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十八、老男人糟蹋無知小狐妖

四十八、老男人糟蹋無知小狐妖

“我也能去嗎？”

江歲寧沒想到自己也有機會跟着去，他還想等無渡出門了自己再悄悄行動，沒想到無渡會這麽安排。

而且這個安排怎麽聽都不太合理。

不光他這麽覺得，惜顏也愣了一下，“你……帶這位……一起去？”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江歲寧，無渡的道侶該是仙君夫人，可江歲寧是個男人，叫夫人好像有點奇怪。

“歲歲雖是妖族，修為上也不甚擅長，但我會保護好他，不會耽誤正事。”無渡抱着江歲寧起身，動作和語氣都相當自然，“歲歲離不開我，見諒。”

江歲寧：？？？

什麽玩意？我離不開你？

你他娘的說什麽屁話！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惜顏也無語住了，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好幾圈，欲言又止。

無論她怎麽看，好像都是無渡這個老男人抱着人家不撒手，誰離不開誰一目了然。

都說是無渡仙君的道侶主動找上玄天宗，非要做仙君的道侶，可她看着一點不像，更像是老男人強搶貌美小狐妖。

“那……額……歲歲是吧？”惜顏覺得還是得問本人的意見，特意去問江歲寧，“歲歲，你願意一起去嗎？可能會有些吓人，還有些危險。”

“我……”

江歲寧剛要回答，腰上的手突然收緊，緊接着便是無渡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他的話，“黃泉主連本座的家事也要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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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家事，親疏分明。

他跟江歲寧才是道侶，這黃泉主就不該叫歲歲，更不該管他跟歲歲的事。

“還有，本座道侶，名為江歲寧。”

惜顏這輩子沒這麽無語過，他把動靜鬧得那麽大，不能跟妖合籍就宴請三界賓客，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他的道侶叫江歲寧。

接二連三被他施加莫名的敵意，雖然原本兩人就不太對付，但表面也還過得去，如今他不給面子，惜顏也不是吃素的，起身一腳踢碎了剛才坐過的椅子。

“老娘可不是那些要看你臉色行事的修士！魂魄作惡，這是關乎蒼生的事，你以為老娘是來求你出面嗎？我呸！這是你無渡仙君的份內事！”

正道仙君要守天下蒼生，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惜顏這麽說合情合理。

“你以為老娘怕你？老娘是鬼，不歸你正道仙君管！你要是再給老娘端着仙君的架子，別怪老娘昭告天下，好好說說你那些師尊師叔師伯，玄天宗滿門長輩都是怎麽死的，又有多少魂飛魄散壓根沒進黃泉輪回！”

當年無渡屠戮同門，這般正道醜聞雖然被陸終南及時壓下，對外的說法也十分體面，可再如何瞞也是瞞不過黃泉主的。

魂魄對不上，一些殘魂黃泉主更是能追溯生前經歷之事，在她那裏什麽秘密都瞞不住。

其實也是因為這件事，惜顏才跟無渡不對付的，給她增加那麽多德高望重的殘魂要輪回，天道又不是擺設，她掌管輪回也很難。

但有一件事她算錯了，是陸終南要将這個秘密徹底掩藏，并不是無渡，是以無渡絲毫沒有被威脅到，神色淡漠，“此事黃泉主請便，本座做過的事，從不怕旁人知曉。”

若不是時機不對，他恨不得現在就親自昭告天下，江歲寧的仇是他給報的。

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正道德高望重的長輩，個個屍位素餐道貌岸然，只顧争權奪勢做僞君子，不以修為品行與魔界争，反而用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封印魔尊，怕是分不清究竟誰才是魔了。

惜顏一臉懵。

不對吧？正道仙君不在乎名聲？

你們正道不是名聲大過天嗎？

她本來想直接這麽問的，但是看到無渡懷裏的江歲寧，她又默默咽回去了。

也沒什麽好問的了，這老男人要是在乎名聲，還能強搶貌美小狐妖？而且那狐妖還是個男人！

正道仙君帶頭斷袖，他哪還有名聲可言！

“咳咳……”威脅失敗，惜顏尴尬的輕咳一聲，“倒也不必這麽……額……”

“帶路。”無渡根本不打算跟她計較。

只要不打歲歲的主意，那便一切都好說。

惜顏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被針對是因為成了假想情敵，還以為是老男人活久了，在正道那存天理滅人欲的地方憋得喜怒無常。

“行，那你保護好歲……”她想叫歲歲，猝不及防對上無渡刀子似的眼神，憑借女人的直覺果斷改口，“保護好江公子。”

懂了，老男人醋勁真大，強取豪奪還這麽硬氣的吃醋，小狐妖落你手裏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嗯。”

無渡應了一聲，跟着她尋惡鬼去了。

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江歲寧一點沒注意到，他光顧着想自己該怎麽脫身，單獨去見一見他帶出來的那些惹禍的玩意了。

不是說好了要報仇嗎？怎麽報出這麽大動靜？都他娘的驚動無渡了！

他在蠻境已經殺紅眼了，那裏面關的全是各界封印的窮兇極惡之徒，勢力盤根錯節，到處都是毫不掩飾的惡。

殺人不需要理由，吃人也不需要，吃修士血肉增長修為在那裏都算是一種很平常的修煉方式。

他一進去就被盯上了，魔族不管在哪裏都是最被看不起的，他這個被封印的魔尊到了蠻境也一樣。

無休無止的殺戮開始的毫無征兆，他被當成所有勢力的獵物，不殺那些人他就得死，有時候他都忘了自己在做什麽，只記得越來越多的鮮血濺在身上，腳下是屍山血海，面前是殺不盡的敵人。

靈力耗盡了就吃丹藥恢複，丹藥吃完了就去搶，去屍山血海裏翻，運氣好了翻到丹藥可以吃，運氣不好那就聽天由命，全靠命硬去扛。

從最初被各方選中的獵物，一路殺到誰都不敢輕視他，會想方設法布局殺他，最後他自己雄踞一方，這個過程就用了一百多年。

再後來他知道裏面不只有惡徒，還有許多身不由己，背負了太多秘密的替罪羊和替死鬼，只有最後的十年他過得像個人，重新站上了勢力頂端。

正道那些王八蛋以為他在蠻境必死無疑，他卻靠着比誰都不要命，自己在裏面拼出一條活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沒有跟任何人說，他出來的那一刻，蠻境便已經空了，裏面沒有活人，窮兇極惡之徒都死在他手裏，那些替死鬼和替罪羊被他帶出來了。

活人他帶不了，便親手殺了，帶了魂魄出來。

那些人自願的，他們在修真界還有大仇未報，早已不在乎性命了，寧可犧牲肉身變成一縷幽魂，也要回來報仇。

那時候他以為他也一樣，但他沒想到，已經有人替他報完了仇，欺師滅祖，屠戮同門。

一路跟着惜顏追蹤惡鬼，惜顏還未确定位置時，江歲寧便知道他們要找的是誰了。

正是教他媚術的狐妖。

他吃了狐妖的妖丹，對狐妖的氣息很熟悉，當時只知道狐妖報仇之路很難，說是正道有名的宗門，但他沒想到會是滄海宗。

在正道何止是有名，幾乎可以排在前十了，無數修士可望不可及。

也是難為狐妖能帶着她那些男人把滄海宗給滅了門，怕是損失慘重，如今要是被無渡和黃泉主抓到，必死無疑。

旁人就算了，這狐妖不僅在蠻境第一個臣服于他，還教他媚術，為他從蠻境爬出來出了不少力，即便說了此後見面不相識，他也還是想救一救。

畢竟如今他真有這個能力。

“夫君，惡鬼是不是長的很吓人啊，我有點害怕。”

為了順利脫身，江歲寧決定裝膽小廢物裝到底，在無渡懷裏矯糅做作的說自己害怕，努力擾亂他的心神。

“要不夫君去捉那惡鬼，我跟黃泉主在這等你回來好不好？我不想去了，我害怕~”

惜顏聽得都開始懷疑人生了，不敢相信有人能這麽跟無渡撒嬌，明目張膽的耽誤正事，剛回頭準備看熱鬧，突然聽到無渡語氣溫和道：“既然歲歲害怕，那就有勞黃泉主幫本座看顧歲歲了。”

惜顏：？？！

答應了？

這也能答應？！

不等她反應，無渡便找了一塊隐蔽的空地将江歲寧放下，又是拿椅子又是拿零嘴，一股腦全給江歲寧安排上了，哪像在此等候，就跟出來游玩似的。

江歲寧看到這場面也愣了一下，見他還在往出拿東西，試圖阻止，“夫君，這些就夠了，不用再……”

“還差一點。”無渡邊說邊拿出個軟墊放在椅子上，然後帶滿意的停手。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話本裏說此物要雲雨之後給道侶用，他雖然還沒機會用，但先備上總是有備無患的。

江歲寧壓根不知道那玩意是幹什麽用的，想讓他快點走，想都沒想就坐上去了，那自然的動作看得惜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麽自然，方才坐腿上，如今沒有腿可做便要軟墊，那這小狐妖豈不是昨夜或者今晨才被……

無意中知曉了這麽隐秘的事，惜顏看無渡的眼神徹底變了。

我說怎麽走到哪都要抱着呢，敢情是給弄得自己走不了路了！

這哪是老男人，這不就是個老禽獸嗎？

看着人模狗樣的，背地裏夜夜笙歌糟蹋無知小狐妖！都給糟蹋得下不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