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2章

謝沅已經燒昏頭了。

她渾身上下都是滾燙的, 連伶仃的腳踝都是灼熱的。

謝沅哭紅了臉,竭力将足腕從沈長凜的掌中抽出。

她一邊掙動,一邊任性地說道:“你放開我, 我不要你管。”

謝沅不知道燒了多久, 但瞧她那嗜睡的模樣, 很有可能是早就起了低燒,然後一直拖着,拖成高熱的。

她的身體一直都不算好。

哪怕精心養着,還是會偶爾生病。

更不要說被那樣罰、那樣折騰過後了,只是一晚上的疏漏, 就直接起了高熱。

沈長凜眼簾低垂, 輕聲細語:“叔叔錯了, 沅沅。”

男人的指節修長精致,帶着點蒼白,像是仔細雕琢的玉石, 但扣住謝沅腳踝時,卻像是鎖鏈般, 将她緊緊地鉗制在他的掌心。

掙紮不得, 逃脫無門。

趁謝沅恍惚, 沈長凜直接托住她臀根的軟肉, 将她換了個姿勢抱起。

“你現在還在生病, 我們先看看醫生, 好嗎?”他聲音很輕, “不然會越來越難受的。”

謝沅被迫坐在沈長凜的懷裏, 上過藥後, 臀/肉沒那般疼了,但還是有酥麻般的觸感, 只是被碰到,就跟過電似的。

瑩白色的睡裙被睡亂了,領口的瓷白雪膚也傾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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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不要……”謝沅帶着哭腔說道,“我不要看醫生,也不要打針!”

她像個虛張聲勢的貓崽子,明明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卻還要哭叫着露出爪子。

謝沅在沈長凜的懷裏亂動。

她的手抵在他的身前,拼命地想要将他推開:“你出去,你現在就出去。”

謝沅身上實在是太燙了。

沈長凜扣着她纖細的腰肢,放柔聲音哄她:“不打針,沅沅,你燒得還沒那麽高,吃退燒藥就行,等吃完藥,就睡覺好嗎?”

謝沅的思緒本來就紛雜,哭過後更加紊亂。

她一看到穿着白衣的醫生就害怕,瞧見尖銳的針頭便忍不住戰栗,連吃裹着糖衣的藥也不喜歡。

想到高熱是因為沈長凜的折騰才起來的,就更加氣惱。

“我本來沒有生病,連藥都不用吃的。”謝沅帶着哭腔,嗓音裏盡是委屈,“都是因為你胡思亂想,都是因為你欺負我、不相信我。”

她抽咽着,斷續地說道:“我一到霍家,所有人都圍過來了。”

“我又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把我嫁過去的,我能怎麽辦?”謝沅哭得要喘不過氣,“都跟你解釋好多遍了,你不相信我,還……還欺負我。”

她的臉龐潮紅,眼眸也全是水。

他怎麽可能舍得把謝沅嫁給別人?連她在沈宴白那裏受了委屈,他都忍不了的。

沈長凜抱着謝沅,薄唇抿着,神情有一瞬的愣怔,他垂下眼眸,聲音沙啞:“……抱歉,沅沅,是叔叔錯怪你了,叔叔跟你道歉。”

她哭得厲害,身軀也一直在顫抖。

“你還在生病,沅沅。”沈長凜低聲說道,“這樣下去會越來越難受的,我們就先讓醫生叔叔看一眼,好不好?”

他摟抱着謝沅,動作很輕地撫着她的後背。

謝沅又生氣又委屈,人在病中,所有的理智都被情緒支配,卻還知道要轉圜。

“我不難受,我就是沒睡好。”她啞着嗓音說道,“讓我再睡一會兒,叔叔,我睡好了就沒事了。”

“可是你發燒了,沅沅。”沈長凜聲音輕柔,“燒着睡覺不舒服,會做噩夢的,喝過藥後,你能睡得更舒服。”

他很會哄人,尤其善于哄謝沅。

她清醒時就很好哄,更不要說是在迷亂的狀态下。

但是謝沅根本不聽沈長凜的。

“我不看醫生,也不吃藥。”她打開了他的手,“你要是逼我的話,我就永遠都不原諒你了。”

謝沅像個稚幼的小孩子,口吻任性又虛張聲勢到了極致。

沈長凜的手背蒼白,被她重重打了一下,片刻後隐約有紅痕浮現。

他靜默了片刻,長睫低垂,在色澤稍淺的眸中落下一層陰影,看起來像是有些難過。

理智在警告謝沅,不要被騙。

可僅僅是看到沈長凜那樣的神情,心弦便被撥動了。

她的指尖滾燙,很輕地捧起沈長凜的手,啞着嗓音問道:“我打疼你了嗎?”

沈長凜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疼的。”

他容色沉靜,擡手覆上謝沅的t額頭,然後慢慢下落,擋住她的眼眸。

“不是說沒有睡好嗎?”沈長凜輕聲說道,“那就再睡一會兒吧,只不過沅沅睡着前,測一下/體溫,可以嗎?不告訴醫生,就讓叔叔看看。”

沈長凜的聲音太溫柔了。

謝沅知道不能相信他的話,可還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只是測溫度,他應該也沒辦法怎樣她的吧?

家裏有體溫木/倉,但沈長凜還是讓人将溫度計也拿了過來,他将謝沅抱回薄被裏,然後将溫度計放到她的腋下。

她燒得厲害,剛剛阖上眼眸不久,便又昏沉起來。

沈長凜讓醫生直接進來了。

短短十分鐘過去得很快,但看到體溫計上的數字時,他的容色還是有些難看。

謝沅已經燒到三十九度了,這種情況下,就是想慣着她不打退燒針也不行了。

沈長凜向家庭醫生示意了一下,等人将東西準備好後,才動作很輕地将謝沅抱在膝上,她人都快燒懵了,被他抱起來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在小褲被褪下後,她才陡地清醒。

謝沅趴在沈長凜的腿上,嫩/臀被迫翹起,裙擺堆在腰間,像是案板上的游魚般掙紮着。

她身軀戰栗,忍不住地哭叫道:“我不打針,叔叔!求您了,我不打針……”

沈長凜緊扣着謝沅的腰身,聲音微啞:“很快就好,沅沅,一點也不疼的。”

這都是哄小孩子的話。

謝沅前段時間還挨過一針,她一個字也不信。

“你混蛋……你混蛋,沈長凜。”她哭得厲害,身軀也在不斷顫抖,可冰涼的棉簽劃過臀肉後,她一動也不敢動了,手指緊抓着沈長凜的手腕,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謝沅見過退燒針的針管。

很粗也很長,要打好久才能打完,而那個過程中,每一毫秒都是折磨。

謝沅很小聲地哭着,當針頭刺入後,她哭也不敢哭,貝齒死死地咬住唇瓣,快将櫻唇咬出血來。

打完退燒針後,她的身軀還是僵着的。

沈長凜用棉簽幫謝沅按着針口,等着她好受些的時候,才輕輕地将她抱回到床上。

她每回打完針,都好久不敢平躺,生怕碰到傷口才疼起來。

謝沅疼得要抽搐,回到床上後她就把自己又蒙進了薄被裏,她不理沈長凜,他将水捧到了她的跟前,她也依舊不說話。

但她的眼眸一直是紅的,淚水停不下來地掉着。

“對不起,沅沅,叔叔不是有意騙你的,”沈長凜從後方抱住謝沅,聲音微啞,“你燒得太高了,再不退燒可能會發展成肺炎的。”

她扭動着,連抱都不肯讓他抱。

沈長凜靜默片刻,沒有再動謝沅,只是虛虛地環着她的腰身,很輕聲地解釋道:“昨天的事,對不起,但是沅沅……叔叔沒有想把你再嫁給別人。”

他的聲音有點啞:“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在害怕。”

有些壓抑多時的言語,已經無聲息地到了唇邊,沈長凜薄唇微抿,他俯下身,輕輕地再度擁住謝沅。

她像是已經睡着了。

可沈長凜摸到了謝沅的眼尾,濕漉漉的一片,長睫也濕成了一縷一縷的,他的指節很快被濡濕,全都是她的淚水。

占有、掠奪、侵略、保護和憐惜的情緒并起。

惡欲之下,還有更深的欲念在作祟。

沈長凜聲音微啞:“沅沅,我……”

謝沅難受得厲害,肺腑裏像是有火再燒。

“我難受,叔叔。”她睜開水眸,打斷了他,眼淚順着臉龐往下流淌。

謝沅撐着手臂直起身子,她跨坐在沈長凜的腰腹上,攀住他的脖頸,哭着吻上他的唇,然後将柔膝往外打開:“叔叔,我還是好難受,好難受……”

燃燒的火快将她給點着了,可那雙水眸裏仍是一片懵懂。

原來她是在難受。

沈長凜的眸底充斥晦澀惡欲,跟謝沅對上視線的剎那,嘈雜的心緒卻突然沉寂了下來。

沅沅還在病中,思緒并不清醒。

這個時候跟她說那些話,跟趁人之危有什麽區別?

他當然可以用手段留住謝沅一輩子,但那不是他想要的,這半年來,她很多時候并不快樂。

沈長凜不想讓謝沅不快樂。

道德的聲音微弱,卻到底是在這一次占據了上風。

-

謝沅很久沒有燒得這麽狠過。

退燒針起效很快,下午三點的時候,她的燒就已經退下去許多,但直到傍晚高熱才徹底降下去。

謝沅睡得昏昏沉沉。

發燒真的太難受了,她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只喝了點葡萄糖水,可是蘇醒過來後,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沈長凜陪在謝沅身邊很久,她漸漸退燒後,他方才離開。

行程太密,推都推不開,不過在路上時,他一直在看屏幕,确認謝沅在安靜地睡着,才能勉強放心少許。

養孩子最讓人心煩的,就是孩子生着病,但手邊又有必須去做的事。

六點多時,沈長凜讓醫生又去了一回。

謝沅的燒已經全退了,身上還是沒力氣,像是蔫了的花朵,容色蒼白,唯有頰側透着不自然的潮紅。

她吐出口腔裏含着的體溫計,跟視頻另一頭的沈長凜繼續講話。

“已經好多了,叔叔。”謝沅低着眼眸說道,“就是還有點累。”

她的聲音乖乖的,眼眸也很認真地看向他。

但比起此時謝沅沒有生機的姿态,沈長凜倒希望她還能有力氣來罵他、指責他。

他輕聲問道:“現在有胃口了嗎,沅沅?”

謝沅搖了搖頭,聲音細弱:“我喝過葡萄糖水了,叔叔,現在不餓。”

她話本來就少,這會兒連言辭也組織不動,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明顯是再度困倦起來,沈長凜想跟她多說些話,又舍不得叫她強撐着。

“再睡兒吧,沅沅。”他輕聲說道,“叔叔八點多就回去了。”

後面這句話是沈長凜說給自己聽的。

謝沅睡了一天,還想繼續睡,根本不管他什麽時候回來。

但她還是很乖地說道:“嗯,我等您。”

挂斷電話後,謝沅就又睡了過去,沈宴白從廊道裏走進來,他剛跟人接了通電話,還沒跟謝沅說上話,她的呼吸便已然悠長起來。

他跟家庭醫生談了片刻,然後帶人下樓。

謝沅很久沒這麽燒過,家裏的飲食這幾天也要注意,如果她吃得慣濱城的飲食,那就很方便。

但謝沅偏生不愛吃,還要跟營養師和廚師再商量。

沈宴白今天在家休息,只操勞了謝沅的事,卻感覺比在公司一整天更累。

也不知道叔叔的精力到底有多好,才能在處理那麽多事情的同時,将謝沅照顧得那麽仔細。

要是讓他來養謝沅這麽脆弱嬌貴的小孩,能安生養大就是個奇跡。

将家庭醫生送走後,沈宴白又給沈長凜發了消息,彙報謝沅的情況,他大抵是在車上,消息回得很快。

【好,辛苦你了。】

叔叔的口吻向來如此,但沈宴白卻驀地想起正午時謝沅的那聲哭喊,他點了支煙,站在露臺邊抽,回想自己有沒有叫過沈長凜的大名。

然後他發現,他連父親的大名都叫過,卻從來沒有喚過叔叔沈長凜。

哪怕是在沈宴白最叛逆,脾氣最暴躁的年紀。

可是謝沅喚出來了。

理智在告訴沈宴白,沈長凜不可能會對謝沅有所圖謀,秦家的血脈裏帶着涼薄,那是一種在面對外人時、真正的冷情和淡漠。

沈長凜位高權重,矜貴疏冷,少時就尊崇到無人能置喙。

謝沅是什麽人?

寄人籬下的女孩子,沒有任何能力,什麽也不會做,連唯一能夠回報沈家的都只有聯姻和生孩子。

沈長凜怎麽可能會看得上眼謝沅呢?

但是另一邊情感在瘋狂地躁動着,謝沅那聲哭喊也在沈宴白的耳邊來回地響動。

她的哭聲那麽弱,那麽可憐。

連說髒話的時候,嗓音裏帶着的都是崩潰和無力。

不像是被嬌生慣養的侄女,更像是被掠取侵奪的禁脔。

這個想法冒出頭的時候,沈宴白久違地感到恐懼,他站在露臺邊,陡地出了一身冷汗,煙頭已經燒到了指尖,快要燙出痕印,他才想起将煙掐滅。

不可能。不可能。

陰謀論往往都是因為想得太多,才硬生生腦補出來的。

沈長凜年少時是何等貴重矜傲的人,某國王室的公主想要拜見,請人送去拜帖,他也沒有多看一眼。

謝沅生得不錯,雪膚又是那樣白皙。

可她性子沉悶無趣,怎麽也不像能讨得沈長凜歡心的人?

不過謝沅對邊界感的把控的确很弱,她好像不懂得叔叔、哥哥這樣的人,也都是男人似的。t

不對——

沈長凜養謝沅那麽仔細,連溫思瑜都不想她多接觸,為什麽沒把這個也教給她?

不行。不行。

要是再多想,思緒又回到了起點。

沈宴白将額前的碎發全都往後捋,他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直接跟霍陽撥號,聲音沙啞地問道:“今晚喝酒嗎?”

-

謝沅睡起來時,已經九點了。

她睡得太久,臉龐都泛起紅來,沈長凜在起居室跟人講電話,他聲音很輕:“品類無所謂,但顏色要鮮麗,然後快些送過來。”

他聲音低柔,帶着點惆悵。

“家裏孩子生病了,這兩天心情也不好。”沈長凜溫聲說道,“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看點花。”

他輕聲細語時,很少有人能夠抵抗得了。

沈長凜是一個那樣強勢冷情的人,不容置疑,漠然殘忍,可是只有謝沅知道,他也會彎下腰,将她輕輕抱起來,掰開她的櫻唇,看她口腔裏的小傷處。

他有專斷獨行的一面。

但沈長凜也有溫柔細致的另一面。

謝沅自己都記不得的事,他會一件件仔細地記着,她微弱的、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的渴望,他會幫她全部都實現。

沒有人送給過謝沅花。

她對花的懵懂向往,全都來自于那一年夏天,沈宴白在升學宴上送給明願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但在謝沅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她喜歡花的時候,沈長凜就把整個春天都捧到她的面前了。

所以她拒絕不了他。

無論沈長凜提出再過分的要求,謝沅都拒絕不了他。

哪怕他說想要在謝沅婚後,繼續保持這種關系,她其實還是沒法拒絕得了他的。

道德的壓力和破禁的痛苦,她都可以承受。

謝沅唯獨不能面對的,是沈長凜微蹙起的眉心和那不易覺察的傷神,他是位高權重不錯,可是高處不勝寒,她不想看到他孤獨的神态。

他待她太好了,她不知道要怎樣去回報他的。

所以在那個夜晚,李特助言說沈總身邊孤寂,這些年出了什麽事都是獨自扛着,連分憂的人都沒有的時候,謝沅最終接過那杯茶水,給他送了過去。

那時沈長凜正病着,眉眼間都是戾氣。

他聲音冷淡:“你既是不情願,何必這個時候過來呢?”

謝沅低下眼眸,不斷地搖頭,聲音顫抖地說她是願意的,很久以後,她才意識到沈長凜問話時,是帶着暗怒的。

錯誤已經發生,但還有更改的餘地。

他那時應當是想要将她徹底推開的,可是她卻不知死活地走進去了。

黑暗的光芒把她給吞噬了,所以她再也掙脫不出來。

謝沅揉了揉眼,她慢慢地坐起身,擡手去拿床頭的杯子,身上已經不疼了,但起身時,她還是差些要跌。

沈長凜剛一過來,就見她要摔倒。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謝沅抱起來了。

“別動,沅沅。”沈長凜把她抱回床上,“你身上的藥效還沒退,有事就跟我說。”

謝沅燒着的時候脾氣很大,這會兒又恢複了慣常的安靜緘默。

她垂着眼眸,點點頭:“嗯。”

小孩子情緒還是不太好,人也沒精神得很。

沈長凜摸了摸謝沅的額頭,聲音很輕:“已經不燒了,沅沅,有什麽想吃的嗎?我讓人去準備。”

她想了片刻,仰起臉龐。

謝沅的水眸搖晃,聲音也細細的:“想吃甜食,可以嗎,叔叔?”

“可以,沅沅。”沈長凜輕聲說道,“我還讓人做了你喜歡吃的東西,都是寧城菜,等你舒服一點,我們就下樓用晚餐,好嗎?”

他聲音好溫柔,跟昨天一點都不一樣。

謝沅低低地點了點頭,聲音很乖:“嗯,好,叔叔。”

她睡覺時發了汗,這會兒身上黏膩,有些想洗個澡再換一身衣服,可沈長凜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便将心念忍了下來。

謝沅靠在軟枕上,半阖着眼眸休息,等待藥效過去。

她不喜歡退燒針,也不得不承認,在高燒的時候,退燒針的效果比什麽都好都快。

但就在謝沅閉目養神時,沈長凜忽然輕按着她的腰身,将她抱在了膝上。

謝沅的臉龐瞬間漲紅,她趴在沈長凜的肩頭,聲音都亂了:“叔、叔叔!”

小褲被褪去的時候,她沒覺察到涼意,先是被強烈的羞恥給染熱了耳根,連脖頸都在瘋狂地燒着。

沈長凜的指節修長蒼白,輕撫在謝沅還有些紅腫的臀/瓣上。

她眼眸緊阖着,差些以為他還要罰她,雖然低燒拖成高熱這件事,她确實有些心虛,可她還沒有好全……

謝沅羞得欲死。

沈長凜卻只是聲音很輕地問道:“沅沅,你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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