範梧桐難聽的咒罵。
游弘翊也沒阻止他,靜靜地看着他發洩。
等他罵夠了,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氣, 游弘翊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據我們所知, 你是在他的公司出任總監職位。”
“那是我威脅他得來的!”應文耀眼睛瞪得像金魚, 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回答:“我說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就跟他同歸于盡!他迫于壓力才給我了這麽個不疼不癢的總監, 還自認為這是對我的施舍!”
“于是你計劃殺死他?”
“沒錯!我忍辱負重和他一起參加探險團、在他的公司上班, 都是為了找機會報複這個偷走我畢生心血的王八蛋!”
“你既然說人是你殺的。”游弘翊平靜地問:“你是用什麽方法毒死範梧桐的?”
“我在我的水壺裏下了毒!”應文耀眼裏透着滿滿的惡意,嘴角的弧度莫名有種暢快又譏諷的意味, “軒哥說大家原地休息的時候那王八蛋說他口渴, 我就把我的水給他喝, 之後沒多一會兒他就毒發身亡了。”
“你自己喝了水壺裏的水了嗎?”
“我也喝了!”
“你跟範梧桐同樣喝了你水壺裏的水。”游弘翊指尖輕叩桌面,“為什麽你沒事兒,而他毒發身亡?”
應文耀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我有解藥!我提前吃了解藥,我當然沒事兒了!”
游弘翊搖了搖頭,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示意身旁的警員将預審記錄打出來讓他簽字。
應文耀精神不對勁兒,且他似乎有一套自己的邏輯,再審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了。
游弘翊結束預審後拿着預審記錄來到會議室,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從審訊室出來來到會議室集合,很快就只剩下負責審邵今瑤的時淺沒有出來。
就在大家在會議室低聲讨論等時淺時,技術科的孔陽秋和唐半夏一起來到刑偵辦公間。
兩人見大夥兒都在會議室中,又轉身一起走了進來。
“範梧桐的臺式機以及他辦公室中的筆記本電腦數據,還有聶靈雁的筆記本電腦數據都在移動硬盤裏,這五人手機裏的重要數據在U盤裏,數據分析的報告也在這裏了。”
孔陽秋把手中的移動硬盤、U盤和報告都交給游弘翊,打着哈欠疲憊地擺擺手,“你們開會吧,我還得去幫經偵那邊兒破解電腦數據去。”
“我們這邊主要的化驗結果也都已經出來了。”唐半夏把手上的資料放在桌面上,正想說些什麽,就被游弘翊擡手打斷。
“等會兒。”游弘翊左手拿着孔陽秋給他的報告,右手拉開自己身側的椅子,“先坐吧,等一會兒時淺到了再說。”
話音剛落,時淺風風火火沖進會議室找了個位置坐下,“我這邊兒總算是審完了!”
“人齊了吧。”游弘翊放下報告,擡眸掃了一圈兒會議室衆人,目光最終落在剛在他旁邊坐下的唐半夏身上,“你這邊兒有什麽新的發現?”
“目前我們可以确認死者範梧桐死于氰/化/物中毒。”唐半夏停頓了一下,神情嚴峻:“昨晚毒物化驗只做了氰/化/物的檢測,今天上午實驗室那邊兒才出了完整的檢測報告,他們在死者的血液中還提取到了一種慢性毒素。”
郝正初愕然問道:“也就是說範梧桐還有慢性中毒的狀況?”
“對。”唐半夏點點頭,“他們五人背包裏所有的東西以及你們發現的那一袋垃圾也都化驗完了,沒有發現氰/化/物和那種慢性毒素的任何殘留。”
時淺正整理着給邵今瑤做的預審記錄,突然擡頭問道:“唐法醫,翟文軒的背包裏是不是有酒杯?”
唐半夏稍加回憶,語氣肯定道:“對,是有五個酒杯。”
“邵今瑤說他們在老宅裏喝過一次酒。”時淺分析道,“他們喝的是同一瓶酒,倒在五個杯子中,一人一杯。既然其他人喝了都沒事兒,證明酒肯定沒問題,我懷疑問題出在酒杯上了。”
唐半夏道:“那五個酒杯也化驗過了,全部正常,上面只有白酒的殘留。”
方才游弘翊一邊看着送來的報告一邊聽着幾人的對話。
眼下報告看完,他随手遞給郝正初,轉頭問道:“應文耀的水壺化驗了嗎?”
“都化驗了,沒問題。”唐半夏無奈地回答:“你們後來從死者家中拿去的食材、紅酒和餐具也化驗了,全部都沒有問題。”
這個回答佐證了他的判斷,他指尖敲了敲桌面,“梁丘,一會兒開完會你帶應文耀做個精神方面的鑒定,我懷疑這小子精神方面存在着問題。”
梁丘苑立即應下,“好!”
郝正初還在琢磨範梧桐血液裏慢性毒藥的事情,“你們說會不會跟電影裏演的一樣,幾種食物不能放在一起吃,吃了就會慢性中毒?”
“我們現在也有這個懷疑。”唐半夏說道,“實驗室那邊兒正在給這些食材做實驗,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
“慢性中毒的事情暫且先放在一邊。”游弘翊眉頭微微凝起,雙手交疊抵着下巴,語速較慢地說:“現在我們可以确認死者是氰/化/物中毒死亡,這也是破案的關鍵。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找到有關氰/化/物的任何證據,程商那邊兒也沒查出這幾人曾通過各種手段購買過氰/化/物,所以這方面我們還要和刑科所的同事們一起繼續抓緊尋找證據。”
提到刑科所的同事,唐半夏倒是想起一件事兒,“奧,對了!周文樂他們在現場還找到了幾根電線的線頭。”
閻風思考着游弘翊的話,滿腦子的氰/化/物,沒把這話當回事兒,“一個老宅子裏找到些線頭不是很正常嗎?”
“不一樣。”唐半夏輕輕搖搖食指,“這棟老宅子民國後期就再也沒人住過了,老宅原有的電線都是民國的制式,而且早就老化的不能用了。但是周文樂他們找到的幾個線頭都是全新的,接通外接移動電源之後是可以直接用的。”
“這麽說來這些線頭很可疑。”梁丘苑連珠炮般的問道:“這線頭是誰放的?幹什麽用的?放那老宅的目的又是什麽?”
唐半夏思忖片刻,斟酌着說道:“我昨天晚上看了直播,翟文軒在直播的時候他的後背突然有一道綠光一閃而過,還伴随着一個模糊的鬼臉,直播間內看到這些後人氣瞬間爬升到了頂點。不過也就是綠光和鬼臉出現沒多久,範梧桐就倒地身亡了。”
聽了唐半夏這番話,會議室衆人七嘴八舌讨論起來。
“唐法醫的意思是綠光和鬼臉就是那個線頭搞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很可能是翟文軒提前設計好的吧。”
“确實,他是密室逃脫店的老板,又是探險隊的領隊,自己還經營着一個自媒體號,他搞鬼的可能性很大啊!”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那是不是翟文軒是兇手的可能性也很大?”
“也不見得。”郝正初開口道:“翟文軒的密室逃脫店和俱樂部經營都挺困難的,如果綠光和鬼臉真的是他設計的,他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增加直播效果。”
“客觀來說,他應該是最不希望他的團隊在探險中……尤其是直播過程中死亡,這對他密室逃脫店和探險俱樂部的損失都很大。而且一旦警方到場将他在鬼屋中偷摸做手腳加機關的事情公之于衆,他的探險俱樂部和抖音賬號就全完了。”
梁丘苑也證實了郝正初的想法:“确實,聶靈雁也說過翟文軒很注意大家的安全,每次探險之前翟文軒都會提前收集資料,把探險中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一一囑咐大家,然後很謹慎地教隊裏所有人使用急救包、對講機什麽的。也正是他比較謹慎,他的探險隊這麽多次活動中從來沒有一個人受傷過。”
“再來說說技術科這邊兒的分析結果吧,他們這邊的分析結果參考意義還挺大的。”
游弘翊起身走到投影儀旁,一邊說着一邊把硬盤連接到投影儀上。
他簡單概述了一下應文耀和範梧桐的恩怨,随後說道:“應文耀的背包裏有一臺筆記本電腦,技術科分析了電腦裏他自己獨立開發的那款游戲源代碼确實和範梧桐公司的爆火游戲的源代碼一模一樣。”
閻風想了想,問道:“這确實能作為應文耀的殺人動機,不會真的是他殺了範梧桐吧?”
“目前還不能确定,我今天對他預審的時候感覺他的精神狀态有些問題。”游弘翊拿着遙控器坐回椅子上,“他雖然承認了範梧桐是他毒殺的,但是他的話含糊不清,缺少很多關鍵證據。現在他的精神狀态可能是過度驚吓造成的,但是我們無法确認他的過度驚吓到底是因為老宅的氛圍,還是他真的殺人後的精神緊張。”
“畢竟……如果他的膽子真的這麽小,那他又怎麽會一直跟着翟文軒四處探險?”
梁丘苑也說道:“我同意游隊的觀點,之前我就覺得應文耀這種精神狀态不太對,有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潛意識裏對他的保護修改了他的記憶而形成的假話。”
“我們在範梧桐辦公室暗格中找到了一個筆記本電腦,技術科又在這個筆記本裏找到了一段視頻。”
游弘翊拿着遙控器按下播放鍵,視頻在幕布上動了起來。
視頻很短,畫質也一般,像是用手機拍攝的。
裏面內容也很簡單,就是一男一女舉止親密地進入了一家電影院。
閻風立刻認出來其中那個女性的身影,“這是聶靈雁?”
“聶靈雁和範梧桐在一起之前是有一個男朋友的,後來因為範梧桐的關系,兩人因為相互之間不信任最後分手了。”梁丘苑指着那個男性身影問:“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聶靈雁的前男友啊?”
游弘翊拿起遙控器關掉視頻,又打開了另一張截圖,是一筆轉賬記錄的截圖。
“技術科還在聶靈雁的手機裏找到了這張轉賬截圖,收款人是一個男性,我想應該就是她的前男友。”
“郝隊,你帶着小闵回頭負責查一下這個人。”
郝正初&闵陽羽:“是!”
游弘翊又交代唐半夏:“唐法醫,還要麻煩你把周文樂找到的那股電線交給技術科,讓他們确認一下是否可以遙控,另外也讓技術再确認一次翟文軒的背包裏是否藏了遙控裝置。”
唐半夏點頭:“好的,這個交給我了。”
“目前我們所掌握的關于翟文軒和邵今瑤的證據很少,還需要繼續挖掘他們兩個人的證據。”游弘翊說道:“下面大家說一說預審的情況吧,我這邊應的問題剛才也跟大家講的差不多了,現在應文耀承認自己殺人,但是證據鏈完全對不上,甚至很多地方風馬牛不相及。”
幾人分別說了一下自己這邊兒預審的情況。
大夥兒都說完,梁丘苑又分析道:“目前的情況看,我懷疑聶靈雁可能被範梧桐家暴了,我幫她倒水的時候看見她脖頸處和手腕上都有淤青,這也有可能是她的殺人動機。”
“家暴?”閻風冷笑一聲,“難怪人家會回去找前男友。”
郝正初緊接着說道:“翟文軒也有他的問題,預審的時候他除了一開始有些緊張,聊起來之後他狀态還挺放松的。他的俱樂部本身就違規,現在還有一個重要客戶死于謀殺,他這麽一副很輕松的樣子就很可疑。”
“可他如果不緊張,反而還挺放松的,那是不是從側面說明他不是兇手?”闵陽羽有些疑惑,“兇手殺完人之後狀态會這麽松弛嗎?”
時淺倒是理解了郝正初的想法:“郝隊應該是覺得翟文軒的行為前後矛盾吧,他很在意隊員的安全,生怕隊員出事兒,但是在探險隊真的有人出事兒之後他似乎又表現的沒那麽緊張和在意。”
郝正初伸出食指虛空點點,“小時說得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麽看來聶靈雁和翟文軒的嫌疑都不能被排除。”時淺嘀咕一聲,又補充了一個剛才漏說的點:“邵今瑤的情況就像游隊說的一樣,我們的确是找不到她的動機。但是她提到了一個情況,在範梧桐死亡之後到江海路派出所的民警趕到現場之間的這段時間裏,大概有30分鐘左右,大家似乎都有一個單獨行動的時間。”
游弘翊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蹙起眉頭說道:“也就是說在範梧桐死,到警方到達之間的這半個多小時裏,兇手極有可能單獨行動藏匿了致命毒藥氰/化/物。”
“游隊,那如果按照你這個推論應文耀的嫌疑也很大啊。”閻風推理道:“他可以真的殺了人,然後故意裝瘋賣傻打消我們的懷疑。事實上他也是第一個跑開的,他可以完全這樣借着裝瘋賣傻的機會去□□啊!”
“你的這個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總之我們現在需要再找到更多的證據。範梧桐是在直播過程中毒發身亡,我剛才看了一眼,網上對這件事情讨論的熱度很高,影響也很惡劣,所以我們需要盡快破案!”游弘翊沉聲道:“之後的取證任何細節我們都不能放過,所有嫌疑人都要一視同仁。還是那句話,不能錯怪一個人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閻風,你跟我再去一趟老宅。其他人按照我剛才安排的任務繼續追查!”
衆人:“是!”
大家從會議室出來之後,馬上開始着手新一輪的調查。
之前對江海路一號老宅調查取證時在晚上,宅子裏到處黑咕隆咚的,難免會有忽略的地方,因此游弘翊想趁着天亮對這裏再一次調查一番。
他跟閻風驅車來到江海路一號老宅。
白天的老宅和晚上感受完全不同。
這棟老宅子整體是一個酒紅色的建築,院牆是白色的。
院內只有一顆老樹,爬滿了院牆和老宅西側牆壁的爬山虎都是後來的産物。
閻風站在門口,看着江海路派出所貼的告示和封條,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寫滿了抗拒,苦着臉又跟他确認了一遍:“游隊,我們真的還要再進去一次嗎?”
游弘翊睨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怕什麽?”
他小心翼翼揭開封條,也不管猶猶豫豫的閻風,戴上手套和口罩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閻風只能也趕緊穿戴好口罩手套,苦哈哈地跟上他。
老宅中白天光線好得多,一縷縷的陽光透過破舊不堪的窗戶照射進來,倒是顯得宅子裏亮亮堂堂的,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完完全全展現在他們眼中。
游弘翊先來到邵今瑤說的廚房,廚房的桌椅板凳全都東倒西歪,就連房頂也塌陷了一塊。
房間裏落着厚厚一層灰,看樣子的确是很久都沒有人來了。
他帶着閻風踩在破敗松動的木地板上往裏走,每一步都會帶起一片灰塵。
游弘翊仔細觀察着房間的痕跡,确實在桌面和地上看見了淺淺的小貓爪印,不過沒看見邵今瑤口中的那只純黑色流浪貓。
他們還在餐廳的桌子旁邊看到了兩個人型扭打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翟文軒在追逐應文耀時候留下的。
游弘翊示意閻風把這些都仔細拍下來,随後朝着方才發現的廚房位置那邊兒的後門走去。
“閻風,你拍完那邊兒再過來拍一下這個後門。”游弘翊指着這扇門說道,“門上的灰塵和周圍牆壁的灰塵厚度明顯不一樣,而且門把手的位置沒有灰塵,我猜測昨晚應該有人到過這個後門。”
閻風生怕游弘翊留他一人在這裏拍照,拍完餐廳的痕跡後火速過來拍門上的痕跡。
照片拍完,兩人這才用力推開這扇鐵門。
鐵門上的灰塵又抖掉了不少,擦着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扇門後面連接的是老宅的後院。後院的區域不大,但是卻有一個很大的噴泉,幾乎把後院占滿了。噴泉歷經這麽多年,裏面僅有一點可能是之前下雨存下的黑水。
老宅以前的主人在後院的高牆邊上種了很多樹,如今這些樹已經長的很高了,後院被遮天蔽日的大樹擋得幾乎看不到什麽光亮了。
閻風背着手圍着這噴泉啧啧稱奇,“這噴泉怎麽是銅的?”
“這叫‘銅缸水戲’,是明熹宗發明的。”
游弘翊回過頭瞥了一眼,想到邵今瑤和聶靈雁都提到過的怪響,他拿出容器提取了一點噴泉中的髒水。
兩人在後院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幹脆離開後院前往老宅二樓。
來到二樓,閻風在範梧桐死亡的平臺附近仔細勘察,而游弘翊來到了傳說中老宅主人兒子上吊的房間——也是整個宅子中戾氣最重的房間。
游弘翊推開“吱呀”作響的門,門上頓時落下一層嗆鼻的灰塵。
他站在一旁等灰塵散去才進入房間。
這間卧室簡單的出乎他的意料,裏面只有一張已經散了架的床和一組只剩下背板的衣櫃,除此之外別的什麽也沒有了。
他在房間轉了一圈,在散了架的床底下發現了屬于二十一世紀的電源線,他果斷将電源線撿了起來放進了證物袋裏。
之後兩人又在老宅其他地方搜尋了一番,發現沒什麽有價值的證據後便出來了,将封條貼好後駕車駛回市局。
到了市局門口,游弘翊正要往市局院子裏拐,路邊停車位上有一輛車突然朝他按了兩下喇叭,随後一個腦袋從車窗探出來。
游弘翊也降下車窗,朝着那個腦袋喊了聲,“姜城?”
對方沖他揮了下手,“翊哥,你停好車等我一下,找你有事兒。”
游弘翊朝着打了個“OK”的手勢,開進院子在停車場停好車,示意閻風拿着證物先上去,自己站在大樓門口等姜城。
待姜城走近,他笑着問:“你小子什麽時候想起來市局找我了?聽說你轉行做律師混的風生水起啊,怎麽,這是來我們市局接新案子?
姜城無奈地擺擺手,“翊哥你又取笑我!我來了不是為了新案子。”
“那你也不可能是來跟我敘舊的。”游弘翊單手插在口袋裏,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說吧,來找我幹嘛?”
“我一直是範梧桐的代理律師。”姜城解釋道:“今天早上他們公司的董秘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們範總昨晚死于謀殺,讓我們律所趕緊草拟一些範總亡故後的法律文件。”
游弘翊挑起眉梢:“那你就起草文件嘛,找我來幹嘛?”
“我來就是要個你說這事兒的。”姜城斂起笑容,鄭重地開口:“我懷疑範梧桐是被他的未婚妻聶靈雁謀殺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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